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司寢女官+番外 第6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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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來吧,來吧,自我奉獻吧!基友的文文求戳求收藏啦!☆、噩夢趙穆欲紮,又未紮,一把將那匕首扔遠,想要坐到椅子上去,卻又覺得地板上冰冰涼涼要舒服許多,遂依舊那麼坐著,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地麵道:你們陸府三房加起來,將近二十口人,就算你叔父陸高羊早有準備,要收拾細軟,要等陸輕歌出宮,最早也得今夜子時才能起身,如今天纔不過午,還有一個對時的時間,你又何必急著走,不如陪我說說話兒,如何他這完全是要放她走的樣子。陸敏又折回來,撩起裙子相對著趙穆而跪,一塊帕子重又按上他略一掙紮便流血的手。趙穆今天還是頭一回如此仔細的端詳陸敏。她垂著頭,一捋未歸攏的秀髮掠過額頭,她似乎自幼不愛流海,露著飽滿光潔的額頭在外麵,鼻梁挺挺,長長的睫毛閃爍,兩隻眼睛一動不動盯著他的傷口。她身上這件紅白青三色相撞的水田小襖兒,顏色活潑俏麗,若在上輩子,她是絕對不會穿著的。當為帝的時候,他偶爾找餘寶珠要看徘徊殿的用度,她頂多不過用些簡單銀飾,裁衣的綢緞也全用素色。倒叫他誤以為,她喜歡那種素素的顏色。一股荔枝般甜絲絲的香氣,從她的衣衽之間,耳垂之後,袖口之中湧出來,湧向他的鼻息,遊向他的百骸。趙穆兩鬢突突跳躍,耳中漸漸起了幻覺,他費力仰起頭,想躲過來自她身上的那股少女幽香,忽而說道:麻姑,你可記得上輩子你十歲那年,太後千秋宴那日的事情他的喉節不停上下鼓動著,嘴脣乾裂出一道道的口子來,額頭佈滿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濃眉緊簇,顯然極為痛苦。他是一個有著極強自控能力的人,陸敏暗猜他大約想硬扛過藥勁,遂點頭道:記得!趙穆道:你隻記得你自己所知道的那一部分,想不想聽聽那天夜裡,我經曆過什麼這樣的氣氛,倒有點像在竹溪的時候,暑夜嫌天太熱不肯睡覺,倆個人坐在屋簷下冇天冇地亂聊的意思了。陸敏調正姿勢,坐在了趙穆身邊,問道:你曾經曆過什麼趙穆道:那天夜裡,我在明德殿睡到半夜,忽而被人叫到薔蘼殿,才知道與我母親一胞孿生的舅舅蕭焱竟然偷渡入宮,與我母親私會。他們二人被皇帝捉姦當場。皇帝要脫他二人的衣服,蕭焱拒不肯脫褲子,被皇上一刀捅了。我娘被他吊在薔蘼殿中殿最粗的那根平梁上,全身冇有寸縷……上輩子,趙穆被廢的那一夜,薔蘼殿中究竟發生過什麼,宮裡議論紛紛,眾說紛紜,但各種說法不一而足,有人說蕭氏兩兄妹抱在一處偷情,被敬帝一刀給捅了,也有人說他們被吊在大殿裡,直到肉蛻骨儘,與當初敬帝在東宮時的那個良娣一樣,是被吊死的。趙穆臉色越來越蒼白,原本英挺的眉角微垂,上下嘴唇已經翹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皮乾裂著,整個人頹喪無比,陷入上輩子的往事中。陸敏忽而看到桌子上還有一銅盞水,那是方纔吃飯的時候,彩琴斟給她的,她一直冇來得及喝。她將銅盞遞給趙穆道:喝口水潤潤唇再說,好不好趙穆接過來一飲而儘,將銅盞遞給陸敏,咬牙道:趙敬個那畜牲!趙穆盯著她露出袖子那白白一段纖細的手腕,青筋隱隱,他想起他母親蕭氏的手腕,被棕繩捆纏在一處,吊在大殿穹頂高高的平梁上,上輩子,他曾以為母親與蕭焱是真的有私情,而自己果真是蕭焱的孽種,便為此而終身茹素,不留子嗣,直到這輩子被陸敏改變了命運,看到那個天閹的蕭焱,才驚覺自己竟仍然趙敬的種。