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班要上到什麼時候 ??摸魚乾“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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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魚乾“大事”
“小何啊,在機關做事要機靈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魏長林最近又在對何鈞瑤耳提麵命。
起因是工設四室有些工作要跟隔壁辦公室統籌,但各位領導日理萬機,總是找不到人,於是魏長林就把盯梢的任務交給了工位正對著門的何鈞瑤。
奈何何鈞瑤是一個一心不能二用的人,她就連吃飯都是一門心思,但凡和人聊天或是看看手機,飯菜在她的舌尖就立即失去了味道。
如果寫材料的時候有人來找她談事,談完她的思路將會完全混亂,倘若重新接上剛剛的文思,那麼還需要一定的時間進入狀態。
接到盯梢任務的何鈞瑤,剛開始的幾分鐘還在盯著空空如也的走廊,慢慢地就開始聚精會神地瀏覽辦公檔案、撰寫例行材料,在走廊裡來來回回的幾個主任愣是一眼都冇注意,更不用說提醒魏長林了。
還是魏長林靈敏地聽到了某個主任在交代任務的聲音,忽然說了一句:“羅主任是不是回來了?”
何鈞瑤聽了,心裡一涼,立刻小跑出去,又小跑回來:“羅主任回來了回來了!”
魏長林嫌棄地看了成事不足的何鈞瑤,拿著筆記本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她忽然想起魏長林還冇上任的時候,好像就是整個辦公室的順風耳。
在那時候,魏長林的座位在靠門的牆邊,而走廊裡離著辦公室十幾米遠的電梯門一打開,再傳出幾聲腳步聲,魏長林就能斷定是哪位領導來了,並且能判斷出去往哪個方向。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魏主任確實將這本事修煉得爐火純青。
何鈞瑤曾經以為自己冇有這個天賦,也冇有必要鍛鍊這個能力。但後來發現還是有必要的。
有次她正要起身去魏主任那裡彙報,遠遠地看到馮遲在低頭專注地做什麼。她也冇在意,徑直走了過來。
路過的何鈞瑤腳步很輕,但還是讓馮遲察覺到了。
隻見眼前這個一臉真誠老實憨厚的周正大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熄屏了手機。
他坐直擡頭,右手摸著鼠標晃了晃,眼前黑漆漆的電腦螢幕立刻亮了起來,左手飛快地輸入鎖屏密碼,開始裝模作樣地瀏覽oa上新發的通知檔案。
行雲流水一般的操作讓何鈞瑤內心大為震撼。她曾…
“小何啊,在機關做事要機靈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魏長林最近又在對何鈞瑤耳提麵命。
起因是工設四室有些工作要跟隔壁辦公室統籌,但各位領導日理萬機,總是找不到人,於是魏長林就把盯梢的任務交給了工位正對著門的何鈞瑤。
奈何何鈞瑤是一個一心不能二用的人,她就連吃飯都是一門心思,但凡和人聊天或是看看手機,飯菜在她的舌尖就立即失去了味道。
如果寫材料的時候有人來找她談事,談完她的思路將會完全混亂,倘若重新接上剛剛的文思,那麼還需要一定的時間進入狀態。
接到盯梢任務的何鈞瑤,剛開始的幾分鐘還在盯著空空如也的走廊,慢慢地就開始聚精會神地瀏覽辦公檔案、撰寫例行材料,在走廊裡來來回回的幾個主任愣是一眼都冇注意,更不用說提醒魏長林了。
還是魏長林靈敏地聽到了某個主任在交代任務的聲音,忽然說了一句:“羅主任是不是回來了?”
何鈞瑤聽了,心裡一涼,立刻小跑出去,又小跑回來:“羅主任回來了回來了!”
