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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予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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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絲雀落跑九十九次後,京圈太子爺為教訓她答應了家族聯姻。

抽簽選妻那天。

所有小姐避之不及,生怕成為兩人py的一環。

隻有我花高價買下中簽,在海歸那天嫁給了陸凜川。

扒到我長達七年的暗戀賬號後,所有人說我愛他愛到發瘋。

會在上位後手撕金絲雀。

可結婚五年。

我溫婉大度。

接受兩人藕斷絲連。

接受陸凜川追著顧眠滿世界跑。

甚至在每年結婚紀念日給他們送01超薄。

終於,男人看我可憐。

在酒店門口咬著下顎給了我一個吻。

“這麼乖的話。”

“我給你個孩子好不好?”

可在把手中的計生用品遞過去後。

我突然說。

“我們離婚吧。”

……

唇瓣離開臉頰的刹那。

帶走了男人身上慣有的冷冽雪鬆味。

和以前一樣,陸凜川想在和彆人廝混前摸摸我的頭。

可像是沒聽清我剛才那句輕得幾乎要被雨聲吞沒的話。

他頓住手。

在豆大雨點砸上酒店走廊玻璃時垂眸看向了我。

知道他沒聽清,我好脾氣的重複了。

“我說,我們離婚。”

四目相對。

我眼中的認真幾乎要溢位來。

可渾身濕透的狼狽模樣。

讓這句決絕的話莫名沾染上了可憐。

這次,陸凜川聽清了。

甚至微微挑眉,兀地將口中煙圈吐在了我臉頰。

“就因為我讓你冒著大雨,穿過大半個城市來給我送套?”

他眉眼戲謔,以為我在鬨脾氣。

“沒有。”

我搖頭否認。

可雨水順著發梢滴進眼裡,澀得我眨出了眼淚。

也讓男人被逗笑了。

手臂一伸將我攬進懷裡後,他抬眼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顧眠。

“不然眠眠你今天回去讓我們做?”

“小姑娘這麼乖,我有點不忍心讓她這麼可憐。”

陸凜川語氣輕佻。

顧眠卻隻看著我這副落湯雞模樣,勾起了輕蔑。

她沒動。

也半點都不擔心。

畢竟,她認定陸凜川愛她。

結婚五年沒碰我。

現在,就更不可能會碰。

我知道,他在安撫我,也是在畫餅。

也篤定我會順著他。

如他所願懂事的擠出淺淺酒窩,主動離開。

可這次,我躲過男人落在我臉頰的指尖。

在他的唇快要落下時。

偏過了頭。

“陸凜川。”

“我說離婚,是認真的。”

霎時間,空氣沉寂。

陸凜川的眼眸冷了下來。

“第三次了。”

“沈知予,你是覺得我願意試管給你個孩子讓你坐穩陸太太的位置。”

“就可以蹬鼻子上臉?”

他語氣森然,顧眠也忍不住嗤笑出了嘲諷。

“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

“既然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那就趕緊走吧。”

“彆打擾我和凜川男歡女愛。”

男人不知可否,在推開我後。

便從口袋裡掏出我冒雨送來的01超薄,和顧眠擁吻在了一起。

我明白。

他想要我知難而退,可我依舊一動不動,隻執拗的等著他的答案。

欲色被不耐壓下時。

他擰眉罵了一句滾。

“要是真想離婚,就站在門口等我結束吧。”

他篤定,他的小妻子乖得要命。

懂他話中的含義。

能順著他給的台階下去離開。

可這一次,我隻異常平靜地看著他們。

在抬手帶上酒店房門時。

清晰應了一句。

“好。”

我答應了。

可也許是聲音太輕。

房間裡的人沒聽見。

回應我的,隻有顧眠嬌媚的低吟和陸凜川低沉的悶哼。

這是第一次,我在他們廝混時守在門口,也是第一次知道。

那些不堪透過厚重門板鑽出來時,有多刺人。

下意識的,我想離開。

可想到自己的目的。

我守在門口。

像犯錯被罰站的小孩一樣乖乖垂眸立在了原地。

今天的天氣很不好。

走廊的風不過輕輕一吹,便讓刺骨寒意順著毛孔鑽進骨頭。

逼的我眼前泛起了水霧。

恍惚間,隔壁套房的門開了。

黑色皮鞋停在麵前時,我看到了遞過來的乾毛巾。

“擦擦頭發吧,彆感冒了。”

溫和的嗓音響起。

讓我認出,來人是陸凜川的發小許宗。

曾多次見證,我的狼狽。

和從前一樣,我沒接受他的好意。

許宗也見怪不怪的靠在門框,輕嘖了一聲。

“沈知予。”

“你不走,是真的想和老陸離婚?”

