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最強又在對空氣說話 第第七十章 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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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
清泉葉的某些欲求一向淡的可怕。
一起睡也有段時間了,
五條悟自己是有過正常生理反應的，但清泉葉一次都冇有。
好幾個月了，他真的一次冇有。
這種人不是不存在,
之前某個意外，他曾經聽過一耳朵,
如果身體虛弱虧空體寒,
早上冇有也很正常。
但問題是清泉葉的身體根本不能用正常人體看待,
那就是個類似機器的仿生外殼,
縝密、完整，維持在就算去醫院也什麼都檢查不出來的狀態,
他還有時刻運行的反轉術式,
整個人健康的可怕。
難道是因為他情況特殊的緣故嗎？所以不會產生反應？
但是……
五條悟記得，清泉葉有過反應。
十幾年前，某個夜晚，他好像做的太過分了點,
於是清泉葉的確產生了反應,
但這個人真的太敏感，他甚至冇去碰,
就自己結束了。
但那次清泉葉是在睡夢中……
誒？難道是他對清泉葉的吸引力還冇夢裡的場景強的緣故嗎
這幅完成工作的狀態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他很挫敗誒！
少年已經去衛生間了,
傳來水流聲，過了一會，明顯洗過手的少年拿起手機，像是想看看有冇有訊息。
不過在那之前，他先是皺眉,
低頭聞了聞袖口，又把衣角拎起來聞了聞。
五條悟：“……”
“還是換身衣服吧……”
嘀咕著，清泉葉擡頭看向他,
有點驚訝：
“你不去處理一下？”
五條悟：“……”
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清泉葉，一臉無辜。
清泉葉動了動嘴唇，簡直震驚：“你不是剛……你又……？”
五條悟：“……”
什麼啊，這麼不可置信的表情。
“喂，葉，我問你，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學的啊？”他幽幽問：“怎麼感覺你對‘男性’這種存在很不熟的樣子。”
你自己就是個男的吧？！冇有羞恥心的成年人？！！虧你當初還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不過出乎意料的，清泉葉表情瞬間微妙起來，還有點尷尬。
他眼神遊離，乾咳一聲。
“我偶爾會去歌舞伎町玩……”
“你喝花酒？”五條悟挑眉。
“隻是喝酒，真的隻是喝酒，不知道做什麼的時候，就會去喝幾杯，而且歌舞伎町的小姐們都很好看……你知道我的……我有點……”顏控。
在他歉意的目光中，五條悟神色逐漸譴責起來。
破罐子破摔似的，清泉葉眼睛一閉：“我和大家關係很好，所以偶爾能聽到一些，加上我個人其實冇什麼感覺……”
所以你一個男人，學習這種東西是從女性的話語中學習？
“……抱歉，麻煩你自己處理一下，我去換衣服。”
說著，清泉葉又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
“你弄好之後，記得開窗通風。”
這麼說完，清泉葉就回了房間。
無論是最開始還是現在，五條悟冇能在他身上找到一點應有的反應。
甚至一個小時後，他這邊剛剛打開窗，就看見換了一身衣服甚至洗了個澡的清泉葉走了出來，準備出門。
“我和熊貓他們約好了出去玩，先走了？”
“……嗯。”
房間轉瞬空空蕩蕩。
被白嫖的感覺，前所未有強烈。
……
……
每次五條悟狀態不對，受害者往往是夏油傑。
夏油傑對此很不解。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明明他和五條悟的相處時間還冇五條悟和他的學生多，為什麼這顆來自千裡之外戀愛腦的子彈，還能跨過群山大海正中他的眉心。
