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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奇聞錄 第6章 窺破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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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曆七月的天,悶熱難當。香兒端著剛熬好的綠豆湯,輕步走向李氏的房間。日頭西斜,正是歇午的時候,院內靜悄悄的,隻聞蟬鳴陣陣。

“婆婆,喝碗綠豆湯解解暑吧。”香兒在門外輕聲喚道,卻無人應答。

她猶豫片刻,輕輕推開房門。室內昏暗,窗簾低垂,李氏顯然正在午睡。香兒正欲退出,卻瞥見婆婆床榻前竟有一雙男式布鞋——那不是成功的鞋,成功今早去書鋪時穿的是青麵白底的靴子。

香兒的心猛地一沉。她屏住呼吸,悄步走近,隻見床帳低垂,隱約可見兩個人影並臥其中。透過帳幔縫隙,她清楚地看到郎複興的手臂搭在李氏腰際,兩人相依而眠。

猶如五雷轟頂,香兒僵立當場,手中的湯碗險些跌落。她慌忙退出房間,心跳如擂鼓,麵白如紙。雖然早有懷疑,但親眼目睹這等醜事,仍讓她震驚不已。

她跌跌撞撞回到自己房中,關上門,倚著門板滑坐在地。腦中一片混亂,心跳急促得幾乎喘不過氣。婆婆竟真與郎複興有染!光天化日之下,同床共枕!這是何等的不知廉恥!

香兒自幼受教女子貞潔重於性命,嫁入王家後更是謹守婦道,從未有過半分越矩。如今婆婆作為尊長,竟行此苟且之事,讓她既驚且怒,更有一種被背叛的痛楚——她敬重婆婆,待她如親生母親,卻不想她是這般不知自愛之人。

窗外傳來輕微響動,香兒透過窗縫看去,見郎複興正悄悄從李氏房中溜出,四下張望後翻牆而去。那熟練的動作顯見已不是第一次這般行事。

香兒隻覺一陣惡心,慌忙取過痰盂乾嘔起來。成功的麵容浮現在她腦海中,那般正直善良的一個人,若知母親做出這等事,該何等傷心憤怒!王家的名聲又將何存!

傍晚,李氏醒來,一如往常般招呼香兒準備晚飯,神態自若,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香兒強壓心中厭惡,低頭做事,不敢與她對視。

用飯時,李氏還狀若無意地提起:“方纔郎公子送來些新鮮瓜果,我留他在此用了茶點。成功不在,他便早些回去了。”

香兒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顫。這般謊話連篇,更讓她心寒。她勉強應了一聲,食不知味。

成功察覺妻子神色異常,關切地問:“香兒,可是身體不適?臉色這般不好。”

香兒慌忙搖頭:“許是天熱,有些頭暈罷了。”

李氏也道:“既如此,明日我去抓些消暑的藥來。”

聽著婆婆關切的言語,香兒心中五味雜陳。若非親眼所見,她怎會相信這般慈愛的婆婆竟會做出那等醜事?

自此,香兒對李氏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她仍然恪守孝道,伺候飲食起居不敢怠慢,但少了往日的親昵,多了幾分疏離。每當郎複興來訪,她便臉色不豫,常常藉故避開。

一日,郎複興又至,帶來一塊上好綢緞,說是給李氏做夏衣。香兒在廚房準備茶水,聽得郎複興低聲與李氏調笑:“這顏色襯你的肌膚最是相宜...做件寢衣,隻穿與我看...”

李氏輕啐一聲,語氣卻帶嬌嗔。

香兒氣得手抖,茶壺險些摔落。她重重將茶壺放在托盤上,發出清脆聲響,外間的調笑聲戛然而止。

端茶出去時,郎複興已正襟危坐,李氏也收斂笑容,但二人之間的曖昧氣氛仍揮之不去。香兒放下茶盞,冷著臉道:“灶上還燉著湯,媳婦先去照看。”

不等回應,她便轉身離去,感受背後兩道目光如芒在背。

郎複興走後,李氏來到廚房,似想解釋什麼:“郎公子也是好意,見我們母子艱難,常來相助...”

“相助自是好事,但也須有分寸。”香兒打斷她,語氣罕見地強硬,“媳婦愚見,寡婦門前是非多,郎叔雖是好意,但往來過密,恐惹閒話。”

李氏臉色一白,強笑道:“你多心了。郎公子是親戚,又是秉直叔的侄兒,誰會說什麼閒話?”

