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司寢女官+番外 第6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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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瓣唇極軟嫩,趙穆還是在夢裡嘗過它的味道。上輩子他以為自己是個近親相通的孽種,終身不曾留下子嗣,連元陽都一直存著。這輩子總算等到小麻姑長大,她卻一門心思想要逃離他。趙穆悄聲道:正如你所說,隔著二十年我們才找到彼此,眼看將要分彆。我當然不會剁你的手,但能不能像上輩子那樣,臨走之前,你再親我一下陸敏覺得自己似乎像隻小貓一樣,一路叫他的魚腥誘著,生怕自己走不了,可在人屋簷下又不得不低頭。一雙眼兒淚花花看了趙穆許久,忽而欠身,在他頰側輕輕吻了吻,隨即便伸手捂唇,彆過了臉。趙穆記得自己四歲的時候被位封太子,要離開皇子殿遷往宮內所設的東宮明德殿時,母親蕭氏便在他頰上這樣吻了一吻,那是她最後一次吻他。大約就是這樣的感覺,安全的,溫和的,無害的,暖暖的包裹著他。他閉眼片刻,忽而一聲苦笑:你在錦屏山落水,我下水救你的時候,你已經被水砸暈,兩隻手緊緊勒著我的脖子,險險將我也勒斷氣。我好容易把你從水裡拉出來,你便纏了上來,……於錦屏山落水那一段兒,陸敏記的並不怎麼清楚,她正留心聽著,毫無防備的,趙穆忽而叨唇吻上她的唇,舌挑進來在她唇齒間搜掠一圈又退了出去,在陸敏一耳光扇過去的時候,說道:分明,你是這樣吻我的。陸敏蹬著雙腿叫道:撒謊,你根本就是在撒謊!她記得自已在水裡窒息了很久,好容易抓到他這棵救命稻草,便死死將他纏在懷中,生怕他要棄她而去,可她不記得自己吻過他。去他的清淨明晦,去它的愛恨淫根,那盆相隔彼此的碎冰被趙穆一腳蹬出馬車,他伸手握上陸敏縮在角落裡兩隻細細的骨踝,一把將她拉平在馬車上,軟綿綿的小姑娘,她分明是他此生的救贖。車外行人的腳步聲忽止,他頂著她,卻一動不動:你總得學著上輩子在錦屏山那樣吻我一回,我才能放你走!作者有話要說:元陽那是什麼鬼東西☆、馬車行口一盆突然降落的碎冰大約驚到了正要入宮赴宴的很多人,馬車外一切的聲音都停了。陸敏覺得自己像個賭徒,眼看身無分文家徒四壁,卻叫趙穆誘著,不得不賣兒賣女繼續押上贖注。大約她哭喪著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叫他歡喜,他拂開她耳邊的碎髮,整個人壓在她身上,閉上眼睛,就那麼靜靜的等著。陸敏心說他身上更醜更難看的我都見過了,不過是彼此交換點口水而已,這實在不算什麼。她仰躺在車毯上,細細掃視他的臉,劍眉英挺,根根分明,高高隆起,清秀秀的鼻梁,冇有上輩子那麼健壯,這輩子的趙穆是個瘦而清秀的男人。笑起來,比趙稷溫和,而且,至少他的笑是誠心而發,不像趙稷那麼虛偽。想到這裡,陸敏總算說服了自己,彷彿一隻兔子要去挑釁那食肉的凶猛野獸一般,仰起脖子閉上眼晴,橫了心伸出一點點舌頭,在他唇上舔了一舔。仿如晴蜓點水,那點軟軟的舌頭掠過,拂過趙穆混身的汗毛根根挺立,他猛然睜開眼,小麻姑一雙圓圓的眸子正盯著他,仿如水中倒影,他從中看到他的影子。她像隻驚兔一般旋即閉上眼睛。趙穆又往前頂了一頂,喉結疾速顫躍:差不多是了,繼續!陸敏哭喪著臉又仰起對,唇湊到他那微勾的薄唇前時,咬牙道:趙穆,曾經發過的誓言,說過的承諾,若你敢不遵守,我願你遭天打五雷轟,墮入惡道永世不得超生!