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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破班要上到什麼時候 ??春風起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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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起絮天

由於慶功宴的位置在設計院附近的包間,路途比較遙遠,何鈞瑤比其他人還是慢了一點。推門而入的時候,二十多個人整整齊齊地坐在大圓桌周邊,靠得近的人有一搭冇一搭地相互聊著天,好似整個設計院不滿三十週歲的年輕人都在這裡了,當然,除了陳戴妙。

主位是空的,主陪隻有剛拿著手機出去接電話的方奕。

她環視一週,隻有肖治平和楊奚詠之間空了個位置,直覺告訴她這是楊奚詠特意給她留的。唯一尷尬的一點是,這個座位剛好是圓桌主位的正對麵。

何鈞瑤坐下以後,看著對麵空著的兩個位置好奇,是有哪個大腕領導要來?

剛冇跟左右兩邊的小夥伴聊兩句,包間大門就被推開了,方奕陪著主任和陸主任笑容可掬地姍姍來遲。

她隱約聽說前段時間隨著集團領導結構調整,工設部即將上任新的領導。而設計院的主任也退居二線,換成了四十歲出頭年輕有為的新領導,算起來比陸主任年紀還要小一些。

與之前頭髮花白著說“互聯網都是高階人才,設計院比不上”的老主任相比,新主任黑髮濃密,身姿挺拔,目光裡也透著要乾大事業的堅定,聽說剛上任就來了一場全麵的青年調研,勢必要修正設計院低薪高強度的工作環境。

“剛來的時候是這樣,但當他看到自己工資總額估計就不會這麼想了。”陳戴妙的回覆猶如一盆冷水澆滅了何鈞瑤的幻想。

“盤子就這麼大,提高青年工資等於削減他的到手薪水,你猜他會不會這麼做?”

看到大家紛紛起立迎接,何鈞瑤也忙不疊地收好手機和大家一起向領導問好,直到主任落座以後才坐下。

亓駿在一旁擺好了倒得正好的分酒器,轉到誰麵前就拿一杯。當轉到何鈞瑤麵前的時候她麵露難色,悄悄地問服務員要了一杯玉米汁。楊奚詠也不會喝白酒,轉頭換了一瓶紅酒。

“主任還不認識咱們院的青年同誌們吧,”方奕在一旁笑吟吟地給主任提了個醒,

“這次院慶都是這幫小孩弄的,讓每個人站起來介紹一下自己吧,再說一下自己在這次活動裡都是負責什麼的。”

冇想到還有這環節。

何鈞瑤慶幸楊奚詠給自己留了個還算好的…

由於慶功宴的位置在設計院附近的包間,路途比較遙遠,何鈞瑤比其他人還是慢了一點。推門而入的時候,二十多個人整整齊齊地坐在大圓桌周邊,靠得近的人有一搭冇一搭地相互聊著天,好似整個設計院不滿三十週歲的年輕人都在這裡了,當然,除了陳戴妙。

主位是空的,主陪隻有剛拿著手機出去接電話的方奕。

她環視一週,隻有肖治平和楊奚詠之間空了個位置,直覺告訴她這是楊奚詠特意給她留的。唯一尷尬的一點是,這個座位剛好是圓桌主位的正對麵。

何鈞瑤坐下以後,看著對麵空著的兩個位置好奇,是有哪個大腕領導要來?

剛冇跟左右兩邊的小夥伴聊兩句,包間大門就被推開了,方奕陪著主任和陸主任笑容可掬地姍姍來遲。

她隱約聽說前段時間隨著集團領導結構調整,工設部即將上任新的領導。而設計院的主任也退居二線,換成了四十歲出頭年輕有為的新領導,算起來比陸主任年紀還要小一些。

與之前頭髮花白著說“互聯網都是高階人才,設計院比不上”的老主任相比,新主任黑髮濃密,身姿挺拔,目光裡也透著要乾大事業的堅定,聽說剛上任就來了一場全麵的青年調研,勢必要修正設計院低薪高強度的工作環境。

“剛來的時候是這樣,但當他看到自己工資總額估計就不會這麼想了。”陳戴妙的回覆猶如一盆冷水澆滅了何鈞瑤的幻想。

“盤子就這麼大,提高青年工資等於削減他的到手薪水,你猜他會不會這麼做?”

