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懷了敵國皇帝的崽??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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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猛烈的情潮一遍遍衝擊著虞止,虞止神智全無,扒著眼前人的臂膀低聲啜泣。
“想要……”
虞止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他愈發急切,睜著霧濛濛雙眼,眼巴巴瞧著眼前模糊的人影。
正在他焦急如焚之際,一陣懸空感陡然襲來,虞止發出一聲驚叫,下意識擡手摟住眼前人脖子。
那人打橫抱起他,走進暗夜。
虞止身體每一處都渴望被人觸碰,被堅實的臂膀抱在懷裡,四處都是對方的氣息,虞止輕呼一口氣,將頭埋進男人頸間,小貓一樣輕輕蹭他。
“砰——”
門被踢開的巨響震入虞止耳中,虞止眼前一花,懸空的身體忽然落了地。虛浮無力的雙腳踩上地麵,虞止站不住地往下滑。
他手忙腳亂勾住眼前人腰帶,正要穩住身形,一股巨力猛然襲來,虞止被鉗住雙手按在木門上。
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灼熱吐息自眉心流連至唇角,那人毫無章法地在他嘴巴上亂啃。
“你……”
這種姿勢令虞止很不舒服,他想命令那人將他放開,剛吐出一個字,一條軟滑之物忽然鑽進嘴巴。
虞止懵懵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倏然,那人發了狂似的,一把掐住他的腰,凶狠纏住他的舌頭舔吻上來。
虞止身子一顫。
擡起得了自由的雙手,主動勾住男人脖子,踮起腳尖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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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一棵須冠繁盛的大榕樹上,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對話聲。
“纏枝花的情粉呢?”
“糟糕,不見了!”
一隻小飛蟲扇著翅膀飛出榕樹,它額間觸角微微顫動,兩顆黑溜溜的眼珠裡寫滿焦急。
今日是它負責采纏枝花的花粉,可花粉被它不小心弄丟了。
小飛蟲疾速掠過樹梢,飛向方纔途徑的那個大殿。殿中笙歌剛歇,內侍們正在清掃大殿。
這裡有纏枝花粉的味道!
小飛蟲觸角發直,嗡嗡飛向上方禦座,在座前酒杯中發現了殘餘粉末。
壞了!
纏枝花粉被人類喝了。
纏枝花粉具有極強的催情能力,若被人類誤食,此人便會化為沉淪**的野獸。
小飛蟲觸角瞬間塌了下來,懸在空中,兩隻前腿撓了撓腦袋,決定循著花粉的味道去偷偷瞧一眼,它跟著淡淡的花粉痕跡來到一個昏暗無光的宮殿。
“嗚啊……”
小飛蟲隱隱約約聽到了微弱的哭泣聲。
飛進殿內,動靜更大了。
“混賬!朕要……殺了你嗚嗚……”那人哭得可憐極了。
床帳在暗夜中不斷晃動,小飛蟲從掀起的簾角處鑽了進去,漆黑帳內,中了纏枝花情毒的男人正凶狠地欺負一個漂亮少年。
小飛蟲瞳孔一震。
無頭蒼蠅般在帳中轉了好幾圈,終於尋到縫隙,飛快扇動翅膀離開床帳。它揉了揉被情粉熏得暈暈乎乎的腦袋,心中充滿愧疚。
纏枝花粉的情毒極為難解。
恐怕那個小美人得受一夜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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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虞止感覺自己快要散架了。
渾身上下冇有一處不疼的,他擡起痠軟無力的手臂,正欲揉揉發燙雙目,一抹殷紅突然跳入視線。
虞止心中一驚,瞬時睜開微眯的眼。
手臂裡外密密麻麻的全是紅痕。
虞止表情僵住了,緩緩移動眼珠投向腰間。
一隻粗壯手臂正牢牢箍著他的腰,他被男人抱在懷裡,後背緊貼著男人**壯碩的胸膛,源源不斷的熱意自後方傳來。
刹那間,昨夜那些混亂記憶湧進虞止腦中。
該死!他居然被一個陌生男人睡了。
虞止渾身發抖,又驚又怒。伸手去掰鉗住他的手臂,可它像是焊死在他腰上似的,費了半天勁紋絲不動。
“彆動。”
沙啞低沉的聲音貼著耳朵灌進來。
虞止動作一頓,愣住了,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好像是……
怔愣之際,虞止耳垂突地一熱,陷入溫熱潮濕之地,耳珠傳來微微刺痛。意識到男人在做什麼,虞止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人在舔他的耳朵!
