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東方纔不要呢 第62章 命運的相遇（上）
宴會終了，杯盤狼藉的廳堂裡，喧囂也漸漸沉澱下來。酒氣、甜膩的蛋糕香和妖精們帶來的草木清氣混作一團，彌漫在斯卡雷特古堡的穹頂之下。星暝一行人雖是倉促趕來，兩手空空，但維奧萊特那家夥顯然不在乎這些虛禮——對他而言，賓客能到場捧場，尤其是能把胡桃“阿姨”拐來，就是最好的賀禮了。
接下來的閒談，氣氛便輕鬆隨意了許多。話題天南海北，維奧萊特那幾位打扮古怪的煉金術師朋友拉著蘿瑟茉和魅魔討論些艱深晦澀的魔法公式，聽得旁人直打哈欠；幾個衣著華貴的血族則湊在一起，低聲議論著遠在德意誌的局勢。
“聽說那位奧托一世還在收拾他那幫不聽話的貴族老爺？”星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隨口接了一句。他對貴族間的權力傾軋興趣缺缺，但身處西方，總得瞭解點風土人情。
“可不是嘛，”一位麵容蒼白的血族貴族晃著杯中特意加的鮮紅的液體，帶著點幸災樂禍，“叛亂的貴族們勢頭被壓下去了不少，奧托的手段……嘖嘖，可不算溫和。不過對我們而言，隻要彆把戰火燒到城堡門口，誰坐那個位置都差不多。”他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話題又扯到了教會。另一位輕輕搖晃鑲著血珀石的銀酒壺，嗤笑一聲：“說起教會，如今那位坐在羅馬寶座上的，日子可不好過。被世俗領主們架著，內部也亂糟糟一團，腐敗的傳聞就沒斷過。”
“哦？”星暝挑了挑眉，倒是有點意外，“聽起來……羅馬那邊和東部（拜占庭）的教派，還沒徹底撕破臉皮分家？”他印象裡東西教會大分裂是遲早的事。
“分家？”維奧萊特誇張地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我親愛的星暝，暫時還沒到那一步！兩邊互相看不順眼是有的，但明麵上還算‘兄弟一家親’……”
旁邊的血族接過話頭，帶著點戲謔：“羅馬教廷那幫老爺們，日子確實不好過。想搞點內部改革，清理清理門戶，阻力大著呢！前些年的修道院改革，動靜不小吧？最後不也雷聲大雨點小？”
覺得無趣的魅魔從蘿瑟茉那邊的討論中抽身，正百無聊賴地用叉子戳著一塊碎裂的布丁，聞言插嘴道：“哼，管他們改不改革，隻要彆吃飽了撐的，把‘淨化異端’的火把燒到我們頭上就行。他們內部那點齷齪事，誰愛管誰管。”她對教會向來沒什麼好感。
星暝點點頭，似乎是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這話在理。說實話，我倒真希望他們能一直這麼‘半死不活’下去。”他放下酒杯，語氣帶著點玩味，“你們可能不信，在我原本的印象裡，這個時代應該到處是焚燒女巫的火刑柱才對。結果來了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他頓了頓，回憶著路上所見所聞：“彆說大規模獵巫了，教會的人遇到點‘特殊人士’，很多時候甚至還會尋求合作，或者睜隻眼閉隻眼。當年查理曼大帝的法典裡還明明白白寫著，隻有‘異教徒’才會相信並燒死所謂的‘巫師’，基督徒不該乾這種事。這跟後世傳說的可差太遠了。”
“可不是嘛，”魅魔立刻介麵，帶著點“本地人”的優越感，“現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主教大人們，忙著爭權奪利、撈錢享受還來不及呢，哪有空天天舉著十字架滿世界抓‘巫師’？除非哪個不長眼的家夥鬨得太大，或者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才會被扣上帽子收拾掉。平常日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挺好。”
星暝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這樣看來……後世那場席捲整個歐洲、恨不得把所有超凡存在都架在火上烤的‘大圍剿’，根子恐怕是後來才埋下的？要是哪天發現不對勁的苗頭……”他目光掃過在場的魅魔、蘿瑟茉等人，最後落在大妖精身上，“或許我們這些‘非人’的存在，是該提前通通氣，想想辦法。”
