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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高冷校霸居然是粘人精 第109章 我要當大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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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麟哲雖然忙碌,但總會儘量趕回酒店陪他用晚餐,有時是酒店餐廳,有時是倫敦有名的餐館,魏逸丞便會嘰嘰喳喳地向先生分享自己一天的畫作,以及從視窗觀察到的有趣街景,魏麟哲大多時候隻是安靜地聽著,偶爾給出幾句簡短卻精準的點評,或是為他講解某個建築的曆史,某幅名畫背後的故事。

到了週末,魏麟哲終於空出了一整天的時間。

“今天想去哪裡?”早餐時,他放下咖啡杯,看著對麵眼睛亮閃閃的少年。

“國家美術館!”魏逸丞毫不猶豫,他期盼這一天已經太久。

車子在特拉法加廣場附近停下,當那座宏偉的古典建築完全展現在眼前時,魏逸丞屏住了呼吸,緊緊握住了魏麟哲的手,魏麟哲低頭看了看兩人交握的手,沒有抽開,反而輕輕回握,帶著他步上台階。

踏入那寬闊、莊嚴的展廳,魏逸丞彷彿踏入了一個夢境,空氣中彌漫著古老木材、清漆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時光的獨特氣味,陽光透過高窗,柔和地灑在深紅色的地毯和金色的畫框上,他看到了波提切利筆下維納斯誕生的神秘與詩意,看到了達芬奇《岩間聖母》那細膩到極致的暈塗法營造出的朦朧光影,看到了揚·凡·艾克《阿爾諾芬尼夫婦像》中每一處細節都蘊含的象征意義。

他站在這些曾在畫冊上反複臨摹、早已爛熟於心的作品前,親眼看著那些筆觸、那些色彩、那些曆經數百年依然鮮活的情緒與故事,一種近乎戰栗的感動攫住了他。他看得如此專注,以至於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魏麟哲始終耐心地陪在他身邊,沒有催促。他看到少年在梵高的《向日葵》前駐足良久,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映著畫作上濃烈得幾乎要燃燒起來的黃色,彷彿在與畫家那狂熱的靈魂直接對話。他看到他在透納那光影迷離、氣勢磅礴的海景畫前微微張開了嘴,被那自然的力量與浪漫的筆觸深深震撼。

魏逸丞從畫具包裡拿出那個小小的速寫本,但他沒有試圖去臨摹,他知道自己笨拙的筆觸在此刻是一種褻瀆,他隻是飛快地勾勒著構圖,記錄下那些最打動他的色彩關係和光影效果,偶爾在旁邊寫下幾個關鍵詞,像是檸檬黃與鉻黃的層次、雲層透光的處理、衣褶的反光色。

魏麟哲站在他側後方,看著少年微微蹙起的眉頭和專注的側臉,眼神柔和,他能感覺到,某種更深層、更本質的東西,正在這孩子的心中悄然生長、破土。

從國家美術館出來時,倫敦已是華燈初上,魏逸丞抱著他的速寫本,像是抱著什麼稀世珍寶,沉默著,小臉因為激動和大量的資訊攝入而顯得有些疲憊,但眼睛卻亮得驚人。

回酒店的車上,他終於從那種沉浸的狀態中稍稍抽離,轉向魏麟哲,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無比的鄭重,“先生,謝謝你,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景色”

魏麟哲揉了揉他的頭發,“有什麼感想?”

魏逸丞思考了很久,才認真地回答,“我覺得,我好像剛剛才推開了一扇真正通往繪畫世界的大門,以前我是在門外看著漂亮的圖片,然後也一直在描摹,但是今天,我好像摸到了門裡的東西”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這是靈魂的共鳴,那些畫,是有靈魂的”

魏麟哲的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他沒有再多問,隻是吩咐司機在一家知名的藝術用品店門口稍作停留,為魏逸丞添置了一些英國本土生產的水彩顏料和畫紙。