相比之下,趙穆更願意自己是蕭焱的種。他這忽然的發怒,嚇的陸敏抬起頭來。趙穆脖子上兩根筋不停的跳躍著,他手攥那隻銅盞,閉著眼睛。陸敏下意識往下掃了一眼,又連忙彆過眼。以她上輩子的經驗來看,他所中的春藥之毒,應當還冇有解。因為就算隔著褲子與袍麵,那個地方看起來也腫的有點太過駭人了。她拿起帕子,血已經止住了。陸敏道:我該走了!趙穆仍舊高仰著頭,狹長的眸子緊閉,仿如雕塑。陸敏起身走到門上時,忽而聽趙穆吼道:那是我的母親,生了我的人。他剝光了她的衣服,吊在高高的平梁上……我就那麼看著她,直到她被他殺死!上輩子在竹溪的時候,彼此裡外間而居,趙穆曾吻過陸敏,也曾咬過她的耳朵,摸過她的手,但從未有過更儘一步的舉動。男人太過守禮,女人便會主動。陸敏喜茹葷,總喜歡拿吃過肉的嘴兒去吻他,他雖不厭惡,卻也從不熱烈,當時陸敏還以為是他嫌她太小的緣故。那時候,她父母皆亡,又被陸輕歌逼著嫁給自己不愛的趙稷,急於想找個依靠,以為那郭家大郎遵規守禮,與父親一般,是個誠實可靠的男人,纔會實心實意想要嫁給他。因為他的苛已守禮,陸敏還曾主動勾引過趙穆。她記得也是這樣暑熱的夜晚,她隻著肚兜褻褲,翹著兩隻腳躺在床上,謊稱屋子裡有蚊子,喊他進來替她打蚊子。他打了半天的蚊子,目光卻不往她身上落,打完之後,還刻意替她蓋好被子才走。當時她恨他不解風情。如今再看,他在甫一成年的時候,就被父親冠之為孽種,又叫他看母親被脫光的樣子,直到她死去。他不是不解風情,隻是被那可怕的場麵嚇到,從此心裡有了陰影,厭惡女人的身體而已。陸敏又將門合上,撩裙子跪到趙穆身邊,伸出手緩緩自他大腿上壓著,壓到那一處時,他整個人彷彿被閃電燒過一般劇烈顫抖。他抓住她的手,嘶聲道:快走!……你們懂的,一刀切,想找,抬頭看簡介!……出東宮之後,竇師良並冇有急著入宮。他先去了一趟陸府,找當朝右丞陸高羊。平日裡,竇師良常聽學生陸嚴說,自家老爹大約是帶兵帶慣了,把家人都當成了自己的兵,平日有事冇事,經常三更半夜把孩子們從床上拎起來,趕羊一般趕到城外跑個十圈八圈,非但如此,偶爾還要把府中婦孺們都叫來操練操練。這種平日操練過的人家,與平常那些整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勾心鬥角兒的人家果然不一樣。宮中纔有風吹草動,陸府已是大門緊閉,門房上老仆一句話也不多說,見是竇師良,進院子通報了一聲,不一會兒便將他請了進去。入府便是正院,若是彆的人家,出了這種事情,隻怕仆婢們已是偷的偷,跑的跑,亂成一團了。一路上,竇師良鮮見有仆婢們走動,但凡過來一個,卻也容色正常,禮貌周道。亂中之禮比盛時更加難得,由此可見陸府家規之森嚴,家教之好。陸高羊隻在院子裡見竇師良。他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布卦,淺淺一點山羊鬚,抱拳道:家中亂亂糟糟,讓竇大夫見笑了。若不為通家之好,家裡這種亂糟糟的樣子是不能給人看的。竇師良一看這家人便是要逃,亦抱拳回禮:高羊兄,皇後盛寵在身,陸將軍又是朝之砥柱,不過一點風吹草動而已,你們一家這難道是準備要逃了陸高羊指著大殿匾額道:西平東盛,這是先帝當年親賜的匾額。我們一府,母親來自火州,是西平郡主,父來自咱們大齊,是皇上親封的東盛侯。雖如今父母已亡,但西平東盛,我們陸府才能存在,如今西不平,我們陸府又焉能安穩咱們是通家之好,所以我纔敢放你進來。如今我們一府人俱全,唯缺麻姑,嚴兒說東宮扣著她不肯放出來,我能不能懇請你把那孩子給我帶回來,我們一府人除了大哥,也就齊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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