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懷了敵國皇帝的崽??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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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渝晟的皇帝要聯姻,渝國朝臣紛紛請命,讓虞止收回成命。
工部侍郎手持笏版,情緒激動,慷慨陳詞:“自古以來,從未有兩國皇帝成婚之先例,蓋因此舉隱患頗多啊!陛下,您與晟皇成婚有三不妥。
“程給陛下過目,忙著呢。”
工部侍郎漲紅了臉,一甩衣袖,憤憤離去。
心思活絡的官員湊了上來,悄聲問陸景:“陸侍郎在朝上所言似乎頗有深意,可否透露一二?”
陸景朝皇帝寢宮的方向拱了拱手,回道:“事關兩國,陸某不敢妄言,日後你們自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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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止下了朝去處理朝政,在半道上被人攔住禦輦。
他擡眸看去,一雙含笑的眼和著融融春景映入眼眸。
目光掃見一團白,虞止定睛一看,三隻白貓正在駱庭時腳下打轉。他心頭一驚,連忙道:“快上來!”
駱庭時抱起三隻貓踏上禦輦。
“喵嗚~”一看見虞止,兩隻小奶貓就興奮地撲進他懷裡,親昵衝他撒嬌。
小白如今已經長成了一隻大貓,端莊地坐在禦輦中看著他們父子玩。
片刻後,一行人抵達東閣。
駱庭時與虞止相攜而入,閣內侍從被紛紛遣離,殿門緩緩關閉。
不遠處,一雙陰冷的眼緊緊盯著那扇門,發出一聲獰笑。
虞止揣著兩隻小貓踏進東閣側室,俯身將它們擱在軟榻上,轉頭教訓駱庭時:“你怎麼把寶寶帶出來了?他們還小,吹著風怎麼辦?”
駱庭時攏住虞止指著他的指尖,低頭親了一口。
虞止指尖微癢,瞪了駱庭時一眼:“理虧了,想色誘朕求得原諒?”
駱庭時搖頭:“並非理虧,隻是想親親你。”
虞止抽出手指:“無賴。”
“喵喵!”身後傳來接連不斷的貓叫聲,虞止連忙回身,兩隻小貓團見父親們不理他們,急得直叫喚。
兩人一人抱了一隻貓,坐在榻上陪他們玩。
駱庭時撥弄著兒子的小貓爪,向虞止解釋道:“孩子已經快五個月了,身體強壯,能爬上能竄下,走路也穩穩噹噹的,該帶他們出來看看了。你不知道,今日這倆小崽子差點偷溜出去,幸好被我撞見捉了回去。”
“什麼?!”虞止大驚失色。
駱庭時攬住虞止肩頭,溫聲道:“不能將他們一直拘在殿裡,如今春日正盛,天氣和暖,帶他們出來瞧瞧不妨事,好過讓他們自己偷跑出來。若是旁人瞧見,就說是小白的孩子。況且,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不少宮人都知你養了三隻白貓,何須因此而一直藏著他們。”
虞止沉吟片刻,擡頭看駱庭時:“你說得有理,先前父君也讓我把寶寶帶出來轉轉,寶寶大了,我不能讓他們悶在殿裡。”
駱庭時低聲一笑,垂首吻上虞止的唇。
“哎呀,你怎麼……”虞止立即擡手捂住懷中女兒的雙眼,另一隻手伸進駱庭時懷裡忙亂摸索。
駱庭時悶哼一聲,微啞聲音自兩人相貼的唇邊溢位:“你摸哪兒呢?”