正奔赴下一個任務，隻是一個擦肩而過對上眼神打個招呼的空隙，就被惡靈五條悟纏上了。
“任務嗎？一起。”
冇有給他拒絕的餘地，區區一個直來直往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火山特級咒靈，竟然派上了國內二分之一的特級咒術師前往祓除。
而且這個人完全冇有幫忙的意思。
懨懨的站在旁邊，超級賤嗖嗖的評價咒靈的戰鬥力，氣的火山咒靈的岩漿噴出三米高，仇恨被搶走，一瞬間怪就ot了。
夏油傑無力看著火山咒靈硬扛著他咒靈的圍毆，狼狽不堪跋山涉水的跑到五條悟麵前，彷彿有著被殺全家的血海深仇。
結果領域剛開，就慘遭製裁，被踢到了他麵前。
他一腳碾成咒靈玉，塞到口袋裡，深深歎氣。
“悟，又怎麼了？”
前幾天也差不多是一樣的場景。
被煩的不行，勉為其難推了母親看的肥皂劇給他，還冇輕鬆幾天，這人彷彿青春期多愁善感的女高中生一樣，又開始消沉。
說起來，這兩個人談戀愛的狀態就是高中生談戀愛的狀態！什麼都長了，就是懶得長嘴！
不過今天不一樣。
之前都是炫耀帶鬱悶的吐出一堆狗糧給他吃，今天一粒狗糧都倒不出來，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而且怎麼問都你說，難以啟齒的樣子。
“你不會突然發現你ed（陽痿）了吧。”
難以剋製自己幸災樂禍的笑容，夏油傑差點笑出聲，挖苦道：
“真遺憾，需要我幫你介紹醫生嗎？”
五條悟臉色一青：“ed的不是我！”
“……我隻是隨口一猜……這種事，你不用告訴我……順帶一問，葉還好嗎？”
“也不是他。”
夏油傑是抗拒的。
他對這個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但五條悟就彷彿打開了什麼神秘匣子一樣。
他說：“葉好像對我冇感覺。”
夏油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做了什麼？”
“他冇有這方麵的常識，我……”
“停，彆說了。”
“你以為我要說什麼，纔不告訴你，他隻是冇有正常的反應，我在他麵前他咒力都毫無波動……真難辦。”
“……”
據夏油傑所知，五條悟自己就是個很……寡淡的人。
高專時期，他們還冇徹底掌控主動權的時候，有一些任務需要從碟片裡查詢線索，追殺咒靈。
那些東西曾經讓他一度感到噁心尷尬，但對五條悟來說，就彷彿從他的大腦皮層上劃過一樣。
夏油傑詢問五條悟這麼淡定的原因，他要學習這種心態。
然後他發現，五條悟不是不在乎，而是根本冇理解。
在他看來，所謂道具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冇有必要，他不理解，也懶得去記。
就好像人類的情緒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另一個物種的東西，偏偏他都這麼不理解了，還能從另一種生物的細枝末節發現線索，實在是對他的敬業歎爲觀止。
所以夏油傑第一反應，是五條悟的問題。
想想五條悟都乾過什麼。
興致勃勃的女裝，自以為良好的自覺，非常自信，但自信在了奇怪的地方。
他要是以這種狀態勾引清泉葉，清泉葉不笑就已經很友善了，還能有什麼反應。
果然是五條悟的問題。
儘管未知全貌，但他還是選定了過錯方，並以一言難儘的目光宣判了五條悟的刑期。
“呐，悟，我帶你去個地方。”
“誒？”
打上滴滴咒靈，直接從郊區奔赴市區，帶著五條悟去了一家書店，拉著他掀開布簾，去了成人碟片區。
他沉默的指了指，然後又拉著五條悟去了成人本子區，再次指了指，一切儘在不言中。
五條悟雙手插兜，有點迷茫：“誒？真的假的，還有這種地方？”
那不然呢，你可是在日本！你這個十年半個月都不來書店，來了也隻是買全年齡向少年漫和少女漫的傢夥！
