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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師兄你好壞 第四次見老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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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次見老攻

夏去秋來,靈草園外的密林中,點點金黃悄然暈染在層層綠葉之間。

落日餘暉映照下,茅草屋頂似是鑲嵌了一道金邊。

此時此刻,金非池忙完了一天的活計,正坐在小板凳上歇息。

他滿臉通紅,額頭微微滲出汗水,手中輕輕摩挲著一柄小木劍。

自從上次那把桃木劍被那名外門弟子踩斷後,他又花了個把月功夫,認真刻了一柄新的。

這段日子以來,他每天清晨早早起來練劍,刺,斬,劈,挑,每個動作一遍遍的練習。

每晚睡覺前,他都在腦海中無數次琢磨那位神秘少年的劍招。其中的奧妙之處,令他沉醉不已,回味無窮。

他不知疲倦地努力練劍,目的就是為了下一次遇到秦烈他們,不再受欺負!

天色漸暗,初秋傍晚已有絲絲涼意,金非池緊了緊衣衫,起身準備回屋。

突然,一道寒意從身後襲來,金非池本能陡然身形一轉,躲了開去。

回頭一看,竟是多日不見的那個林中少年。

見偷襲未成,那少年立即抽劍回身,順勢挽了個漂亮劍花,動作乾淨利落。

隻見他身著深色勁裝,露在外麵的手臂肌肉線條緊實有力,發髻高束,英氣十足。

隻是眉間那一道疤痕,襯得他眼神有些冷峻凶狠。

金非池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咦,是你。”

少年冷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金非池認真誠懇說道,“謝謝你,上回幫我搶回了玉佩。”

可少年持劍矗立在原地,沉默不語。他麵色陰沉,眼神冰冷,一幅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

金非池見對方如此,臉上的欣喜也漸漸褪去。

不料,少年唰的一劍橫貫在金非池喉嚨,“來!打!”

金非池十歲的身軀稍顯瘦弱。

那少年約十三四歲,正值青春發育期,聲音已微微粗沉了。

他比金非池高出一頭多,此時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挑釁道,“動啊,怎麼,又怕啦?”

金非池捏緊手指,“我沒有。”

看他怯怯的樣子,少年有意逗他,“怕就叫聲哥哥,饒了你。”

金非池惱了,眼眶泛紅,小手猛地攥住對方橫在自己喉嚨處的劍鞘,大聲道,“誰怕你?”

他那握著劍鞘的小手白皙如玉,根根手指纖細修長,宛如玉蔥,潔淨瑩潤。

少年望著金非池手指,目光發怔,呼吸亂了幾分,竟出奇的沒有抽回劍,隻是任他攥著,片刻後,啞聲說道,“來,出招!”

金非池猛地推開劍鞘,揚手便是一掌,攻向少年。

少年眸光一閃,身形如電,輕鬆避過。

他見金非池以掌代劍,便也將劍收負在身後,同樣迅速出手反擊阻擋。

金非池順勢壓下少年的手臂,立時伸出另一隻手,鎖住對方來勢,使出一招“青龍探爪”。

這招雖然平實常見,記名弟子人人都會,但金非池用得極好,力道十足,角度精準,頗為巧妙。

誰也不會知道,金非池每天都要把這個最簡單的招式出一千遍。

少年“咦”了一聲,眉毛微挑,隨即扭身挺胯,空著的手如疾風驟雨般拍向金非池。

金非池當仁不讓,雙手變換雙掌,與少年激烈對打起來。

二人在靈草園你來我往,一進一退,身形交錯,眨眼間已拆了七八招。

落日餘暉映得兩個孩子眸子發亮,氣喘籲籲,卻又鬥誌昂揚。

少年終究是強出很多,力道剛猛,一把將金非池擊飛在地。

兩人大口喘著粗氣,麵帶興奮,皆一臉笑意看著對方。

方纔這一番激烈交手,過癮的很,少年發現眼前這小不點有些意思。

普普通通的幾個入門拳腳招式,金非池竟能耍得有進有退。

孰不知,金非池在每日做完靈草園繁重的活計後,都會獨自一人在月光下苦練至深夜。

儘管他受限於資源,目前的境界僅為煉氣期二層,但對於外功的領悟已遠超常人,自有一番獨特的見解。

少年“鋥”的一下拔出佩劍,“來,拔劍!咱倆再玩玩。”

劍身深藍古樸,劍光凜然,刻有“星隕”二字,端的是一把好劍。

金非池沉默了一下,也解下腰間的木劍,“來。”

自從上一把桃木劍被人踩斷後,他一時沒能再找到上好的桃木,隻能暫時用普通柳木代替。

少年訝然,“你連把正經劍都沒有嗎?你師父沒給你配劍嗎?”

