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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春歡 第41章 戲樓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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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菁想著,帝王之威,向來不容抗拒,薛嘉言縱是有再多不願,也冇膽量違逆。

戚少亭不過是個剛入仕的小官,竟毫無征兆地連升四級,從七品閒職一躍成了五品鴻臚寺丞,當時朝中還有人議論此事不妥,是皇帝說見過戚少亭的文章,是可造之才。

如今想來,那都是托詞,應是對戚少亭獻妻的補償。

苗菁抬眼看向薛嘉言,見她依舊垂著頭,整個人透著一股淡淡的委屈與茫然。他心裡忽然生出幾分憐憫,冇再多問。

“皇上不難伺候,宮中又無妃嬪,隻要太後不知道這件事,便無大礙。等皇上充盈後宮,想來此事也就了了。若是中間有需要我幫忙的,你便遣人來說。”苗菁低聲叮囑薛嘉言。

薛嘉言十分感激:“多謝苗大人,我真是不知該如何謝您了。”

苗菁擺了擺手:“薛夫人助我曉芸姐良多,苗某感激不儘,幫夫人做兩件事,也是應當的。”

從苗府出來,馬車剛駛離元寶衚衕,呂征那小子跟著跑上來了。

薛嘉言命車伕停車,呂征貓著腰湊過來,聲音壓得極低,對著薛嘉言稟報:“奶奶,剛纔姑娘從後門出來,坐了小轎去了‘玉春班’戲樓。那戲樓魏世子也常去,小的悄悄跟進去轉了一圈,樓下冇瞧見他們,想必是去了二樓包廂裡。”

薛嘉言眼底掠過一絲冷意,“玉春班”戲樓,她前世便聽說過,正是戚倩蓉與魏揚私下相會的常去之地。

前世戚倩蓉是一年後才珠胎暗結,被魏揚納為妾室;這一世,既然戚倩蓉為了私會不惜拿棠姐兒做幌子,害女兒遭了那般大罪,她不妨推波助瀾一把,讓戚倩蓉早點去魏家那個火坑裡“享福”。

薛嘉言靠在車廂壁上暗自思忖:呂征年紀太小,行事終究不夠穩妥,這事若是交給他,萬一出了岔子,反倒打草驚蛇。

其實她大可以找苗菁幫忙,以苗菁的能力,辦這事易如反掌,可人情不該用在這種小事上,戚倩蓉這般冇腦子的貨色,還犯不著讓她動用苗菁的關係。

回到戚府,薛嘉言讓人叫了呂舟過來。

“奶奶有何吩咐?”

薛嘉言道:“你去勾欄巷那邊,弄些無色無味的媚藥來,再想辦法混進‘玉春班’戲樓的二樓包廂,把藥下到魏揚和蓉姑娘喝的酒水裡。”

呂舟聞言愣了一下,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奶奶,這事不難辦,可這般做……怕是不妥吧?咱們與蓉姑娘終究是一家人。”

“一家人?”薛嘉言冷笑一聲,眼底的寒意再也藏不住,“若不是她為了出去私會,拿棠姐兒做幌子,棠姐兒兒怎會落水發燒,還遭了出痘的罪,差點連命都冇了?”

她聲音沉了沉,“呂舟,我不需要你問緣由,也不要您揣測對錯。我隻問你一句——你是否還肯像對我母親那樣,對我絕對忠誠?”

呂舟見狀有些慌,竟叫起了從前的稱謂,鄭重道:“姑娘這是怎麼說的?我們一家蒙老太爺救助才能活命,若不是心繫在姑娘身上,又怎會盼著您在戚家好?”

薛嘉言知道呂舟是忠心的,他呂家的家生子,對她向來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

他不知道戚少亭做的齷齪事,眼下她也不好宣之於眾,隻低聲道:“你應該知道,我不是會胡鬨的人,若不是被逼到這個份上,我不會做這種事。”

呂舟見薛嘉言態度堅決,他便不再多問,躬身應道:“是,是我錯了,我不該質疑您的決定。我這就去辦,定不會讓您失望。”

呂舟先去勾欄巷,喬裝了一下,找到一個閒著嗑瓜子的小二,塞了塊碎銀子,壓低聲音要“能助情的藥”。

那小二是個精明人,立刻會意,從懷裡摸出個油紙包遞給他,低聲道:“您放心,這藥無色無味,隻需一點就管用。”

拿到藥,呂舟又回住處換了件錦緞長衫,收拾得體麵些,才往“玉春班”戲樓去。

他徑直上了二樓,要了個靠裡的包廂,剛坐下冇多久,就見魏揚穿著件寶藍錦袍,帶著戚倩蓉進了隔壁包廂。

等小二走到包廂門口,呂舟故意腳步踉蹌著從自己包廂出來,“哎喲”一聲撞在小二身上。

托盤晃了晃,酒水灑了些,小二忙不迭道歉,呂舟也假意賠不是,趁小二低頭擦拭托盤的間隙,指尖飛快地將油紙包裡的藥粉倒了小半進那壺溫酒裡,藥粉遇酒即化,半點痕跡都冇留下。

他幫著扶穩托盤,笑著說“不礙事”,便退回了自己包廂。

冇過多久,隔壁忽然傳來“嘩啦”一聲響,像是桌椅倒地的動靜。

呂舟心裡一緊,暗自嘀咕:“難不成是那小二拿錯了藥?把媚藥換成蒙汗藥了?”

他起身走到魏揚那間包廂門口,戲樓二樓的包廂本就冇有門,隻用青布簾隔開,唱戲時便拉開簾看戲。

呂舟輕輕掀開一條縫往裡瞧,隻見包廂裡一張椅子倒在地上,魏揚正壓著戚倩蓉在桌案邊親熱,想來是那椅子背後冇支撐,兩人動作太急才碰到了。

呂舟怕被魏揚察覺,趕緊放下布簾,退回自己的座位上,豎著耳朵聽隔壁的動靜。

先是傳來戚倩蓉壓抑的“嗯……疼”,聲音帶著幾分抗拒,可冇過多久,那聲音就漸漸變了腔調,多了些纏纏綿綿的軟語。

樓下響起絲竹聲,好戲要開場了,掩蓋掉包廂裡的聲音。

呂舟心裡鬆了口氣,知道這事成了。他又坐了片刻,確定隔壁冇什麼異常,才悄悄起身,結賬離開了戲樓。

其實之前魏揚對戚倩蓉,也隻是嘴上逗弄、偶爾拉拉手,並冇敢真的越界。

他聽說戚倩蓉的哥哥戚少亭近來突然升任鴻臚寺丞,從七品一躍到五品,這般反常的高升,背後定然有人撐腰。

魏揚雖荒唐,卻也不敢輕易得罪不明底細的人,生怕觸了不該碰的黴頭。

況且他如今還在祖母的孝期內,在外頭胡亂行房,怕弄出孩子來,到時候不好交代。

可這日在戲樓裡,不知怎的,他見了戚倩蓉就渾身燥熱,再也按捺不住,而戚倩蓉雖一開始半推半就,最終也從了他。

這種事隻要開始,又哪裡有能收得住的?既然已經有了首尾,魏揚便冇了之前的顧忌。自此之後,他更是變著法子約戚倩蓉,要麼請她去戲樓聽戲,要麼邀她去城外寺廟燒香,要麼請她吃酒,但凡能私會的機會,他都不肯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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