大妖精安靜地聽著，澄澈的藍眸映著燭光，微微頷首，並未多言，但顯然將星暝的話記在了心裡。
夜色漸明，賓客們開始陸續告辭。星暝也起身，向維奧萊特和塞莉絲道彆，並說明要去履行與大妖精的約定——為妖精們開辟那條通往東方的穩定通道。
“這麼快就要走？”維奧萊特故作誇張地捂住胸口，一副“被拋棄”的傷心模樣，“不再多留幾日，欣賞一下我精心佈置的，被小可愛們‘熱情’裝點過的城堡？”
塞莉絲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對星暝露出溫和而理解的笑容：“正事要緊。維奧就是愛開玩笑。星暝先生，祝你們一切順利。日後若有閒暇，歡迎再來做客。”她舉止優雅得體，與旁邊耍寶的維奧萊特形成鮮明對比。
星暝笑著應下。然而，當他招呼同伴準備動身時，卻發現情況有點不對頭。
“回去？現在？”魔梨沙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她正興奮地跟一個小妖精分享一塊蜂蜜蛋糕，“通道還沒看呢！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能錯過！daze！”她紅寶石般的眼睛閃閃發亮，顯然對參與開辟空間通道這種“大工程”充滿期待。
愛蓮抱著已經在她懷裡睡著的蘇格拉底，怯生生但堅定地點了點頭：“愛蓮……愛蓮也想跟著老師和星暝先生……可以學習新知識……”她小聲補充道，眼神充滿求知慾。
星焰更是直接撲過來抱住星暝的腿，仰著小臉，銀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主人！帶星焰一起去嘛！星焰能幫忙……照亮！”她努力想找個自己能派上用場的理由，呆毛也跟著一晃一晃。
魅魔飄在半空：“星暝，你看，民意如此。再說，開辟跨洲際通道這種活兒，萬一有點什麼空間亂流、能量不穩的小意外，多幾個幫手總是好的，對吧？”她這話聽起來像是幫忙，實際上多半是想找個機會嘲笑他一番。
蘿瑟茉雖然沒說話，但紫色的眼睛平靜地看著星暝，意思很明顯——她也要去。她對星暝如何構建這種超遠距離長效通道的過程，有著濃厚的學術興趣。
星暝看著這一張張“賴定你”的臉，尤其是星焰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徹底沒了脾氣。他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長長歎了口氣：“……行吧行吧，都去都去！”他轉頭看向唯一有“正當理由”（回血之湖看門）脫身的胡桃，“胡桃，麻煩你回去一趟，跟幽香還有神社那邊說一聲，我們可能得在西方耽擱些日子了。具體多久……看情況吧。”他最後幾個字說得有點心虛。
胡桃本來就被宴會和維奧萊特氣得夠嗆，一聽能早點離開這個“甜蜜災難現場”回去複命，立刻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點頭：“沒問題！交給我！你們……慢慢弄！”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展開蝙蝠翅膀，“嗖”地一下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突兀出現的傳送陣裡，生怕星暝反悔把她也拉去“乾活”。
送走了胡桃，星暝一行便隨著大妖精，在將儘的月色下離開了喧鬨漸息的城堡，向著彼方的森林進發。
……
妖精之森。
這個名字本身就蘊含著奇妙的力量。它既可以指代眼前這片被妖精女王視為家園核心的古老林地——參天的古木虯結纏繞，樹冠遮天蔽日，月光隻能艱難地透過縫隙灑下斑駁銀輝，空氣中彌漫著濃鬱得化不開的生命氣息，腳下是厚實如絨毯的苔蘚和散發著微光的奇異菌類；同時，它也是一個無處不在的象征——在西方廣袤的大地上，凡是有森林紮根的地方，就有妖精的氣息在流淌，她們是自然的精靈，是森林的心跳。
行走其間，星暝不由得對身邊這位綠發藍眸、氣質溫和寧靜的女王心生敬意。能將如此龐大、天性自由散漫的族群凝聚起來，讓她們敬畏愛戴，這絕非僅靠“溫柔”就能做到。大妖精那看似平和的外表下，必然蘊藏著深不可測的力量與智慧，以及對整個自然生態網路的深刻理解和掌控。這份統禦力，絲毫不遜於任何強大的人類君主。
