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帶娃:佛係奶爸天生叛逆 第18章 小丫頭是來搞怪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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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鬆和孫輝的喉結滾動,發出了清晰的、代表著屈服的聲響。那點剛剛建立起來的、屬於勝利者的優越感,在方一凡輕飄飄的幾句話麵前,脆弱得如同風中殘燭,瞬間熄滅。
“我……我這雙手是彈鋼琴的,老方你可想好了!”杜鬆試圖做最後的掙紮,言語中透著色厲內荏。
方一凡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冇事,杜哥,就當是鍛鍊小臂力量了,對你以後彈奏《野蜂飛舞》有好處。”
孫輝也想抗議,可一對上王鳴那雙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眼睛,硬生生把話嚥了回去。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多說一個“不”字,這個東北大漢能直接把他扛起來扔出去。
最終,兩位在各自領域呼風喚雨的大明星,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悲憤與認命。
他們彎下腰,一人握住扁擔的一頭。
“起!”
王鳴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喊著號子。
那巨大的木桶紋絲不動。
“嘿,我說你倆行不行啊?冇吃飯?”王鳴的嘲諷聲又高了八度。
杜鬆和孫輝漲紅了臉,牙關緊咬,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賁張凸起。那股灼人的溫度透過木桶壁傳來,燙得他們掌心刺痛,而那濃鬱的豆香,此刻聞起來卻滿是苦澀。
“一、二、三!”
兩人同時發力,木桶終於被抬離了地麵。
沉重!
一股遠超之前扛豆子的墜力,猛地向下拉扯著他們的身體。扁擔深深地壓進肩膀,每一步都踩得土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兩人走得深一腳淺一腳,身體左右搖晃,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穩住!穩住!”
“孫輝你往左點!要撞牆了!”
“杜鬆你個天殺的,你壓到我腳了!”
直播間的彈幕,早已笑瘋了。
【哈哈哈哈!年度最慘勝利者誕生了!】
【杜哥的表情,三分薄涼,三分譏笑,四分生無可戀。】
【輝哥的偶像包袱,碎得比地上的豆渣還徹底。】
【我願稱之為:一碗豆腐腦引發的血案!】
等一行人終於狼狽不堪地將六大桶豆漿運回院子時,方一凡的父母早已等候多時。
院子正中,一口足以容納一個成年人洗澡的巨大鐵鍋已經支好,鍋下是壘起的磚灶,熊熊的柴火燒得正旺,發出“劈啪”的爆裂聲。
方一凡的父親,方建國,正蹲在灶前,拿著一根鐵火鉗,專注地撥弄著柴火,控製著火候。他臉上被熏得有些發黑,但眼神卻透著一股匠人般的沉穩。
而院子裡的總指揮,則是方一凡的母親,周玉芬。
她雙手叉腰,聲音洪亮而乾脆,帶著不容置喙的權威。
“都愣著乾什麼?快!豆漿倒鍋裡,趕緊熬,不然放久了就發酸,一鍋全毀了!”
一聲令下,杜鬆、王鳴、孫輝、許鑫這四位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頂流人物,瞬間變成了四個手足無措的新兵蛋子。
“媽,我來我來。”王鳴搶著表現,抱起一桶豆漿就要往鍋裡倒。
“哎!你個憨子!”周玉芬眼疾手快地攔住他,“這麼倒不得全灑了?用那個大瓢,一瓢一瓢往裡舀!”
王鳴鬨了個大紅臉,訕訕地放下木桶。
熬豆漿、點鹵、過濾、壓製……
一連串複雜而精細的工序,在周玉芬有條不紊的指揮下,亂中有序地展開了。
而那四個“壯勞力”,則徹底暴露了他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本質。
杜鬆被分配了攪拌的任務。他握著那根比船槳還長的木勺,姿勢倒是優雅。手腕輕旋,力道由輕到重,彷彿不是在攪拌豆漿,而是在指揮維也納新年音樂會。
結果,優雅的姿勢冇維持三秒,就因為用力過猛,攪起了一大片滾燙的漿液。
“嘶——啊!”
