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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東方纔不要呢 第2章 教練,對麵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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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羅拉的麵皮如同蛻殼般片片剝落,青綠色的複眼從皮下翻出,口器裂成四瓣向外翻開,露出內裡密密麻麻的倒刺。蟲王背後的九對鞘翅完全展開時,每片翅膜都浮現出扭曲的人類麵孔。

星暝的身體被驟然降低的溫度凍得發硬,懷裡的星焰突然蜷縮成團,蒼白色火苗在兩人之間竄動。八雲紫的檜扇依然穩穩橫在膝頭,扇骨上凝結的冰珠折射著幽光。

“哢噠——”

雪女足尖凝結的冰晶突然蔓延成霜網,她銀白色的睫毛掛著冰碴,發梢飄落的雪花在半空中凝成不化寒冰。當她在紫左側七步處站定時,地麵瞬間鋪開半徑三丈的冰麵。

“有意思。”狼王少年喉間滾出低笑。他暗紅色的瞳孔裡浮著血絲織就的網,袖口掉落的狼毫拂過石台時竟割出寸深裂痕。星暝後頸汗毛突然豎起——對方看似隨意的站位,恰好封住了紫的退路。

勇儀捏碎酒杯的聲音響徹整個溶洞,矜羯羅的劍鞘卻橫在她腰際。鬼王的赤瞳中翻湧著怒氣,卻在對上紫微微搖動的扇骨時生生止住腳步。星暝的指尖在袖中掐出空間傳送的起手式,星焰小手釋放的銀火將延伸到兩人腳下的冰麵融出焦痕。

“很意外嗎?”奧羅拉的聲音突然恢複成清冽少年音,裂紋密佈的臉龐卻顯得愈發詭譎。他背後九對蟲翼交替開合,撒落的鱗粉在紫的結界上灼出青煙,“你以為用所謂的利益和宴席就能收買人心?”

冰麵突然炸開網狀樣的裂痕。雪女食指輕點,無數冰錐自她裙擺下暴起。狼王的雙瞳早已變為徹底的猩紅之色,他指節暴漲的利爪撕開空氣,帶起的腥風掀翻了台下三個小妖。

“許諾?”蟲王的鞘翅突然收攏成刀鋒狀,“你教那些蠢貨用結界圈地自萌的時候,可曾想過妖族的脊梁早就斷了?”蟲群在他頭頂聚成黑色的風暴,每隻複眼都映著紫淡漠的臉。

“建立樂園?”奧羅拉的觸角突然刺穿岩壁,整座溶洞跟著震顫起來,“不如說你在給整個妖族造墳場。”

紫的檜扇忽然停在鼻尖,扇骨間流轉的紫光映得她瞳孔妖異非常。星暝感覺心跳都慢了半拍——這女人居然在笑。

蟲王鞘翅震出的音波割裂了紫的袖擺,露出的半截小臂上浮起細密的紅色血珠:“看看現在的妖怪!躲在深山老林裡啃食腐肉,見到和尚法師就像喪家之犬!”

紫的檜扇突然展開半寸,境界線在冰錐觸及發梢的刹那就將其絞成齏粉。她染著丹蔻的指甲輕輕拂去肩頭冰渣:“蟲子倒是學會挑撥離間了。”

“懦夫!”蟲族之王的鞘翅突然高頻震顫,聲波震得前排妖怪耳孔滲血。溶洞四壁的蟲卵應聲爆裂,無數半透明的幼蟲撲向場中,“龜縮在隙間裡編織美夢的懦夫!把世界拱手讓給人類的懦夫!”

