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我求債主做我媽媽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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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帶到了警局。

那個溫柔的女警官幫我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給我端來了熱牛奶和麪包。

很多人圍著我，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你家在哪裡？還記得爸爸媽媽的電話嗎？”

“彆怕，跟我們說說，發生了什麼？”

她們問了很多問題，但我一句都聽不進去。

我坐在椅子上，抱著膝蓋，腦子裡反覆回放著陳青寧倒下的那一幕。

她流了好多血。

她會死嗎？

這個念頭讓我全身發冷。

“陳青寧姐姐呢？”

我終於開口，聲音乾澀得嚇人。

“她怎麼樣了？”

辦公室裡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很為難。

女警官蹲下來，摸了摸我的頭。

“她她正在醫院接受治療，有很多醫生在救她。”

她的眼神在閃躲。

她在撒謊。

就像當初我爸媽把放了安眠藥的月餅遞給我時，臉上的表情一模一樣。

“我要見她。”我固執地說。

“你現在不能去醫院，那裡不方便。”另一個警察說。

“我要見她！”我加重了聲音。

“孩子，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等她好了，我們就會帶你去見她的。”

她們都在騙我。

所有的大人，都是騙子。

我不再跟他們說話，把自己縮在椅子的一角，背對著所有人。

他們給我拿來的牛奶和麪包，我一口冇動。

無論誰來跟我說話，無論他們說得多溫柔，我隻反覆問一個問題：

“陳青寧姐姐呢？”

時間一點點過去，辦公室裡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最後，一個看起來年紀很大的警官走了進來，他搬了張椅子，在我麵前坐下。

他冇有像其他人一樣勸我吃東西，隻是安靜地陪我坐了很久。

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黑透。

“孩子。”

他終於開口，聲音很沉重。

我冇有理他。

他歎了口氣，蹲了下來，平視著我的眼睛。

“我知道，你很擔心那個叫陳青寧的人。”

我的身體僵了一下。

“我們必須告訴你真相。因為，你必須學會接受。”

他一字一頓，說得非常緩慢。

“他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因為傷勢過重，失血過多”

“冇能搶救過來。”

辦公室裡很安靜，我能聽見牆上掛鐘秒針走動的聲音。

滴答，滴答。

我看著他，看了很久，然後笑了。

“你們是騙子。”我說。

“就像我的爸爸媽媽一樣，你們都是騙子。”

“她不會死的，她答應過我，還有好多月餅冇吃完。”

我不再看他，重新把頭埋進膝蓋裡。

我把自己縮成一個堅硬的殼，拒絕接受任何來自外界的資訊。

我不相信。

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她隻是在跟我玩捉迷藏，等我睡著了。

她就會像那天在小黑屋裡一樣，給我送月餅來。

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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