“要我說,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這渾身濕透的,在這兒也是遭罪。”

“顧眠家世低微,上不了台麵,陸家不會允許她進門的。”

“你大可把心放肚子裡,老陸再怎麼和她糾纏,也不會越過你去。”

“隻要你繼續裝乖,老陸不會真的和你離婚的。”

他瞭解陸凜川。

也自認為瞭解我。

哪怕隻有短短五年。

他也認定,我愛陸凜川愛到卑微。

覺得我此刻不走,是因為難過到無措。

“可我想離婚,是真的。”

我認真解釋。

許宗卻像是聽到笑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誰不知道你愛老陸愛的要命?”

“從上學那會兒就開始惦記他。”

“你現在說你想離婚,誰信?”

他覺得荒謬,目光落在我被煙圈熏紅的眼角時。

笑意收斂了幾分。

“嫂子你就彆鬨了,老陸不喜歡。”

他不信我。

我也能明白。

畢竟。

所有人都知道。

當年陸凜川答應家族聯姻,不過是和顧眠賭氣。

因為知道他們會藕斷絲連。

那些名媛千金們一個個對他避之不及。

生怕嫁過來成為他們
py的一環,忍受丈夫心裡裝著彆的女人。

隻有我,像個異類。

主動找關係、花重金,在那場看似公平的抽簽儀式上“中簽”。

風風光光地嫁給了他。

扒到我長達七年的暗戀賬號後。

所有人說我愛他愛到發瘋。

會在上位後手撕金絲雀。

可婚後,我為了不讓男人厭惡。

溫婉懂事,從不乾涉他和顧眠的來往。

甚至在他需要的時候主動配合。

我接受兩人藕斷絲連,接受陸凜川追著顧眠滿世界跑。

甚至在每年結婚紀念日給他們送01超薄的行為讓所有人以為。

我愛陸凜川愛到可以忍受一切委屈和背叛。

卻沒有人知道,我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是陸凜川的雙胞胎哥哥,陸淮。

我們說好的。

要在一起一輩子。

可他死了。

骨灰也被帶回了陸家。

而陸家規矩森嚴。

能進入陸家祠堂的,隻有陸家子嗣和嫁進陸家滿五年的女人。

所以。

為了能離他近一點。

為了帶走他。

我選擇了嫁給陸凜川。

這些年,陸凜川追著顧眠跑遍世界各地時。

所有人都以為我夜夜獨守空房以淚洗麵。

可他們不知道。

每當夜深人靜,我都在滿心歡喜地倒數著日子。

今天。

是我和陸凜川結婚五週年紀念日。

也是我能名正言順進入祠堂的日子。

現在。

陸淮的骨灰我拿到了。

和陸凜川的婚姻,自然也該結束了。

見我油鹽不進,許宗也不再自討沒趣。

將乾淨的毛巾放在手邊走廊扶手後,轉身關上了隔壁套房的門。

我沒碰那條毛巾。

隻像一尊被遺忘的雕像定在原地。

任由走廊裡的冷光將影子拉得又細又長。

雨越下越大時,我著涼的身體開始漸漸發熱。

門板在昏暗中晃動時。

我知道,我發燒了。

可我沒走。

硬生生等到了門被拉開。

這一瞬間,他眼底帶著事後的饜足和慵懶。

可當看到門口的我後。

陸凜川沉下了臉。

高燒帶來的眩暈讓我昏沉,沒法感知他的情緒。

可我沒忘記正事。

在抬起霧濛濛的眼時,抓住了男人的袖子。

“說好的,離婚。”

我開口,刺破了陸凜川周身的愜意。

讓他眉宇間染上了不耐。

“沈知予,適可而止。”

“你應該清楚。”

“你不是眠眠,我沒那麼多耐心縱容你。”

男人**裸警告,提醒我認清自己的位置。

彆忘了誰纔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可我要的隻是離婚阿。

看著他聽不懂人話的樣子,我有些委屈,淚也猝不及防的掉了下來。

但很快,我就在男人錯愕時擦乾淚。

拿出了包裡早就擬定好的離婚協議。

“我知道你在意顧眠眠。”

“所以,我們離婚。”

可陸凜川看著那份列印整齊的協議,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東西。

“激將法?”

“沈知予,你什麼時候也學會玩這些把戲了?”

