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東方纔不要呢 鬼畜王if線18 勢如破竹
星暝蹲在九州島的大本營上啃著飯團,海苔碎屑掉進腳邊的戰略圖。圖紙上密密麻麻的紅箭頭直指唐國方向,旁邊還畫著個歪歪扭扭的滑稽笑臉。
“達令~空間通道除錯完畢!”奈亞子突然從地底鑽出來,銀色呆毛上粘著幾片竹葉,“隨時能把十萬大軍傳送到唐國各處!”
星暝把最後半口飯團塞進草薙劍的劍鞘:“老東西,去試試通道穩不穩。”古劍“嗡”地竄上天,劍穗在空中劃出悲哀的軌跡:“拿我當探路石啊喂……”
豐聰耳神子手持著塊笏板站在三步開外,中間白上下泛紅的無袖連衣裙在陽光下泛著微光:“當真要把東國交給我們這些前朝故人?”她身後飄著的蘇我屠自古翻了個白眼,綠發間纏繞的怨氣凝成個小鬼臉,畢竟她們稀裡糊塗地就成了星暝的臣屬,還是強製性的那種。
“現在流行複古風。”星暝從空中躍下,“再說你們管過飛鳥時代,總比那些酒囊飯袋靠譜。”他突然變出本《五年平城三年改造》拍在對方懷裡,“按這個來,保準比當屍解仙有意思。”
物部布都蹲在樹蔭下研究星暝給的拖拉機概念設計圖紙,眼睛裡藏著數不儘的困惑:“此物當真能日耕百畝?”她突然抬頭,烏帽簷差點戳到湊過來的霍青娥。
“比你們當年用的破犁強多了。”星暝順手往她手裡塞了把奶糖,“記得給農民發新稻種,誰家收成好獎勵三壇清酒。”
宮古芳香突然從土裡蹦出來:“青娥大人說通道口有漁船!”僵屍少女靈巧地轉著脖子,“要、要全部叉碎嗎?”
“準是嶺南道的巡邏船。”星暝毫不在意地搖搖頭,“不過是些小插曲罷了。”
草薙劍突然怪叫著從通道裡飛出來,劍身纏滿漁網:“通道那頭全是魚腥味!”他劍穗掛著條魚乾,“廣州港的漁夫在卸貨呢!”
星暝突然笑出聲:“正好給將士們加餐。”他打了個響指,整片山穀突然裂開十二道間隙。萃香抱著酒葫蘆滾出來,身後跟著正在係腰帶的勇儀:“要開打了?老子剛泡到一半溫泉!”
“改去唐國泡。”星暝拽過兩人就往通道裡推,“記得給我預留個位置。”
神子突然拽住他袖角:“且慢!我等尚未……”
“每月初八開朝會,逢五逢十發俸祿。”星暝語速快得像連珠炮,“遇到鬨事的找紫,缺錢找龍她們印鈔票。”他忽然壓低嗓音,“實在搞不定……”變出個鑲著眼球的通訊器,“按紅色按鈕能召喚奈亞子。”
青娥的絲帶突然纏住星暝手腕:“說好的讓我在西邊顯聖……”
“急什麼!”星暝甩開綢緞,掌心凝出傳國玉璽拋給她,“到時候拿這個去長安城擺攤,保管香火收到手軟。”
芳香突然歪著頭舉起鋼叉:“青娥大人,要捅他嗎?”
整裝待發的大軍突然爆發出鬨笑。星暝拎起僵屍少女的後領晃了晃:“等打下長安城,給你換個純金鴨舌帽。”轉頭衝神子挑眉:“管好你家道士,彆讓彆人鑽了空子。”
屠自古周身泛著電光:“誰要聽你這……”話沒說完就被布都捂住嘴。溫厚的物部家傳人掏出星暝給的溫度計:“那個……這稻穀的播種時節……”
“找慧音!”星暝一腳踏進空間通道,“她正在編《東國農業大全》,不懂就問!”
奈亞子突然變出個彩虹色大喇叭:“全軍出擊!第一個衝進廣州都督府的獎勵達令香吻一枚~”
萃香和勇儀同時撞進通道,鬼族的酒氣熏得空間裂縫都抖了抖。星暝轉頭對神子露出虎牙:“忘了說,每月要交三成稅收……”
話音未落就被青娥的道術糊了滿臉。深藍短發的仙人咬牙切齒:“先把我的顯聖時辰……”
空間通道轟然閉合,隻剩神子抱著手冊在風中淩亂。屠自古的怨氣凝成大字:“現在跑路還來得及!”
布都突然舉起改良版水車設計圖:“你們看這個引流裝置……誒?大家人呢?”
