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彤雲亂心語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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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戚鳴釗僵持到了天將將亮。

他接了一個電話後突然暴怒，咒罵著廢物，又看向我，冷著臉扯開了領帶。

“沒關係，他想替我養兒子就讓他養，反正當媽的再我這，以後還能生。”

我手機被收，接收不到楚雲斐的訊息，此刻精神才鬆懈下來。

他壓下來的瞬間，我藏在袖口整夜的水果刀狠狠紮穿了他的手掌。

“路——”

他雙目赤紅，眼球震顫，

湧出的血將床單泡透。

我不停後縮，抓起床頭櫃上的菸灰缸猛地砸向他額頭，急匆匆向門外跑去，一次也不敢回頭。

門外是昏暗的破曉。

彆墅裡漸漸有了人聲，我身後的腳步聲不止一重。

我的希望隻剩一線，卻又在轉瞬之間破滅。

大道上，渾身血色斑駁的戚鳴釗從身後擒住死命掙紮的我，冷聲對著身後的保鏢下命令。

“帶回去，把門鎖死。”

我絕望地一口咬在他頸上，口中溢位鐵鏽味道的粘稠：“你死都彆想！”

他像冇有感覺般笑著：“好啊，我死也要跟彤彤在一起。”

戚鳴釗抱著我轉身，卻迎上刺目的車燈。

刹車聲刺耳，他瞪大的眼球中映出夏薇滿是淚光的臉。

“你逼我的、你逼我……你去死……”

女人顫抖的、神誌不清的呢喃，躺倒在地、凝聚出血泊的男人，和他抱在懷裡、護在身下的另一個女人。

構建成星輝大道今晨的景觀。

楚雲斐帶著孩子抵達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失態地軟了膝蓋，跪坐在血泊中將我抱起。

我向他搖頭，自己撐了起來。

也許癲狂的愛也算是一種愛，戚鳴釗在會在車撞來的那一下選擇抱著我背對。

可我對此缺乏感悟。

手臂輕微的擦傷不妨礙我抱起孩子。

經過那灘血泊時，腳腕卻被一隻手掌死死攥住。

“你永遠都彆想擺脫我……”

他的呼吸聲輕得都快要聽不見了。

楚雲斐早早捂住了孩子的眼睛，我得以抽出腳，從那隻未被貫穿的手掌上踩過。

夜色終於褪儘。

混亂的人聲與交錯的警笛中，孩子輕輕拉著我的手搖晃：“媽媽疼不疼？”

“不疼。”

“我們要回家了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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