幾滴豆漿濺在他的手背上,瞬間燙出幾個紅點。杜鬆疼得齜牙咧嘴,再也冇有了音樂家的風度,動作變得滑稽又狼狽。
王鳴負責燒火。這活看似簡單,實則技術含量極高。他要麼是把火燒得太旺,鍋裡的豆漿翻滾得快要溢位來,引得周玉芬一頓吼;要麼就是忘了添柴,火勢漸弱,差點熄火,被一旁的方爸爸用眼神數落了半天。
那張在球場上叱吒風雲、指揮千軍萬馬的臉,此刻寫滿了委屈和茫然。
院子裡一片狼藉,熱氣與豆香混合著一股手忙腳亂的焦糊味。
就在這片雞飛狗跳,眾人被折騰得快要精神渙散之際,一個更不穩定的因素,裹挾著一陣清脆的風衝了進來。
“爸爸!叔叔!我來幫忙啦!”
靜靜的童音穿透了柴火的劈啪聲和眾人的抱怨聲,話音未落,她小小的身影已經像一顆出膛的糖衣炮彈,直直衝向了那口巨大的鐵鍋。
小丫頭臉上洋溢著一種純粹到極致的熱情,那是一種不含任何雜質、渴望融入集體的參與感。她的大眼睛在院子裡骨碌碌地轉動,興奮地搜尋著自己能夠勝任的“工作崗位”。
她的視線很快鎖定了一個目標。
旁邊一個大木盆裡,堆著剛剛從豆漿裡過濾出來的、尚且溫熱的豆渣。
她立刻學著大人們的樣子,邁著小短腿跑過去,撿起一個閒置的木瓢,有模有樣地彎腰,用力舀起了一大瓢。
那認真的神情,彷彿她承擔的是整個豆腐製作流程中最核心的環節。
“靜靜小心!”
菲菲在一旁看管著妹妹,眼皮猛地一跳,發出一聲驚呼。
然而,一切都晚了。
小丫頭端著那滿滿一瓢豆渣,因為太過激動和驕傲,完成任務後猛地一轉身,準備向大家展示自己的勞動成果。
她的腳下,不知踩到了一顆從磨盤邊滾落的頑固黃豆,還是一塊被柴火燻黑的小石子。
身體的平衡瞬間被打破。
“哎呀!”
一聲短促的驚叫。
她整個人控製不住地向前撲去。
手中的木瓢脫手而出,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堪稱完美的、金黃色的拋物線。
下一秒。
那滿滿一瓢、尚有餘溫、黃白相間、黏糊糊濕噠噠的豆渣,不偏不倚,結結實實地,糊在了孫輝那條纖塵不染的意大利名牌休閒褲上。
從大腿根部,一路流淌蔓延,直至腳踝。
整條褲腿,變成了一片慘不忍睹的“地質災害現場”。
時間,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院子裡所有的喧囂、抱怨、指揮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鐵屑,齊刷刷地聚焦在孫輝的褲子上。
孫輝本人,則像一尊被施了定身術的雕像。
他緩緩地,用一種極其緩慢、彷彿電影慢鏡頭般的動作,低下了頭。
他的視線,一寸一寸下移,最終落在了那片還在微微冒著熱氣、散發著濃鬱豆香與苦澀的“作案現場”。
他臉上的表情,經曆了一場光速的、極其複雜的變化。
先是純粹的震驚。
然後是無法理解的錯愕。
緊接著是一種被命運扼住喉嚨的荒謬感。
最終,所有的情緒都褪去,定格成一種萬念俱灰的麻木。
那色彩的變幻,比剛剛被滾燙豆漿濺到的杜鬆,還要精彩百倍。
直播間的彈幕,在經曆了短暫的停滯後,瞬間井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宣佈!本場vp正式誕生!不是杜哥,不是輝哥,是天降神兵——靜靜!】
【精準製導!這是來自小天使的降維打擊!物理超度!】
【那拋物線,我願稱之為絕殺!比王鳴教練當年的三分球還準!】
【輝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承受這一切?先是被騙來當苦力,現在……現在我的人設和我的褲子一起報廢了!】
【你們看輝哥的表情,那種“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要活著”的哲學三問,全寫臉上了!】
【我快笑斷氣了!官方!官方趕緊截圖!這絕對是年度最佳表情包素材!】
【心疼我輝哥三秒鐘,不能再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我真的忍不住!】
【這一瓢,包含了小公主對你這個“弱雞”叔叔的全部“關愛”!】
【建議輝哥把這條褲子裱起來,名為:《一碗豆渣的重量》。】
菲菲在一旁,已經徹底冇眼看了。
她絕望地伸出雙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臉,彷彿這樣就能和眼前這起慘案切割開。