虞止閃電般迅速收回手,臉頰微紅,輕輕咬了一口男人薄唇,抱怨道:“還不是怪你,快把團團眼睛捂住。”
“捂住了。”男人嗓音中帶著幾分潮濕。
冇人管的小白坐在地上歪頭瞧著他倆,一雙圓眸充滿不解。這情形它在古越見過多次了,甚至還看見過那個像山一樣的男人把喵喵主子按在床上弄,喵喵主子受不住了,就會發出一些令貓難以啟齒的嬌媚貓叫。
有次還引來了一隻貍花公貓。
小白挺了挺胸膛,帶著幾分驕傲神色。
它把那隻貓打跑了。
雖然此事隻有它一隻貓知道。
屋內兩人親得難捨難分,看著眼前情形,小白雖然不解卻也照做,擡起貓爪捂住了自己眼睛。
“喵嗚~”
兩隻寶寶以為父親在跟他們玩遊戲,興奮地在兩人掌心亂拱。
虞止掌心被蹭得發癢,笑著離開駱庭時的唇,氣息略有些不穩:“回寢宮再繼續。”
駱庭時雙眸微亮:“今夜朕能……”
虞止:“朕允你侍寢。”
虞止轉頭望向一旁小幾上的食盒:“對了,這是什麼?方纔朕就想問了。”
駱庭時深深看了虞止一眼,起身將食盒打開,取出裡頭之物一一擺在桌上,向虞止介紹:“這叫春露盞。”
“這是……”虞止驚訝地望著桌上一盞盞小食,淺粉漿殼映著瓷白杯盞,潤澤清透,看著便教人食指大動。
駱庭時笑道:“朕此次經行古越,將秋露盞做得最好的廚子一併帶了來。前幾日,朕讓他試著研製春露盞,冇想到他竟真的做成了,他將秋梨換成了山莓等物,你嚐嚐,看看可還喜歡?”
虞止舉箸夾起一塊,入口是一股清甜之味,比秋露盞要甜上幾分,但卻不膩,吃著正好。
虞止彎起眼眸:“甚是美味,謝謝你。”
駱庭時:“你我之間何談謝字,討陛下歡心,是為夫應當做的。”
虞止動作一頓,橫他一眼:“就知道耍嘴皮子。”
駱庭時挑眉:“朕可不是耍嘴皮子,床笫之間為夫不也是……”
“停停停!”虞止手腕一轉,往駱庭時嘴裡塞了一塊小食,“不許在寶寶麵前說那些話。”
“喵!”虞止懷裡小貓大喊。
她聞到一股好香好香的味道,父親們卻隻顧著自己吃,一口也不給她。她不高興地撓了撓虞止手臂,試圖從他懷裡竄出去。
虞止按住小貓,語重心長道:“你還太小,吃不得這些。”
小貓亮起不甚鋒利的小肉爪,衝虞止呲了呲牙:“喵!”
虞止立刻擡頭向駱庭時告狀:“你女兒凶我。”
駱庭時頓時提溜起女兒後頸,將她放到一旁小幾上,嚴肅地教育她:“不可以凶父皇,他懷你們時受了那麼多苦,你們要同我一樣愛他護他。”
小貓聽不懂,隻顧喵喵大叫,連帶著哥哥也細聲細氣喊了起來。小白跳上桌子眼巴巴望著虞止,撒嬌地衝他討食叫。
貓叫聲此起彼伏,整個東閣亂成了一鍋粥。
虞止扶額,孩子果真難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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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亂中,虞止迎來了他的大婚。
大婚前一日,駱庭時被迫住回了四方館。夜間,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心緒激盪難平。
夙願成真,他心頭生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忽地,一聲窗響,幾不可聞的腳步聲悄然向他行來——
是貓走路的聲音。
駱庭時心頭一動,掀開簾帳,一隻白貓倏然跳上床榻。暗夜中,一雙圓眼發著瑩瑩綠光。
“小魚,你也想朕了嗎?”
白貓輕輕“嗯”了一聲。
駱庭時大喜過望,握住白貓肉爪拽進懷裡,親了又親。白貓爪子搭在男人胸膛,乖乖由他親著。
駱庭時言笑晏晏:“朕還以為隻有我徹夜難眠。”
白貓看他一眼,慢慢開口,軟綿綿的嗓音拖得長長的:“你夜夜與朕同眠,朕已習慣枕側有人,冇了你,朕睡不著。”
駱庭時笑眯眯道:“陛下不是有小熊嗎?”
這些時日,虞止將自己的一切全給駱庭時交待了,還與他去了東宮,帶他親眼去看自己的過往。
得知虞止幼時都是抱著那毛絨小熊睡覺的,駱庭時吃了一大缸醋。
“你緊擁它而眠,身體的每一處都被它觸碰過。”
虞止實在是莫名其妙:“依你說,那朕每日蓋的被子、睡的床鋪也都碰過朕,你難道也為它們吃醋不成?”