她叨上他的唇,舌挑了進去。上輩子曾有過夫妻之事的她比他更有經驗,一點玉甜甜的小舌頭拂過他舌上層層粗苔,顫動,搔弄,躲閃,引他來逐。這纔是有關**的吻,趙穆叫她逗到青筋欲炸,腦漿欲裂,捨命追逐,雙手箍上她的腦袋,欲要吻的更深,忽而簾子被人揭起,一個婦人叫道:長圭,怎的還不下車趙穆被生生打斷好事,一把從轎箱上扯下自己的玄色披風遮在陸敏身上,回眸已是兩眼殺氣:李芹,隨意掀本宮的車簾,這就是你們榮國府的規矩蕭妃出自榮國府,死了的蕭焱與她是一胎雙生,皆貌美無雙。李氏的丈夫蕭闔是如今的榮國公,是趙穆的長舅。趙穆親戀外家,自來尊敬李氏,見麵總要稱一聲舅母,今日直呼其名,又是如此臉色,嚇的李氏往後退了兩步。玄色披風遮住的地方,顯然是個身姿玲瓏的小姑娘。且不論這小姑娘來自何處,是誰。趙穆帶著她馬車行淫,自然是不願意叫人看到的。李氏觸了好大一個黴頭,偏偏身後還跟了好幾個一同要入宮赴宴的姑娘,此時全都湧了過來,笑嘻嘻叫著太子哥哥。李氏揚起大袖,忙著替趙穆遮掩,慘白著張臉道:都散了吧,太子殿下此刻還有要事在忙,咱們先一步入宮吧。餘寶珠的眼睛最尖,她早看見兩隻黑底白麪繡花兒的小繡鞋縮進了披風之中,她早起恰看見陸敏穿了這樣一雙繡鞋。餘寶珠隨李氏往前走了幾步,忽而止步道:夫人,我怎麼瞧著,方纔在車裡的姑娘,像是陸府二姑娘陸敏李氏止步,回頭厲聲道:陸老太爺曾是西平侯,陸府家教森嚴,那陸薇是個庶女自我輕賤扶不上檯麵,陸敏卻是個家教極好,禮儀周道愛惜名譽的好姑娘,她怎麼可能在太子的車駕上餘寶珠越想越覺得想,思忖許久道:是她,我再冇看錯,確實是她。李氏因為趙穆的緣故本就心情晦暗,一聽餘寶珠這話越發生氣,甩袖道:餘姑娘,太子車上除了太子,彆的什麼都冇有。我什麼都冇看見,你卻亂嚼舌根說陸敏在車上,你如此敗壞陸敏名譽,究竟是何居心她說罷,也不等餘寶珠,帶著自家姑娘蕭玉環率先入宮去了。原本,在得知李氏能夠做主為太子選妃一事之後,餘寶珠便費儘千方百計,巴結上了李氏。這幾日來,她一心兒跟在李氏身後,渴了奉茶,累了捶腰,不用說,將那突然消失的陸薇罵了個底朝天。人罵人的時候,光罵一個人顯不出其惡來,所以總要找個受害者相描襯,而養在閨中三年不曾見人的陸敏,就成了最好的陪襯。所以,在餘寶珠的口中,陸薇有多惡,陸敏便有多無辜。餘寶珠雖明知若想嫁給趙穆,陸敏纔是自己最大的敵人,但為了破壞陸薇在李氏心目中的好影響,這幾日見天兒的誇陸敏,說她身為嫡女,待庶姐儘心儘力,陸薇身為庶姐耍著大小丫的派頭,反而整日拿捏陸敏。無心栽樹柳成蔭。如此好話說了三車,再加上李氏本有的影響,又在人前廣為傳播,東風吹倒了西風,如今唯有那些不入流的貴女們說起陸府事非,纔會說是陸敏苛待了陸薇。真正訊息靈通的,都知道陸薇因為愛說事非,且行事齷齪,叫陸高峰給遣回漢中府了。在世為人,最累的事情大約就是溜鬚拍馬了。餘寶珠幾天馬屁拍的筋疲力竭,本來那東宮良娣之位眼看都是她的了,誰知道今天這臨門一腳冇踩好,說錯一句話,竟是前功儘棄。她咬了咬牙,拉著李靈芸落下幾步,打算要看一看,藏在太子車駕中那個女人究竟是誰。趙穆輕輕揭起披風,他的小麻姑全然小兔子一樣,正在閉著眼睛豎耳靜聽。他低頭在她微顫的睫毛上,忽而一吹,她立即縮入披風之中。趙穆道:咱們該下車了。郭旭上前打簾子。陸敏還蒙著那頂披風,坐了片刻,忽而伸手從郭旭手中扯下簾子遮住了車廂,輕聲喚道:趙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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