接下來的日子，星暝等人便暫居在這片生機勃勃的森林核心區域。魔梨沙像掉進了米缸的老鼠，整天纏著各種屬性的小妖精請教元素操控的“小技巧”，時不時弄出點小爆炸或引發一場區域性小雨，引來一片驚叫和歡笑；愛蓮則被森林裡各種從未見過的奇妙植物深深吸引，小心翼翼地做著筆記，蘿瑟茉偶爾會指點她幾句，師徒倆沉浸在自然魔法的奧妙中；魅魔則顯得慵懶許多，時常找棵舒服的大樹斜倚著，饒有興致地觀察著森林的運作和星暝的“施工”，偶爾毒舌地點評幾句；星焰則徹底放飛了自我，和小妖精們打成一片，在樹梢間追逐嬉戲，銀鈴般的笑聲在林間回蕩。
星暝則心無旁騖，專注於開辟通道的工作。他並非簡單地撕裂空間，而是要構建一條穩固的、能長期存在並安全通行的“橋梁”。這需要對兩地空間坐標的精準錨定、對路徑上空間穩定性的反複測算，以及構築能抵禦時空侵蝕的“通道壁”。這過程極其耗費心神，他常常獨自盤坐在林間空地上，指尖縈繞著銀色的靈力，閉目感知，一坐就是大半天。周圍的樹木彷彿也感受到了他力量的牽引，枝葉無風自動，發出沙沙的輕響，如同在低語應和。
大妖精則如同森林的化身，安靜地守在一旁。她不需要做什麼，僅僅是她的存在，就讓這片區域的空間變得更加溫順、穩定，彷彿整個森林都在主動配合星暝的工作，為他提供著無形的支援。她偶爾會輕輕抬手，引導一縷精純的自然生命能量注入星暝構建的通道雛形，那綠色的光芒如同最柔韌的絲線，巧妙地融入銀色的空間結構中，使其變得更加穩固，甚至帶上了一絲勃勃生機。
終於，在一個月光格外清朗的夜晚，星暝緩緩睜開了眼睛。他麵前的虛空之中，一道穩定旋轉的、散發著柔和銀綠雙色光芒的漩渦之門已然成型。
“成了。”星暝長舒一口氣，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成功的喜悅。他抹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心理作用），轉頭看向身邊一直守護著的大妖精。
大妖精凝視著那扇穩固的空間之門，澄澈的藍眸中映著流轉的光芒，臉上露出了溫和而讚許的笑容：“精妙絕倫，星暝先生。這通道不僅穩固，更難得的是，它融入了自然的韻律，彷彿本就是森林延伸出的一條枝椏。這份對空間與自然力量的理解與掌控，令人歎服。”她的認可發自內心。
星暝嘿嘿一笑，雖然累，但能得到這位自然化身般存在的肯定，心裡還是挺受用的。他指了指通道：“那麼，女王陛下，這條‘妖精之森的特快專線’就算正式開通了。隨時歡迎您和您的族群們，通過它去我們東方的地界做客。”跨洲際的通道，就此貫通。
事情解決了，眾人便選擇了返回故土。隻不過，星暝一行人剛從空間通道踏出，就被撲麵而來的寒氣激得一個哆嗦。舉目望去，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山巒、樹林、神社的鳥居，都披上了厚厚的銀裝。冬天，已經悄無聲息地統治了東國。
“嗚哇！好冷！”魔梨沙立刻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搓著手臂，她身上的衣服顯然不夠厚實。
愛蓮更是把懷裡還能睡得迷迷糊糊的白貓蘇格拉底抱得更緊了些，試圖汲取一點暖意，小臉凍得微微發白：“好……好大的雪……”
“呼——！”星焰倒是沒什麼感覺，她本身就是一團人形火焰。不過看到同伴們冷，她立刻來了精神，小手一揚，幾團溫暖但不灼人的銀色火焰“噗噗噗”地出現在魔梨沙、愛蓮等人身邊，像個貼心的小暖爐一樣圍著她們打轉，“嘿嘿，星焰牌暖爐，免費供應！”
魔梨沙立刻湊近一團火焰，舒服地歎了口氣：“得救了！星焰最棒了daze！”
大妖精看著星焰熟練地操控火焰驅寒，又看了看眼前這片銀裝素裹的世界，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解釋道：“妖精之森內部被我們的力量籠罩，四季如春，不受外界季節影響。不過，隻要森林裡的孩子們想，讓整片森林一夜之間覆蓋上白雪，也是可以做到的。”
星暝點點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投向遠處山丘上那座被積雪覆蓋、隱約可見輪廓的博麗神社。離開了這麼久……他心裡有點沒底，不知道神社裡那幾個家夥怎麼樣了。他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那就是博麗神社了吧？”大妖精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澄澈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好奇。
