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師兄你好壞 初見情
初見情
明月朗星,華燈溢彩,遠遠的聽見琴瑟和鳴,吹打敲鑼聲,不時夾雜著拍掌喝采聲。
金非池好奇地望了過去,卻見對麵街道搭建起一個戲台。
戲台有丈許高,皆以紅色幕布鋪蓋台麵,四周矗立著柱子,紫紗帳幔垂落。台中有唱戲的,翻跟鬥的,好不精彩。
金非池與霍淵對視一眼,二人心有靈犀,立刻一掃方纔不快,趕忙去聽戲。
兩人擠過層層疊疊人群,卻見台麵上一少年旦角正咿咿呀呀唱著,鵝蛋臉甚是清秀,一舉一動,柔若無骨。
他懷中抱著一隻純白色的靈狐,魅惑嬌軟,與其氣質頗為相稱。
台下人鼓掌叫好。
有人在一旁低聲交談,“這可是沅陵城的花魁,名喚蓮生。”
“據說他一晚上一萬顆靈石呢!”
“哎,這模樣,真勾人啊,和他有過那麼一次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蓮生又唱了一曲,踱著碎步下台,無數男人眼睛直勾勾望著他背影,私下一陣胡言亂語,調笑聲不堪入耳。
霍淵捂住金非池耳朵。
金非池尚自不解,擡頭望著霍淵。
霍淵冷冷道,“小孩子,彆瞎聽他們胡說。”
金非池噢了一聲,回過頭,繼續乖乖地看下一場好戲。
正瞧著,他餘光瞥見一隻純白色的靈狐在人群裡轉來轉去,路過他身邊時,蹭了蹭他的腳。
這白狐竟是方纔蓮生懷裡的那隻,不知怎的溜到人群裡。
“哇,好可愛呀。”金非池見了白狐,不禁睜圓了眼,臉上流露歡喜的神情。
他待要彎腰去摸那雪白狐毛,可那白狐卻從他腳邊靈巧繞過,一溜煙穿過人群,跑到戲台後方的院落裡去了。
金非池貪戀地望著白狐遠去的身影,拉了拉霍淵衣角,“哥哥,那小狐貍太可愛了,我要去摸摸它。”
霍淵點點頭,二人穿過重重人群,一路小跑,悄悄溜入後院內。
剛邁入院門,卻見靈狐蹲在原地,似乎等著他們一樣,然後扭過頭,躥到一個偏僻角落的側廂房裡。
金非池拉著霍淵,也快步到了屋裡。
屋裡空無一人,隻是層層疊疊的架子,掛滿戲服,堆放著各種化妝道具。
金非池看到一截白狐尾巴,笑著過去逮,撲倒才發現,不過是段假狐尾。
兩人正偷偷摸摸地尋找著,突然聽得有人開門,大概是房屋主人進來了。
他們未經允許,偷潛進來,由於怕被主人責罵,便雙雙蹲在最後一排架子後麵,擠抱在一起。
啪!
門關上,然後是門栓被鎖的聲音。
“老子可想死你了……”一個男人含混不清地說道。
“輕,輕點。”是蓮生的聲音。
接著,是悉悉索索的撕扯衣服聲。
金非池與霍淵緊抱在一起,縮在牆角最裡側架子後麵,屏住呼吸,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香豔一幕。
金非池平生第一次看到這種事情,驚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幼小單純的心靈遭受了極大的衝擊。
他透過架子縫隙望出去,角度正好麵對兩人,所有都看得一清二楚。
金非池本就窩在霍淵懷裡,能夠聽到頭頂上傳來急促難耐的火熱呼吸。他的手抵在霍淵胸膛上,清晰感受到了對方劇烈的心跳。
再擡頭看去,卻發現霍淵也正在低頭看著他,眼神羞澀躲閃,臉頰通紅。
金非池剛想挪動身體,卻發覺有什麼硬硬的東西抵著自己。兩人都是男孩子,他瞬間明白了那是什麼。
可他稍微一挪動,那東西更硬了。
二人都是第一次初見這種事,彷彿開啟新世界的大門,皆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他們生怕被人發現,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隻好煎熬等到一切結束。
等蓮生與那男人事畢走出房門,遠遠離開很久後,金非池與霍淵才小心翼翼地鬆了一口氣,鬆開了彼此。
他倆紅著臉站起身,一言不發,各懷心思。
突然,霍淵一把拉住金非池,緊緊抱在懷裡。
金非池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拚命抵住他的胸膛,“你做什麼?”
霍淵雙目通紅,布滿血絲,癡癡地望著他,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小池,我難受得很,你幫幫我。”
“我幫你?”金非池天真地疑惑問道。
“用手。”霍淵拉過金非池的手。
“我不要。”金非池觸了電一般,堅決推開他。
霍淵一把拉過他的手,低聲道,“你不是說要講義氣嗎?”
金非池一時語塞,躊躇好久,“好吧。”
講義氣,隻當是講義氣吧……
他任由霍淵攥著自己的手,認命般地側過臉不敢看。
……
一陣慌亂過後。
霍淵長舒了一口氣,放開了金非池。
黑暗中,兩個人靜靜擠在廂房倉庫的亂衣堆裡,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哥哥,你把我手弄臟了。”金非池天真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埋怨。
“我帶你去河邊洗洗。”霍淵羞慚地趕緊拽起他往外走,幾乎不敢看他。
兩人在河邊洗了手,看時候不早了,便急匆匆往回趕去。
淩霄宗。
落霞峰,靈草園。
霍淵一路背著金非池,走了一個多時辰,纔回到淩霄宗邊境,又爬山路潛行,終於走到靈草園的茅草屋裡。
金非池已經在他背上甜甜的睡著了。
霍淵小心翼翼將他放在床上,動作輕柔,生怕吵醒對方。待他起身剛要離去,卻被金非池一把拉住袖子。
金非池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哥哥,不要走……”
“我不走。”霍淵心軟成一灘爛泥,回身躺在金非池旁邊,將他抱在懷裡。
金非池閉著眼睛,貪戀地窩在他身側,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兩句,“年糕哥哥,你不要走,年糕哥哥……”
嘩!……
霍淵瞬間感到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心一下子如墜冰窖,僵在原處。
又是年糕!
年糕竟然在金非池心中占據這樣重要的位置。
怪不得,他總覺得,每當金非池軟軟地叫他哥哥時,都彷彿是透過他喊著另外一個人。
每當金非池趴在他懷裡,無非是尋找那個年糕哥哥的溫暖感覺。
原來他隻是年糕的替代品!
想到這裡,霍淵醋意橫生,拳頭攥緊,心中酸澀怒火恨不得將萬物燒為灰燼。
可他低頭望著金非池那無辜可愛的圓圓臉蛋,又愣是發不起火。隻得強自按下憤怒情緒,生生憋在胸腔內,將金非池在懷中抱了又抱,恨不得揉進骨血裡。
“小池,你是我的,誰也彆想搶走。”霍淵喃喃自語。
懷中,金非池閉目熟睡,一臉單純,毫不設防。
一夜無話。
就這樣,霍淵將金非池緊緊抱在懷中,在黑暗中睜著雙眼,心中糾結折磨了一夜。
一直熬到了快天亮,他才輕輕地依依不捨放下金非池,悄悄無聲無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