迴音在岩洞中層層疊加,某隻黿妖的身軀突然炸開,綠色血液濺在冰麵上滋滋作響。星暝的狩衣領口被星焰失控的火焰燒出焦洞,他死死按住小丫頭顫動的肩頭——紫的瞳孔依然泛著淡紫色的光暈。

蟲王裂開的四瓣口器突然噴出妖霧,雪女揚起的冰風暴與之交融成螺旋。狼王利爪撕開的境界線尚未癒合,三道黑影便自他影子裡竄出直取紫的咽喉。星暝的指尖終於完成傳送術式的最後一劃,卻被紫突然掃來的妖力打斷。

“就這點把戲?”紫的洋傘尖突然戳進冰麵,排列成矩陣的裂痕瞬間吞沒雪女的冰風暴。她垂落的金發微微飄動,隙間在狼王的影分身頸側撕開血口。

溶洞內突然爆開四團酒氣衝天的赤色妖霧。萃香的鬼角擦著蟲王鞘翅掠過,帶起的風壓將石台劃出肉眼可見的裂痕。矜羯羅的劍鞘橫在紫背後三寸處,恰好擋住雪女刺來的冰錐。華扇鎖鏈的寒光映得勇儀瞳孔發亮,她反手將一塊龜裂的巨石砸向狼王麵門:“鬼族的承諾,可比你那些臭蟲的壽命長得多!”

原本作壁上觀的大妖們頓時騷動起來——裹著樹皮的木靈突然抖落滿地毒藤;一直保持“中立”的般若轉了轉眼珠子,卻是見風使舵地加入了紫的陣營;角落裡某隻蛇發女妖突然尖嘯著撕開人皮,露出布滿鱗片的真身:“蟲王說得對!老孃受夠東躲西藏的日子了!”

幽香陽傘上滑落的水珠突然凝成冰錐。角落裡幾個樹妖剛朝那裡探出藤蔓,就被驟然爆發的妖力碾成碎屑。星暝看見風見幽香的手指在傘柄上摩挲了三次——這是她準備認真動手的前兆,可最終她還是倚著岩壁沒挪窩。

場麵越發地混亂起來。這樣的混戰,無論是誰贏了都沒有好處,那位蟲族之王應該也知道這一點,因此他沒有繼續輕舉妄動。可是那群小妖怪們的情況已經越來越不對勁,隨時隨地都有直接爆發的可能。

“要糟……”星暝的指尖在袖中掐出星芒,懷裡的星焰突然揪住他衣襟瘋狂搖頭。整個空間充斥著狂暴的妖力亂流,稍有不慎就會引發連鎖爆炸。

“魔界……隻能賭一把了!”星暝咬破指尖在虛空畫出逆五芒星,鮮血凝成的咒文突然燃起銀火。奧羅拉背後的蟲翼突然轉向這邊,鞘翅震出的音波卻被神綺降臨時的魔界風暴瞬間衝散。

暗紅色天幕撕裂的刹那,三對紫翼裹著甜膩的草莓香氣席捲全場。神綺忽然翹到頭頂的呆毛“啪”地戳破某個蟲卵,手裡還端著咬了一半的馬卡龍:“小星暝的召喚陣畫得超標準呢~要不要來塊新烤的曲奇?”

整個溶洞陷入詭異的寂靜。萃香的酒葫蘆“咣當”砸在腳背上,勇儀保持著揮拳的姿勢僵在原地。星暝看著魔界創造神裙擺下蠕動的觸手狀陰影,突然想起上次帶著星焰去魔界時,這位太太剛把地獄三頭犬改造成了茶杯犬——他到現在還記得那條曾經凶惡的大狗狗露出的無助眼神。

“神綺太太……”星暝的聲音都在發抖,“我召喚的是高位惡魔……”

“誒?可是人家聽到小星暝需要幫助,就立刻暫停了給小愛的換裝遊戲嘛~”神綺的呆毛突然伸長捲起星焰,在小丫頭臉上蹭出麵粉印子,“看!我還帶了夢子特製的熔岩蛋糕哦!”

奧羅拉鞘翅上的熒光明滅不定,他裂開的口器裡傳出尖銳蟲鳴:“魔界之主也要插手現世?”

