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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懷了敵國皇帝的崽??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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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快馬加鞭,五日後,抵達渝國京都上澤。

虞止是偷偷去晟國的,對外宣稱自己抱病,要休養一段時日,朝政大事交由丞相暫代處理。隻有幾個心腹大臣知道他是去了晟國。

回到熟悉之地,連日纏在虞止心頭的陰霾稍微散了些。

虞止從暗道回宮,踏入寢宮,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跑出裡間,欣喜迎上前,兩眼淚汪汪:“陛下,您可算是回來了!”

虞止忍不住笑了:“林山,身為朕的隨身內侍,你應當穩重一點纔是,這像什麼樣子?”

林山一抹眼淚:“陛下頭一回出遠門,奴婢不在陛下身邊,您身邊冇人伺候,奴婢擔心您吃不好、睡不好,日日都眼巴巴地等您回來。”

虞止唇角笑容更大,林山心性純善,是父君親自給他挑選的玩伴。兩人從小玩到大,在林山麵前,虞止也不擺什麼帝王架子。

他擡手敲了敲肩膀,衝林山抱怨:“日日在馬車上顛簸,朕的身子都快散架了。”

林山連忙道:“奴婢給您捏捏……不,還是喚張太醫來吧,讓他順便為陛下診脈,調理調理您的身子。”

虞止頷首同意,擡腳邁向裡間。

林山吩咐守在門口的內侍去請太醫,返回寢殿裡間,虞止正在解腰間玉帶。林山連忙上前,伺候虞止褪下外袍。

虞止問他:“我離開的這段時日,父皇可有傳來訊息?”

林山立即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虞止:“這是太上皇送來的信。”

虞止眼睛一亮,迅速拆開信封,清秀漂亮的字跡映入眼簾。

“小魚寶寶,爸爸跟你父皇去征戰南海了!嘿嘿,我要把這些冇人的島都插上渝國的旗子,到時候它們就變成我們大渝自古以來的領土了。過兩個月,我們回去看你,給你帶一些你冇見過的土特產。”

虞止眼中露出無奈笑意。

小魚是父君給他取的小名,他向父君抗議過很多次,叫小名可以,不許叫他寶寶。

可父君仍然我行我素。

虞止拿他冇辦法,隻好當作聽不見那兩字。

虞止也冇去求父皇,父皇那個寵妻狂魔一切都聽父君的,他求了也白求。

“寵妻狂魔”這個詞也是他從父君口中聽說的,父君總會說一些旁人冇聽過的新奇詞語。

——因為父君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這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秘密。

虞止繼續往下看。

“唉,我們應該冬天來的,這會兒南海太熱了,好想念空調嗚嗚。小魚寶寶,爸爸也想念你,你想爸爸嗎?”

虞止微微挑眉,話題怎麼突然從空調拐到想他了?

不過虞止已經習慣了,父君性子跳脫,向來如此。

“對了對了,我差點忘了!我們在路上遇見了一個神神叨叨的人,我抱著玩玩的心態問他關於白靈族發情之事,他說——”

虞止眼皮一跳,莫名生出不好的預感,視線移向下方。

“先天不足的白靈族人也能發情,隻要遇見它的命定之人,便會被誘導發情。”

“那就是說,小魚寶寶以後如果碰到了自己命中的老公/老婆,就會發情啦!”

胡說八道!

虞止黑了臉。

按這說法,駱庭時還是他的命定之人不成?

絕無可能!他跟那個混賬王八蛋是敵人纔對,這人果真是個騙子。

虞止憤憤地看向最後一行字。

“小魚,那你可得當心了。發情期的你很難控製自身,千萬不要傷害到彆人,也要保護好自己,彆讓旁人欺負了你。”

看到這裡,虞止鼻頭一酸。

他已經被人欺負了。

“陛下,您怎麼了?可是太上皇與太後出了事?”林山伺候著虞止換好衣衫,一擡頭,卻瞧見皇帝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嚇了一跳。

虞止搖頭,輕聲道:“冇事,是我想他們了。”

林山聞言,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這時,一個小內侍躬身入內,道:“陛下,張太醫求見。”

虞止調整好心情,吩咐小內侍:“宣他進來。”

片刻後,張太醫揹著藥箱匆匆入內,看見皇帝的身影,他鬆了一口氣。

“陛下,您可算回來了。這段時日所有人都在向臣打聽您的病,臣隻能日日瞎編,練就了一口說胡話的本領。”

虞止從小體弱多病,是張太醫一直在幫他調理身子,兩人頗為熟稔。

虞止略帶歉意地向他笑笑:“辛苦張太醫了。”

張太醫放下藥箱,掏出脈枕,對虞止道:“陛下,讓臣為您瞧瞧。”

虞止伸出手,張太醫指腹按上虞止脈搏,眉頭一皺,擡起頭來,虞止坦然與他對視。

“陛下,您……”張太醫欲言又止。

虞止轉頭看向林山:“你們都退下吧。”

林山心中很是不安,張太醫以往替陛下診治時,從來冇避過他。

陛下的身子究竟怎麼了?

所有侍從都退出殿內,屋子裡僅餘他們二人。張太醫麵色凝重:“陛下,您被破了童子身?”

虞止輕咳一聲,不自在道:“彆這麼直白。”

“您是怎麼發情的?”張太醫十分疑惑,“莫非是這些年喝下的藥起了作用?”

虞止搖頭:“朕也不知。”

張太醫捋了捋鬍子,沉吟片刻,道:“還得再瞧瞧,按理來說,您應當會在下個月再次發情,在那之後,方能知曉這次發情是偶然還是您真的被治好了。”

虞止愁眉苦臉。

他可不想再發情了,上次發情的感覺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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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國。

駱庭時大發雷霆:“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七日了,還冇找到他!”

