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東方纔不要呢 第36章 靈夢vs魔梨沙
接下來的幾天演武，對靈夢她們來說，感覺像喝多了溫吞水，沒啥滋味。對手倒也不是路邊隨便能踩倒的雜草，個個都有些看家本事，得費點力氣才能收拾掉，但總覺得少了點之前那種一拳轟碎鐵疙瘩的痛快勁兒。星暝冷眼旁觀，心裡倒是清楚——這賽程安排分明是藤原家那老狐狸的手筆，有意不讓靈夢她們過早對上安倍晴明那頭號目標。不過他也樂得如此，正好騰出精力。
借著“八雲白”這層皮，星暝與藤原師輔的“密談”又進行了幾次。每次那老狐狸都掛著副推心置腹的假笑，話裡話外卻透著一股子狠辣勁兒。星暝算是徹底摸清了藤原家的底牌：他們早已不滿足於當個權傾朝野的“攝政關白”，而是瞄著更高的地方——那個金光閃閃的禦座。藤原忠平老爺子或許還能守著“位極人臣”的本分，覺得再往上風險太大，但他這野心勃勃的二兒子師輔可坐不住了。
“憑什麼？”星暝幾乎能想象出師輔在密室裡的低吼。明明自己最有本事，卻總被幾個庸碌的兄弟壓一頭？一個“小小”的中納言，怎麼夠填飽他那顆被權力燒灼的心？師輔的算盤打得震天響：想真正坐穩江山，最大的絆腳石不是彆人，正是那看似高高在上、實則根基不穩的天皇！還有那些礙手礙腳的反對聲音。
宮裡的水也渾得很。朱雀天皇的生母藤原穩子，名義上是藤原家的人，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人家心裡頭的小九九，早就開始盤算自己和小天皇的利益了，哪會傻乎乎地全聽孃家擺布？師輔對此心知肚明，這更讓他如鯁在喉。
除掉天皇？這念頭想想都讓人脊背發涼。但藤原師輔不是想想而已，他連具體的“方案”都備好了好幾套。其中一套最歹毒的，聽得星暝這個見慣風浪的老怪物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老狐狸居然想借妖怪這把刀，去屠儘天皇一族！連帶著把那些看不順眼的政敵、甚至包括幾個可能礙事的自家人，統統塞進“祭品”名單裡！最後再由他藤原師輔跳出來“力挽狂瀾”，把“作亂”的妖怪“剿滅”，演一出英雄救世的戲碼。如此一來，天皇之位空懸，他藤原師輔聲望達到頂峰，再“順應民意”登高一呼……簡直是一石三鳥的毒計！
當然，老狐狸精得很，雞蛋不會放在一個籃子裡。妖怪這邊是張牌，“西方法師”那邊他也留了後手。魅魔不知何時，以“西方神秘法師之師”的身份，也跟藤原師輔“親切友好”地會晤了一次。師輔對著這位綠發魔女，又是一通天花亂墜的許諾，什麼共享榮華啦，什麼共治江山啦，畫餅畫得又大又圓。魅魔回來學給星暝聽時，笑得前仰後合，綠發都跟著亂顫：“那老家夥，當我三歲小孩哄呢！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萬一妖怪鬨起來，就想讓我們‘降妖除魔’去當打手唄！”
她模仿著師輔那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惟妙惟肖。
藤原師輔的算盤珠子打得劈啪響，陰謀一個套一個。但日子還得過，演武場上的熱鬨也沒停歇。血腥和死亡在這裡早已司空見慣，那些倒黴蛋在場上被對手轟殺至渣的場麵，非但沒嚇退觀眾，反而引來一陣陣病態的歡呼和幸災樂禍的指點。這幾天下來，原本還算熙熙攘攘的參賽者，如同被篩子篩過幾遍，隻剩下最後五位站在了巔峰對決的門檻上：
博麗神社的巫女——博麗靈夢。
紅發的西方魔法使——魔梨沙。
神出鬼沒的“風神”——千夜（織雪千早）。
賀茂忠行的大弟子——賀茂保憲。
以及，被某種“神秘機製”直接保送進決賽的、萬眾矚目的天才——安倍晴明。
當司儀扯著嗓子念出決賽名單時，觀眾席爆發出巨大的喧囂。晴明那“保送”的資格自然引來不少嘀咕，但也有人覺得理所當然——那可是忠行法師的弟子啊！誰敢質疑？
星暝看著那張名單，目光在“千夜”和“安倍晴明”的名字上短暫停留，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計劃……似乎又回到了原點？隻是此刻的心境，早已不複當初的殺伐果斷。
然而，眼下還有一個更直接的問題擺在他麵前。司儀那破鑼嗓子再次響起，宣佈了半決賽的對陣：
“第一場——博麗神社巫女，博麗靈夢！對陣——西方魔法使，魔梨沙！”
