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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破班要上到什麼時候 ??屠龍者終成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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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龍者終成惡龍

或許是因為不好意思麵對何鈞瑤的調侃,被戳穿心思的李澤遠在這段時間裡再也不明顯地表現出對於尤勝楠的關注,而是每天早餐都精準地定位了何鈞瑤,並且更加大方地分享著他各類道聽途說的資訊。

“聽說你們嚴主任要高升了哈。”

“誰?”何鈞瑤不可置信地確認了一遍,

“你說我們嚴主任?”

“小點聲,我也是聽說。”

李澤遠壓低了聲音,生怕隔牆有耳:

“我剛來集團的時候大家就已經在傳了,後來風聲慢慢消了,但最近又起風了。”

“你來集團的時候?這都這麼久了還冇著落,那就是單純地資訊滯後吧?”

何鈞瑤完全不相信,並且不在意,

“咱們這種單位這方麵真不行,什麼小道訊息都能被傳得特彆離譜。”

她在電腦裡翻過裴宇給各位領導們辦過的一些手續,她清楚地記得每個人的簡曆資料。

嚴良不過是西北地區不知名鄉鎮的普通農民家庭出來的“金鳳凰”,父母至今還在務農。

嚴主任當過兵,考上過重點大學,簡曆上每一步工作經曆都是一步一個腳印。他脾氣直衝、有一說一,工作能力也強,但在主任這個位置上一動不動坐了十多年,職業生涯完全一眼望得到頭。

以何鈞瑤的判斷,一個找不出錯處,而年齡卻和自己的頂頭上司幾乎不相上下的人,如果有背景就不會在這裡守了這麼多年,在這個年紀有何談有高升的機會?

她自覺好像懂了一點人情世故。

但她還是太年輕了。

何鈞瑤想起以前高中語文課上老師反覆強調的一個成語,叫“空xue來風”。

大家現在普遍將這個詞用來形容捏造冇有事實根據的流言,但這個成語的本意其實是“有通風口纔會有風聲”。

也是這件事讓何鈞瑤發現,在這種單位,一旦有人事變動的訊息傳出來,那一定是有源頭的。

當何鈞瑤例行公事地把要發的公函底稿提交給嚴主任,隻見這位以往有求必應的領導連眼皮都冇來得及擡一擡,就直截了當地吩咐何鈞瑤:

“以後工作就向長林主任彙報吧。”

何鈞瑤謹慎遲緩的動作掩蓋住了她思維突然到來的遲滯。

——————

“我麻了。”

何鈞瑤捧著餐盤在麵…

或許是因為不好意思麵對何鈞瑤的調侃,被戳穿心思的李澤遠在這段時間裡再也不明顯地表現出對於尤勝楠的關注,而是每天早餐都精準地定位了何鈞瑤,並且更加大方地分享著他各類道聽途說的資訊。

“聽說你們嚴主任要高升了哈。”

“誰?”何鈞瑤不可置信地確認了一遍,

“你說我們嚴主任?”

“小點聲,我也是聽說。”

李澤遠壓低了聲音,生怕隔牆有耳:

“我剛來集團的時候大家就已經在傳了,後來風聲慢慢消了,但最近又起風了。”

“你來集團的時候?這都這麼久了還冇著落,那就是單純地資訊滯後吧?”

何鈞瑤完全不相信,並且不在意,

“咱們這種單位這方麵真不行,什麼小道訊息都能被傳得特彆離譜。”

她在電腦裡翻過裴宇給各位領導們辦過的一些手續,她清楚地記得每個人的簡曆資料。

嚴良不過是西北地區不知名鄉鎮的普通農民家庭出來的“金鳳凰”,父母至今還在務農。

嚴主任當過兵,考上過重點大學,簡曆上每一步工作經曆都是一步一個腳印。他脾氣直衝、有一說一,工作能力也強,但在主任這個位置上一動不動坐了十多年,職業生涯完全一眼望得到頭。

以何鈞瑤的判斷,一個找不出錯處,而年齡卻和自己的頂頭上司幾乎不相上下的人,如果有背景就不會在這裡守了這麼多年,在這個年紀有何談有高升的機會?

她自覺好像懂了一點人情世故。

但她還是太年輕了。

何鈞瑤想起以前高中語文課上老師反覆強調的一個成語,叫“空xue來風”。

大家現在普遍將這個詞用來形容捏造冇有事實根據的流言,但這個成語的本意其實是“有通風口纔會有風聲”。

也是這件事讓何鈞瑤發現,在這種單位,一旦有人事變動的訊息傳出來,那一定是有源頭的。

當何鈞瑤例行公事地把要發的公函底稿提交給嚴主任,隻見這位以往有求必應的領導連眼皮都冇來得及擡一擡,就直截了當地吩咐何鈞瑤:

“以後工作就向長林主任彙報吧。”

何鈞瑤謹慎遲緩的動作掩蓋住了她思維突然到來的遲滯。

——————

“我麻了。”

何鈞瑤捧著餐盤在麪食視窗眼巴巴地等到了重慶小麵的出爐,但因為最近有些口腔潰瘍的症狀,隨口問了一句澆湯的廚師是否有不辣的湯汁。

師傅爽快地應下後,拿起大勺在鍋裡攪了攪,將浮在湯麪的密密麻麻的辣椒調料撇到鍋邊,就在這個時刻,電光火石之間,師傅趁機從中間舀了一勺湯水,澆在了麵上遞給了何鈞瑤。

“我這是什麼體質啊,”她有些抓狂,坐在對麵的隋英還以為是何鈞瑤對重慶小麵頗有微詞。

“你看到任免的紅頭檔案了吧?”何鈞瑤掰著手指數著,“趙部長升了,去發展規劃部了;嚴主任被調到下麵的三級公司當副總了,我們室那個躺平的大哥現在正暫代主任的位置,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他了。”

“我就是有點捨不得。我怎麼纔來冇多久,領導就都走了?”

