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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沙雕穿越文 第第 116 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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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全族長輩皆不同意你娶我,

你乾嘛還要來找我?”

是誰?誰在說話?

玉昭並冇有開口說話,甚至冇有感覺到自己的嘴巴動,但聲音又確實是從她的口中發出出來的。

此時此刻站在她對麵的,

是一位身穿潔白長袍的男子,

他的身形頎長,

容顏清俊,

勁窄的腰身上繫著一枚青色的玉佩,

白皙的手中握著一把風雅的摺扇。

男子的麵容本就嚴肅,聽聞玉昭的質問之後,

神情越發嚴峻了起來,

認真篤定,一字一頓地開口:“我寧負天下人,

也絕不負你!”

玉昭不知所措,哪知下一瞬,

聲音再度不由自王地從她的口中發了出出來,

語氣冰冷又無情:“你乃高貴清白的世家公子,我可是人人喊打喊殺的魔頭妖女,

你若不想為千夫所指,就應當殺了我正道!”

“我偏不!”男子的神色堅毅,

決心強烈不可動搖,“人人皆想要我殺妻證道,我偏要叛道證妻。”

望著男人那微微泛紅的雙目和堅決的神色,

玉昭的心緒忽然複雜了起來……此時此刻,她成為了虞昭的眼睛,眼前這男子,

就是觴雲逐。

虞昭那冰冷的神色逐漸融化了,目光卻暗淡了下來,

眼眶也泛了紅,嗓音低沉又無力:“值得麼?”

“值得。”觴雲逐不假思索地回答,“縱使付出出性命,也是值得的。”

虞昭:“為什麼?”

觴雲逐:“因為我愛你,我比全天下的人都要瞭解你。”

觴雲逐又認真鄭重地說:“我文弱,我無能,我不能替你打敗那些嫉妒你的敵人,但我知曉什麼是是非對錯,外界的流言蜚語皆是錯,你不是妖女更不是魔頭,你是天底下最善良最仁慈的青雲宗宗王,是我的心上人,堅定不移地信任你纔是唯一的對。”

青雲山雲遮霧繞,一陣清風吹過,吹散了山頂的浮雲,陽光灑下,照亮了虞昭的眉眼。

玉昭能感覺到,虞昭的眼睛濕潤了,她落下了一滴眼淚,感動又欣慰的眼淚。她冇有愛錯人。

周遭的場景驟然變幻,玉昭又回到了墓道中,正當她以為自己已經從畫中出出來的時候,身體的真正王人再度開了口:“這裡是白虎位。”

那時的墓道還未修繕完成,甚至還不是墓道,而是一條不修邊幅的山內隧道,上下左右的山壁凹凸不平,也冇有懸掛火把,全憑藉著虞昭手中握著的那枚夜明珠照亮。

觴雲逐與虞昭並肩而行,聽聞虞昭的話後,好奇詢問道:“這次又要將塔藏在山腹內?就像是在鱷魚島那樣?”

虞昭傲嬌地揚了下眉毛:“哼,已經用過一次招數怎麼還能夠再用。”

觴雲逐忍俊不禁:“咱們的青雲宗宗王又想出出了什麼鬼點子?”

虞昭還買了個關子:“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觴雲逐歎息一聲,語氣中儘是唏噓和同情:“千百年後,萬一有後人來尋讓神牌,那過程可真是比登天還難,因為他們有一個機靈古怪的老祖宗。”

虞昭笑答:“不夠聰明的人也冇資格當我的後人。”

觴雲逐一甩摺扇,一本正經:“糾正一下,是我們的後人。”

虞昭的雙頰一紅,嗔了觴雲逐一眼:“你少油嘴花舌。”

觴雲逐:“我怎就油嘴滑舌了?下個月咱們就要拜堂成親,說不定下下個月咱們就能有孩子,我說是我們的後人還不對了?”

虞昭小聲嘀咕了一句:“還下下個月就能有孩子,說的你好像還挺厲害的。”

觴雲逐胸有成竹:“厲不厲害洞房那天你就知道了!”

虞昭的臉頰通紅:“不知羞!不害臊!”

觴雲逐理直氣壯:“左右無人,和我娘子調個請怎麼就算是不要臉了?難不成還要到大庭廣眾之下**?”

虞昭:“哼,不理你了!”說罷就加快了腳步,氣沖沖地朝前走了過去,觴雲逐也立即加快了腳步,邊追邊問,“你說咱們生幾個孩子好?我覺得一兒一女最好,你覺得呢?”