虞止拚命掙紮,那個男人卻毫不費力地製住他所有動作,健壯結實的手臂按著他雙手,滾燙氣息噴在虞止頸側。
“乖,讓朕再弄一回,回頭朕封你為貴妃。”
混賬東西!什麼勞什子貴妃,朕……等等!他是……
虞止如遭雷劈。
男人還在不停作亂,頸後傳來令虞止毛骨悚然的觸感,薄唇在脖頸流連,不時銜住一片頸肉吮吸啃咬,不安分的大掌一寸寸撫弄著他的腰身。
虞止恨不得殺了他,勉強壓下心頭怒火,凝神一點點從丹田聚起體內最後幾絲靈氣,牽引著灌進男人手臂。白光一閃,靈氣鑽進男人體內。
須臾之間,騷擾他的男人靜了下來。
虞止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點點轉動頭顱,朝後看去。
那張熟悉麵容映入眼簾的那一刻,虞止想死的心都有了。
果真是駱庭時。
身為一國之君,竟被敵國皇帝給壓了,真是奇恥大辱!
虞止憤怒至極,垂首狠狠咬了一口橫在他胸膛的手臂。
嘶!
牙齒嵌在硬邦邦的肌肉上,怎麼咬也咬不動,虞止廢了半天勁,隻咬得自己腮幫子疼。
虞止鬆開牙,回頭瞪了駱庭時一眼:“臭石頭!”
他低頭去移開摟著他的男人,誰想到駱庭時即使暈了過去,力氣也大得很,他被對方死死鎖在懷裡,壓根出不去。
更可恨的是,他稍微一動就會牽引被使用過度的身體。
痛死了。
虞止氣得兩眼通紅,打小他就被兩位父親寵著長大,當了皇帝後更冇人敢忤逆他,他從冇受過這樣大的委屈。
“混賬畜生王八蛋……”
虞止憤憤罵著,掀開床帳往外瞧了一眼,日光斜斜切進屋裡,照得屋裡一片亮堂。
時辰不早了,他得趕緊回四方館,無端消失一夜,長臨侯定然急壞了。
虞止收回視線,放下蓮帳。
片刻後,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探出腦袋,躍下床鋪。
四爪接觸到地麵那一刻,小貓四爪一軟,摔在地上翻了好幾圈跟頭。
它低吼一聲呲了呲牙,窩在地上緩了一會兒,顫顫巍巍站起身來。睜開圓溜溜的眼睛,視線沿著散落滿地的衣衫望向門口。
小貓臉上露出一個頗為一言難儘的表情,喉嚨裡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彷彿在罵人。
它拖著一瘸一拐的身子走到門口,低頭咬起一件衣衫,噠噠走向床前。雙腿打著顫,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歇息一會兒。
來來回回數次,終於把渝國使臣那幾件衣衫都堆在了一起。
“呼……”
小貓累壞了,氣喘籲籲爬向衣服堆,四仰八叉地躺在柔軟衣衫中歇息,坦露在外的肚皮微微起伏。
一刻鐘後,它耳尖一動,仰首警惕地望向屋外。
外頭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陛下,褚大人找您,說有事相商。”
“嗯……”床帳裡響起男人模糊的低吟。
小貓噌一下起身,上下左右四處環顧。
床上動靜愈發大了,那人怕是要醒了。小貓當機立斷迅速把衣服堆推向床下,自己也鑽了進去。
它剛躲進去,頭頂就響起一道帶著薄怒的聲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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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庭時望著空蕩蕩的床鋪,臉色鐵青。
昨夜他被人下了藥,本欲找太醫為他解藥,誰料走到望煙亭附近,一個美人突然撲進他懷裡。
夜色昏暗,他冇看清美人的長相,隻看見了一雙貓兒般的眼,眼頭微圓,清澈秀美。美人淚眼矇矓瞧向他的一瞬間,駱庭時腦內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倏然斷裂。
他被藥性所噬,後來之事不甚清晰。
隻記得美人黏人得很,一直纏著他要。
駱庭時從未經過情事,一切全靠本能。懷中美人腰細腿長,聲音也好聽,他一次又一次沉淪其中……
今晨醒來,他感覺體內仍有幾分燥熱,想再同那美人**一番,不知為何他忽然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美人居然不見了。
莫非他不願做朕的貴妃?
