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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竹馬竹馬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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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好

開學的日子,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蘇晚以一種近乎嚴苛的標準要求自己。他按時作息,強迫自己攝入足夠營養,每天進行適量的室內活動,閱讀和整理筆記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雖然依舊會疲憊,眉宇間偶爾會掠過一絲強行支撐的痕跡,但他的眼神卻一天比一天清亮,堅定。

陸寒州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沒有乾涉,隻是將所有的關懷都化作了更細致的關懷。

開學前一晚,一切行李都已收拾妥當。公寓裡很安靜,雪球似乎也感知到某種氛圍,乖乖地趴在貓窩裡。

蘇晚洗過澡,穿著柔軟的睡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杯熱牛奶,卻沒有喝。他望著窗外的夜景,側臉在燈光下顯得平靜而柔和。

陸寒州坐在他對麵,心情遠不如表麵看起來那般平靜。開學意味著蘇晚將重新回到那個他無法完全掌控的環境,意味著他們之間那些懸而未決的問題,將再次浮出水麵。

他害怕,害怕蘇晚會在擁有更多空間和選擇後,重新審視他們這段充滿波折的關係。

“寒州。”蘇晚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打破了沉默。

陸寒州的心猛地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目光緊緊鎖住他。“嗯?”

蘇晚轉過頭,看向他。他的眼神很乾淨,像秋日的湖水,清晰地映照出陸寒州此刻的忐忑。

“我們之間的問題,”蘇晚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還沒有解決。”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陸寒州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他隻能艱澀地應道:“……我知道。”

他等待著審判。

蘇晚看著他緊繃的神色,看著他眼中幾乎要滿溢位來的恐慌和不安,忽然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裡沒有抱怨,沒有指責,反而帶著一種無奈。

“你好像總是在怕。”蘇晚輕聲說,其實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很多,關於他自己還有陸寒州。

陸寒州怔住。

蘇晚垂下眼簾,看著杯中氤氳的熱氣。“怕我飛走,怕我不再需要你,怕我……”

他頓了頓,擡起眼,再次直視陸寒州,一字一句,清晰而緩慢地說道,“離開你。”

陸寒州的嘴唇動了動,想否認,卻發現這確實是他內心最深處,無法掩飾的恐懼。

蘇晚看著他,眼神裡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有理解,有心疼,還有一絲他自己也未必完全明晰的依賴。他沉默了片刻,彷彿在組織語言,最終,用一種近乎剖析自己內心的語氣,坦誠道:“其實……你想錯了。”

“那次在倉庫裡,最絕望的時候,我腦子裡想的……隻有你。”

“被綁著,看不見出路,不知道會被帶去哪裡的時候,支撐著我的……是想著,你一定會來救我。”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敲在陸寒州的心上。

“我生氣,我失望,是因為我在乎。如果我不在乎你,你做什麼,根本傷不到我。”蘇晚的目光坦誠得讓人無所遁形,“基金會的事,定位器的事,我那麼難過,恰恰是因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艱難,但還是說了出來:

“陸寒州,你明白嗎?”

“不是你需要我,”

“是我……離不開你。”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陸寒州心中所有的陰霾和恐懼。

他猛地擡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晚,胸腔裡翻湧著巨浪般的情緒,震驚,狂喜,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被全然接納和需要的酸楚。

蘇晚看著他瞬間亮起來的眼睛,和那幾乎要落淚的表情,微微偏過頭,耳根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語氣卻依舊帶著點清冷:

“所以,你沒什麼好怕的。”

這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量。它剝開了所有冷戰,爭吵,傷害的外衣,露出了底下最真實,最無法割捨的聯結。

陸寒州猛地站起身,幾步跨到蘇晚麵前,半跪下來,緊緊握住他捧著杯子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

“晚晚……”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劇烈的顫抖,所有的冷靜自持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對不起……是我混蛋……是我一直沒想明白……”

他明白了。他所以為的“保護”,差點成了推開蘇晚的力。而蘇晚所需要的,不是他築起的堡壘,而是他張開的,隨時可以接納他歸巢的懷抱。他的安全感,不應該建立在限製蘇晚飛翔的基礎上,而應該來自於蘇晚即使飛得再高,也願意回到他身邊的這份“離不開”。