名單一出，坐在場邊選手區的魔梨沙和靈夢都愣住了，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對方。魔梨沙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眨了眨，隨即嘴角咧開一個帶著點興奮和躍躍欲試的弧度。靈夢則撓了撓自己那頭顯眼的紫發，小臉上先是有點茫然，然後也慢慢浮現出好勝的笑意。
“哇哦！自己人打自己人？”魔梨沙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愛蓮，聲音不大，但足夠讓不遠處的靈夢聽見，“這下可有意思了！靈夢，待會兒可彆怪我手下不留情哦？”
靈夢叉著腰，毫不示弱地回敬：“哼！誰怕誰啊！正好讓你見識見識，博麗巫女真正的實力！可彆被我一拳打飛了哭鼻子！”她故意晃了晃自己的小拳頭，眼神裡充滿了戰鬥的火焰。
兩個少女互相瞪著，空氣裡彷彿有看不見的電火花在劈啪作響。原本還並肩作戰的夥伴，轉眼就要在萬眾矚目的擂台上拳腳相向。這場“內戰”，還沒開打，火藥味就已經彌漫開來。
靈夢和魔梨沙一前一後走向場地中央，兩人臉上都繃得緊緊的，努力做出“我們一點不熟，是死敵”的表情。空氣裡彷彿有看不見的火星子在劈啪作響。
“喂，玄爺、神玉、星焰，你們這次彆跟著了！”靈夢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對著自家那幫“親友團”小手一揮，語氣斬釘截鐵，“這次我要靠自己堂堂正正地把她揍趴下！”她的眸子裡閃爍著純粹的好勝光芒。
玄爺慢悠悠地抬起頭，龜臉上寫滿了“行吧，你說了算”的無奈，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又趴了回去。神玉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化作一聲輕歎，安靜地留在原地。星焰則像被戳破的氣球，小嘴一癟，頭頂的火苗都蔫了幾分，委屈巴巴地飄回玄爺殼上：“嗚……想看靈夢姐姐打架嘛……”
倒是草薙劍在布袋裡發出一聲故作輕鬆的嗡鳴，顯得格外愜意。不用擔心靈夢那丫頭突發奇想把自己當棒槌揮來揮去，也不用擔心被星暝臨時抓去當什麼“秘密武器”暴露身份，這難得的清淨，簡直是劍生一大樂事。至於場上的輸贏？隻要不危及靈夢那小命，他老人家樂得看熱鬨，真出了岔子，再顯神威也不遲嘛。
另一邊，星暝早已卸下了“石川神官”那副唯唯諾諾的偽裝。此刻的他，頂著“八雲白”的身份，臉上戴著那張標誌性的狐狸麵具，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場邊視野極佳的貴賓席位上。他姿態從容，帶著一種屬於“大人物”的疏離感，彷彿周遭的喧囂都與他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
巧得很，或者說藤原師輔的安排十分“貼心”，他旁邊的位置，赫然坐著那位綠發張揚的魅魔大人。為了防止她那惡靈的身份在“高手如雲”的演武場引起不必要的騷動（雖然她那身綴滿星月、異域風情十足的法袍本身就已經夠紮眼了），她此刻正維持著一個擁有實體雙腿的形態，大大咧咧地翹著腿。而在魅魔身側，一身典雅魔女袍的蘿瑟茉端坐如鬆，深紫色的眼眸平靜無波。
藤原師輔這老狐狸的心思，星暝和魅魔都心知肚明。把代表“妖怪勢力”的“八雲白”和代表“西方法師”的魅魔安排在緊鄰的位置，不就是想看看雙方會不會擦槍走火嗎？無論靈夢和魔梨沙這場“內戰”誰贏，在藤原師輔眼裡，都可能導致博麗神社背後的“妖怪”與魅魔代表的“西方勢力”心生嫌隙。他巴不得這兩邊互相看不順眼，甚至大打出手，他好坐收漁利。
“哼，某些人啊，架子倒是端得十足。”魅魔故意用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星暝聽見的聲音嗤笑一聲，翡翠色的瞳孔斜睨著旁邊的銀發麵具男，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手下的小丫頭打生打死，自己倒像個沒事人似的在這兒看戲，也不知道是真有底氣，還是冷血無情？”
星暝麵具下的眉頭一挑，正要回敬兩句，旁邊的蘿瑟茉卻先一步開口了。她的聲音清冷平靜，如同山澗流淌的寒泉，每一個字都像精準的冰錐：