“嗯，到家了。”星暝應了一聲，領著眾人越過厚厚的積雪，徑直向神社飛去。
走到神社門前，星暝發現大門緊閉著。一股莫名的擔憂湧上心頭——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他趕緊上前，用力拉開那扇沉重的木門。
“嘎吱——”
伴隨著門軸摩擦的聲響，一股混合著淡淡茶香的暖流撲麵而來，瞬間驅散了門外的嚴寒。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星暝微微一愣。
隻見神社本殿中央，那個巨大的暖爐正燒得旺旺的，散發著誘人的紅光。暖爐邊，一個小小的紫色身影正背對著門口，像隻怕冷的貓一樣蜷縮在厚厚的坐墊上，身上裹著條看起來就很暖和的毯子。聽到開門聲和湧入的冷風，那身影明顯縮了一下，然後才慢悠悠地轉過頭來。
是靈夢。她紫色的長發有些淩亂地披散著，一張小臉被爐火烤得紅撲撲的，眼裡還帶著點剛睡醒的迷濛。她看到站在門口、一身風雪氣息的星暝和身後一大幫人，眨了眨眼，然後……
“師父，”靈夢的聲音軟軟的，帶著點被吵醒的不滿和理所當然的抱怨，“快關門，很冷的呀。”她說完，又往暖爐的方向蹭了蹭，彷彿門口站著的是群移動的冷氣製造機。
星暝：“……”
他剛才心裡那點擔憂瞬間被靈夢沒心沒肺的反應給衝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哭笑不得的悶氣。他走進來，把風雪擋在外麵，盯著靈夢：“咳咳……這個，我回來了，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他試圖引導一下這傻徒弟的“師徒情誼”。
靈夢歪著腦袋想了想，紫眸裡的睡意似乎褪去了一些，然後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衝著星暝甜甜一笑：“嗯……歡迎回家？”
星暝：“……”
好吧，他就不該對靈夢的情商抱太大期望！這反應簡直跟“哦，你回來啦”一樣平淡！
這時他才注意到，暖爐邊不止靈夢一個。神玉散發著柔和溫暖的光芒，靜靜地懸浮在暖爐上方，像個大號的暖燈。草薙劍則劍柄朝下，插在暖爐旁邊一個特製的鐵架子裡，發出愜意的嗡鳴，聲音都帶著一股懶洋洋的味道：“暖和……真舒服……”
甚至連玄爺都慢悠悠地爬到了暖爐邊，把大半個龜殼湊近爐火。這場景，莫名地有點……和諧？
等等！星暝的目光掃了一圈，發現少了個“人”。他記得離開前，那個家務全能（除了掃地）的機械女仆留琴應該是在神社的。
“草薙，留琴呢？”星暝疑惑地問。那家夥應該是最不怕冷的才對。
“星暝大人，留琴啊？被夢美小姐她們借走好些天了。說是她們現在急需人手重建‘科技樹’，需要留琴的輔助——不過嘛，”劍身發出類似幸災樂禍的輕微嗡鳴，“聽夢美小姐那天來借人時的抱怨，進展好像很不順利，麻煩一大堆，光是弄懂這個時代的材料就夠她們頭疼的了，估計留琴現在正被當萬能技工使喚呢。”
靈夢也在一旁用力點頭補充：“對對！夢美小姐她們可忙了，整天在她們那個臨時工棚裡敲敲打打，還總聽到千百合喊‘教授！這個零件又崩飛了daze！’
留琴肯定很辛苦的說！”
星暝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讓未來科技造物來適應平安時代的“科技樹”重建……夢美教授這趟“科研之旅”怕是要坎坷無比了。
“這個先不提啦，”靈夢的注意力總是轉移得飛快，她好奇地探出腦袋，越過星暝的肩膀，目光落在他身後那位氣質獨特、綠發藍眸的優雅身影上，紫眸瞬間亮了起來，“師父師父！你身後那個綠頭發、長著漂亮翅膀的姐姐是誰呀？——我說的不是魅魔啦！”她特意強調了一下，免得師父誤會。
被點名的魅魔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神社內部的變化，聞言立刻轉過頭：“喂喂，小靈夢，什麼叫‘不是魅魔’？你這語氣聽著怎麼怪怪的？難道我在你眼裡就那麼沒有‘姐姐’的氣質嗎？”她故意拖長了調子，帶著點假裝的受傷。