蘇晚任由他握著手,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幾乎有些燙人的溫度和劇烈的顫抖。他沒有掙脫,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陸寒州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蘇晚才輕聲開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卻也有著塵埃落定後的平靜:“很晚了,明天還要去學校。”

陸寒州擡起頭,深深地望著他,彷彿要將他的模樣刻進靈魂深處。他重重地點了點頭,鬆開手,站起身,動作間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堅定。

蘇晚看著他依舊有些發紅的眼眶和失態的模樣,輕輕將手裡的杯子放下,然後站起身。

“早點睡吧。”

說完,他便轉身,率先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背影清瘦卻挺直。陸寒州幾乎是踉蹌著跟上他的腳步。

臥室裡隻開了一盞昏黃的床頭燈。蘇晚已經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背對著他那側。

陸寒州站在床邊,動作有些笨拙地脫下外套,掀開被子的另一角,動作輕緩得像是怕驚擾了什麼易碎的夢境。他躺下去,兩人之間隔著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混合著緊張和安心的靜謐。

雪球不知何時也悄無聲息地跟了進來,輕巧地跳上床尾它專屬的軟墊上,團成一團。

陸寒州極其緩慢地伸出手臂,從身後,輕輕地環住了蘇晚纖細的腰身。

他的心終於徹底落回了實處。他將臉頰輕輕貼在他單薄的後背上,隔著柔軟的睡衣,能感受到那下麵傳來的,平穩而真實的心跳。

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鼻腔裡滿是蘇晚身上清淺乾淨的氣息。

“晚安,晚晚。”他在他身後,用氣聲低語。

前方傳來蘇晚極其輕微的一聲回應,幾乎微不可聞:

“嗯。”

夜色溫柔,將兩人籠罩其中。

夜深人靜。

蘇晚是在一種極其輕微的,金屬摩擦的窸窣聲中醒來的。

意識從沉睡的深海緩緩上浮,他感覺到腳踝處傳來冰涼的觸感,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被小心翼翼地移動。

他睜開眼,臥室裡隻有一盞夜燈散發著朦朧的光暈。視線向下,他看見陸寒州半跪在床尾的地毯上,背對著微光,正低著頭,專注地,動作極其輕柔地,試圖解開他左腳踝上那條鉑金腳鏈的搭扣。

那裡麵,藏著曾經救了他的定位器。

蘇晚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看著。陸寒州的動作很小心,似乎生怕吵醒他,但搭扣似乎有些緊,他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呼吸不由得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還是吵醒你了。”陸寒州懊惱地低聲說,停下了動作,卻沒有擡頭。他的肩膀在昏暗中顯得有些緊繃。

蘇晚看著他低垂的頭顱,那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永遠脊背挺直的男人,此刻卻以一種近乎卑微的姿態半跪在他腳邊。他沉默了幾秒,才輕聲開口,帶著剛醒的沙啞:“為什麼要現在解開?”

他頓了頓,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隻是單純的詢問:“戴著不好看嗎?”

陸寒州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終於擡起頭,逆著光,蘇晚看不清他臉上的具體表情,隻能感受到那雙深邃眼眸中翻湧的,沉重而痛苦的情緒。

“如果……”陸寒州的聲音乾澀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砂紙上磨過,“如果我沒有自以為是地撤掉那些人,危險根本沒有機會靠近你……”

他的目光落在蘇晚纖細的,曾經被粗糙繩索磨出傷痕的腳踝上,聲音裡充滿了無儘的自責和悔恨:“如果你什麼都不用經曆,平平安安的……”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才繼續說道:“你戴什麼都好看。所以,你本來……什麼都不用戴。”

最好的保護,是讓危險從未發生。而不是在危險降臨後,依靠一個冰冷的儀器去定位救援。他此刻才痛徹地領悟,他之前所以為的“萬全準備”,本身就是一種失敗。

他說完,似乎無法再維持半跪的姿勢,站起身,坐在床沿。他沒有看蘇晚,而是伸出手,輕輕握住蘇晚的腳踝,指尖帶著微顫,再次嘗試去解那個搭扣。這一次,搭扣“哢噠”一聲輕響,鬆開了。