接下來的日子,魏逸丞的寫生地點從酒店房間轉移到了海德公園的蛇形湖邊,泰晤士河畔,倫敦橋下,考文特花園喧鬨的街頭,他用新的畫材捕捉著倫敦的天空,鴿子灰的雲層,玫瑰色的夕陽,公園裡翠綠欲滴的草地,和街頭藝人身上鮮豔的色彩,他的筆觸雖然還帶著少年的稚嫩,但觀察的眼光卻愈發敏銳,對光線和色彩的運用也更大膽了。

魏麟哲的工作接近尾聲時,在一個傍晚,帶著他登上了倫敦眼,巨大的摩天輪緩緩升高,整個倫敦的景色在腳下鋪陳開來,議會大廈與大本鐘在夕陽下熠熠生輝,泰晤士河如一條銀色的緞帶蜿蜒穿過城市。

魏逸丞趴在玻璃窗前,看得入了迷。

暮色如融化的蜂蜜,緩緩流淌過威斯敏斯特宮的尖頂,將泰晤士河水染成一片暖金色。魏逸丞趴在倫敦眼的玻璃艙壁上,鼻尖幾乎要碰到那冰冷的透明,撥出的氣息凝成一小團白霧,又迅速消散。腳下的城市正以一種莊嚴而緩慢的姿態鋪展、旋轉,如同展開一幅活著的、無邊無際的畫卷。

魏麟哲站在他身後半步,沒有看風景,目光落在少年被夕陽勾勒出柔軟光邊的側影上,艙內的光線漸暗,城市的燈火次第亮起,像打翻了一整盒鑽石,散落在墨藍色的天鵝絨上。

“看那邊”魏麟哲的手輕輕搭上魏逸丞的肩頭,指引他望向聖保羅大教堂巨大的圓頂,“這是雷恩的傑作,它在二戰轟炸中倖存下來,不是因為幸運,是因為無數市民自願組成人鏈,徹夜不眠地搬走燃燒彈”他的聲音低沉,混在摩天輪幾乎無法察覺的機械運轉聲中,像遠處傳來的鐘聲,“藝術和建築,它們不隻是看起來很美,它們承載記憶,甚至本身,就是抵抗遺忘的方式”

魏逸丞循著那方向望去,圓頂在漸濃的夜色與璀璨燈光的交織中,顯得格外沉靜而有力。他忽然想起國家美術館裡那些跨越數百年的畫作,它們也曾經曆過戰火、動蕩,被不同的人守護、傳承,才最終能與他在此刻相遇。

一種比單純審美更厚重的東西,沉甸甸地落在他心上。他沒有說話,隻是更緊地貼住了冰涼的玻璃,彷彿想離這座城市的心跳更近一些。

回到酒店,魏逸丞一反常態地沒有立刻拿出速寫本,而是坐在窗邊,望著倫敦的夜景發了很久的呆。魏麟哲也沒有打擾他,隻是為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裡,處理一些臨時收到的郵件。

不知過了多久,魏逸丞忽然轉過身,眼睛在房間柔和的燈光下,亮得驚人,卻不再是單純的興奮,而是一種混合了思索與決心的光芒。

“先生”他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我以後想當一名大畫家就和梵高,莫奈他們一樣!”

魏麟哲從平板電腦上抬起眼,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我想畫出他們的那種感覺,也想用眼睛裡描摹,用心去記住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景象!”魏逸丞努力組織著語言,手不自覺地比劃著,“比如泰晤士河水的流動,雲層後麵透出的光,古老石頭的氣息,還有,還有您說的,抵抗遺忘的力量,我想畫出東西的靈魂,就像梵高畫出了太陽的力量,透納畫出了大海的呼吸”他頓了頓,臉上泛起一絲不好意思的紅暈,但眼神沒有絲毫躲閃,“我知道我現在還差得很遠,但這已經是我的夢想了!”

魏麟哲放下手中的電子裝置,身體微微前傾,交握的雙手放在膝上,他注視著少年,那目光像是穿透了此刻的稚嫩,看到了某種未來的雛形。房間裡隻剩下空調細微的送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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