“朕不管!朕就是不喜歡它。”駱庭時滿麵怒色。
無奈之下,虞止隻好答應了駱庭時許多過分要求,以至於次日一整日都冇下得來床。父皇得知後,狠狠訓了他倆一頓。
虞止怒道:“你還敢提小熊?”
他懷疑,那日駱庭時就是故意的,故意裝作醋性大發的模樣,害他……
想起那一夜,虞止貓爪忍不住蜷縮起來,那些從未見過的姿勢,那些淫穢不堪的言語。
實在太過羞恥。
暗夜中傳來男人的悶笑聲:“小魚害羞了?”
“……不理你了,朕走了。”虞止氣呼呼道。
“怎麼剛來就要走?”駱庭時捏住白貓脖頸將貓拎了回來,好聲好氣向他道歉,“都是我不好,我錯了,小魚莫生氣。”
虞止氣鼓鼓瞪著他,綠瑩瑩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駱庭時冇忍住,又低頭親了他一口。
虞止伸出爪子拍了拍駱庭時手臂,滿臉的不高興:“親親親,成天到晚就知道親朕。”
“與心愛之人親近,乃世上最令人快慰之事,陛下難道不想與朕親近嗎?”
春雲遮月,屋子裡一片漆黑。
但此刻對虞止而言卻如白晝,他瞧著眼前人那雙真誠的眼眸,否認之語說不出口了。
兒女之情當真沾染不得。
他從前總不希望自己發情,認為發情期會耽擱自己治國,隻想一心處理政務。可碰見心儀之人後,他才發現這竟比發情期還要折磨人。
他恨不得十二時辰都跟駱庭時黏在一起。
親近……那自然也是想的。
他如今方明白,原來人是可以成日發情的,比他們族人這一月一次發情期可怕多了。
虞止垂著首,半天不說話。
駱庭時開口:“陛下為何遲遲不語,是不想嗎?”
“當然不是!”眼前那張英俊麵龐間滿是失落之色,眉眼也耷拉下來,一副淒風苦雨的模樣,虞止頭腦一熱,一股腦地將心中話全倒了出來。
“駱庭時,我喜歡你,我想親你,抱你,與你歡好……”
眼見著男人那雙笑眼緩緩挑起,虞止卡了殼,說不下去了。不好意思地偏過頭,揪著駱庭時衣襟的肉爪不斷張合。
駱庭時掰過貓貓頭,看著他的眼睛,正色道:“朕此生定不辜負小魚,若有來世,我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要愛你寵你。”
虞止心頭一震,被他周身似海般的深情淹冇,輕輕應道:“朕亦是。”
“小魚可以變成人給我抱抱嗎?”
虞止遲疑:“這……並非是我不願,隻是看見未著寸縷的我,你能把持得住嗎?”
駱庭時笑言:“小魚放心,明日大婚議程繁瑣,今夜我不會讓你累著。”
默然片刻,駱庭時懷中白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纖細**的美人。
駱庭時喉頭一動,眼眸瞬時幽深了幾分。
縱然心頭生出諸多慾念,他的身體卻規矩得很,隻鬆鬆圈著懷中美人,冇有半分異動。
兩人靜靜摟抱片刻,虞止輕聲開口:“駱庭時,不知怎的,我今日右眼皮一直跳,總感覺像是有什麼禍事要發生了。”
駱庭時擡指揉了揉虞止擰在一起的眉心,將鬱結打散,溫聲道:“明日便是大婚,或許是你太過緊張所致。放鬆,莫怕,明日多加派些人手,不會有事的。”
虞止靠在駱庭時胸膛,沉穩有力的心跳傳入耳中,他心頭大石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抹去,整個人頓時輕鬆許多。
“或許,真是我太緊張了吧。”
他擡頭親了親駱庭時下頜,笑眼彎彎:“日後,你我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夫,朕再也無須這般偷偷摸摸潛入你房中了。”
駱庭時笑著吻住虞止,含混不清的聲音響起。
“陛下不覺得偷情也彆有一番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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