冰涼的鏈子滑落,被他攥在手心。

緊接著,陸寒州俯身,將蘇晚連人帶被子一起撈起,緊緊地,幾乎要將他揉進骨血般擁入懷中。他的臉頰埋在蘇晚的頸窩,呼吸灼熱而急促,帶著壓抑的哽咽。

“對不起……晚晚……對不起……”他一遍遍地重複,聲音破碎不堪,“我總是做錯……我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對……我隻想著把我覺得最好的都給你,守著你,護著你……可我給你的,好像是傷害……”

他像個迷路的孩子,在無儘的悔恨中找不到出口。

蘇晚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劇烈的震動和那份幾乎要將他淹沒的痛苦。他沒有掙紮,隻是安靜地聽著。

直到陸寒州的聲音漸漸低下去,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無法抑製的輕顫。

蘇晚才緩緩擡起手,輕輕放在了他的後背上。這個安撫的動作讓陸寒州的身體猛地一僵。

然後,蘇晚開口了,聲音很輕,卻像驚雷一樣炸響在陸寒州的耳邊:“陸寒州,”他問,語氣平靜得近乎殘忍,“你現在說這些,是想跟我分手嗎?”

陸寒州所有的動作和聲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他猛地擡起頭,眼圈瞬間紅了,裡麵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慌和受傷。他用力搖頭,手臂收得更緊,彷彿生怕一鬆手眼前的人就會消失。

“不!不是!”他急切地否認,聲音帶著哭腔和懇求,“晚晚,不要分手!我錯了,除了這個,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怎麼罰我都行,隻要你彆離開我,求你……”

他語無倫次,所有的冷靜和強勢在“分手”這兩個字麵前土崩瓦解,隻剩下最原始,最**的恐懼。

蘇晚看著他瞬間崩潰的模樣,看著他通紅的眼眶和不斷滾落的淚水,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又酸又麻。他沉默地看著,看了很久,彷彿要將他此刻的狼狽與脆弱都刻進心裡。

然後,在陸寒州絕望的目光中,蘇晚忽然微微仰起頭,主動湊近。

他的動作很慢,帶著一種久未親近的生澀和試探,冰涼的鼻尖輕輕擦過陸寒州帶著淚痕,有些發燙的臉頰。陸寒州整個人都僵住了,連呼吸都停滯,隻能怔怔地看著蘇晚近在咫尺的眼眸。

蘇晚的視線落在他的唇上,那裡還帶著鹹澀的濕意。他沒有猶豫,輕輕地,帶著一種安撫和確認的意味,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很輕的一個吻,一觸即分。

卻像一道堅定的光,驟然劈開了陸寒州世界裡所有沉重。

陸寒州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隻剩下唇瓣上那轉瞬即逝的觸感在瘋狂叫囂。

蘇晚做完這個動作,似乎也用儘了勇氣,耳根迅速漫上緋紅。他重新將發燙的臉頰埋回陸寒州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極淡的,幾乎聽不出的哽咽和不容置疑:“那你就……彆再說那種話了。”

那個輕如羽翼的吻,像點燃荒原的星火。

陸寒州隨即被滿腔的喜悅淹沒,他太久沒有這樣親近他了,久到幾乎忘記了親吻擁抱他的真實觸感。

在蘇晚經曆了綁架,傷病和精神上巨大的創傷後,在他自己內心充滿悔恨與不安的此刻,任何出於**的觸碰都讓他覺得自己卑劣不堪。

他殘存的理智在尖叫著克製。

蘇晚重新將臉埋回他頸窩的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更像是一種無聲的依賴。但這還不夠。陸寒州依舊僵著身體,手臂環著他,卻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彷彿被無形的枷鎖束縛著。

蘇晚能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肉和那幾乎要凝滯的呼吸。他沉默了幾秒,似乎在積蓄勇氣,然後,他微微偏過頭,溫熱的唇瓣無意間擦過陸寒州上下滾動的喉結。

陸寒州渾身猛地一顫,像被電流擊中。

緊接著,蘇晚做出了一個更大膽的舉動。他張開唇,用牙齒極輕,極克製地,齧咬了一下那塊凸起的,象征著雄性力量和此刻極度脆弱的骨骼。

不疼,更像是一種帶著癢意的,清晰的暗示和催促。

這個動作如同最後的催化劑,瞬間擊潰了陸寒州苦苦維持的理智堤壩。洶湧的情感轟然決堤,但他仍保留著最後一絲清醒。他猛地深吸一口氣,手臂收緊,將蘇晚更深地按進自己懷裡,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和最後的確認:“晚晚……可以嗎”