“纔不是呢~”神綺突然飄到蟲王麵前,六翼掀起的罡風將蟲群吹得七零八落,“隻是來給朋友送點心而已~”她指尖彈出的巧克力碎屑突然爆開,將試圖偷襲的雪女變成了可可雕像。

星暝趁機拽住神綺的蕾絲袖口:“太太!現在情況真的很危……”

“知道啦知道啦~”神綺轉身時裙擺掀起的風壓掃倒了三隻大妖,從四次元圍裙裡掏出的草莓蛋糕突然膨脹成小山,“誰要傷害小星暝,就先嘗嘗夢子小姐的死亡糖霜吧!”

場麵最終平靜了下來。星暝看著正在給星焰紮蝴蝶結的神綺,突然對“救兵”這個詞產生了全新的認知。

……

溶洞內飄散著甜膩的蛋糕香氣,與血腥味混成詭異的味道。神綺的右手握著銀叉,不斷將熔岩蛋糕懟進星焰嘴裡。星暝看著星焰被喂得直蹬腿,奶油順著下巴滴在神綺雪白的蕾絲袖口。

“所以紫小姐是票數第一?那你們就讓她當賢者嘛~”神綺指尖彈飛塊餅乾屑,正好砸在雪女剛凝結的冰雕上,“打打殺殺多沒意思,不如開茶會呢!”

少年模樣的蟲王笑得眉眼彎彎,觸角卻繃得筆直:“魔界之主的建議……自然要聽。”他鞘翅上的熒光暗了三分,先前裂開的猙獰口器早已恢複成清秀的麵龐。周圍大妖們敷衍的應和聲此起彼伏,像極了被捏住喉嚨的烏鴉。

“那麼,恭賀八雲紫大人榮登賢者之位。”奧羅拉行了個標準的宮廷禮,鞘翅震落的鱗粉在空中拚出諷刺的笑臉。

“既然有了結果,”雪女周身的冰晶簌簌掉落,“恕不奉陪。”她足尖輕點,寒霧裹著身影消散在岩縫間。狼王舔著爪尖冷笑,離開時故意撞翻了鬼族的酒壇。最終,這一切徹底化為此起彼伏的告退聲。

溶洞穹頂突然下起粘稠的綠雨。奧羅拉背後的蟲群聚成旋渦,鱗粉在妖火中折射出譏諷的光:“再次恭喜八雲小姐。”他觸角輕點虛空,九對蟲翼震出殘影,“願您能教會這群廢物何為秩序。”

石桌上的酒杯突然爆開:“臭蟲子再說一遍?!”

萃香掄起酒葫蘆要追,卻被矜羯羅的劍鞘攔住。“現在動手就真成笑話了。”鬼王劍士望著滿地狼藉,“賢者之名……”

“這幫雜碎!”勇儀捏碎第十個酒壇,渾濁的酒液滲進地縫,“當年求我們鎮場子的時候……”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華扇握住她的手腕,“紫比誰都清楚這是虛名。”

溶洞突然劇烈震顫。神綺卷著星焰騰空而起,六翼掀起的風暴將碎石雨吹成彩虹:“紫要來魔界喝下午茶嗎?夢子烤了栗子蒙布朗哦~”

紫垂落的金發間還沾著蟲族粘液,袖擺境界線卻已纏住某個偷聽的耳妖:“改日吧。”她瞥向岩縫裡窺視的鯰魚妖,隙間開合間傳來令人膽寒的骨骼碎裂聲。

星暝望著滿地狼藉,萃香她們正在用鬼火燒灼蟲族的殘留物。幽香不知何時消失了,隻留下岩台上怒放的曼陀羅,殷紅花瓣正咀嚼著某隻妖怪的斷指。

當最後一點磷火熄滅時,星暝聽見紫的輕歎散在穿洞而過的陰風裡。那聲音很快被神綺歡快的哼唱蓋過——魔界之主正在給星焰編麻花辮,完全沒注意到小丫頭的眼瞳早已變為一片慘白。