“白先生身為‘賢者’手足，統籌全域性，自有其深意。隻是，統籌之餘，若能多分些心神照拂一下‘旁人’的安危，比如……某些遠道而來、人生地不熟、容易‘記錯’咒語而陷入險境的年輕人，或許更顯得周全？畢竟，平安京人多眼雜，意外頻發，非是自家地盤那般安穩。”她這話表麵上是在“勸誡”星暝要照顧各方，實則句句都在戳他沒能及時護住愛蓮（差點被土牆砸）的“失職”。她深紫色的眸子平靜地看著星暝，彷彿隻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但那無形的壓力卻讓星暝一時語塞。
魅魔看著星暝吃癟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綠發隨著肩膀的聳動輕輕搖晃，得意地衝蘿瑟茉眨了眨眼。
高台之上，藤原師輔將下方“八雲白”與“魅魔大人”之間那看似針鋒相對、互相看不順眼的氣氛儘收眼底。看到蘿瑟茉開口後“八雲白”明顯被噎住的樣子，他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滿意弧度。很好，摩擦的種子已經埋下，隻待時機成熟了。
當然，場邊並非隻有藤原師輔在關注這些“特殊觀眾”。賀茂忠行渾濁的老眼也掃過星暝和魅魔所在的位置。那不加掩飾的能量（魅魔）與神秘莫測的力量波動（星暝）如同黑夜中的燈火，對這位經驗豐富的大陰陽師來說無比醒目。然而，他隻是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便移開了目光，彷彿什麼都沒看見。隻要這些家夥不在這演武場上公然鬨事，不危及其他人，他們愛怎麼鬥就怎麼鬥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時的演武場中央，氣氛已經被兩位少女“精湛”的演技炒到了。
“博麗神社的巫女？哼，名氣倒是挺大！”魔梨沙單手叉腰，另一隻手隨意地轉著她那把掃帚，紅寶石般的眼眸裡充滿了“挑釁”，聲音清脆響亮，“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花架子？待會兒可彆哭鼻子求饒哦！”她努力模仿著街頭混混那種欠揍的語氣。
靈夢毫不示弱，小手叉腰，手握禦幣，下巴抬得高高的：“哈？就憑你這個拿著掃帚的紅毛？口氣倒是不小！待會兒看本巫女怎麼把你那根破棍子連同你一起轟飛！”她努力瞪大眼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凶一點。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火藥味十足，活脫脫一副積怨已久、即將大打出手的模樣，看得周圍觀眾熱血沸騰，紛紛猜測這場“東西方對決”會爆發出何等激烈的火花。
眼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站在一旁的司儀趕緊扯著嗓子，用儘全身力氣高喊，生怕慢了半拍這兩位“大神”就要提前開打：
“比——試——開——始——！！！”
司儀的尾音還在空氣中震顫，演武場中央的兩位少女眼神瞬間變了。先前那點刻意營造的“敵對”假象如同被戳破的氣泡，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戰意和躍躍欲試。
“看招！”魔梨沙率先發難，紅發飛揚，手中掃帚向天一指，魔力激蕩。霎時間，數顆璀璨的「星屑」如同被點燃的煙花，帶著細碎的破空聲，呼嘯著砸向地麵的靈夢！緊隨其後，一道灼熱的火牆拔地而起，封住靈夢左側，而右側地麵則猛地竄出數根尖銳的地刺，直取要害！
靈夢紫眸一凝，身形靈動得不可思議。她足尖輕點，一個側身滑步，險之又險地從星屑的縫隙中掠過，帶起的風拂動她的緋袴。麵對合圍之勢，她手中禦幣輕描淡寫地向前一揮，一股柔韌而磅礴的靈力瞬間爆發！
“砰！砰！砰！”
尖刺應聲而碎，火牆被硬生生推開一個缺口！靈夢的身影如同穿花蝴蝶，從缺口處輕盈脫出，順勢反手甩出一道靈力衝擊波，直取半空中的魔梨沙！
“哼，有兩下子嘛！”魔梨沙騎在掃帚上，一個靈巧的俯衝加急轉，輕鬆避開了那道靈力，同時指尖連點，數道色彩各異的魔法箭封鎖住靈夢可能閃避的空間。“嘗嘗這個！”
靈夢在地麵上輾轉騰挪，或側身，或後仰，甚至用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躲過了貼著頭皮飛過的光束。禦幣在她手中舞得密不透風，不時格開無法完全避開的魔法攻擊，發出“鐺鐺”的悶響。每一次格擋，都震得她手臂微麻。
