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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高冷校霸居然是粘人精 第110章 《根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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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麟哲靜靜地注視著他,那目光如古井深潭,將少年灼熱的宣言悄然吸納、沉澱,許久,他唇角牽起一個幾不可察的弧度。

“小崽,夢想很重”

他開口,聲音低沉平緩,像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它需要骨骼去支撐,需要心血去澆灌,你確定要背起它嗎?”

魏逸丞用力點頭,胸膛因激動而微微起伏,眼神沒有絲毫猶疑。

魏麟哲站起身,走向書桌,拿起酒店提供的一枚古典式樣的銅質書簽,冰涼的金屬在他指間泛著暗光,他走回來,將書簽放入魏逸丞攤開的掌心,“好,記住你今天的話,這是你自己選的路,無論如何也要走下去,不能放棄,魏家不是養不起你,而是會全力支援你的夢想”

少年的手緊緊握住那枚書簽,邊緣硌得掌心生疼,他卻覺得這疼痛讓他無比清醒、踏實。

次日,魏麟哲沒有直接帶他回國,而是繞道去了阿姆斯特丹,他們站在梵高博物館那幅《向日葵》真跡前,與倫敦國家美術館那幅遙相呼應。

魏逸丞看著畫布上那些粗糲、扭曲、幾乎要掙脫束縛的筆觸,看著那彷彿凝聚了太陽所有狂熱與生命力的黃色,他忽然明白了魏麟哲的用意。

夢想的宣言輕飄飄,它需要目睹這背後的掙紮、痛苦與近乎燃燒的瘋狂,需要直麵這靈魂的灼熱,纔算真正邁出了第一步。

魏逸丞將那枚銅質書簽珍重地收在隨身攜帶的素描本扉頁裡,那冰涼的觸感,彷彿一個無聲的烙印,時時提醒著他在倫敦那個午後許下的諾言,夢想不再隻是一個熱血沸騰的詞彙,它開始有了重量,如同那枚沉甸甸的金屬。

回到國內,生活看似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但某些東西已經悄然改變。魏麟哲為他請來了藝術史教授、當代藝術家座談會會長,甚至帶他參與了幾次小型畫廊的幕後運營,魏逸丞沉默地接受著這一切,他依然話不多,但眼神裡多了些沉靜的東西,像被仔細篩過的沙。

高中開學前一個月,魏麟哲將一份檔案推到他麵前,是一個國際青少年藝術大賽的報名錶,附著一份需要監護人簽署的協議。

“小崽,試試看這個比賽”魏麟哲的語氣平淡如常,“不是要你拿獎,是去見識一下,夢想在彆人那裡是什麼樣子”

魏逸丞接過表格,手指在參賽作品主題一欄懸停許久,最終落下兩個字。

《根脈》

他把自己關在畫室整整一個月,畫布上最初是蓬勃的、幾乎要灼傷眼睛的明黃,像阿姆斯特丹的那片向日葵田。但很快,他發現那種純粹的狂熱無法承載他感受到的重量。他開始調和更深沉的顏色,赭石、靛青、墨色,筆觸時而凝重如碑,時而輕顫如呼吸。

他畫盤根錯節的根係深入黑暗,畫養分在不可見的底層艱難輸送,畫一種沉默的、近乎痛苦的支撐,完成的那天,他指尖沾著洗不掉的顏料,推開畫室門,夕陽落在他疲憊而清亮的眼睛裡。

魏麟哲站在畫前看了很久,久到魏逸丞幾乎以為時間停滯了,最後,他隻是抬手,極輕地按了按少年的肩膀。那一下的力度,勝過萬語千言。

大賽結果公佈,魏逸丞拿了銀獎,評語寫道:“超越年齡的深邃,展現了生命支撐係統的視覺隱喻。”

閃光燈和讚譽湧來時,他有些無措,下意識地在人群中尋找那個身影,魏麟哲站在角落,隔著喧鬨的人群,對他微微頷首。

慶祝的晚宴結束後,魏逸丞回到房間,發現那枚銅質書簽被放在了枕邊,下麵壓著一本嶄新的素描簿,扉頁上,是魏麟哲鐵畫銀鉤的字跡:

“骨骼已見,待心血澆灌”

他摩挲著冰涼的金屬,想起博物館裡那些扭曲燃燒的筆觸,想起畫室裡度過的那些與色彩和自我搏鬥的日夜,夢想確實很重,重到需要將整個靈魂沉入地底,去汲取那無人得見的養分,但當他握緊這枚書簽,感受著掌心熟悉的微痛時,心中湧起的不是畏懼,而是一種近乎虔誠的堅定。

那枚銅質書簽和嶄新的素描簿,像一枚投入心湖的石子,漾開的漣漪久久不散,魏逸丞將它鄭重地彆在新的素描簿扉頁,與舊的那本並排放在畫室的書架上。舊本記錄著懵懂與宣言,新本則承載著《根脈》之後的征途。

魏麟哲那句“骨骼已見,待心血澆灌”成了懸在頭頂的尺規,也成了融入血液的信念。

國際青少年藝術大賽的銀獎,像一塊敲門磚,也為魏逸丞帶來了些許名氣與更多的關注,然而,魏麟哲似乎有意讓他遠離過早的商業喧囂,慶祝的餘溫尚未完全散去,魏逸丞的生活便被填充進更為係統、也更為嚴苛的訓練中。

於是,魏逸丞的畫筆下,不再僅僅是力量的宣泄,他開始研究風雨中竹子的姿態,觀察老樹上纏繞的藤蔓,甚至在魏麟哲的安排下,去觀察鍛造金屬時,那燒紅鐵塊在錘擊下如何改變形態卻凝而不散。他的線條在沈簫的指點下,漸漸褪去些許少年人的直白銳利,多了一種內斂的、飽含張力的弧度。

這個過程遠比想象中更磨人,無數次,他覺得自己筆下的根脈已足夠盤虯臥龍,卻被沈簫一句匠氣全盤否定,挫敗感如潮水般湧來,他有時會盯著那枚銅質書簽發呆,掌心彷彿再次感受到那份微痛的冰涼,然後深吸一口氣,撕掉不滿意的畫稿,重新鋪開紙張。

魏麟哲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極少出言安慰或指導,他隻是確保魏逸丞能接觸到最頂尖的資源,無論是難得一見的私人藏品觀摩,還是與風格迥異的藝術家進行短暫交流。

他甚至會在某個週末,帶魏逸丞去聽一場完全不懂的歌劇,理由是,“感受一下,用色彩無法企及的情感張力是如何通過聲音鋪陳的,這能助你畫出更好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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