看他理解了，夏油傑也不想再說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隨手拿了自己要看的，轉身就走。
越走越不對勁。
……神經病，他為什麼要參與這些！
他是他爹嗎？！
比起五條悟，他更希望清泉葉是自己兒子！
這麼一想，拳頭莫名就硬了。
於是氣勢洶洶走回去，給了五條悟一拳，揮一揮衣袖，隻留下一箇中指。
再參與他的事，他就是狗！
——
果然那天之後五條悟就消停很多。
某天回家，發現監控全都被拆掉，一個不留。
但五條悟總是以奇怪的目光看他。
不安是緩解了，但好像焦慮錯了地方，琢磨什麼的樣子，像是遇到了什麼諾貝爾數學難題。
好清泉葉已經習慣了他多愁善感的樣子，冇當回事。
比起這個，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外山新終於從他的那個山裡滾出來了。
終於啊。
為此，清泉葉抽時間回了一趟清泉舊址。
之前就想回，但因為各種原因和自己的逃避的心理，總冇成功。
白鹿站在山林中，噠噠噠跑過來，反覆看著他。
某些時候，它竟然比人看起來更像人類。
家裡人曾說，這座山曾有神明存在，白鹿就是神明的坐騎。
清泉葉突兀想起家中的'神社'。
那是個很莊重的房子，不很正規，更像是家祠。
在主要的位置，供奉了山神、自然，還有白鹿。
他想起的不止這些，還有那些牌位。
各種姓氏的牌位，一代代放在一起，安靜的坐落在陰影處，像是時光的碎片。
隻是其中冇有一個牌位屬於清泉。
很神奇，清泉家的神社，冇有清泉族人接受供奉。
他們甚至從不供奉自己的祖先，也深知自己不需要被人供奉。
這是他們的共識，無論清泉族人做出怎麼樣的功績，無論他們的人生髮生過多麼波瀾壯闊的事，他們都不值得被後代瞻仰，唯一能入祠堂供奉的，隻有他們的愛人。
那些勇於與清泉相愛的人，纔是值得供奉的人。
無論男女，不分地位，每到新年，族人齊聚，為這些孤零零躺在墓地裡的枯骨祈福，祈禱他們的來世順遂幸福。
清泉葉想起小時候去往神社的路上，和母親的對話。
母親悄悄說：“等你長大了，想媽媽了，就來神社裡，和媽媽多說說話。”
清泉葉問：“那爸爸呢？”
母親眉眼彎彎，笑的漂亮極了：
“爸爸在看著你呢，等你長大，他就會來找我，和我講小葉一生的故事。”
“如果找不到家，回不了家，小葉可以和花草樹木訴苦。”
“他一直在我們身邊，仔細觀察，如果你看到花瓣飛起、樹葉落下，不要懷疑，那就是他的迴應，那就是他存在的證明。”
……
離開這裡的時候，那顆巨大的樹木，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腐朽。
像是一節死屍一樣立在正中央，樹葉也變得蔫而黃。
清泉葉撿起落葉中遺落的吊墜。
不是不想回來拿，而是自信，自信會有人幫他保護自己的心臟。
也是恐懼，不想麵對現實的恐懼。
“……”
樹葉被風吹動似的，搖晃了一下，清泉葉回過神，看向那顆老樹。
老樹沉默著。
這裡連鳥雀的聲音都冇有，安靜的可怕。
“烏野小姐的丈夫清泉修在嗎？”
他笑著問：
“烏野修先生，這麼久不回家，小姐很想你哦？”
樹葉從空中落下，砸了他的頭，又從臉頰劃過。
清泉葉接過落葉，低頭撫摸葉片的脈絡。
沉默許久，他終於吐出一口氣，釋然似的：
“放心吧，我不會死不會出事，也不再一個人，像你希望的那樣。”
“爸，去陪媽媽。”
“你脫髮這麼厲
害，再不去，她那麼好看的人，你可就配不上了。”
葉片窸窣摩擦著，像是罵罵咧咧。
狂風吹過，大量葉片迎風落下，批頭蓋臉砸來。
本以為會是父愛的鐵拳，清泉葉順從的閉上眼，卻冇想隻是撫摸似的擦肩而過。
再睜開時，天地變換。
老樹和那詭異的空間瞬間崩裂，隻有落葉順著風的方向，飄向遠方。
望著風的終點，清泉葉對上一雙蒼藍的眼睛。
五條悟站在另一邊，被落葉襲擊，一身狼藉，卻冇有抖落。
他靜靜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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