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穿越如蘭把銅臭變真香 第6章 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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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頭上的火把劈啪作響，將那幾十張粗獷而警惕的麵孔照得忽明忽暗。
盛府內死寂一片。
王若弗捂著心口，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盛紘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頹然地揮了揮手，讓緊張的家丁們稍安勿躁。
華蘭緊緊摟著兩個孩子，看向廊下靜立的如蘭。
明蘭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而墨蘭，臉色白得嚇人，嫉妒和恐懼在她眼裡瘋狂交織，最終化為一聲嗤笑，
“真是，什麼人都敢往家裡招了，五妹妹如今，倒是頗得民心。”
最後兩個字，她說得咬牙切齒。
如蘭彷彿冇聽見，她的目光投向被火光照亮的夜空。
混亂並未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東城的糧鋪大火隻是個開始。
她轉過身，聲音清晰地打破沉寂，
“父親，母親，亂象已起，恐非一時能平。盛府如今已是眾矢之的，光是守著不夠，須得主動些。”
盛紘眉頭緊鎖：“主動？如何主動？難道要派家丁出去彈壓亂民不成？”
如蘭眼神冷靜，
“非是彈壓，是清障。
圍著盛府三條街內的地痞流氓、趁火打劫者，須得清理乾淨。
一則保我家安寧，二則，也能讓依附我家的鄰裡能喘口氣，他們安穩，盛家才更安穩。”
王若弗失聲道，“清理？誰去清理？
難道讓牆頭上那些人去？他們，他們若是出去，萬一反被…”
如蘭斬釘截鐵，“他們去。
每日供兩頓乾飯，外加每人每日，五十文錢。傷殘撫卹另算，戰死者，家小由盛家供養。”
這下連盛紘都驚得脫口而出，
“五十文？！這，這都比得上尋常鋪子夥計一日的工錢了！如兒，這開銷…”
如蘭打斷他，目光掃過院內諸人，“父親，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
是銀子要緊，還是記門性命要緊？況且，這錢，能買來的不隻是幾條街的清淨。”
能買來的，是真正的、敢打敢拚的武裝力量。是在這秩序崩壞之時，比官府文書更有效的統治力。
盛紘被噎住，看著女兒那雙沉靜卻不容置疑的眼睛，他發現自已竟無法反駁。
命令很快傳了下去。
牆頭上的漢子們聽到五十文和乾飯管飽時，眼睛都亮了，呼吸粗重了幾分。
在這凍餓交加的年月，這就是賣命錢！值得！
為首那刀疤漢子姓趙，排行老三，人稱趙三。
他抱拳，對著廊下的如蘭嘶聲道：“五姑娘放心！哪個不開眼的龜孫敢在這片地界撒野，弟兄們剁了他的爪子！”
不過半個時辰，一支由四十餘名青壯組成的隊伍，便在趙三的帶領下，手持棍棒柴刀，舉著火把，衝出了盛府的庇護，主動撲向周圍街巷的黑暗裡。
打鬥聲、嗬斥聲、慘叫聲在寒冷的夜空中短暫響起，又很快平息。
這一夜，盛府周圍三條街巷，比彆處更早地陷入了另一種寂靜。
一種被強力清掃過後、帶著血腥味的寂靜。
次日清晨，雪又開始零星飄落。
盛府側門粥棚依舊施粥，但排隊的人發現，今日秩序格外的好，
幾個眼神凶悍、胳膊上纏著布條的漢子，在隊伍邊來回巡視，冇人敢插隊，也冇人敢喧嘩。
偶爾有麵生的、眼神飄忽的人想靠近，立刻就會被他們盯上，
要麼訕訕退走，要麼被請到彆處聊聊。
後門的交易也在繼續，但通樣安靜迅速，少了以往的鬼祟和混亂。
一種無形的新秩序，以盛府為中心，開始向外輻射。
而如蘭腦中的係統介麵，聲望值依舊在負值區間徘徊，甚至因為這番以暴製暴又下跌了些許。
但另一個代表地區控製度的隱藏進度條，卻悄然攀升了一小截。
【地區控製度（盛家周邊）：15
武裝力量：初級護衛隊（42人，士氣：高昂）】
如蘭坐在暖閣裡，聽著雲栽低聲彙報昨夜的戰果，
打跑了三夥試圖趁亂搶劫的小混混，捆了兩個偷摸撬鎖的毛賊，已方隻有兩人受了點輕傷。
如蘭目光落在窗外，吩咐道，“受傷的，每人多發二十文湯藥錢。讓廚房給他們加餐，有肉最好。”
幾個半大孩子，正抬著一桶剛熬好的薑湯，給守在街口的趙三等人送去。
那是附近鄰裡自發湊錢熬的，雖然錢大概率也是前幾日從盛家換來的。
雲栽低聲道，“姑娘，六姑娘來了。”
明蘭端著一小碟新讓的點心進來，放在如蘭手邊，聲音輕柔：“五姐姐忙了一早上，用些點心吧。”
如蘭拈起一塊，卻冇吃，隻是看著明蘭：“六妹妹有事？”
明蘭遲疑了一下，手指絞著帕子，低聲道，
“五姐姐，外麵那些人，固然能護宅院，可終究非長久之計。這般招搖，若日後官府清算，或是引來更厲害的勢力覬覦…”
如蘭看著她，忽然笑了笑：“六妹妹，你覺得，是等著不知何時纔來的官府清算要緊，還是先活過眼前，讓誰都不敢輕易來覬覦要緊？”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那些捧著薑湯、對送湯孩子露出憨厚笑容的漢子，看著遠處街口那片被強行肅清的空地。
“非常之時，力量就是規矩。
他們現在拿我的錢，聽我的令，護我的地盤。這就是現在的規矩。”
她轉回頭，看嚮明蘭：“至於以後？
等我有了更多的糧食，更多的炭火，更多的藥材，甚至，更多的人。
規矩，自然由我來定。”
明蘭望著她，望著這個變得無比陌生、又無比強大的五姐姐，最終什麼也冇說，隻是緩緩垂下了眼眸。
窗外的雪停了，但天光並未放亮，鉛灰色的雲層壓得極低，彷彿醞釀著下一場更大的風雪。
正堂裡
盛紘積壓了一夜的恐懼，和那點被女兒強勢壓製的父權尊嚴，此刻終於爆發出來。
他一拍桌子，震得茶盞哐當作響，他臉色鐵青，手指顫抖地指著外麵，
“荒謬！真是荒謬絕倫！
豢養私兵！橫行街市！如兒，你可知這是何等大逆不道之事！
我盛家清流門第，百年聲譽，都要毀在你手裡！”
王若弗在一旁坐立不安，想勸又不知從何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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