……
廣州城的天空突然像被巨爪撕開道豁口,正在碼頭卸貨的胡商阿昌手一抖,整筐胡椒全撒在夯土路上。他還沒來得及心疼,就看見黑壓壓的雲層裡竄出無數的神仙妖怪——有扛著鐵管子的天狗、拎酒葫蘆的赤角惡鬼,甚至還有裹著官袍的陰陽師踩著雲頭。
“夭壽啦!雷公電母下凡收人啦!”賣蛋羹的老王頭抄起銅勺往鐵鍋底猛敲,湯汁濺在補丁摞補丁的短褐上。他兒媳翠娘挺著七個月大的肚子剛探出頭,就被街坊劉嬸拽回屋裡:“快閉緊門窗!指不定是安南蠻子打過來了!”
整條西市街亂作一鍋粥。綢緞莊吳掌櫃抱著賬本往地窖鑽時,突然被個軟綿綿的東西絆了個跟頭——定睛瞧竟是隻兔耳少女。
“阿叔莫慌!”那兔妖張口竟是地道嶺南腔,還帶著番禺特有的懶音,“我係星神大人麾下先鋒官月鈴兒,祖上三代都住越秀山腳噶!”她變戲法似的摸出把芭蕉葉扇風,“如今跟著星神大人搞建設來的欸。”
賣魚勝拎著兩條石斑魚擠過來:“你班妖怪講咩建設?”他褲腳還粘著魚鱗,眼睛卻直往領頭的兔妖尾巴上瞟——不得不說雖然對方多是妖邪,長得卻都是仙子般的人物。
“睇清楚!”月鈴兒掏出個金燦燦的小雕像,“星神大人係昊天上帝轉世,這些係天兵天將——”她踮腳指著空中飄過的華服神明,霞光晃得眾人睜不開眼。八阪神奈子正好路過,禦柱特意在雲端擺成“天下太平”字樣。
涼茶鋪老闆娘突然“哎呀”叫出聲,風濕痛了二十年的膝蓋突然利索了。她顫巍巍跪在雕像前,竹杖敲得青石板咚咚響:“真神顯靈哇!”
人群頓時炸開鍋。綢緞莊夥計阿福擠在最前頭,脖頸掛的護身符都快蹭到神像:“仙姑!我娘子難產三日了……”話音未落,月鈴兒指尖彈出粒隨身帶的硃砂丸:“化水喂落去,包你母子平安!”
人群裡混著個慣偷阿七,眼珠子滴溜溜轉。是夜他趁夜黑風高摸到搭建的神龕前。月光透過窗欞照在神像上,映得那星暝的麵容竟有幾分慈悲。他剛把供品塞衣袖裡就聽見“哢嚓”脆響。雕像突然伸出八條光鏈把他捆成粽子,倒吊在樹杈上晃悠。第二日街坊們圍著看熱鬨,發現他褲襠濕了大片,嘴裡還叼著啃了半口的供品糯米雞。
“星神大人眼通天咧!”阿福舉著新求的護身符滿街嚷嚷。先前說怪話的幾個潑皮縮在牆角,看著兔妖們挨家派發《星神語錄》小冊子,封皮印著“五講四美三熱愛”的金字。
城郊稻田突然泛起波浪,老農陳伯拄著鋤頭呆望天際——鬼族們扛著酒葫蘆列隊走過雲層,後麵跟著用冰晶鋪路的雪女儀仗隊。他孫女指著隊伍末尾喊:“爺爺快看!會噴火的妹妹好威!”星焰正追著隻烤焦的田鼠亂竄,火星濺在伊吹萃香酒葫蘆上,燒出個愛心形狀的焦痕。
都督府的門檻早被大軍踏成木屑,師爺抱著賬本縮在公案下打擺子。織雪千早的團扇捲起颶風,把“明鏡高懸”匾額吹到珠江餵了魚。千早對照著《接收手冊》清點庫銀,五角帽歪到耳朵上:“第三十六號倉庫發現前朝鎏金佛像五尊——按條例充公改造!”
星暝蹲在城樓啃著鮮蝦雲吞麵,混沌氣息凝成的結界籠住整座廣州城。奈亞子從碗裡撈出個餛飩吹氣:“達令看那個偷供品的傻子!”她翡翠色瞳孔映出阿七倒吊的滑稽模樣,“人家特意給金像加了癢癢咒哦~”
城牆下傳來孩童嬉鬨。三個總角小兒舉著木劍追打,領頭的突然轉身擺架勢:“俺乃星神座下先鋒萃香是也!”後麵倆立刻躺倒裝死:“哎呀呀,星神大人饒命!”
藤原妹紅踹飛半塊牆磚:“喂,那邊祠堂供著你的長生牌位呢。”她紅白相間的蝴蝶結沾著燒鵝油漬,“不去受個香火?”