……

“哢嚓——”

星暝的草履碾過廊簷剝落的漆皮,浮塵在透窗而過的夕照裡打著旋。他倚著褪色的牆紙打量這間和室,天花板的方格紋路間隱約浮動著結界符咒,紙拉門上的破洞被巧手補成了蝴蝶形狀。比起自己那間各方麵都可以稱得上是糟糕的茅草屋,這棟在群山深處時隱時現的八雲邸確實體麵得多。

“紫。”星暝屈指叩了叩榻榻米邊緣,線香燃儘的氣味混著陳舊木料的味道鑽進鼻腔,他看見紫的道袍上沾著某種暗紅色汙漬。

正在給狐耳蘿莉編頭發的金發妖怪賢者抬起頭,指尖還纏著縷金毛:“小星暝來得正好,嘗嘗藍新沏的雨前茶?”

星暝的視線掃過縮在紫身後的八雲藍。小式神的道袍明顯大了一號,袖口層層疊疊捲了三道才露出手指,耳朵尖的絨毛在穿堂風裡瑟瑟發抖。星暝袖口突然竄出團銀火,星焰頂著頭亂翹的白毛蹦到榻榻米上:“藍藍!”

“嗚……”小狐狸被驚得耳朵炸毛。星焰已經撲過去揪她晃動的尾巴尖:“我們玩翻花繩吧!”

紫用檜扇掩著唇角輕笑,看著兩隻團子滾作一團。星暝的視線卻釘在她衣袖暗紅色的汙漬上——這血漬,是她自己的。

“現在究竟什麼情況。”他屈指叩響矮幾,麵色凝重得可以結出霜來。

紫慢條斯理地撫平袖口褶皺,右手輕輕劃過案幾上攤開的地圖——南海道區域密密麻麻地插著帶齒痕的骨簽,其餘地界則鋪滿蟲翼碎片與枯葉。

“也隻有南海道的妖怪們還勉強算是聽話。”紫的扇尖在虛空劃出幽綠色的軌跡,逐漸顯形的光點勾勒出四國島的輪廓,“但其他的區域麼……”

星暝的瞳孔倏地收縮。他看見地圖上用硃砂圈出的“出雲”二字正在滲血,那是上個月被蟲族屠滅的一部狸妖聚落。紫的扇骨突然敲在北海道位置,冰霜瞬間漫過半個島嶼。

“北境的雪女送來十車凍僵的妖怪當賀禮,西國的狼崽子們倒是實在——”紫的指尖拈起片帶血的狼毫,“派了七波刺客,可惜連藍的尾巴毛都沒摸著。”

暮色順著窗欞爬進來,在兩人之間劃出涇渭分明的光影。星暝抓起塊牡丹餅塞進嘴裡,甜膩的豆沙嗆得他咳嗽:“咳咳……所以實際能調動的?”

“除了鬼族那些酒鬼,就隻剩一些根本不成建製的雜魚。”紫的檜扇“唰”地展開,“至於那位秘神,現在亮相還太早了,殺招總是要放到最後的。”

“可南海道不是……”星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那些牆頭草啊。”紫輕笑一聲,“三天前還在表忠心的鯰魚精,昨夜就叼著蟲族的鱗片來談條件了。”

“所以……”星暝的指節扣進榻榻米的縫隙。

紫忽然起身,四重結界在足下綻開淒豔的紫光。她染血的衣袂掃過星暝眼前時,他似乎嗅到了腐肉與彼岸花混合的死亡氣息。地圖上的硃砂突然沸騰,南海道的骨簽接連爆成齏粉。

“還能怎麼辦?”妖怪賢者的金發無風自動,隙間在身後撕開血瞳般的裂縫,星暝的瞳孔裡映出她近乎猙獰的笑靨。

“開戰!”

(怎麼有股玩戰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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