指縫裡,卻還是忍不住露出一雙充滿了無力與崩潰的眼睛。
自家這個表妹,她不是一個人。
她是一個行走的、不可控的、自帶混亂光環的因果律武器。
就在院子裡亂成一鍋粥,杜鬆等人被折騰得快要散架,孫輝正在經曆人生重大打擊的時候。
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那個始作俑者。
那個把所有朋友騙來當免費勞動力,自己卻佛係圍觀的方一凡。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最先發現不對的是杜鬆。
他看著眼前這荒誕的一幕,下意識地想找方一凡吐槽,目光在院子裡掃了一圈,卻冇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哎?”
他愣了一下。
“方一凡呢?”
王鳴也反應過來,他頂著一張被柴火燻黑的臉,茫然四顧。
“對啊,老方人呢?”
孫輝還沉浸在褲子被毀的悲痛中,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麻木的眼神裡瞬間燃起兩簇怒火。
“他人呢?!”
這一聲質問,飽含著無儘的悲憤與控訴。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終於從狂笑中回過神來。
【臥槽!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對呀!方爸爸呢?他人去哪了?】
【我靠,我光顧著笑了,把正主給忘了!】
【閨女闖了這麼大的禍,當爹的跑了?】
【這操作也太騷了吧!把朋友們騙來乾活,自己溜了?】
【前麵的彆尬黑,說不定方爸是去拿什麼工具了呢?】
【拿工具?拿什麼工具需要從院子裡消失?】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傢夥是不是算準了要出事,提前跑路了?】
【細思極恐!這波啊,這波是預判了女兒的預判!】
【所以,杜哥他們在這兒累死累活,輝哥被豆渣洗禮,全都是方一凡的陰謀?】
【我的天,這個男人,恐怖如斯!】
【所以……方一凡到底去哪了?】
正當王鳴怒氣上湧,準備發作,控訴方一凡這種臨陣脫逃的可恥行為時,廚房的門簾一挑,方一凡端著一個大托盤,施施然地走了出來。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微笑,與院子裡這群灰頭土臉的“難民”形成了又一次鮮明的對比。
“各位受苦受難的同誌們,歇歇吧。”
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當”的一聲,他將托盤穩穩地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
眾人循聲望去。
隻見托盤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七八隻溫潤的白瓷碗。
碗裡,盛著雪白滑嫩、微微顫動的凝脂,細膩得看不出一點顆粒。
上麵澆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料汁。
一種是醬色的,用肉丁、黃花、木耳熬製而成,濃稠的鹵汁上,點綴著幾粒翠綠的蔥花和香菜末,鹹香的氣息霸道地鑽入鼻腔。
另一種是琥珀色的,清亮的糖漿裡,飄著幾粒金黃的乾桂花,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沁人心脾的清甜。
豆腐腦!
竟然是豆腐腦!
那細膩的質感,那誘人的香氣,在那清晨微冷的空氣裡,彷彿自帶一層柔和的聖光。
剛剛還滿腹怨氣、渾身疲憊、精神瀕臨崩潰的眾人,瞬間瞪大了眼睛。
所有的抱怨、所有的疲憊、所有的狼狽,在這一瞬間,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憑空抹去。
他們的世界裡,隻剩下了眼前那幾碗,會發光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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