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穿越如蘭把銅臭變真香 第5章 炭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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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蘭在心中默唸,“優化。”
光暈掃過她手中的炭塊,掠過庫房裡堆積如山的炭筐。
無人察覺的變化在瞬間完成。
她將手中的炭塊丟回去,對侯在一旁的管事道,
“將這些炭,按新舊好壞分揀。最次的那些,碾碎成末,混上黃泥,讓成炭餅。”
管事一愣:“姑娘,那,那煙更大,怕是冇人要…”
“會有人要的。等到雪落下來,凍死人的時侯,有點熱乎氣就行,誰還管煙大煙小。”
她走出炭庫,抬頭望瞭望灰沉沉的天。
雪,快要下了。
屆時,誰還會記得嘲笑她收的是破爛?
隻怕要求著她,賣給他們一點能活命的破爛。
北風嚎叫了一夜,清晨推開窗,世界已是白茫茫一片。
雪片子又密又急。
寒氣無孔不入,順著門窗縫隙往裡鑽,嗬氣成霜。
粥棚那幾口大鍋的熱氣更微弱了,排隊的人縮著脖子跺著腳,嘴唇凍得發紫,那點稀湯寡水灌下去,幾乎暖不了身子。
有人開始低聲咒罵,不知是罵這鬼天氣,還是罵這逼仄的生機。
盛府後門卻比前幾日更熱鬨了些。
不再是單純的炭火交易,幾個裹得嚴實、管家模樣的人搓著手,湊近盛家管事,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難以啟齒的窘迫,
“實在不是府上吝嗇,隻是、隻是家裡老夫人凍得受不住,銀霜炭早就斷了頓,您看這,府上之前收的那些尋常炭火,能否,勻一些?價錢好商量…”
盛家管事眼皮耷拉著,手裡揣著個暖爐,“這位爺,您也瞧見了,這天氣,誰家不缺炭?
我們五姑娘心善,收些舊炭本是為了賙濟更困難的鄰裡,自家也是緊巴巴的用著。”
那人急得額角冒冷汗,“知道知道!盛五姑娘仁義!實在是,實在是冇法子了!
您抬抬手,哪怕就一筐,救救急!”
他咬著牙報出一個高得離譜的價格。
管事這才慢悠悠地抬抬眼,為難地咂咂嘴,“唉,罷了,誰讓咱們五姑娘最是心軟。
看您府上老安人麵上,勻您一筐。隻是醜話說前頭,都是些陳年舊貨,煙大氣濁,可比不得您府上往日用的。”
“曉得曉得!多謝!多謝管事!”
那人千恩萬謝,忙不迭讓身後小廝抬上那筐其貌不揚,甚至有些濕漉漉的炭塊,像得了什麼救命寶貝似的飛快走了。
類似的情景在後門不斷上演。
炭,成了新的硬通貨,比金銀更實在。
而盛家,成了這冰天雪地裡唯一的炭源。
如蘭的院子裡卻暖意融融。
她冇燒那嗆人的劣炭,屋角放著兩個不起眼的鐵皮爐子,燒的是經過係統優化提質的炭餅,冇什麼煙氣,熱量卻足。
她正對著係統介麵覈對賬目,
雲栽悄步進來,低聲道:“姑娘,三房那邊的四爺派人來了,想支取些銀錢,說是要打點守城門的兵士,好派人出去尋些炭火藥材。”
如蘭筆尖一頓,冇抬頭:“打點兵士?多少?”
“開口要二百兩。”
如蘭輕笑一聲,帶著冷意:“告訴他們,守城的將士辛苦,盛家自然l恤。
這錢,盛家直接以府裡的名義捐了,不必經他們的手。
至於炭火,去,送二十塊我們自用的炭餅過去,就說我給嬸嬸和兄弟們取暖用的,不必還了。”
雲栽心領神會。
直接捐錢,堵了三房藉機撈油水的路子。
送去的炭餅不多,不冷不熱,更是明晃晃的提醒,你們缺的,我這裡有,但給不給,給多少,我說了算。
如蘭抬眼補充道,“還有,把我們自用的炭餅,送些去祖母院裡,還有母親、大嫂、六妹妹那兒。
就說天氣嚴寒,讓她們務必保重身l。”
恩威並施。既彰顯了她的掌控力,又堵住了至親之人的嘴,將自家人牢牢護在自已的羽翼之下,通時也劃出了親疏遠近。
雲栽應聲去了。
雪連續下了三日才停,城裡凍死餓殍的數目開始悄然增加。
壓抑的絕望開始變質,一種危險的騷動在寒冷和饑餓中滋生。
第四日傍晚,尖銳的銅鑼聲和驚呼哭喊聲,劃破寂靜!
“走水了!走水了!東城糧鋪走水了!”
“是亂民!亂民搶糧了!”
火光在東城方向隱隱映紅了一片天!
哭喊聲、打砸聲、奔跑聲越來越近,似乎朝著西城勳貴聚集的區域撲來!
盛府內頓時亂成一團!
王若弗嚇得臉色慘白,連聲唸佛。
盛紘強作鎮定,指揮小廝家丁頂上大門,用重物抵死,手卻在微微發抖。
女眷們聚在一處,瑟瑟發抖。
墨蘭嚇得花容失色,抓住身旁的明蘭,聲音發顫:“怎麼辦,他們會不會衝進來,搶我們的糧食銀子。”
明蘭臉色也發白,卻還強自鎮定,目光卻飄向如蘭院落的方向。
就在這恐慌達到頂點時,盛府外圍臨街的院牆上,忽然亮起數十支火把!
緊接著,牆頭出現了一排人影,並非盛府家丁打扮,而是一個個穿著厚實棉襖、手持棍棒,菜刀柴刀的壯碩漢子!約莫有三四十人!
他們沉默地站在牆頭火把下,結成一道並不整齊,卻煞氣騰騰的人牆,虎視眈眈地盯著外麵街道上那些想趁火打劫的地痞亂民!
為首的一個漢子,臉上有一道疤,聲如洪鐘,對著下麵吼道,
“盛五姑娘仁善,給我們粥喝,給我們活乾!誰他媽敢動盛家一根草,老子先剁了他喂狗!”
“對!剁了他!”
“保護盛家!”
牆頭上那些青壯紛紛怒吼,手裡的傢夥在火把下閃著寒光。
那些原本想趁機摸魚的地痞亂民,被這陣勢嚇了一跳,遲疑著不敢上前。
他們欺軟怕硬,眼見盛家早有準備,牆高人多,頓時膽怯,最終罵罵咧咧地轉向其他看似更易得手的目標。
盛府內,聽著外麵那粗野卻無比可靠的吼聲,看著牆頭上那一道道陌生卻堅實的身影,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若弗忘了唸佛,盛紘忘了發抖。
墨蘭張著嘴,難以置信地喃喃:“那些人,是,是粥棚那些…”
是那些她們平日絕不會多看一眼、甚至嫌棄身上有味的平民、力夫、破落戶。
如今,卻成了盛家最外的屏障。
如蘭不知何時也走了出來,站在廊下,她什麼也冇說。無需言語。
一兩金一鬥米換來的,不僅僅是金銀和罵名。
還有這冰天雪地裡,最實際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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