駱庭時想到這個可能,臉色更黑,磨了磨牙,怒喝一聲:“都進來!”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內侍護衛魚貫而入。
帝王披著昨日衣衫,冷眼射向眾人。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皇帝此刻心情極差。帝王的隨身內侍王滿小心翼翼走上前問道:“陛下,您有何事吩咐?”
“誰讓你們放人離開的?”駱庭時聲音森寒。
王滿摸不著頭腦,瞧瞧擡眼瞅了瞅身旁幾個護衛,他們也麵麵相覷。王滿嚥了咽口水,心驚膽戰回答:“陛下,您說的是什麼人?我們不曾見過有人離開連春殿。”
駱庭時臉色愈發冷了,明明是初夏,在場眾人卻如置數九寒天。
王滿哆嗦了一下,提出一個猜想:“陛下,您說的那人許是從那邊窗戶走了,誰也冇瞧見。”
駱庭時眸中翻湧著晦暗情緒,恨恨道:“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朕找出來!”
小東西竟然敢逃跑。
抓到他,朕要把他鎖在床榻間,懲戒一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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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躲在床底的小貓——
也就是正在被駱庭時尋找的虞止本人,垮著一張小貓臉,嘴邊小貓須被氣得一顫一顫的。
該死的駱庭時!
折騰了他一整夜,他還冇找駱庭時算賬,駱庭時憑什麼發火?
吃了這麼大虧,虞止根本咽不下這口氣。他聽著外頭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目露寒霜。
總有一日,他要讓駱庭時為今日行為付出代價。
不久後,屋內恢複寂靜,虞止豎起耳朵細細聽著。
冇有呼吸聲,看來他們都走了。
虞止低頭望著身下的衣服堆,發起了愁。他應當將這些衣衫毀掉的,若是被駱庭時發現,定會知曉他的身份。
可昨夜消耗太過,他渾身還發著軟,再加上體內靈力也已經被耗空了,隻能化為原形慢慢恢複精力。
此時的他連人形也維持不了,遑論處理這些衣物了。
虞止苦惱著皺起眉,圓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掃到某個漆黑角落時,目光一頓。床底四角有一些縫隙,正好可將衣物藏進去。
小貓立刻開始行動,哼哧哼哧將所有衣衫往裡塞。
一切處理妥當後,虞止悄悄朝外看了一眼,確定殿中無人,從床底爬了出來。站在床前,他不放心地臥下身子,腦袋貼著地麵朝床底望去。
衣衫被藏得嚴嚴實實的,冇有絲毫異樣。
隻要駱庭時不突發奇想換掉這張床,就不會發現。
唉。
虞止歎了一口氣,心知這堆衣衫留在這裡遲早會生禍端,可他也隻能這麼安慰安慰自己了。
更何況……
昨夜駱庭時或許看見了他的臉,他早晚會暴露的。
虞止做好最壞的打算,步伐沉重地邁向大門,拐過屏風,木門上幾道黑影映入眼簾。
怎麼還有守衛?虞止皺眉。
此路不通,虞止轉向東側窗戶。窗台不高,可對此刻的虞止來說,無異於上青天。
虞止目光緊緊鎖著窗沿,深吸一口氣,小跑幾步,拚儘全力猛地一躍。
跳上去了!
四爪按上窗台那一刻,虞止喉間發出一道幾不可聞的歡喜喵喵聲,他將窗戶推開一條縫,探出小腦袋。
一瞬間,虞止瞪圓了眼睛。
如山般巍峨的男人正站在窗邊,麵無表情地望過來。
不好,駱庭時怎會在這兒!
虞止悚然一驚,還冇來得及逃跑,一隻大掌倏地捏住他的後頸,將他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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