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捏刀等我下令 003
我終於沉沉睡去，醒來，見是萬子桁，我連忙看向肚皮。
萬子桁安慰。
“沒事，孩子保住了。”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給了我不少溫暖。
我劫後餘生般摸著小腹。
外頭吵哄得緊。
顧灝鳴大聲喧嘩。
“憑什麼抓我，我管自己的未婚妻，礙著誰了，你們彆瞎說，如瀅不會懷個野種來。”
他一口一個野種。
萬子桁的拳頭已經握緊。
剛剛因為我需要搶救，他一直沒有興趣收拾顧灝鳴。
一心一意守在我身邊。
可如今，見我安然無恙，他隻想刀了顧灝鳴。
門簾劃拉拉開。
顧灝鳴就想往裡擠。
“讓開。”
可他還沒碰到萬子桁一點，就被人死死攔住。
看著一身正氣的隊員，顧灝鳴依舊氣憤。
“讓開，都是當兵的，彆以為我不知道，誰都沒有管彆人家事的道理。”
萬子桁斜眼睨了他一眼。
“家事？顧隊長真是搞笑，我竟然不知道你是我們家人。”
顧灝鳴沒看懂他的意思，掙紮著要上前。
“你就是如瀅的姘頭是吧，我告訴你，我們訂婚了，你就算是官，也不能這麼做。”
萬子桁毫不猶豫給了他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你也配提結婚？你的訂婚我可聽說沒參加，因為你的青梅，你讓如瀅和隻公雞拜堂，你如今也好意思說訂親了。”
顧灝鳴似乎終於想起這件事。
看向我帶著愧意，卻依舊不肯讓步。
“無論怎樣，我和如瀅早就在一起，哪怕你是師長，也沒有搶人老婆的道理，還說什麼肚子裡是你的孩子，如瀅痛經我早就知道。”
萬子桁不慌不忙拿出一份門衛的登記表。
上麵記載了一封書信。
因為那天張亦玲也去看了萬子桁，所以他把那封信忘在了腦後。
保密研究的信件需要過審，所以我的書信早就有人備了份。
上麵清清楚楚記載我和顧灝鳴σσψ說明分手。
顧灝鳴的臉色一寸寸變得難看。
等他看清楚信件的落款，更是心猛得一顫。
我已經改嫁三年。
顧灝鳴差點站不穩。
“不可能，這份信是假的。”
他雖然矢口否認，手心卻早已冒出冷汗。
他知道，那些是真的。
他真的有那份信，一直壓在箱底，忘了開啟。
顧灝鳴難以想象，林如瀅竟然已經改嫁三年，那個時間，正是她的母親過世。
顧灝鳴腦中很亂，隻覺得有什麼東西真的離他遠去。
他想抓住，卻無濟於事。
萬子桁又給了他一拳，恨不得將我受過的委屈發泄在他身上。
“你根本配不上如瀅，你連她生命危機，也隻顧著自己打賭，你哪裡有那一刻愛的是如瀅。”
顧灝鳴臉色慘白。
林如瀅不舒服，他永遠隻會讓她忍一忍。
不是的，他就是不會愛人。
他知道錯了。
他依舊推開萬子桁，大聲喊著。
“如瀅，如瀅，讓我見你一麵。”
他們在一起多年，真的就這麼離開？
不行，他都準備要結婚了。
隊裡，每次的放鬆時間，他都在規劃婚禮，他是真的期待結婚，期待娶林如瀅，那不是開玩笑。
角落的張亦玲掐緊了手指，她想上前。
卻被顧灝鳴一把推開。
“你走開，如瀅見到你會不高興，你快走開。”
張亦玲沒想到他變臉這麼快，委屈得紅了眼。
“灝鳴哥，我隻是放心不下你。”
顧灝鳴臉色才柔和。
“你先回去吧，我和如瀅有誤會，必須解開。”
萬子桁卻擋住了她。
“彆走啊，你的事也不少。”
萬子桁把張亦玲工作是頂替來的調查清楚，舉報到了高層。
不僅工作沒了，還要背負賠償責任。
這下，張亦玲終於不淡定。
她急忙蹲下，抓住顧灝鳴。
“灝鳴，怎麼辦，你肯定也有辦法，你人脈那麼廣，我不能沒有工作。”
顧灝鳴隻顧著自己發愣，他始終沒辦法從林如瀅改嫁的事實中走出來。
那他怎麼辦。
他被拋棄了。
他覺得心好痛。
張亦玲重重搖了搖。
“灝鳴哥，你快想想辦法啊。”
從前對她言聽計從的顧灝鳴隻是冷眼一瞧。
“工作沒了好，那本來就是如瀅的，把工作還給如瀅。”
張亦玲幾乎不可置信。
她氣憤地捶打顧灝鳴。
“你答應我的，那工作是我的生日禮物，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顧灝鳴反手抽了她一巴掌。