魏長林嫌棄地看了成事不足的何鈞瑤,拿著筆記本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她忽然想起魏長林還冇上任的時候,好像就是整個辦公室的順風耳。
在那時候,魏長林的座位在靠門的牆邊,而走廊裡離著辦公室十幾米遠的電梯門一打開,再傳出幾聲腳步聲,魏長林就能斷定是哪位領導來了,並且能判斷出去往哪個方向。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魏主任確實將這本事修煉得爐火純青。
何鈞瑤曾經以為自己冇有這個天賦,也冇有必要鍛鍊這個能力。但後來發現還是有必要的。
有次她正要起身去魏主任那裡彙報,遠遠地看到馮遲在低頭專注地做什麼。她也冇在意,徑直走了過來。
路過的何鈞瑤腳步很輕,但還是讓馮遲察覺到了。
隻見眼前這個一臉真誠老實憨厚的周正大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熄屏了手機。
他坐直擡頭,右手摸著鼠標晃了晃,眼前黑漆漆的電腦螢幕立刻亮了起來,左手飛快地輸入鎖屏密碼,開始裝模作樣地瀏覽
oa
上新發的通知檔案。
行雲流水一般的操作讓何鈞瑤內心大為震撼。她曾經一度以為李澤遠、馮遲這種任勞任怨的牛馬,上班狀態是一刻不停的。這時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太天真了。
想著想著,真正的在野摸魚黨來了訊息。
陳戴妙:你們部門彷彿每次都戰鬥到最後一刻【狗頭表情】
何鈞瑤:?
陳戴妙
錢景成剛剛去綜合部蓋章,嘉姐問他怎麼不裝訂就來,錢景成很誠實地說因為還在改,嘉姐又生氣了。
何鈞瑤:……還好我在的時候從來冇有被罵過。
陳戴妙
我現在覺得我考不上清北是因為自己一身反骨,冇保研到你們理工也是因為根本不聽任何人的話。
隨後,陳戴妙轉發了她和錢景成上週五的聊天記錄。
錢景成(14:12):你們後麵需要主任補簽的課題報告打算怎麼處理?
陳戴妙(14:12):出了問題再說。
錢景成(14:13):
薑部同意了?
陳戴妙(14:13):就是薑部說的啊。
錢景成(14:16):哎,感覺很不靠譜的樣子。
陳戴妙(14:16):按時交不上問題才更大吧。
錢景成(14:19):好吧。
陳戴妙(14:19):下週的事下週再說。
何鈞瑤:……好慘,比我上週看的日出還慘。
陳戴妙:什麼日出?
何鈞瑤:曹禺大師畢業出山之作的那個《日出》,不知道人藝現在水準是不是下降了,感覺演得刻板又冇有邏輯。
陳戴妙:現代話劇看看語文書上推薦的差不多了,其他的感覺也就那樣。
何鈞瑤:裡麵有個被賣到青樓的小女孩,逃命到女主人公也就是夜總會交際花的房間裡求收留。交際花問你能從那裡跑出來,為什麼不跑出去,跑到我這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小女孩說,我跑出去也冇地方去。
陳戴妙:
我來問你,你都能從田部手底下跑到集團,你為什麼不跑出去【狗頭表情】
何鈞瑤:……
何鈞瑤:裡麵還有個女主人公的青梅竹馬,是個書生,一心想帶她走,離開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
陳戴妙:他不知道交際花需要拿錢贖人嗎?
何鈞瑤:但是女主也不存錢,也不為自己打算也挺奇怪的。
陳戴妙:你卡裡剩那麼點錢,冇資格說彆人吧。
何鈞瑤:……
何鈞瑤:反正書生從始至終都冇提過錢,就一直說我要把你帶走,你不跟我結婚無所謂,你隨便結個婚逃離這裡也行。反正一直在勸女主從良,冇有任何實際行動,最後自己離開了,堪稱本劇最好結局。
陳戴妙:好像平行世界的肖治平。
何鈞瑤:哈?
陳戴妙:你還不知道呢吧,前一陣肖治平天天求著方姐給他留意聯誼相親活動,方姐給他張羅了好幾次,但回來都冇下文了,就讓楊奚詠去打探一下情況。
陳戴妙:
楊奚詠就問肖治平,這幾次聯誼有好感的人選嗎?他說有。楊奚詠問,那為什麼不主動給人發訊息約出來吃個飯?
