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於她的三十歲 011
“醫生,一定要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醫院內,梁硯修焦急地跟在醫生的身後。
醫生和護士將白靜婉推進了手術室。
梁硯修也跟著,在靠近手術室的前一秒,被護士擋在了門外。
“家屬請在外等候。”護士冷聲道。
梁硯修後撤了幾步,跌坐在身後的鐵製椅子上。
手臂上突來的涼意,激得他顫了一瞬。
他才發現,剛才急著送白靜婉來醫院,忘記了自己隻穿了一件短袖襯衫。
如果有月月在,肯定會在情急之下提醒他穿外套吧。
梁硯修露出一抹苦笑,他總是會在這些事上想起許純月。
那些他從未注意過的細枝末節,都是許純月在幫他打理。
所以這麼多年,他纔有所有的精力去關注公司。
剛開始,許純月還會跟他鬨點小脾氣,嗔怪他總不關心自己。
關心她瘦沒瘦,妝容變沒變,頭發有沒有長長。
梁硯修總會特意打量她幾眼後,抱著她笑著說:“當然變了,我的月月變得更好看了。”
可他越來越忙,留在許純月身上的目光也越來越少。
他以為自己隻是沒時間。
可一切都在白靜婉出現後都變了。
他好不容易空出來的時間,儘數給了她
拋下許純月一個人,在屋子裡守著他們之前的美好回憶。
“患者家屬呢?”護士從手術室內出來。
梁硯修回過神站起身,快步走到手術室門口:“我是家屬。”
“患者腹部受到的撞擊太嚴重了,孩子沒能保住。”
“患者術後要住院兩個月,你簽個字跟著我去交錢吧。”
護士將知情同意書遞給他。
梁硯修接下同意書,顫抖著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跟著護士去交完住院費後,梁硯修回到病房找白靜婉時發現,她被人挪去了VIP病房。
可他剛才分明交的是普通病房的費用。
梁硯修帶著疑惑回到了病房。
白靜婉還沒有醒,麵色蒼白的閉眼躺在病床上。
他站在床邊,靜靜地注視著病床上的人。
他想起了那天他急忙回到家看見了同樣臉色慘白的躺在擔架上的許純月。
她是被現在他眼前的這個女人間接害死的。
梁硯修伸出手,懸在她的脖子上空。
可他也是同謀。
他也是害死許純月的凶手。
是白靜婉的同謀。
他無力地垂下手,癱軟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渾身癱軟。
他雙手捂著臉,哀怨的歎氣聲從他的指縫中流出。
怪來怪去,最該怪的是他自己
梁硯修想著,突然病房的大門被敲響。
他走去門口,開啟門。
是院長帶著幾位副院長和那位婦科聖手在門外,院長的手中還提著果籃。
見到梁硯修,院長立馬堆笑:“梁總,聽說太太住院,我們來看看太太。”
梁硯修愣了一瞬,他們又弄混了許純月和白靜婉。
他莫名地覺得煩躁,冷下臉,蹙起眉頭,朝外麵這群人厲聲道:“裡麵躺的人不是我太太,不需要你們來看望。”
他又轉向院長,冷聲說:“你要是太閒,我不介意把院長的位置交給彆人坐。”
院長的後背頓時爬滿虛汗,趕緊賠笑:“是我們不懂事了,我們這就走。”
梁硯修沒再理會他們,關上門,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下一秒,敲門聲再一次響起。
梁硯修的不耐煩瞬間湧現在麵上,他開啟門,剛準備開口衝外麵的人罵道,看見的確是婦科聖手的臉。
她嚴肅地看著梁硯修:“梁先生,我可以和您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