他滿眼嘲諷。

顧眠也穿著陸凜川寬大的襯衫走了出來。

不小心露出肌膚上深淺不一的吻痕後,她頂著臉上未褪的潮紅笑了。

“我還以為你真有那麼大度,能眼睜睜看著我和凜川在一起呢。”

“現在終於裝不下去了想用離婚來逼凜川回頭?”

像是覺得可笑,她故意走近,讓身上的痕跡在我眼中更加清晰。

“激將法,的確很好用。”

“隻可惜你的威脅,半點用都沒有。”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凜川是因為和我賭氣,才娶你的。”

她字字紮心。

可對於她的炫耀和挑釁,我無動於衷,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隻固執地將離婚協議和一支筆遞到陸凜川麵前。

重複:“簽字。”

見我還是不收斂。

陸凜川眼底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了。

男人渾身氣壓裹挾來時,我忍不住後退。

以為他要打人。

可閉上眼後,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將我狠狠拽回了房間。

反手把顧眠關在門外的瞬間。

他抬手解開剛扣好的衣服,露出了帶著紅痕的精壯腰身。

“非要鬨到這個地步?”

他逼近我,呼吸噴在臉上時,帶著難言的怒火。

見我一言不發。

他笑了。

“行,我算你激將法用對了。”

“紀念日我陪你,行不行?”

目光掃過床頭櫃剩下的小雨傘時,男人喉結滾動。

眼底重新染上了欲色。

“還剩兩個。”

“做完就彆鬨了,嗯?”

被關在門外的瞬間,顧眠聽到了他的妥協,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凜川!?”

她忍不住拍門,男人卻不理會。

隻將我猛的推倒了。

失重感襲來時,床墊接住了我。

可隨之而來的,是男人壓下來的佔有慾。

我想掙脫,卻因為高燒而無力的躲著那炙熱的吻。

淚被人用指尖接住時,陸凜川眸色沉沉。

“不是給你想要的了嗎?”

“哭什麼?”

“彆告訴我,你後悔了。”

他笑的惡劣,想在他和顧眠剛廝混過溫床給予我羞辱。

但好在,他指尖觸碰到我領口時。

許宗用萬能卡刷開了門。

看著我臉上的淚痕,許宗微微一頓。

上前攔住了男人的動作。

“顧眠上天台了。”

“她說,你要是敢碰沈知予一下,她就從跳下去!”

聞言。

陸凜川起身衝出了房間。

“他沒回頭。”

“沈知予,恨我嗎?”

許宗以為,我會恨他打斷陸凜川來之不易的親近。

可光線刺進眼眸時。

我握進胸口骨灰項鏈。

說了句。

“謝謝。”

緊繃的神經鬆散後,我吞下許宗往唇邊遞的退燒藥。

攥著那份尚未簽字的離婚協議去了天台。

電梯門開啟的瞬間。

風裹著雨後濕冷,吹得人頭發亂飛。

二十分鐘過去。

顧眠還坐在天台邊緣。

望向陸凜川時,臉上滿是淚痕。

“凜川!你要麼和沈知予離婚娶我,要麼我現在就跳下去!”

她被陸凜川在酒店門口的選擇刺激到。

搖搖欲墜的給了他兩個選擇。

而陸凜川。

也沒了平時的冷靜自持。

見此,許宗突然側頭看向了我。

“沈知予,你覺得老陸會選你嗎?”

看著兩人對峙的畫麵。

我輕輕搖了搖頭。

“他的選擇,從來都是顧眠。”

“不是嗎?”

我嗓音淡淡。

沒有半分在意。

陸凜川也在顧眠身體前傾作勢要往下跳的瞬間,猛地嘶啞了嗓音。

“眠眠!彆跳!”

“我答應你!”

“我和她離婚,娶你……”

霎時間,顧眠破涕為笑。

緊緊摟住他脖子時像隻得勝的小鳥。

她想,我會難過。

可看著被陸凜川抱著的她,我也笑了。

不等陸凜川開口。

就拿著離婚協議走了過去。

我遞,他接。

雙方指尖都被冷風吹的冰涼。

目光落在我身上時,陸凜川頓了頓。

拿筆準備簽下自己的名字時,手有些不受控製地顫抖。

可很快,他攥緊筆尖,緩緩下了筆。

簽完字,他像是鬆了口氣。

又像是悵然若失。

“知予,等我哄好眠眠,就和你複婚。”

聞言。

我忍不住皺了眉。

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但我知道,這些都不重要。

對著新鮮出爐的離婚協議,我看的很認真。

甚至沒聽清他後麵說的那句“你再等等”,就下意識嗯嗯點了頭。

反正,我們徹底沒關係了。

他說什麼都不重要。

見我垂眸,陸凜川抱起顧眠離開,沒敢回頭看我。

隻有許宗見我淡淡把離婚協議收起時,突然低罵了一聲:“草!”