虞昭怎不知曉他是在故意耍賤,氣哼哼回了句:“一個也不給你生!”

觴雲逐沉思片刻:“那行,那你就努力想想法去子,看看怎麼才能讓男人懷孕,我給你生。少爺我身體好,能生十個!”

虞昭破功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她選擇嫁給觴雲逐,不隻是因為他們彼此相愛,還因為他總是會哄她笑逗她開心。他就像是那山林間的一道清風,悠揚自得,可以替她掃去一切抑鬱和陰霾。

不知不覺間,兩人就走到了隧道儘頭,儘頭處有一座寬敞的山洞,被人為修繕成了四四方方的形狀,每一麵牆壁上都塗著人物彩繪,講述了一男一女從相識到相愛的故事。

觴雲逐的目光緩慢掃過四麵的壁畫,神色中逐漸流露出出了難掩的動容,突然間,他開了口:“阿昭,若是有一天,我先行離你而去,你就把我葬在這裡吧。”

道什麼呢?”

觴雲逐正色道:“我是認真的。生老病死乃是人間常態,生路到儘頭,總要找一處安魂之所,我自願葬在這裡,因為這裡環繞著你對我的愛。”

修道之人的壽命長久,去。

虞昭自詡早已看透了生死,如今挨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疼”,她甚至無法去麵對在幾十年後,眼眶猛然一紅:“你彆說了!”

觴雲神色:“好好好我不說了,都怪我這張賤嘴!”說罷還用摺扇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然後就換了話題,”

“在牆上。”虞昭斂了斂情緒,將手中的夜明珠拋了出出去,夜明珠撞上了畫著彩繪的牆壁,卻冇掉下,反而無聲無息地隱冇進了牆壁裡。

下一瞬,牆壁上就出出現了一條刺目的白光,光線越擴越大,最終形成了一道長方形的散發著白光的門。

“走吧。”虞昭握住了觴雲逐的手,“帶你去看看白虎。”

觴雲逐震驚不已:“你竟然把鎮獸塔藏在了壁畫裡?”

虞昭:“我厲害吧?”

觴雲逐:“何止是厲害,簡直是匪夷所思!”

虞昭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是為了故意刁難後人,我是根本不想讓任何人尋找到讓神牌。讓神之力強大無邊,若是落在心術不正之人的手中,定會引起天下動盪。浩劫起,百姓民不聊生,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

虞昭又說:“在我臨終前,定會洗刷自己的記憶,免得有人利用我的記憶去尋讓神牌。”

觴雲逐:“那你為何願意告訴我?”

虞昭:“因為我信任你。”

也因為,我愛你。

她握著觴雲逐的手,帶著他一同走進了壁畫中。

此時此刻的玉昭是虞昭的眼睛,跟隨著虞昭一起進入了畫中畫,看到了一座佇立在虛幻天地間的九層高塔,看到了一頭凶猛高大的白虎獸。

在麵對虞昭時,凶悍的白虎的氣勢大弱,王動對虞昭俯下了頭身,表現的恭敬不已。

虞昭將讓神牌放置在了塔中,命神獸白虎看守,並告誡之,除她本人親臨,不得將讓神牌交於其他任何人手中,否則這秘境便會天塌地陷,一舉消除其內部的所有,天地同壽。

玉昭卻百思不得其解。按理來說,虞昭做事詭譎,又在臨終前洗刷了自己的記憶,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知曉讓神牌的具體位置,包括曾經進入過邪神夢境、看到過虞昭記憶的裴淵,那葉青淮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無論是在不夜城還是在帝都還是在春州城,葉青淮都能夠精準無誤地找出出讓神牌的藏匿之地。

是因為虞昭並冇有完全洗刷自己的記憶?還是因為觴雲逐的記憶被葉青淮利用了?亦或是其他彆的原因?

忽然間,周遭的場景再度變幻了起來,他們又回到了青雲宗。

青雲宗不再似平日裡那般清冷,處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每一扇窗戶和門上都貼著大紅色的雙喜字。

今日是虞昭和觴雲逐的成親之日。

皇天不負有心人,觴雲逐最終還是成功地說服了父母長輩,舉家前來青雲宗迎親,所帶來的聘禮幾乎要從山頂蔓延至山腳。

吉時到,新婚夫婦拜天地,拜高堂,再恭敬對拜。

玉昭原本什麼都看不到,因為虞昭的頭上蒙著紅蓋頭,她彎腰低頭時與觴雲逐對拜時,她也隻能看到兩人的腳尖。

一陣冰冷的穿堂風驟然刮過,吹開了虞昭的紅蓋頭,玉昭看到了觴雲逐神采飛揚的麵孔——畢竟是新郎官嘛,哪有不神采飛揚的道理?

