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於她的三十歲 012
“那日,我為太太把脈,脈象上的確顯示著太太是迴光返照之相。”
婦科聖手將梁硯修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為他斟了杯茶,和他詳細聊著。
“隻是太太不讓我說,我也隻當是我診錯了。”
“但您說,太太在前兩天已經過世,我才知道我沒有診錯。”
“所以她的脈象為什麼會是迴光返照之相。”梁硯修急切地朝她問道。
婦科聖手垂眸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說:“您不是已經得到答案了嗎?”
梁硯修懵了一瞬,又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三天前,許純月就知道自己要死了。
梁硯修也釋懷般朝她笑了笑,起身打算離開:“多謝。”
他回到病房,剛好遇到白靜婉的主治醫生和護士從病房內出來。
“梁先生,白小姐現在情緒比較激動,這幾天除了注意傷口還一定要注意她的心情。”醫生囑咐著他。
“好,我知道了。”聽完醫生的交代後,梁硯修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
婦科聖手的話還在他耳邊盤旋。
難怪,他那幾天做的那麼明顯,接連著幾天都不回家。
她怎麼都不和自己鬨。
他隻當是許純月懂事,真心以為自己是去公司加班了。
卻沒想到,他在白靜婉的身上流連時,她已經在為自己的離開盤算了。
梁硯修抬起手,朝自己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
又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捂住臉痛哭。
他真是該死。
兩年,這麼多天,他竟沒察覺出許純月的異樣。
沒有察覺出她因病痛折磨而日漸消瘦的身形。
“我的孩子呢?”
梁硯修整理好情緒後,回到了病房內。
白靜婉正靠在病床坐了起來,偏頭望向窗外的風景。
她的墨發披散下來,遮了她的半張臉。
本就白皙的麵板又因麵無血色蒼白了幾分。
晃眼,倒有幾分像許純月複活而來找他索命。
是了,他當初會看上白靜婉,就是因為她有幾分像十七歲的許純月。
他想和許純月有個孩子,可自從許純月救回他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
他怕她懷孕後,身體更加不好。
所以他想找一個和她相像的女人,生下孩子後,就抱來當作他倆的孩子。
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他們的孩子會長得不像他們。
在他生出這個想法的第二天,毫無家世背景的白靜婉就闖入他的眼簾。
一個獨自從鄉村中掙紮出的女孩,最好掌控。
白靜婉,也就成了他的目標。
他開始隻是把白靜婉當作一個玩物,一個生育的工具。
她想要錢,他就給她銀行卡,她想要包,他就給她轉賬。
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
他給白靜婉建彆墅,還有一模一樣的裝修都隻是為了麻痹自己,在每次情動時,都能將她想象成許純月。
可他發現她和許純月不一樣,她比許純月開放,比她熱烈,比她更有生命力。
會帶他去做很多,他還沒有來得及和許純月做的事。
他漸漸地對這個女孩,心生彆樣的情愫。
但他沒有移情彆戀,相反,他更加的愛許純月。
到了最後,他也分不清,他對許純月究竟是愛還是同情。
“我問你,我的孩子呢?”白靜婉見梁硯修不理自己,又一次朝他吼。
梁硯修抿了抿唇,輕歎了口氣:“孩子沒保住,這段時間我會派人來照顧你,出院後我會給你一筆錢,”
白靜婉掙紮著要從床上起來,卻被梁硯修先一步按下。
她依舊掙紮,向梁硯修的臉抓撓:“你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梁硯修抓住她的雙手,冷笑道:“月月都不在了,留著這個孩子有什麼用?”
“什麼?”白靜婉愣住了,泄了力。
瞬間,梁硯修掐著他的脖子,將她壓在床上。
“是你害死了月月!”他紅著眼,手下的力氣逐漸加重。
“放開我!”白靜婉推著他的肩膀,儘力反抗著。
她看見梁硯修憤怒的臉色,突然諷刺地笑道:“你以為……你就不是……害死她的凶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