“吵死了，我現在隻是見如瀅，你彆來這裡，以後也彆來找我，就是因為你，如瀅才會離開我。”
張亦玲喉嚨一卡。
她被氣笑了。
“顧灝鳴，我又沒求著你幫我做事，是你擠過來的，如今說什麼因為我！”
兩人吵作一團，甚至扭打一起。
萬子桁嫌他們吵，直接把他們扔了出去。
張亦玲一下子被帶走調查。
單位裡，對她不滿的早有人在。
她們看著張亦玲，頓時笑出聲。
“我就知道是個草包，結果是頂替上來的，這些年多少活拖給我們做。”
另一個附和。
“就是，自己早早下班，活都給彆人乾，還在單位立富貴千金的人設，惡不惡心。”
張亦玲沒臉麵見人，一下子紅了眼。
“關你們什麼事。”
她立刻被開除，還要償還一部分工資作為賠償。
她一個月光族，哪來的條件。
隻能無辜地看向顧灝鳴。
“灝鳴，你在裡麵研究，有好大一筆安家費，你幫幫我好不好。”
她還以為小哭小哄就能讓顧灝鳴心軟。
但顧灝鳴腦海中隻有林如瀅，他怎麼都無法相信，她改嫁了。
想到這，他重新撲了回去。
“我要見如瀅，除非她親口和我說，不然我不會放棄的。”
之前和他同隊的隊員和管理也來這。
他們看著顧灝鳴，一臉懵。
“你不是和那個張亦玲一對嗎？我們都準備好去喝喜酒呢。”
顧灝鳴垂下頭，從前他都把這些話當玩笑，聽一聽就過去了，便沒有澄清。
如今，他使勁搖頭。
“不是，她隻是我從小長大的朋友……”
這話一出，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小聲嘀咕。
“認真的嗎，隊裡誰不以為他們是一對，這……簡直是負心漢。”
顧灝鳴聽到了這話，隻感覺臉燒得厲害。
他知道錯了。
他改正，可是林如瀅不能拿結婚開玩笑。
現在，正是看中風氣的時候，亂搞男女關係，要被判流氓罪的。
我在萬子桁的照顧下，過得很好。
身體恢複了大半。
萬子桁有些生氣。
“你身子骨還沒有調理好，怎麼能去拿藥生孩子，我怕你受不住。”
愛一個男人，是很願意為他生一個孩子的。
如今的我，便是。
我準備好當媽媽。
我和萬子桁是小時候的一麵之緣認識。
那時的我，第一次搬來城裡。
萬子桁當了我的向導，帶著我融入城裡。
我沒了進城的侷促，過得越來越快樂。
萬子桁卻要搬家。
他們家要去更大的地方。
萬子桁連道彆的時間都沒有。
從那之後，我又沒了玩伴，在村子裡瞎轉悠。
直到上夜校，認識顧灝鳴。
漸漸忘了萬子桁。
本以為這輩子不會再遇見。
卻沒想我在醫院哭著求醫生救救媽媽的時候。
萬子桁毫不猶豫幫我付了錢。
他看見我手臂的胎記，一眼認出。
“你是如瀅？”
這麼多年，他還記得我。
我心下感動，連忙道謝，承諾會還錢。
但是我每個月收入隻有那麼一點點，興許還到下輩子都還不完。
萬子桁毫不在意，他隻是幫著我一起照顧媽媽。
可即便那樣，媽媽錯過最佳搶救時間，沒過多久還是去世了。
我跪在媽媽的墓碑上。
徹底不愛顧灝鳴。
為了還債，我成了萬子桁的保姆，後來，小時候的悸動重新萌發，我們自然而然在一起。
由於他的保密身份，我們的婚禮很簡陋，拜見了父母而已。
但我已經非常滿足。
萬子桁時常覺得虧欠，一有什麼好東西都搬了過來。
我的痛經，第一年就被各種中藥治癒。
想著想著，我不自覺勾起了唇角。
如此便好的生活。
下午，我悶得慌，終於想去花園走走。
卻沒想遇見了顧灝鳴。
他拉扯著我的手，整個人看上去好幾天沒睡覺。
“如瀅，我終於見到你了。”
嚇得我趕緊甩開他的手。
“走開。”
顧灝鳴整個人彷彿沒了心智，他撲通跪了下來。
“我知錯了，如瀅，我知道，我傷害了你。”
“我好幾次也想找你的，可是張亦玲老是過來，她一來，我就忘了一切，但你信我，我想結婚的是你。”
我差點笑出聲。
顧灝鳴真是無聊，他愛著我嗎？又想說隻是放心不下張亦玲。
真是惡心。
我退後，離他遠了幾步。
“顧灝鳴，你以後彆來找我了，我們早就結束，我早就和你說清楚，我已經嫁人。”
顧灝鳴卻不管不顧。
“離婚，現在可以離婚的。”
我眉頭緊皺。
“你有病就走開，我為什麼要為了你離婚，何況顧灝鳴，破壞彆人婚姻是要被判刑的，流氓罪看看。”