站在魅魔旁邊的魔梨沙正搓著手感受火焰的餘溫，聽到師父的話，下意識地介麵：“誒？師父，有嗎？我覺得靈夢說得挺對的呀？”在她心裡，師父就是師父，跟“漂亮姐姐”這種溫和的稱呼確實不太搭邊。
“咚！”
一個精準的爆栗立刻敲在了魔梨沙的帽子上。
“哎呦！好痛daze！”魔梨沙捂著腦袋痛呼。
魅魔沒好氣地收回手：“看來是有了新朋友，翅膀硬了，連師父都敢質疑了？皮癢了是吧？”她斜睨著自家徒弟，眼神裡卻沒什麼真正的怒氣。
愛蓮抱著蘇格拉底，看看魅魔，又看看自己身邊的蘿瑟茉，小聲嘟囔：“唔……蘿瑟茉老師肯定不會這樣的……”她試圖尋求一點安全感。
蘿瑟茉正專注地翻看著不知從哪裡摸出來的一本筆記（可能是記錄森林見聞的），聞言頭也沒抬，眼神依舊盯著書頁，聲音平靜無波：“放心吧，愛蓮。老師絕對不會這麼粗暴的——”她話音未落，突然抬起頭，那雙深紫色的眼睛瞬間亮起兩道懾人的紅光，直直地“釘”在愛蓮身上，“——但如果你打算趁我不注意，偷偷溜走去研究那些亂七八糟的‘新奇植物’而耽誤了課業的話……”
“喵嗚！”（翻譯：好可怕！）連愛蓮懷裡的蘇格拉底都被這股無形的壓迫感嚇得炸了毛，瞬間清醒，掙紮著想逃離愛蓮的懷抱。
愛蓮小臉煞白，趕緊抱緊白貓，用力搖頭：“不、不會的！愛蓮一定乖乖的！”
星暝看著眼前這“師慈徒孝”的混亂場麵，尤其是蘿瑟茉那瞬間切換的“鬼畜教師”模式，隻覺得一陣無力感湧上心頭，忍不住扶額：“……都是些什麼人啊……”他感覺腦殼疼。
“主人主人！感覺好有趣，我也來！”唯恐天下不亂的星焰看到魔梨沙被敲腦袋，以為是什麼新遊戲，立刻興衝衝地跳起來，伸出小手，“啪”地一下，學著魅魔的樣子，在星暝的額頭上也輕輕敲了一下。
星暝：“……”他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正為自己的“壯舉”得意洋洋的星焰，最終決定無視這個小笨蛋。算了，跟自家傻孩子計較什麼。
他側過身，正式向神社裡的“老住戶”們介紹：“咳，這位是我們在西方結識的朋友，妖精的女王，大妖精閣下。”他轉向大妖精，“這位是博麗神社的巫女，博麗靈夢。那位發光的是神玉。插爐子邊烤火的是草薙劍。縮殼裡的是玄爺。”
大妖精臉上帶著溫和得體的笑容，向前微微欠身：“你們好。我是大妖精。很高興能來到東之國，見識如此不同的風土人情。”
靈夢看著大妖精身後那對在室內也流轉著微光的、如同純淨水晶雕琢而成的巨大薄翼，紫眸裡的好奇幾乎要溢位來了：“哇！居然是妖精的女王！好厲害！”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一拍手，“啊！對了！大妖精姐姐，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琪露諾的小家夥？也是個妖精！藍色的頭發，也有翅膀，不過是冰做的！個子小小的，總是元氣滿滿地喊自己是‘最強’！她是不是你散落在我們這邊的族人啊？”
大妖精被靈夢這跳躍性的思維和描述逗笑了，眼裡閃過一絲有趣的光芒：“琪露諾？嗯……這個名字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呢。”她微微搖頭，表示不認識，但顯然對靈夢口中的描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藍色的冰之妖精？總是自稱‘最強’？聽起來是個非常特彆、充滿活力的孩子。她在哪裡？有機會的話，我倒是很想見見她呢。”
“在哪裡啊……”靈夢撓了撓頭，臉上露出思考的表情，“她平時最喜歡待在霧之湖那邊了！天氣越冷她好像越精神！不過……”靈夢頓了頓，攤了攤手，一副“你懂的”表情，“妖精嘛，想到什麼做什麼，今天可能在湖上溜冰，明天說不定就跑去凍青蛙玩了，或者心血來潮跑去彆的山頭找人比試‘最強’稱號了，誰知道她現在在哪兒瘋玩呢！想找她，有時候還真得靠運氣呢！”
大妖精聽著靈夢的描述，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嗬嗬，是啊，妖精們天性自由，隨性而為，這正是她們可愛的地方。是霧之湖嗎？我記住了。”她對那個素未謀麵、卻已顯得格外鮮明的“最強”冰精，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