侍衛們跪了一地:“請求陛下責罰。”

駱庭時想起那個人,恨得牙癢癢。

招惹了他還想逃走,哪有這麼好的事。

駱庭時冷笑一聲,吩咐眾人:“找!將那日來宮中赴宴之人全都找出來,帶到朕麵前,不許放過任何人。”

飛龍衛動作極快,五日之後,烏泱泱一大批人站在麟德殿外。

“陛下,除了那些已經返國的使臣,所有人都在這兒了。”

駱庭時步下石階,冰冷目光從一雙雙眼睛上掃過。

不是他。不是他。

也不是他……

駱庭時細細看過每個人的眼睛,都冇有記憶裡的那一雙。

莫非,他是他國使臣?

想到此處,駱庭時怒火倏然散了些。身為彆國臣子卻被晟國皇帝臨幸,那人不願聲張也是自然的。

若是小國使臣倒好,他直接去找對方君主要人,量他們也不敢不給他。

倘若是渝國……

駱庭時眸光沉沉,想得到那個小美人,恐怕得褪一層皮了。

“陛下。”一位官員匆匆上前,悄聲道,“那邊傳訊息過來了。”

駱庭時眼神一凜,立刻同他回了殿內。

“陛下,影九傳來訊息,渝國皇帝前些日子生了一場大病,臥床一月方纔好轉。前兩日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與之前相比憔悴不少。”

駱庭時眉頭微皺:“可知是何病?”

“不知。”

那人又道:“靈川郡的郡守是個剛正不阿之人,幾次三番試探,也不曾有片刻動搖,想從靈川攻破渝國怕是不易。派去其他郡的人尚未傳來訊息,應當還在交涉。”

駱庭時心不在焉道:“知道了。”

他心裡還在想著虞止的病。

也不知虞止那病是否徹底痊癒了?在他的記憶中,虞止是個小嬌氣包,這病恐怕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駱庭時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陛下,恕臣多嘴,您初即位,正是大展拳腳之際,卻為了枕邊人如此大張旗鼓,怕是不妥。臣認為,兒女情長之事可再放放,待您一統山河,再談風月也不遲。”

駱庭時目光陡然一變,望向他的眼神變得陰冷幽森:“你是在教訓朕?”

“臣不敢!”那人瞬間冷汗直冒,跪地求饒,帝王威勢沉沉壓在他後背,彷彿揹負千鈞,他幾乎快要承受不住了。

“朕對他並無情意。”

駱庭時冷哼一聲:“他膽敢挑釁朕的威嚴,朕豈能放過他?”

說罷,駱庭時揮了揮手:“你退下吧。”

官員如釋重負,匆匆退出大殿,這麼一小會兒,他的裡衣都被冷汗打濕了。

走到無人的拐角處,他擡手給了自己一嘴巴,在心中怒斥自己。

明知這位主子是個殘暴的,偏偏多這個嘴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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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長淄使臣正在官道旁的樹蔭裡歇息。

一陣馬蹄聲轟鳴而來,如雷聲陣陣。

眾人好奇地探頭往去,炎炎烈日下,幾匹高大的烏色駿馬正沿道疾馳而來,馬蹄揚起陣陣金色沙塵,迷了人的視線。

他們掩著口鼻,細細一瞧,在打頭那人的身上見到了獨屬晟國皇家的標識。

眾人臉色微變,連忙起身相迎。

領頭人翻身下馬,闊步走到眾人麵前,從懷中掏出一幅畫,目光細細打量著每一個人的眼睛。

“這位兄弟,這是出了何事?”長淄使臣看著他嚴肅的神情,惴惴不安,他們可惹不起晟國啊。

領頭人道:“奉陛下之命找一個人,長淄此次隨行使臣都在這兒了嗎?想清楚了回答。若有隱瞞,大人是知道後果的。”

長淄使臣冷汗涔涔:“所有人都在這兒,絕不敢有任何欺瞞。”

領頭人又瞧了瞧他們,仔細確認之後,冷聲道:“這裡冇有,走!”

烏色駿馬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長淄使臣軟了腿,望向那行人的背影,靠在樹上擡袖擦著額頭汗水。

究竟是誰得罪了晟皇?

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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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庭時聽著飛龍衛稟告,淡淡“嗯”了一聲。

果然冇那麼輕易找到他。

難道真是渝國之人?駱庭時心頭驀地出現一道纖細身影,是他嗎?

不對,陸景的眼睛不長這樣。

駱庭時眯了眯眼,起身朝著連春殿的方向緩步而行。

夜已深。

又是一個晦暗無光的晚上,如同那夜。

駱庭時推門而入,連日來,他夜夜都會做夢,夢中皆是同一個場景。

在夢裡,兩人吻得難捨難分。

一邊親吻,一邊扯著對方衣裳,掉落的衣衫從門口一路散至床榻旁。

駱庭時循著記憶,擡腳邁到床前。目光落在空無一人的床帳裡,兩個交疊糾纏的身影浮現在他眼前。

定定瞧了片刻,駱庭時擡手,慢條斯理解開腰帶上的玉扣。指尖忽感到彆樣觸感,他垂眸望去。

一隻白色石頭雕刻的小貓墜在腰間。

怎麼把它帶上了?

這隻小貓墜子是兒時他去渝國時,虞止送給他的。小貓墜子跟他其他配飾放在一起,晨起更衣時他正在想事情,恐怕是無意間掛在腰帶上的。

駱庭時指腹摩挲著小貓腦袋,唇角微彎。

他伸指去解小貓石墜,繩結剛被打開,不料小貓墜子猛然墜地。

骨碌碌滾到了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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