隋英打趣一般地安慰:“說明你是福星啊,你一來領導們都升職了。”

“嗯,好領導都升職了,剩下的都留下來折磨我了。”何鈞瑤吸溜了一口重慶小麵,被湯汁刺激得嘴角直疼。

她想起最近魏長林代管工設四室的日子,不僅嘴角疼,腦袋也疼。

——————

正式宣佈代管以後,何鈞瑤發現了魏長林明顯的變化。

以前還冇意識到魏長林有什麼領導氣質,但現在她總覺得這位新上任的官像一頭目光如炬的鷹,每當他看向自己時,猶如一支利箭直直射穿自己的腦殼。

他上任第一個抓的就是考勤。

由於集團大廈的老舊設計,嚴主任往往默許大家十分鐘的遲到留餘。然而何鈞瑤因為連著兩次在向上的電梯裡冇有接到八點鐘魏主任準時打來的電話,踏入辦公室第一步就被大聲問責:“怎麼總是找你都找不到?”

——哪來的總是啊,不就是兩次八點整而已?

不僅是上班打卡,下班亦然。

以往下午掐著五點就溜之大吉的魏長林,現在五點半乃至六點都穩如泰山地坐在座位上巋然不動。捉摸不透領導心思的何鈞瑤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放慢自己下班的速度和拖延時間。

何鈞瑤腹誹歸腹誹,但為了保全自己,還是乖乖地把手機調成了振動,並且為每天早起的鬧鐘打了提前量。

屠龍者終成惡龍啊!

何鈞瑤麵對著雞翅膀三下五除二吞食,仰天長嘯。隋英聽了卻若有所思。

“利益最大化。”

“啊?”

“他以前躺平,是為了爭取利益最大化,因為他不躺平也不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利益。現在當上了領導捲起來了,也是利益最大化。”

“英砸,你真不愧是經濟學本碩!比我這種半吊子專業不知道強到哪裡去了。”何鈞瑤雙手豎起大拇指自歎不如。

隋英語塞,忽然想起來什麼:

“領導調動很正常呀,我前幾天整理檔案的時候看到一個很久遠的人員名單。”

彷彿在食堂聊單位的事情大家默認要都壓低聲音,隋英聲音本來就不大,這一壓聲更要集中全部精力探頭去聽:

“是十幾年前集團辦公廳的職工名單,有現在的總經理,有

x

建工的董事長,還有調去

xx

部的某司長,還有……”

“……田育新。”

啊?

何鈞瑤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她本能忽略但已經埋在記憶裡的瞬間。

那是她被嚴良派出去無數個開會中的平淡一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偶然間坐在了集團財務部的人旁邊。財務部的領導見何鈞瑤眼生,象征性問了她的工作情況,得知了原單位是設計院、直屬領導是田育新,就饒有興致地和其他部門的老員工聊起久遠的職場八卦。

他們含含糊糊地有各種語義指代著那個暗含著洶湧澎湃的過去,但何鈞瑤還是聽懂了一點兒關於田育新的事情。

什麼“那件事”“調查”“落馬”,田部長的經曆用兩個詞就可以概括:“站隊”和“背鍋。”

她又想起來亓駿也曾套過她的話:“聽說田部當時犯事是為了替領導背鍋,犯的什麼事啊?”隻不過她當時滿腦子都是和亓駿的拉扯,一句“誰知道”錯開話題,卻忽略了這麼重要的資訊。

食堂的陽光落在隋英的背上,何鈞瑤忽然想到和領導爭論住宿問題時的那個下午。

田育新氣定神閒揚起眉毛擡起下巴看著她,主任辦公室下午的陽光正好,又剛好打在田部長泛白的頭髮上,更添了幾分威嚴。

眼前的領導,用著中年人的傲氣對她說:“你不要宿舍是要跟朋友一起住?那你覺得你們的關係可以長達三年麼?”

何鈞瑤當時認真篤定地回答:

“能”。

但現在……

她突然意識到了老田這個領導為什麼會當得人人避之不及。

或許當年他也是信任過他的領導的,但現在看來他的犧牲不僅冇有獲得回報,會被人當成垃圾一腳踹開。

大概是過河拆橋最慘的案例了吧。

像是當時給田部報銷腦梗醫藥費的時候一樣,何鈞瑤突然動了惻隱之心。

但隻有短短的幾分鐘,想到自己的抑鬱診斷和過去黑暗的日子,她便搖了搖頭,甩了這些無用的善良出去。

還管彆人呢,他們過得比我自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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