“沈知予,你怎麼能這麼乖?”

“老陸簡直是暴殄天物!”

盯著我看了一會後,他突然賤兮兮湊近了。

“不然,你考慮考慮我?”

“做我老婆的話,我一定把你當祖宗供著。”

他說話吊兒郎當。

可我不是遲鈍的人,看到了許宗漫不經心眼眸下的認真。

也果斷拒絕了。

“謝謝你的喜歡。”

“還有,再見。”

離開酒店後,我沒有回陸家。

隻在瞬間攔車,直奔機場訂了最早一班飛往冰島的機票。

或許是已經哄好顧眠。

陸凜川發來了資訊。

“眠眠說想去旅遊散散心,我陪她出去玩幾天。”

“你在家乖乖的彆亂跑。”

“我給你定了c家的新款項鏈,算是這次的補償。”

他語氣安撫。

可我依舊麵無表情。

因為,他每次和顧眠糾纏不清後,都會用這樣的方式“補償”我。

五年裡。

我收到了無數昂貴珠寶、名牌包和轉賬。

可這些東西,我從來都不稀罕。

而他給的,我沒帶走一分一毫。

所以,我能在撇清關係後。

心安理得扔掉在國內用了五年的手機。

登上了飛機。

……

抵達冰島後,我找了個靠近冰川的小鎮住下。

還成功應聘上當地導遊,接替了陸淮曾經的工作。

我想陪伴他,成為他。

卻沒想到。

在做導遊的第二天。

就遇到了帶顧眠來旅遊的陸凜川。

聽到了,陸管家在電話裡告訴他。

“沈小姐在走前,偷走了大少爺的骨灰。”

“什麼?”

陸凜川猛地一愣,握著手機的指節驟然泛起了白。

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問什麼。

可當目光越過人群精準落在我身上時,他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電話,邁開了長腿。

凜冽的寒風卷著雪沫打在臉上時,我轉身就想往遊客群裡躲。

可他腳步太快,沒等我跑出兩步。

溫熱的手掌就帶著熟悉的冷冽氣息撲麵而來。

手腕被攥住後,我下意識掙紮。

讓男人的臉色更黑。

“沈知予,你跑什麼?”

陸凜川垂眸看我,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

不遠處,顧眠剛堆好一個歪歪扭扭的雪人。

正想叫男人給她拍照,就看到了這一幕。

臉上笑容消失的瞬間。

她踩著積雪快步跑過來挽住了陸凜川胳膊。

“沈知予?你居然跟著我們來冰島?”

“你可真夠死纏爛打的!”

“凜川,彆理她,我們好不容易出來旅遊,彆讓這種人掃了興。”

她用力想把陸凜川拉走。

可男人卻紋絲不動。

目光死死盯著我,像是要將眼前的人看穿。

他的直覺告訴他,我不是追著他們來的。

於是,他忽略顧眠的拉扯,滾動了喉結。

“我哥的骨灰,是不是你拿走的?”

見我不說話,他的眼神更沉了。

“還有,我給你發資訊你為什麼不回?手機為什麼關機?”

一連串的問題砸來。

我沒有表情。

隻想掙開被他攥緊的手腕。

“我們離婚了。”

我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糾纏。

轉頭看到不遠處另一個正在整理隊伍的本地導遊時,我想商量換隊。

可還沒等我開口,隊伍裡突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喊。

“知予!”

我循聲望去。

隻見詹姆斯朝我走來。

他是陸淮以前在冰島的同事兼好友。

當年我和陸淮定情,他還是見證人。

看到我,他臉上滿是欣喜。

更是直接幫我推開了陸凜川。

男人沒防備,錯愕的踉蹌後退。

抬頭時。

詹姆斯對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知予,你終於回來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裡滿是欣慰。

“計劃成功了嗎?淮的骨灰,你拿到了嗎?”

聽到“陸淮”的名字,我的眼眶微微發熱。

嘴角勾起時,用力點了點頭。

“拿到了,詹姆斯,我拿到了。”

見此,詹姆斯長長地舒了口氣。

“那可真是太好了!”

“幾年不見。”

“你還是這麼美。”

“可惜你的心裡隻有淮,不會看任何人一眼。”

“為了拿到愛人的骨灰回國嫁給一個花花公子,知予你真的很勇敢!”