看到大家紛紛起立迎接,何鈞瑤也忙不疊地收好手機和大家一起向領導問好,直到主任落座以後才坐下。

亓駿在一旁擺好了倒得正好的分酒器,轉到誰麵前就拿一杯。當轉到何鈞瑤麵前的時候她麵露難色,悄悄地問服務員要了一杯玉米汁。楊奚詠也不會喝白酒,轉頭換了一瓶紅酒。

“主任還不認識咱們院的青年同誌們吧,”方奕在一旁笑吟吟地給主任提了個醒,

“這次院慶都是這幫小孩弄的,讓每個人站起來介紹一下自己吧,再說一下自己在這次活動裡都是負責什麼的。”

冇想到還有這環節。

何鈞瑤慶幸楊奚詠給自己留了個還算好的位置。無論從哪裡開始,自己都不是第一個,還可以看看其他人是怎麼做的。

亓駿是活動統籌,程予煥是經費預算,沈川是策劃方案總負責人……她越聽越心虛,自己在這個偌大的活動裡就動了根筆,連美化都冇有辦法美化。

輪到她的時候,硬著頭皮站了起來:“主任好,我叫何鈞瑤,是政研一部的,現在在集團工設部借調……”“小何是這次賀詞的作者。”還冇等何鈞瑤說自己在這次慶典的分工,方奕適時地向身邊的主任主動介紹了一句。

話音剛落,隻見主任眼神一下子明亮了起來。

何鈞瑤如果冇看錯的話,這目光裡還有一些……驚喜?

“你就是何鈞瑤啊,”與之前相比,主任的語氣透露著一絲欣賞的喜悅,“方奕當時把賀詞拿給我,我看了以後,可一個字都冇有改。”

主任的後半句明顯加重了語氣。

設想中的例行客套來往被主任的話打翻,何鈞瑤對照前人的流程準備的話一點用處都冇有了,隻得緊急攢了幾句話保證自己大大方方地講了感謝出來。

一輪介紹結束,領導又講了幾句話,進入了自由敬酒環節。何鈞瑤雖然之前經曆了很多場麵,但還是很難驅使自己孤身一人主動找領導和其他人敬酒。

她正在座位上看著彆人輪流向領導敬酒而內耗糾結時,卻冇注意不知道什麼時候方奕走近來了。

方奕從旁邊順手抓了正在和彆人談笑自若的亓駿,吩咐道:“亓駿,帶著你這兩個弟弟妹妹,給領導敬酒去。”

弟弟妹妹?

亓駿聽罷,端起分酒器給自己添滿了白酒,拍了拍肖治平,又看著何鈞瑤:“走吧?”

久經酒場的肖治平也在旁邊一動不動,這讓她著實有些意外。而當她剛倒滿玉米汁站起來,一回頭就看見主任端著酒杯站在自己的斜後方,毫無防備的她小腿磕到了椅子邊,手裡的玉米汁也差點傾了出來。

誰知主任先開了口:“小何,你那篇賀詞寫得實在是好,文采斐然。我看了很多遍……咱們院真是臥虎藏龍,江山代有才人出!”

何鈞瑤舉起鮮黃的玉米汁客氣地笑著:“主任過獎了,這次活動我在集團幫不上忙,一直覺得自己做的太少了。”

主任看著何鈞瑤舉著一看就不是酒的粘稠液體,微微皺了一下眉,但動作很快一閃而過:“小何,你是今天喝不了?”

何鈞瑤連忙撒了個謊:“嗯嗯,今天特殊情況,實在是不好意思主任……”

“年輕人,喝酒能力還是要鍛鍊哈!”主任忠告一句,將自己杯中酒一飲而儘,笑著離開了。

亓駿在旁邊微微躬身也同樣敬了一杯,待主任離開以後,他看著一陣後怕的何鈞瑤:“想什麼呢?”

“今天都誰冇喝酒?”何鈞瑤忽然看向亓駿。

“方姐,你,還有一個酒精過敏的同事。”亓駿對整場酒局情況爛熟於心。

“算了,下次還是準備點解酒藥喝酒吧。”何鈞瑤癱坐在椅子上,懊惱地不斷反芻新主任最後的那句話。

“走了,還有方姐和陸主任冇敬。”亓駿掐著何鈞瑤的胳膊,一把將她從座位上撈起。

“男女授受不親!”何鈞瑤甩開亓駿。

“又不是冇親過。”亓駿壓低了聲音。

何鈞瑤作勢靈活地向亓駿褲腰摸過去,亓駿大驚向後撤了一步:“你乾嘛?”

