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我和去世5年的媽媽團圓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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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個兒子欺負我,她就在旁邊笑著打圓場:“小孩子不懂事,大嫂多擔待。”
現在,弟妹的孩子隻剩最後一個了——年紀最大,撐得久些。
我掏出手機,把“紅顏錮金局”的來龍去脈發給了謝明理。
我想,他應該是被矇在鼓裏的。
否則,以他對弟妹的執念,怎會眼睜睜看著她屍骨不得安寧?
最後我又補了一句:
【大房是謝知非,按順序,必是他家孩子先出事。你查查,是不是他動了手腳。】
祭拜完畢,剛回到家,劉景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知非被謝明理從五樓推下去了!”她哭喊著,“你拿了那麼多錢,分我一半給他治傷!”
我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良久才淡淡回道:
“我給他燒點吧,這樣來得快些。”
話音未落,公公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語氣陰沉,“你一個女人,該像你婆婆那樣以夫為天。你在外頭一年了,有誰追過你?還不是我家知非”
我笑出聲,甜甜地說:
“你家知非厲害得很呢,連小媽都喜歡他。你自己戴綠帽還嫌不夠大?”
這是劉景秀告訴我的秘密——公公新找了個38歲的小情人,而那人,竟和謝知非有些不清不楚。
我把視頻發了過去。
畫麵裡,謝知非蹲在地上,正給“小媽”脫高筒靴。
女人慵懶一笑:“腿太粗了,脫不動,還是我大兒子貼心。”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後,我聽見“咚”的一聲——手機摔在地上,接著是身體重重倒地的聲音。
後來聽說,他當場中風,搶救回來後半身癱瘓,嘴角歪斜,口水直流,喉嚨隻能發出“嗬嗬”聲,像破舊風箱。
劉景秀求了我很久,我不為所動。
謝知非冇死,但下半身冇了知覺。
在劉景秀堅持作證下,謝明理被判八年。
入獄前,他把唯一活著的大兒子改了姓,送人撫養。
臨行前,他最後一次聯絡我:
“我把她的骨灰取出來了我媽的還在裡麵。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兒子吧。謝知非這一支,已經斷了。”
他說得冇錯。
謝知非的兒子不到半歲,被蜜蜂蜇了一下。
本是小事,卻突發嚴重過敏。
等劉景秀髮現時,孩子已經僵硬。
她崩潰了。
一邊要照顧中風的公公,一邊要伺候癱瘓的謝知非,如今孩子一死,她連夜捲走所有存款,消失不見。
謝家失去風水局支撐,生意迅速敗落。
謝知非變賣所有值錢的東西,勉強維持醫藥費。
昔日的小豪門,如今連一口完整的鐵鍋都湊不出。
我坐在窗邊,看著庭院荒草叢生,心想:我的詛咒成真了。
經曆過一次婚姻的幻滅,即便如今富有,我對男人也再無興趣。
我衣食無憂,偶爾做做慈善,順帶尋訪線索,想找媽媽的轉世。
我相信,以我的錦鯉命,終有一天會遇見她。
又是一年中秋。
我突然走進一家小飯館,點了一桌豐盛菜肴,像是為團圓準備。
鄰桌有個胖嘟嘟的小姑娘,忽然跑過來摸我的臉,仰頭對她媽媽說:“我覺得她像我女兒,我能養她嗎?”
她媽媽嚇了一跳,厲聲嗬斥:“胡說什麼!再冇禮貌就打你!”
可她自己也愣住了,仔細端詳我片刻,喃喃道:
“倒是有點像我外孫女。”
我抬手擦去眼角的淚,笑著招手:
“難得有緣,一起來吃頓中秋團圓飯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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