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陸凜川耳朵裡。

顧眠聽不懂俄語。

在看到詹姆斯對我態度親昵時拉開嘲諷。

“嗬,京圈那群人還說你乖,沒想到是個水性楊花的。”

“現在眼看搭不上凜川,就趕緊找了個老外對吧?”

“還好,你已經離婚了,不然真是臟了凜川的眼。”

鄙夷間,她拉了拉陸凜川。

“凜川,我們走,彆跟這種女人浪費時間。”

可陸凜川卻像是沒聽見她的話。

周身的氣壓低下,彷彿隨時都會爆發。

他能聽懂俄語。

而詹姆斯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他死死盯著我,眼神裡翻湧著震驚、憤怒,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刺痛。

良久,他咬著牙。

聲音沙啞得可怕。

“沈知予,你和我哥,到底是什麼關係?”

想到我們已經離婚。

也各有所愛。

我抬眸看向他,說出了藏在心裡五年的愛戀。

“我和陸淮,是情侶。”

“情侶?”

陸凜川突然笑了。

可低聲重複這兩個字時,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所以你嫁給我,從來都不是因為喜歡我,隻是為了拿走我哥的骨灰?”

他目光灼灼。

像是在等我否認。

等我說:我對他,不隻是利用。

可迎著他的目光。

我說:“是。”

我的話很輕。

卻重重砸在陸凜川心上。

讓他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得乾乾淨淨。

心也被那未曾察覺的尖銳難過狠狠刺穿了。

顧眠敏銳地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臉上的嘲諷瞬間僵住。

“凜川,你怎麼了?”

她心下不安。

可陸凜川像是沒聽見她的話,隻將目光死死黏在我身上。

良久後猛地甩開了顧眠的手。

“顧眠,我們斷了吧。”

“你說什麼?”

顧眠不敢置信地尖叫,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陸凜川!你瘋了嗎?你為了這個女人要跟我斷?”

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在短短幾個小時裡變成這樣。

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落差。

可陸凜川卻隻邁開腳步朝我走來,沒再看她一眼。

雪花不知何時又開始飄落。

染白了他的發梢,也染涼了他的眉眼。

男人眼眶泛紅,裡麵情緒翻湧。

像是明白什麼。

他祈求般看向我,眼底帶著悔恨。

“知予。”

“忘了我哥,好不好?”

“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現在就回去複婚,我會對你比以前好一百倍、一千倍,好不好?”

“我們做一對,真正恩愛的夫妻。”

可我隻毫不猶豫退後,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我不願意。”

可男人像被刺激到,猛的拽住了我的手腕。

“你必須願意!”

“沈知予,你隻能是我的妻子!”

他偏執與理所當然。

我也想都沒想,便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

在寂靜冰川回蕩的清晰。

霎時間,陸凜川愣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像是不敢相信一向乖順的我,竟然會動手打他。

可我就是打了。

刺痛隱隱約約,讓他心口空空蕩蕩。

顧眠終於反應過來。

像是瘋了一樣衝過來抓住陸凜川的胳膊又抓又打。

“陸凜川!你混蛋!你怎麼可以愛上她?”

“你不是說過隻愛我一個人嗎?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說斷就斷?”

“她就是個騙子!她嫁給你就是為了彆人的骨灰!你眼瞎了嗎?”

陸凜川任由她撕扯。

臉上的五指印也漸漸出現,在蒼白的臉頰上顯得格外刺眼。

“是,我喜歡上你了,沈知予。”

他沒看顧眠。

隻直直看我,一字一句清晰告白。

“顧眠從始至終都隻是我的金絲雀,我從來沒真正愛過她。”

“這次離婚,讓我徹底認清楚,我愛的人是你。”

“我本來想陪她好好旅遊一次,好聚好散後再去找你。”

“可現在,我等不了了。”

像是表明什麼。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黑卡扔給顧眠,語氣冰冷又無情。

“這裡麵的錢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處理完顧眠,他又轉頭看向我,眼中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

還有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柔。

“知予,跟我回去吧。”

“以後我隻對你一個人好,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可看著陸凜川眼中的深情。

聽著他許下的承諾。

我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我不會跟你回去,也不會和你複婚。”

陸凜川臉上的期待瞬間僵住了。

“為什麼?”

他不明白為什麼。

於是,在雪花落到眼睫上時,我陳述了一個最簡單的事實。

“因為,我不愛你。”

說完這話後。

我抽出手轉身就走。

雪地靴踩在積雪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

詹姆斯陪著我朝著隊伍集合的方向穩步前行。

可身後的風雪裡,一直帶著陸凜川急促的氣息。

他快步追上來,伸手想要再次抓住我的手腕,卻被我側身避開。

“知予,彆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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