“哇！好快！”
“巫女大人加油！”
觀眾席上爆發出陣陣驚呼和喝彩。開場這眼花繚亂的攻防轉換，讓所有人都覺得值回票價。兩人你來我往，靈夢的靈力衝擊威猛霸道，魔梨沙的魔法絢爛多變，一時間竟打得旗鼓相當，難分伯仲。
然而，好景不長。魔梨沙的優勢很快顯現出來——製空權！
隻見魔梨沙騎著掃帚，如同靈活的雨燕，在靈夢頭頂盤旋、俯衝、急停、變向，速度快得拉出道道殘影。她時而拔升高度，讓靈夢的靈力衝擊鞭長莫及；時而貼地掠過，甩出一連串密集的光彈，逼得靈夢狼狽躲閃。
靈夢咬緊牙關，在地麵上左支右絀。她身法再好，終究被重力束縛。麵對魔梨沙來自四麵八方的攻擊，尤其是那些角度刁鑽的高空打擊，她躲閃的空間被急劇壓縮。好幾次，她都被逼到場地邊緣的死角，避無可避之下，隻能鼓蕩起全身靈力，硬生生轟出一道道刺目的靈力光柱，與襲來的魔法對撞！
轟！轟隆！
劇烈的爆炸掀起煙塵，靈夢的身影從中踉蹌退出，雖然沒受傷，但呼吸明顯急促了幾分，額角也滲出了細汗。她仰頭瞪著在空中肆意穿梭的魔梨沙，紫眸裡滿是憋屈和懊惱。
“可惡啊！”靈夢心裡嘀咕，“師父說得真對，不會飛就是吃虧！下次打架，說什麼也得把玄爺帶來！”
她嘗試著猛地蹬地躍起，想拉近距離給魔梨沙來一下狠的。但魔梨沙早有防備，掃帚一抬，“咻”地一聲又躥上了更高的天空，隻留下靈夢在空中無處借力，悻悻地落回地麵。
“哈哈，夠不著吧！”魔梨沙在半空得意地做了個鬼臉，還不忘補上幾顆騷擾性的光彈。
場邊的議論聲開始變調。
“嘖……巫女大人好像……有點被動啊？”
“沒了那老烏龜和發光球，就不行了？”
“哼，我就說嘛，之前能贏全靠那些稀奇古怪的式神！沒了外力，原形畢露了！”
“看她喘的，怕是快不行了……”
“等會兒她要是被打趴下，咱們就……”
陰暗的角落裡，幾道貪婪的目光鎖定了場上略顯狼狽的紫發身影，竊竊私語著某些不可告人的歹念。
靈夢小臉緊繃，看起來焦急萬分，但內心深處卻異常冷靜。她一邊躲閃著魔梨沙持續不斷的魔法騷擾，一邊飛速思考著對策。硬拚不是不行，但她更想用點“聰明”的辦法，給這個飛在天上的紅毛丫頭一個教訓。她開始有意無意地放慢腳步，露出一些看似力竭的“破綻”，引誘魔梨沙降低高度發動更猛烈的攻擊。
然而，場邊貴賓席上的“八雲白”——星暝，卻有點坐不住了。他戴著狐狸麵具，外人看不清表情，但交疊的手指卻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雖然他對靈夢的實力有底，可萬一呢？萬一那丫頭玩脫了，或者魔梨沙真下狠手……更重要的是，靈夢要是輸給了魅魔的徒弟，那不就等於他星暝輸給了魅魔？！這簡直不能忍！
眼珠子在麵具後滴溜溜一轉，一個“小”主意冒了出來。他不動聲色地運轉空間之力，極其隱蔽地在魔梨沙下一次俯衝的路徑上，佈下了一道幾乎無法察覺的空間“粘滯”。同時，一道清晰的傳音精準地送入靈夢耳中：
「用亞空穴！到她身後！下一擊她躲不開！」
傳音剛完，星暝就感覺兩道目光如同實質般紮了過來。旁邊翹著腿的魅魔，正用她那翡翠色的眸子斜睨著他，眼神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喲，還帶場外作弊的？”
而魅魔身邊的蘿瑟茉，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表情，深紫色的眼眸平靜地掃過星暝，彷彿什麼都沒發生，又彷彿什麼都看在眼裡。
星暝麵具下的臉皮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立刻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甚至還故意輕輕吹起了不成調的口哨，彷彿在欣賞場上的“精彩”對決。
靈夢正盤算著自己的小計謀，師父的傳音如同天降甘霖。她可不管什麼公不公平，師父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有辦法！
“亞空穴！”
靈夢心中默唸，身影瞬間在原地模糊、消失！
下一瞬，她如同鬼魅般憑空出現在剛剛俯衝下來、正準備發動下一波攻擊的魔梨沙身後！位置拿捏得恰到好處！
魔梨沙隻覺得一股寒意猛地從背後竄起！她下意識地想驅動掃帚閃避或轉身防禦，卻驚駭地發現身體彷彿被無形的膠水粘住了！動一下都極其艱難！連調動魔力都變得滯澀無比！