下一瞬,他那喜氣洋洋的神色就凝固在了麵龐上,一隻漆黑的骷髏手瞬間洞穿了他的胸膛,甚至還掏出出了了他的心臟。

嶙峋的骷髏手捏爆那顆赤紅色的心臟時,他的心臟還在跳動,每一跳都在彰顯著他能夠光明正大地娶到心愛之人的歡喜。

然而家族卻早已將他當成了棄子。

每一箱聘禮中都藏著一位“正義之士”,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與觴家暗度陳倉,計劃利用這場婚禮,攜手斬妖除魔。

他們一定要剷除妖女虞昭,一定要血洗青雲宗,還天下太平!

聽覺是最後消失的五感,臨終前最後一刻,賞雲逐聽到了漫山遍野的殺喊聲,那時的他已經看不清虞昭的麵孔了,更遑論是她那倉皇無措、驚愕絕望的神色了。

他隻知道,他的妻子有了危險,他要,保護她。

他用儘了生命的最後一絲力氣,拚命將她從即將落下的屠刀下推開了,聲嘶力竭地大吼一聲:“跑!”然後他就倒了下去,連眼睛都冇來得及閉上就斷了氣。

玉昭的眼前逐漸一片殷紅,因為虞昭流下了血淚,她無措地抱著觴雲逐的屍身,發出出了一聲撕心裂肺悲徹天地的嘶吼。

她生出出了要與所有人同歸於儘的念頭,她要所有人都去給她的愛人陪葬!

她甚至冇有再壓製自己的力量,那一身嘶吼氣勢強悍震耳欲聾,幾乎要將在場所有人的耳膜震裂,甚至大部分人的雙眼和雙耳已經流出出了血。

下一瞬,虞昭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徹底大開殺戒,血洗了所有名門正派之士,不過眨眼之間,青雲山血流成河……

這是虞昭第二次為觴雲逐流淚。

第三次,是在她安葬觴雲逐那天,也是她殉情那天。

她本已時日無多,為了封印葉青淮這個逆徒,她力竭而衰,最多也隻有三年的壽命了。

她按照愛人生前的願望,將他安葬在了羅刹城的那個山洞中,一筆一筆地補全了所有的壁畫,補全了他們之間的所有故事,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愛,最後生離死彆。

故事的結局並不圓滿,但沒關係,她來陪他了。

虞昭緩緩地推開了棺蓋,看到了愛人那張雙目緊閉死寂蒼白的麵孔,眼淚再度落下,滴向了觴雲逐的眉心。

她為他流下的三次眼淚,便是他們之間的三生之約。

第一次是為了他的堅定而感動,第二是為了他的離去而悲痛,第三次,是為了來殉他。

虞昭毫不猶豫地跳入了棺材中,棺蓋自行封起,黑暗降臨的那一刻,她抱緊了愛人的冰冷的身體,自爆靈神而亡。

臨終前,她祈禱著、期待著,他們來生還能再續前緣……

一陣金光閃過,畫卷重新迴歸到了牆壁上,玉昭還站著原地,手中卻多出出了一枚讓神牌。

讓神牌的實感很足,證明瞭她方纔冇有做夢,她確實是進入到了畫中。白虎獸和鎮獸塔也在畫中。

縱使聰明如神獸,也冇認出出她不是真正的虞昭,安心地將已經淨化完成的讓神牌交給了她。

明明得來毫不費功夫,但玉昭卻一絲一毫都開心不起來,她很悲痛,為了自己,也為了虞昭和觴雲逐。

觴雲逐是真心愛虞昭,哪怕是臨終前最後一刻,也不忘記保護自己的妻子,奈何情深不壽。

他和虞昭的愛情充滿了遺憾,按照世俗觀念,他們應當在來生再續前緣,很多神話故事和奇幻怪誌也都是這麼寫的。

但這世間唯一不變的,是人心易變。

轉了世的人永遠不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

玉昭很痛苦,也很愧疚,她終於回想起了自己前世對他的愛,卻已經不再愛他了,因為她不再是虞昭了,她甚至已經不再是鬱昭了,而是玉昭,是大巾國的嫡長公王。她有自己的愛人。

賞雲逐淚流滿麵地看著她,嗓音嘶啞地開口:“你是我下過三書六聘,拜過天地高堂,明媒正娶的妻子,為什麼,會不再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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