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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司寢女官+番外 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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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敏抱起小袖犬,搖了搖它的爪子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她穿的是石榴花紋出風毛的小棉襖兒,忽而躍腳邁出殿,一陣風似的跑了。傅圖上前問道:殿下,可要屬下跟您一起去趙穆擺手:我自己去即可。她應該是積極的在嘗試著想要改變什麼的,帶著他一路穿過枯葉凋零的樹林,一座座高牆相圍的大殿,在自雨亭側過橋,卻是直奔護國天王寺。那是趙穆夢裡出家為僧的地方,他在夢裡徘徊於大雄寶殿外的銅鼎側,接受幾個兄弟一輪又一輪的羞辱。忽而陸敏止步在一處焚燒亭後,一把將跟在身後的趙穆也抓了過來,伸了手指在唇上,悄聲道:噓!林中二人,想必剛剛從護國天王寺出來,正在並肩踱步。趙穆個子高,被陸敏強拉著低頭,抵額在她頭頂上,兩隻眼睛恰好能看見二哥趙秩和四弟趙稷倆人並肩踱步而來。這焚燒亭原是護國天王寺的僧人們焚燒雜物之處,最是僻靜,尋常很少有人會來。趙秩忽而止步,抱臂笑道:四弟,大哥與那薛順纔是癡心妄想,他居然敢公然害老三,父皇不發落他已經算是看在他外公是三朝元老的份兒上格外開恩了,二弟我最支援的人,還是你!趙稷是個性格非常溫和柔軟的少年,唇噙一抹溫笑望著趙秩:我又不比你有個能乾的舅舅在遼東做節度使,又不比大哥有個得力的外公是當朝太傅,母妃也從不曾格外受寵,我何德何能☆、護國天王寺趙秩還是當初往興善寺欺負趙穆時的痞樣,故作神秘,湊近兩步,隔著一座焚化亭,全然不知後麵有人在偷聽,說道:因為你能討得陸輕歌的歡喜,陸輕歌一代妖後,也不知拿什麼手段迷著父皇,做太子的那個,得是陸輕歌看上眼的才行。趙稷擺手:二哥一派胡言,四弟就隻當自己冇聽過,好不好他說罷,轉身便走,趙秩隨即跟上,倆人說說笑笑走遠了。趙穆的下頜還抵在陸敏的額頭上,他長出一口氣,鬆開陸敏,小小的小丫頭,溜肩單薄,一臉戒備,兔子一樣警敏的望著他。趙穆捏了捏她尖尖的小下巴,忽而笑問:小麻姑,你何時纔會長大陸敏白了趙穆一眼道:多吃飯,吃著吃著就長大了。冬日枯枝滿地的林子裡,唯有她是天地間的一抹亮色,粉粉嫩嫩的小姑娘,漂亮的像個玉娃娃一樣,可遠冇有大到他能動心思的那種地步,更何況他在陸高峰麵前還發過毒誓,想要娶她,難上加難。陸敏轉身要走,卻叫趙穆一把拉住,他道:你可知道趙秩為何要那樣說做太子的那個人,得陸輕歌看上才行,什麼才叫她能看得上,你可明白他的意思陸敏怎會不知。陸輕歌不止想做皇後,還想做太後,她需要一個聽話,乖巧,無強大外戚勢力,她能掌控的男人,而趙稷恰恰就是,所以她費儘千方百計撮和她和趙稷。她道:你相信我,咱們去寺裡,就可以改變我姑母對你的看法,她不會再厭惡你,反而會喜歡你的。趙穆忽而仰頭,輕挑眉峰掃了眼護國天王寺的廟牆,輕笑一聲道:看來我得繼續努力,成為陸輕歌能看得上的那個男人,畢竟陸輕歌在意的,是小麻姑能不能看得上那個男人,對不對他很快就猜到了。陸敏臉紅了紅,心說上輩子叫陸輕歌當做誘餌,這輩子有陸高峰護著,她絕計不會再當陸輕歌的傀儡。止此一次,她恨恨道,隻幫趙穆最後一回,然後永遠都不會再入宮。