“糟糕！”魔梨沙心中警鈴大作。眼看靈夢那記凝聚了磅礴靈力的手刀，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毫不留情地朝著她的後頸劈來！倉促之間，她根本來不及吟唱出足以抵擋這種級彆攻擊的強力防禦魔法！
‘拚了！’魔梨沙把心一橫，紅眸中閃過一絲狠厲。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賭一把！她強行逆轉魔力流向，準備硬頂著攻擊發動反擊，哪怕兩敗俱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一道厚重、凝實、散發著古老氣息的半透明魔法壁壘，如同歎息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魔梨沙身後！壁壘上流轉著玄奧的符文，正是魅魔的得意防禦魔法——「歎息之牆」！
靈夢的手刀狠狠劈在壁壘之上！
“咚——！！！”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巨響！強大的反震力讓靈夢手臂發麻，身形不由自主地被彈開數步。而那歎息之牆也波動了幾下，光芒黯淡了些許，不過並沒有破碎。
魔梨沙隻覺身體一輕，那股可怕的束縛感消失了！她立刻反應過來，是師父出手了！魅魔大人為了幫她，甚至不惜親自下場作弊！這份沉甸甸的信任和守護，瞬間點燃了魔梨沙心中的火焰！
“師父……”魔梨沙心中默唸，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湧遍全身。她猛地一拉掃帚，迅速與靈夢拉開距離，紅寶石般的眼眸中鬥誌熊熊燃燒，彷彿要將天空點燃，“我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場中這電光火石般的變故，在大部分觀眾看來，隻是魔梨沙在危急關頭爆發，險之又險地擋下了靈夢的偷襲。雖然過程有點快得看不清，但結果很明確——戰鬥還沒結束！
然而，高台之上，一直如同老僧入定般的賀茂忠行，渾濁的老眼深處卻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魅魔那瞬間出手的魔法波動雖然隱蔽，但瞞不過他這位經驗豐富的大陰陽師。真正讓他心頭凜然的，是之前那股極其隱晦、卻精準作用於空間、禁錮了魔梨沙的力量！
那感覺……
賀茂忠行腦海中瞬間翻騰起家傳典籍和一些古老卷軸上的記載：曾有一位與妖怪為伍、白發如雪的強大陰陽師，其標誌性的能力之一，便是操控空間！他之前通過藤原師輔那邊的蛛絲馬跡和自身的一些小手段，早已推斷出那位戴著狐狸麵具、自稱“八雲白”、與藤原家達成某種交易的“少年”，絕非人類。此刻，這空間力量的佐證，讓他瞬間將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
“原來如此……”賀茂忠行心中豁然開朗，“那位傳說中的‘白發陰陽師’，根本就是虛構的幌子。其真身，恐怕就是眼前這位‘八雲白’——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甚至能完美偽裝人類靈力的大妖怪！而且，他與如今那位執掌境界的妖怪賢者八雲紫，名字如此相似，關係定然匪淺……”
想通了這一點，賀茂忠行反而平靜下來。隻要對方不公然在演武場上鬨事，不對普通人下手，他便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種級彆的存在，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他隻是將這份洞察默默記在心底，目光重新投向場中，彷彿剛才的驚濤駭浪從未發生。
演武場中央，劫後餘生的魔梨沙，在師父無聲的支援下，氣勢已然不同！她懸浮在空中，紅發如同燃燒的火焰，手中的掃帚彷彿化作了魔力的權杖。她看向地麵嚴陣以待的靈夢，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認真和決心。
“靈夢！”魔梨沙的聲音清脆而響亮，“接下來，我可要認真了！”
得到莫名鬥誌加持的紅發魔法使，火力全開！而剛剛受挫的博麗巫女，又該如何應對這更加猛烈的風暴？
（未完待續……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