“人心難測。”香兒低頭切菜,刀落在砧板上發出重重的聲響,“婆婆不在乎名聲,也須為成功想想。他如今在書鋪做事,若有什麼風言風語,讓他如何自處?”

這話戳中李氏痛處,她頓時語塞,半晌方道:“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擔憂。”

然而香兒的擔憂與日俱增。她發現李氏與郎複興的往來越發大膽,有時深更半夜,她起夜時竟見郎複興從婆婆房中溜出;洗衣時也常發現李氏衣物上有不屬於王家的氣息;甚至一次整理床鋪,在枕下發現郎複興的汗巾。

這些發現讓香兒既憤怒又無助。她不能告訴成功——那會毀了這個家;也不能直接指責婆婆——那是大不孝。她隻能以態度表明立場,每當郎複興來訪,便麵露不豫,甚至尋藉口離開。

成功終於察覺到妻子的異常。一晚,他摟著香兒輕聲問:“你似乎不喜郎叔來訪?可是他有何處得罪了你?”

香兒伏在丈夫懷中,幾乎要將實情和盤托出,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她不能親手毀掉成功對母親的敬愛,不能讓他承受這等恥辱。

“並無此事。”她勉強笑道,“隻是覺得郎叔來得太勤,恐外人說閒話。”

成功不以為意:“郎叔是熱心人,又常相助,咱們不可妄加猜疑。”

香兒心中苦澀,卻隻能默然。她越發留意李氏與郎複興的舉動,希望能找到證據,卻又害怕真的找到什麼。

七月十五是中元節,家家戶戶祭祖燒紙。成功帶著香兒和台兒去河邊放河燈,李氏推說頭痛留在家中。香兒心中生疑,途中假稱忘帶東西折返家中。

院門虛掩著,她悄步走近,隻聽屋內傳來低語聲。透過窗縫,她見郎複興與李氏相擁而坐,郎複興的手探入李氏衣內,二人舉止親昵,不堪入目。

香兒隻覺天旋地轉,慌忙退開,卻不慎碰倒院中的花盆。碎裂聲驚動了屋內人,郎複興迅速躍窗而出,李氏則慌忙整理衣衫。

香兒定了定神,故意高聲說道:“瞧我這不小心,竟打翻了花盆!”說著推門而入。

李氏站在房中,發髻微亂,麵色潮紅,強作鎮定道:“怎的回來了?”

“忘帶河燈了。”香兒假裝尋找,目光掃過淩亂的床榻和未關嚴的窗戶,心中冰冷一片。

取了河燈,香兒轉身欲走,李氏忽然叫住她:“香兒...”

香兒駐足,卻不回頭。

李氏語塞片刻,方道:“...路上小心。”

“媳婦知道。”香兒聲音冷淡,快步離去。

一路上,她心神不寧,成功關切詢問,也隻推說天熱體乏。放河燈時,她默默祈禱,願家宅平安,願婆婆迷途知返,願這醜事永不泄露。

然而事與願違。自那日後,李氏似乎知香兒已察覺秘密,反而破罐破摔,與郎複興的往來更加無所顧忌。有時香兒清晨起來,竟見郎複興從婆婆房中走出,見她也不避諱,隻點頭示意便翻身出院。

香兒氣得渾身發抖,卻無計可施。她開始避免與李氏獨處,家務事做完便回自己房中。成功若問起,隻推說身體不適。

李氏試圖挽回,時常找香兒說話,送她些小物件,但香兒態度始終冷淡。一次,李氏拉著她的手道:“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有些事...你不明白...”

香兒抽回手,正色道:“媳婦愚鈍,隻知女子當守貞潔,寡婦更須自重。其他的,媳婦不想明白,也不敢明白。”

李氏麵露羞愧,不再多言。

郎複興察覺香兒的態度,對李氏道:“這丫頭留不得,遲早是禍害。”

李氏驚道:“你待如何?她畢竟是成功的妻子!”

郎複興冷笑:“找個由頭打發了便是。寡婦媳婦被休棄的也不是沒有。”

李氏連連搖頭:“不可!成功不會同意,我也不會答應!”

郎複興不再多說,但眼中閃過寒光,讓李氏心生不安。

香兒不知自己已惹殺機,仍日憂夜慮,寢食難安。她眼見婆婆越陷越深,卻無計可施,隻能暗中垂淚,祈禱上天保佑王家度過此劫。

然而她不知道,更大的風波正在醞釀。李氏與郎複興的私情已然如野火燎原,不僅將燒毀她的婚姻,更將危及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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