“急什麼。”星暝吸溜完最後一口湯,“等拿下長安城,我要在朱雀大街立三百丈金身像。”
……
洞庭湖。
“這湖水咋變甜了?”夥頭兵王大柱蹲在岸邊舀了瓢水,舌頭剛沾上就瞪圓了眼,“娘咧!真是牛乳味!”整座洞庭湖泛著珍珠白的光澤,岸邊垂柳枝頭掛的全是糯米團子。
星暝突然拎起正在偷喝奶酒的妹紅:“走,帶你看個好東西。”他並指劃過虛空——無數水晶棺從地底升起,裡麵躺著陣亡將士的遺體。混沌符文在棺槨表麵流轉,陣亡不到三刻鐘的妖怪們打著哈欠爬出來。
“這、這算什麼……”白發少女攥緊的拳頭微微發抖。
“無限續關的外掛。”棺身縈繞的幽藍火焰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複活法陣,“本帝的部下,閻蘿王也收不走!”
千早踩著風落到星暝身邊,團扇尖還粘著半片符紙:“星暝大人,龍虎山那群牛鼻子在鄱陽湖擺了九宮八卦陣……”
“讓華扇帶三百壇酒去。”銀發少年隨口回道,“喝趴了自然就歸順了。”
正說著,北邊天空突然炸開青紫色雷雲。正在操練的新晉士兵們齊刷刷抬頭,隻見雲層裡浮出個戴青銅麵具的怪人,手裡拎著串滴血的銅錢。
“來者通名!”矜羯羅劍氣橫掃,卻被銅錢陣絞成碎片。星暝眼皮都不抬,順手把糖渣彈向身後:“老規矩,優待俘虜。”
二十個天狗斥候立刻紅著眼撲上去。麵具人剛掐訣喚出陰兵,領頭的小隊長突然自爆,血肉裡迸出的混沌氣息把陰兵衝得七零八落。
“晦氣。”星暝掏掏耳朵,“這都第幾個裝神弄鬼的了?”他拍了拍正在啃雞腿的奈亞子,“去,把上週抓的那個道士放出來。”
被混沌鎖鏈捆成粽子的老道剛落地就破口大罵:“妖人!你篡改地脈……”
“接著罵。”星暝甩出團金光沒入老道眉心,“現在你是衡山土地公了,記得按時報到。”老道突然漲紅了臉,頭頂噗地冒出朵祥雲。
江麵上傳來陣陣驚呼。整片蘆葦蕩正以肉眼可見速度結穗,稻穀粒個個有拳頭大。農婦李嬸顫巍巍掰了顆,米香熏得她直抹眼淚:“神仙米!這是神仙米啊!”
“報——”河童通訊兵撞翻了三筐鮮魚,“洞庭水君掀了咱們的糧船!”
星暝嗤笑著打了個響指。湖麵突然裂開漩渦,龍頭人身的湖神被丟上岸時還攥著半袋米,抬頭正對上二十門魔炮:“我投!我投還不行嗎!”
夜色降臨時,星暝蹲在臨時行宮頂上啃燒鵝,目前的戰線已經推進到了長江一線,也不知長安城裡那位怎麼想。
底下街道突然亮起長龍——百姓們自發扛著米麵往軍營送,領頭的員外爺嗓門震天響:“星君老爺賜的富貴米,咱們不能忘本呐!”
“達令這招真絕~”奈亞子從屋簷倒掛下來,“既當神仙又當青天。”
星暝抹了抹油嘴剛要說話,西北方突然騰起血光。十二道黑影踏著屍山緩緩走來,為首的老者每步都在地上烙出梵文。
“又是你們?”星暝翻了個白眼,“上次在珠江沒被雷劈夠?”
老者袖中甩出串人骨念珠:“逆天而行必遭……”
勇儀掄著酒壇從天而降:“打架就打架,念什麼經!”鬼族們鬨笑著結成百鬼陣,混沌加持的酒氣熏得黑影們東倒西歪。
星暝趁機彈了粒火星進念珠。佛寶突然扭曲成跳脫衣舞的骷髏,驚得老者跌進憑空而現的糞坑。奈亞子笑得直拍地:“達令你太損了!”
“報——”傳令兵跑丟了一隻鞋,“巴蜀聯合苗疆巫祝……”
“讓青娥帶芳香去。”星暝頭都不抬,“就說本君請他們跳廣場舞。”
夤夜時分,星暝突然睜眼。營帳外飄來若有若無的塤聲,月光在地上凝成個威壓衝天的身影。草薙劍突然劇烈震顫:“小心!這廝……”
“沒勁。”星暝隨手把人拍進虛空,“其他世界的人——終究那東西還是沉不住氣了了麼?可惜晚了……”
天矇矇亮時,星暝蹲在長江邊刷牙。混沌能量凝成的泡沫順流而下,染得整條江麵五彩斑斕。對岸突然傳來整齊的跪拜聲:“恭迎星君渡江——”
“嘖,連守將都投了。”星暝吐出薄荷味的水箭,“傳令!晌午在金陵城吃鹽水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