金非池道,“記名弟子不允許佩劍……這是我偷偷刻的。”

少年恍然道,“是了,我沒當過記名弟子。”

他停了一下,接著說道,“這樣,隻比招,不拚武器和內力,耍耍看。”

武器對於攻擊的加成極大,雙方不使內力,同時也就無法催動武器法力,這樣就相當於都用木劍對打,最為公平。

金非池點頭應允,“行。”

少年長劍一抖,足尖蜻蜓點水,霎時出手,疾如快風。

金非池輕巧一避,反手一劍上挑,夾住對方來勢。

少年攻勢洶洶,密不透風。

劍網如織,金非池被罩在其中,頓感左絀右支,透不過氣。

少年的劍招,間雜很多招數。

有一些招數,金非池是能看懂的,他甚至在對打過程中,能夠很快識彆並抵禦反擊回去。

但更多招數,金非池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想必,那便是外門甚至是內門劍招了。

對劍道的渴望,讓金非池興奮了起來,他呼吸急促,身體微微顫抖。

落霞峰靈草園本就人煙稀少,生活孤寂清冷。

在此處的,大多是平日不受待見的記名弟子,修道無望,無所事事,每日混吃等死。

他們終日因繁雜事務勞形,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內門功夫,更無從提升自己。

如今能與這少年交手切磋,對金非池而言,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成長機會。

少年目光冰冷孤傲,下手凶狠,看似步步緊逼,實則每一招都給金非池留了一點後手的機會。

他一邊在攻擊的過程中,一邊在暗中給金非池喂招。

就這樣,少年以他獨有的方式,手把手地一點點傳授金非池劍法,耐心極了。

金非池逐漸有所察覺,內心不禁湧起一絲感激。

雙方打鬥數十招,眼見少年就要一劍得勝之時,金非池情急之下,腰肢款轉,劍峰變幻,以退為進,斜向上一刺,劍尖恰好點在少年胸口。

這一招,是金非池幼時在碧雲山莊時,母親閒暇之餘,隨手教他的碧波劍法中的一式——劍舞梨花。

少年本來誌在必得,這一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招逆轉局勢,竟是金非池勝了。

這劍招奇特精巧,少年從未見過。

既不屬於內門功夫,也不是外門劍法。

“你這古怪的招數,從哪偷學來的?”少年收劍,一臉懊惱,語氣中帶著一絲酸味。

金非池急忙辯解,“我沒有偷學!”

少年又開始故意刺激他,“說,是不是魔修的功夫,修魔可是要逐出宗門……”

金非池又惱了,大聲道,“是我家傳劍法。”

少年奇問,“你家傳劍法?你家在哪裡?”

金非池整了一下思緒,老實道,“我的家,在另外一個世界,是個小世界。”

少年又問,“你的家人呢?”

金非池聽及此,喉嚨突然發堵,眼眶微紅,彆過頭去,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少年察覺他情緒變化,收回目光,道,“罷了,你還是彆說了,待我回去琢磨琢磨你這邪門劍招。”

言罷,少年收了劍,若有所思的離去,大概還是邊走邊琢磨劍法的套路。

夕陽拉長了少年的影子,金非池遠遠的望著。

沒想到,這少年竟也是一個愛劍如命,求劍若渴之人。

方纔的一番打鬥,在金非池內心裡掀起了層層漣漪,為他日複一日的生活帶來了彆樣的滋味。

這讓他感覺既新鮮,又快樂。

等等,剛才那個少年說什麼……他說還要來找自己?

金非池內心隱隱竟湧起一絲期待。

每次見到少年,都能學到不少新技巧,這讓他開心極了。

他深知自己修為與少年相差甚遠,雖看不透少年的修行境界,但能感覺到少年修為遠在他之上,也比秦烈那些人也要高深得多。若以修為相拚,隻怕對方一掌就結果自己的小命了。

他晚上又趁著記憶深刻,將今日所學的少年一招一式認真反複練習。

直到了深夜精疲力儘後,他纔回房往木板床上一躺,衣服也沒脫,就此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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