趙穆知道,這小丫頭與自己一樣,應該也夢到曾經未發生過的苦難,也許覺醒的比他還早,所以努力的想要改變一切,自以為自己能保護他。而他瘋了一樣,若能讓時光快轉,隻想看到她長大,恨不能明天一睜開眼睛,時間就能過去四五年。讓她長成他夢裡的樣子。陸敏隻待趙秩與趙稷二人走遠,轉身便跑,從焚燒亭後側溜進護國天王寺,恰就看見皇帝的替身僧人薛順才與趙程兩個進了方丈的禪院。護國天王寺的方丈同安法師年級其實並不高,不過四十多歲,又黑又胖,能俗能雅,在外也經營著多家寺院。當初敬帝初登位,想要修繕皇宮而銀錢不夠,恰是這同安法師私獻內囊,承包了近半工事,皇宮才得已重建大殿。建造宮殿而不必國庫出錢,敬帝歡喜,朝臣歡喜。這同安法師能在皇宮裡出家,地位直逼國師,外麵所經營的那些大廟信眾更多,香火更旺,自然也歡喜不儘。陸敏帶著趙穆已經順著藻井上的木梁竄爬了進去,寺廟頂梁本就建造的高,再者,因寺廟不殺生,鼠類竄來竄去也不會多加製止,即便梁上有聲,底下的人們也隻會以為是老鼠或者蝙蝠在竄來竄去,並不抬頭。在薛順才與趙程的注視下,同安法師已經開始提筆寫字了。他雖麵相看著粗俗,但既能得皇上格外尊重,自然有其獨到之處。落筆在紙上,趙穆才發現他寫的竟是梵文,他在廟裡呆了一個多月,也曾翻閱過幾本梵文經書,但識的梵文並不多。而同安法師寫的這些梵文,他一個都不認識。你可知道那段話的意思陸敏湊了過來,唇貼在他耳邊微微開合,粘糯溫軟,呼吸著淡淡的奶香,那是從趙秉身上傳來的。趙穆忽而轉頭,唇恰碰在陸敏的唇上,高高的大殿穹頂之上,她不敢叫,也不敢哼,隨即屏息,祈盼著趙穆能敢緊扭過頭去,好將唇從她的唇上挪開。但趙穆顯然是故意的,他的鼻尖與她的鼻尖交疊,唇角漸彎,雙目中彷彿有夏夜星辰在閃爍一般柔和的,一眨不眨盯著她。陸敏仍舊屏著息,漸漸將雙唇抿起,雙目滿是祈求,眨巴著眼睛。趴在大殿高處的少年與小女孩,衣袂微垂,下麵的法師依舊在揮豪,大皇子趙程站於側,唇角露著誌得意滿的冷笑,而那薛順才,正在替同安法師拉宣紙,以便他能更好的書寫。趙穆!陸敏終於忍不住,悄聲叫道:轉過去!趙穆仍舊盯著她,笑的愈發燦爛,忽而,他猛然吸一口氣,就在陸敏以為他要趁機非禮她時,卻隻在她發紅的耳廓上輕輕吻了吻,隨即便轉身,專心去盯著下麵大殿中的幾個人了。太白經天,牝雞司晨,黑衣為天子,弑母正道!陸敏又湊到了趙穆耳側,輕聲說道:同安法師所寫的梵文,若是譯成漢文,便是此意。趙穆再低頭,細細辯認,果真,他能識得簡單的幾處梵文,以其來推,與陸敏所言無二。陸敏又道:這纔是你與我姑母最終交惡的原因,你明白否趙穆當然明白。太白經天,牝雞司晨,說的是會有一個女人最終執掌皇權。而黑衣者為天子,惟有皇子出家,纔會著黑衣。敬帝膝下五位皇子,唯有他出過家,也著過黑衣,既說他弑母正道,那就是一句預言,預言那位司晨的牝雞,將會死於他之手。顯然,陸輕歌一直野心勃勃,恰就是想當那隻牝雞,若她知道將會有一個穿黑衣的皇子最終殺掉自己,自然會不計一切後果除掉他。一石二鳥,螳螂捕蟬,始作蛹者趙程負著兩手,正在殿中慢慢踱步,不時發出爽朗而又誌得意滿的笑聲。而被綁敏綁在外麵的,陸輕歌的小袖犬此時恰好掙斷了虛拴著的繩子,竄步跑進了大殿。自打宮裡時興養小袖犬之後,幾乎每個公主和嬪妃膝下都有一隻,或者幾隻,這東西漸漸成了氣候,有那落難的嬪妃們自己落難,狗也成了野狗,內侍們趕不走,又不好殺它們,於是皇宮裡小袖犬到處跑。薛順才遠瞧著一隻狗搖著脖子進了大殿,揮手一塊鎮石砸出去,竟是要將狗砸死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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