“又不是冇碰過。”

何鈞瑤白了他一眼,徑直向陸主任方向走過去。

陸主任短暫地問了幾句何鈞瑤在集團的近況,本是打趣的話卻說得格外正經:

“快三十了,成家了纔有責任感……你也該談個男朋友了,兜兜轉轉的,說不定咱們單位的男生最好呢,你看治平就挺好……”

何鈞瑤睜大了眼睛,身體冷不丁地朝肖治平的反方向退了一小步。

不知道是不是酒局的氛圍烘托,或是剛剛懟過了亓駿心情太好,她冇過腦子就講出了無意之間的玩笑話:“跟治平談嗎?那得先跟亓駿分手啊。”

被拉下水的亓駿也恍然失去了鎮定,急忙後退了一步:“陸主任,你可彆聽她瞎說……”

——————

那首被主任拍案叫絕的賀詞刊登上了集團的網站首頁,足足掛了七天,同期公眾號和微博也重磅推出了這一作品。

但冇有署名。

後來聽楊奚詠說,方奕打了許多電話找了好幾個領導,向集團宣傳部反覆爭取,得到的口徑始終是一致的——集團的官網隻允許總經理級彆的領導名字出現。

“等你成為了何總,就能名正言順地被報道了。”楊奚詠這樣打趣道。

即便如此,何鈞瑤對方奕依舊十分感激。

酒過三巡後,方奕悠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旁邊散落一團團的喧囂和她似乎隔了開來。

結束了和陸主任的交談後,都不用亓駿引領,何鈞瑤徑直舉著玉米汁朝那片寂靜之處奔去。她似乎找到了同類一般,笑嘻嘻地坐在方奕的旁邊套近乎:“方奕姐!你也冇喝酒呀!”

方奕晃著杯中的酸奶,帶著笑意遊刃有餘地說出了何鈞瑤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句話:“姐已經到了不需要喝酒的地位了。”

——————

慶功宴的那天夜裡,有些人逐漸不勝酒力,不到十點就趴在了桌子上一睡不醒。還有個不太熟但明顯已經不省人事的男生,勉強摸索著酒桌順著坐到了何鈞瑤旁邊。

男生明顯眼神迷離,但還是不忘跟何鈞瑤聊天:“誒,你是哪個部門的?”

何鈞瑤客氣地說:“政研一部的。你呢?”

隻見男生的神情停滯了半晌,慢悠悠地“哦”了一聲,垂下眼睛像是要睡著了。忽然又微微睜開,看著何鈞瑤:“誒,你是哪個部門的?”

何鈞瑤又禮貌地迴應了一句。隻見男生又遲鈍地反應了許久,似懂非懂般上下緩慢地點著頭。

這人總算聽明白了。何鈞瑤想著,剛掏出手機想刷刷小地瓜,隻聽得身邊的男生又問了一句:“你是哪個部門的?”

“你已經問我三遍了!”何鈞瑤哭笑不得。

“啊?是嗎?”酒精的作用彷彿讓眼前人過早地神誌失靈,“那你是哪個部門的?”

……

何鈞瑤看著對方迷茫的眼神,無奈地大聲回答著他執拗的問題。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清醒的人最荒唐,此刻她恨不得灌上二兩白酒,一起陷入這迷幻縹緲的酒精裡。

後來,身邊的男生也悄無聲息地趴下了,睡得很死。方奕指揮著海量的亓駿和肖治平,把幾個喝倒的男生扛到了隔壁包間的沙發上安置。

領導們見現場還有民事行為能力的人逐漸變少,揮揮手結束了這場酒局。方奕分彆安排了幾個男同事把住得遠的女同事送上車,把住在附近的女同事送回家。

長長的路燈光影下,何鈞瑤回頭看見遠處蹲在地上的肖治平。

“他真的冇問題嗎?”她有些擔心。

“不用擔心。”

站著何鈞瑤旁邊的亓駿停下腳步,“他冇喝多少。”

何鈞瑤不語。

“不過,”亓駿輕笑了一聲,“我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

“酒局不過是領導和自己想結識的人湊成的機會而已。其他人都是陪襯。再努力表現都是徒勞。”

那這場酒局領導想認識誰?

何鈞瑤隱隱約約有了答案,但她不敢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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