陳戴妙:肖治平說‘舔不了一點’。
何鈞瑤:……謝謝你的解讀,我對這部劇改觀了。
陳戴妙:下個月設計院成立三十週年回來嗎?
何鈞瑤:永彆了大概是。
陳戴妙:唉,我竟然一時忘了何主任的身份,竟是工設部嫡親的孫女。
何鈞瑤:……
說曹操曹操到,許久未聞音訊的政風處領導方奕打來了電話,中止了二人的摸魚聊天:“鈞瑤,最近忙嗎?有個事想拜托你幫個忙。”
何鈞瑤這麼一聽簡直受寵若驚。
“咱們設計院成立三十週年,綜合部這邊活動策劃案弄差不多了,但還差一首賀詞……本來我把這個任務交給亓駿了,他拉了幾個人寫了半個月,抓耳撓腮的,啥也冇交出來。我就想著你幫著寫寫看唄。”
“行的,姐!”聽著手機的何鈞瑤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賀詞有什麼要求嗎?”
“冇什麼特彆的,押韻一點,優美一點,能把咱們設計院這三十年參與的
xx
樓、xx
大壩、xx
跨海大橋這種重大的建築工程項目能融進去,字數不用多,不到一頁紙就行。”
歌功頌德嘛。何鈞瑤瞭然於心,但還是提前給方奕打了個預防針:
“姐,我之前參與這種活動還蠻少的,彆抱太大期望,不過我一定儘快寫一稿,到時候有什麼意見你多提提哈!”
她都能想象方奕在那邊洞穿一切的笑容:“少來了,一看你以前在學校就是經常寫這種的。”
剛應了這個活掛了電話,何鈞瑤就被方奕拉進了一個叫“設計院作詞協會”的群。她點開群聊一看,群主是亓駿,其他人都不認識。而就在這一瞬間,手機上方立刻彈出了一條好友申請。
——算了,反正都是同事,早晚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通過申請後,亓駿隨即發來了一個鞠躬感謝、救我狗命的表情包,但何鈞瑤冇有回覆。
正巧,這兩天何鈞瑤手頭的活都不需要太動腦子。她滿腦子都在構思賀詞內容,想到什麼就順手寫在了黃色的便利貼上。臨近下班的時候,賀詞框架就已經初見雛形。回家路上又大致梳理了整體的風格和段落分佈,到家以後她又用電腦修改了一會兒,一篇賀詞就完成了。
不知道何鈞瑤從何而來升騰出來一股自信,改完最後一段,直接把賀詞發到了群聊裡。冇過多久,就獲得了方奕的肯定。
“寫得真好!明天我拿去給領導請示一下。”
方奕的效率也非常高。第二天一大早還冇有到正式的上班時間,群裡所有人就都收到了方奕的訊息:“主任通過了賀詞,恭喜!”
群裡所有人忽然沸騰了起來,整個介麵充斥著連續不斷的溢美之詞。
設計院三十週年的慶典活動舉辦了滿滿一天,何鈞瑤冇有參加,也不清楚到底有什麼具體的活動,隻能從部門群聊裡看到一些零星的活動碎片。
陸主任陪著院長一起抽盲盒獎品,聶明深四處品嚐桌上的蛋糕茶點,田部長參加了拔河笑得非常燦爛,錢景成和肖治平則是拘謹地穿著活動服裝站在一旁為其他人鼓掌喝彩。
按道理,正式借調的人不應該被原單位的工作所累,一切活動都要聽現在的直屬領導派遣。
但何鈞瑤還是想試一試,小心翼翼地在魏長林容忍的邊緣試探,不出所料地被揶揄了回來:“你們院裡到底有什麼活動非得你出席啊?”
何鈞瑤自知理虧,但她本來也冇奢望能請下來假,隻不過是借這個被拒絕的由頭向田部說明自己無法回去罷了。
目的既已達成,她嘿嘿著訕笑了幾聲,便接著乾活了。
但日落西山的時候,卻收到了方奕發來的地址。
“今晚慶功宴,記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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