蘇晚在他懷裡輕輕顫了一下,長長的睫毛掃過陸寒州的脖頸。他沒有回答,隻是伸出纖細的手臂,更緊地環住了他緊繃的,因極力克製而微微發抖的脊背,用沉默和行動,給出了最直接的許可。

這個訊號,終於讓陸寒州心中那簇小心翼翼守護的火苗,徹底燎原。

他的動作不再像過去那樣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和侵略性,而是變得極其緩慢,極其溫柔,充滿了試探和憐惜。

他的吻終於再次落下,卻不是掠奪,而是探尋。如同在親吻易碎的晨曦,沿著蘇晚清瘦的臉頰輪廓,一點點地,耐心地輾轉,最終才顫抖著複上那雙微涼的唇。

觸碰的瞬間,兩人都幾不可察地戰栗了一下。這是一個遲來了太久,夾雜著太多情緒的吻,溫柔得讓人心碎。

他的大手撫過蘇晚消瘦的脊背,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能清晰地感覺到手下骨節的輪廓。

這觸感讓陸寒州心疼得無以複加,動作也更加輕柔,彷彿在撫摸一件失而複得的,布滿裂痕的瓷器。他的指尖帶著灼人的溫度,卻又因為克製而顯得有些笨拙和生疏。

蘇晚閉著眼,感受著這份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充滿了小心翼翼和愛情的親密。生疏,笨拙,卻無比真實。

他能感覺到陸寒州每一次呼吸的克製,每一次觸碰的猶豫,以及那隱藏在溫柔之下,幾乎要將他靈魂都灼燒的深沉愛意和悔恨。空氣變得粘稠而滾燙,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急促而混亂。

衣衫不知何時被褪去,麵板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激起細小的顆粒。陸寒州的動作始終保持著一種近乎虔誠的緩慢,他的吻流連在蘇晚身上那些依稀可見的淡色疤痕附近,帶著無儘的痛惜,卻巧妙地避開了所有可能引發不好聯想的關鍵地帶。

“疼嗎?”他時不時地停下來,啞聲詢問,聲音裡的擔憂幾乎要溢位來。

蘇晚隻是搖頭,將發燙的臉更深地埋進枕頭,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身下的床單。他身體好很多了,感官卻在這種極致的溫柔與克製下被無限放大,一種陌生的,帶著酸澀的渴望在體內悄然滋生。

當最後的界限即將被觸及的那一刻,陸寒州停頓了。他撐在蘇晚上方,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眼神裡是劇烈掙紮後的猩紅。

“晚晚……”他再次確認,“如果不舒服,要告訴我……”

蘇晚睜開迷濛的眼,看著上方那張因**和克製而扭曲的,卻依舊英俊得令人心動的臉。他沒有說話,隻是擡起虛軟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頸,用一個輕微卻堅定的向下動作,代替了所有回答。

這個訊號,終於讓陸寒州一直緊繃的弦,嗡地一聲斷了。這過程,對兩人都成了一場甜蜜的折磨。一種在極度渴望與極度克製之間拉扯的,令人窒息的張力在黑暗中彌漫。

開始的試探與小心翼翼消耗了太多時間,當激烈的浪潮最終在極致的克製中緩慢平息時,窗外的天際已經透出了熹微的晨光。

陸寒州依舊緊緊抱著蘇晚,不肯鬆手,彷彿一鬆手就會失去。

蘇晚疲憊地蜷縮在他汗濕的懷裡,身體是陌生的,被溫柔對待後的酸軟,精神卻有一種宣泄後的虛脫與平靜。心底那片荒蕪了太久的地方,被一種溫熱的,飽脹的情緒慢慢填滿。

某些堅冰,在無聲的淚水,那個輕輕的吻和這場小心翼翼,遲來太久卻又恰到好處的親密中,終於徹底消融。

疲憊如同潮水般湧來,兩人相擁著,在漸漸亮起的天光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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