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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逃荒,秦香蓮的養娃人生 第123章 子非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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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夫妻倆是秦老頭的二兒子秦隱同秦隱的妻子顧氏,在外頭討生活好些年沒回來過。

齊嬸子說:“你小時候他還抱過你。”

這話一出,秦香蓮就笑,原來古往今來,不外如是。

年後,秦家莊再過什麼節日便幾乎回回都能看見秦隱的身影,秦香蓮也同秦隱遇到過碰過麵,聊過幾句。

秦隱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田櫻桃一家,找上門欺負沒了雙親的秦香蓮的事,看到秦香蓮的時候提起來,數落起他爹和他哥:“他們總是這樣,嚴於律己,寬以待人。”

秦香蓮雖早不把那事往心裡去,但見長輩心疼在乎自己,也是高興的,她更不怪秦老頭和秦顯,隻說:“二叔可要常回來為我撐腰。”

秦隱和秦老頭的事,這幾日秦香蓮已略有耳聞,今年過年願意回來,猜測也是在外頭聽說了秦老頭病重的訊息,到底割捨不下。

秦隱的話飽含惆悵:“你也長大了,我看你已做得很好,二叔顧不了你一輩子,二叔這輩子,誰也沒顧上。”

如果說秦顯隨了故去的秦母,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那麼秦隱是像足了八麵玲瓏的秦老頭的,一個精通於人情世故的中年人,說出這樣一番話,無論如何也是會讓聽者動容的。

秦香蓮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麵前的人,好在,秦隱也並不需要她的安慰,惆悵一會兒轉而就興致勃勃地道:“你去年給你爹寫的祭文,我在外頭都聽說了,我雖認得字,寫文章卻狗屁不通,考不上學,你回頭幫我參詳參詳?我給我娘寫。”

秦隱回來,已到他娘墳頭前哭過多回,回來一次,去哭一次,過年回來那幾天,甚至天天去。

陳老孃都撞見幾回,再次同陳跛子道:“我死了你可彆作這個要死要活的模樣,彆叫我死了還放心不下你,哭哭哭,福氣都哭沒了,死那麼多年,哪有那麼想的,早想早乾嘛去了,顧著活人先吧,我看他孝順不假,吃飽了沒事乾也是不假。”

陳老孃是在為秦老頭打抱不平,她雖不知過去,但她曉得秦老頭為人,斷不能站在秦隱那邊,即便秦老頭有錯,但父子之間又哪有隔夜仇。

陳老孃想到這裡,拍了拍陳跛子的肩膀:“還是我會養兒子。”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誇哪個。

陳跛子隻當自己老孃在誇自己,笑納:“總有人長情些,他愛哭就哭去。”

陳跛子這回回來,也是跟紀秦娥和陳年麥一起回來的,因著田櫻桃家那倆孫女,秦有麗和秦有俊的親事有了著落,來收魚的販子,裡頭有人早相中了姊妹倆。

去年來問,黃氏沒同意,魚販水裡來水裡去,居無定所,沒日沒夜地在水上流浪,魚販生活終年發腥。再者,這漢水之上,水匪官差,層層盤剝,不僅要你的錢,還想要你的命。

這哪裡是什麼好去處。

黃氏的出身,更讓她知道,漢水的魚販,要想賺錢,必是偷偷販食鹽四處賄賂,這和把腦袋係在褲腰帶上沒有分彆。

黃氏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她理所應當地認為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生活,可她的兩個女兒,無比嚮往這種自由,嚮往得讓黃氏感到她們瘋了。

今年漢水剛剛解凍通航,那魚販也是兄弟倆,再次結伴而來,帶著家裡的田契地契房契,誠意十足,說是家裡為他們娶媳婦攢下的家底。

黃氏不曾被打動,她的臘肉今年還寄在秦慶霞婆家的雜貨鋪裡銷,南來北往的客商嘗過也都願意買些回去轉賣,雖未分家,她手裡握著的錢一直都不算少,現在更多了。

有這麼些錢,這讓她招婿的火苗越燒越旺,這倆魚販不過是衝著她和倆女兒的臘肉手藝來的。

黃氏是如此堅定的認為。

事實也的確如此,但秦有麗和秦有俊已不想在家繼續做女兒,她們的心早飄到了漁船上。

即便黃氏如何好言相勸,秦有麗和秦有俊都道:“娘,我們知道可能會很辛苦,但我們願意。”

黃氏最後還是妥協了,她知道她已經失去了兩個女兒的心,再強加意願,恐怕女兒們會夜奔而去。

女兒們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這兩樁親事,落在大人們眼裡是一副模樣,落在孩子們眼裡又是一副模樣,春娘和冬郎隻覺得那倆外鄉人釣魚真厲害。

同樣的竿,一群人,隻有他們不停地上魚,而同樣的時長,很擅長釣魚的金伯母,也才釣到幾條。

春娘和冬郎一點大,竟發展出釣魚的愛好,可惜一條也不上鉤,每次都十分挫敗地空手而歸。

陳老孃安慰她們:“釣不到魚是好事,說明福報深厚,不造殺業。”

陳跛子也是不想聽,對何氏道:“娘真是慣孩子,隔代親,隔兩代更親,我是沒趕上好時候。”

何氏不接陳跛子的話,隻問道:“娥孃的表姊妹們成親,咱們送什麼禮,多了拿不出,少了不像話,關係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

陳跛子想了會兒:“問問老二媳婦,她有主意,她說多少就多少。”

何氏點點頭,去問紀秦娥,她道:“少拿點吧,錢給一貫,一人半貫,我這裡出點添妝的。”

何氏試探著問:“是不是少了點?”

紀秦娥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道:“她們在家過慣了好日子,以為被輕視是天大的委屈,不懂做船孃的艱辛,大家苦口婆心勸過多回不聽,一意孤行。我既不祝福不看好,出點便罷,看在姥姥的麵上。”

何氏歎了口氣:“未必過得不好。”

紀秦娥心裡存著氣:“我也盼她們過得好,可這如何好起來,便是有好,也好不到哪裡去。”

外頭的魚販生活舉步維艱,何氏如何不知道:“再勸勸呢?”

紀秦娥冷笑:“我那舅孃舅舅,真是嘴硬心軟,換作我,扒她們三層皮也不能夠讓嫁,眼看奔著吃苦去,也許確實熬出頭就好,可原來根本不必苦熬。”

這親事結的,都有些眾叛親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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