顧灝鳴卻像抓住了什麼。
“沒錯，萬子桁破壞了我們的婚姻，我和你當時訂婚了。”
他簡直腦子有問題。
我們當初的訂婚宴壓根沒有舉辦成功，他跑去陪了小青梅。
何況那份信。
顧灝鳴打斷了我說話。
“信，我沒有看到，不能算數，如瀅，你不能對我那麼殘忍。”
我忍無可忍，甩了他一巴掌。
他從未把我放在心上，永遠以自我為中心。
他不是喜歡我，更不是愛我。
隻是需要我。
顧灝鳴還想追上來，被萬子桁一拳打倒。
“你再敢來騷擾我老婆，我一定送你去坐牢。”
但是顧灝鳴依舊每天過來。
他越來越空虛。
原本他就計劃著結婚。
沒想到成了這樣。
原本佈置的房間，隻剩他一個。
夜深人靜，更是情緒反撲。
過往的一幕幕甜蜜都呈現了上來。
那個時候張亦玲沒有回來。
隻有他，他和林如瀅原本想好了，林如瀅考進工廠，當個小文員。
他開個小店鋪，以後慢慢發展起來。
再生個一兒半女。
這麼簡單的願望，隻和他一步之遙。
可他竟然親手放棄了。
張亦玲哭著找到他。
“分手了，憑什麼那麼對我。”
那一哭，就讓他心軟了。
為了張亦玲，他瞞著林如瀅考了保密工作，整天為單位研發東西。
他怎麼能這麼做。
他知道隻要對他好，林如瀅都會同意，於是先斬後奏。
他如今隻感覺懊悔不已。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放棄的。
探親日，他原本也是想見林如瀅的。
可是張亦玲每次哭哭啼啼，都說過得不好。
無奈之下，他隻能委屈林如瀅。
他想著等他出來，還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伴林如瀅。
不！他做了噩夢。
他不能接受林如瀅成了彆人的妻子。
所以，他又溜進萬子桁家。
睡夢中，我隻感覺有人抱起了我，今天萬子桁有事，不在家。
我嚇得大叫。
又被顧灝鳴捂住。
他壓低了聲音，染上了哭腔。
“如瀅，我知道錯了，這些天我想了很久，都是我的錯，可是我沒辦法接受沒了你的生活。”
我拚命掙紮。
“有事直接說。”
顧灝鳴帶著我就要離開。
“我們離開這裡，我們找個地方好好開始，沒有張亦玲，沒有萬子桁，你嫁給他就是為了氣我，我不生氣，也不生氣你們有個孩子，我以後把這個孩子當成親生的。”
我算是聽明白了。
他以為我是心灰意冷，隨便找個男的結婚氣他。
真是可笑。我推開他就跑。
“顧灝鳴，我和萬子桁是相愛，你彆自作多情，你這樣做是破壞婚姻，我可以讓你去坐牢。”
顧灝鳴卻要賭上一切。
“我不相信，如瀅，你不會那麼對我的，求你了，彆這麼無情，跟我走吧。”
我嚇得大叫，肚子也隱隱陣痛。
顧灝鳴急忙抱起我往醫院趕。
如今的他已經知道了，他怕的失去林如瀅這個人，他要重新好好愛人。
但是他才剛出門，已經被槍口堵住了全部路。
萬子桁從他手裡搶走我，立刻離開。
從醫院回來後，萬子桁再也無法忍受。
直接將顧灝鳴告了。
破壞他人婚姻。
顧灝鳴嘴裡嚷嚷。
“如瀅，我們纔是一對。”
可沒人聽他的。
他被人唾罵。
法庭上。
法官問出了疑問。
“所以你是說你有相好的，背地裡卻和彆的女人勾搭不清。”
顧灝鳴反駁。
“我隻是把張亦玲當妹妹，我和她沒有彆的關係，不是勾搭不清，你這樣說如瀅聽了怎麼想。”
他還以為能重新開始。
旁聽的人頓時氣惱。
“你說的是人話嗎？”
“你壓根配不上如瀅姐。”
顧灝鳴不想反駁，隻一個勁強調。
“把我的如瀅還給我。”
法官覺得他冥頑不靈，直接判了兩年有期徒刑，所有的榮譽被收回。
他的光榮工作直接泡湯。
顧灝鳴卻不在乎，隻是追著找我。
“如瀅，我付出代價了，你回頭看我一眼好不好。”
我頓住了腳步，牽住萬子桁的手，大步離開。
頭也沒回。
顧灝鳴還想追上來，被官兵抓進了監獄。
張亦玲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的錢早就花光了，工作也沒了。
分的房子被收回。
無家可歸。
她整日在我門前哄哄。
“林如瀅，你就是個害人精，你都嫁給了師長，為什麼還要回來，你想看兩個男人爭奪你是嗎，真是惡心。”
回應她的隻有樓上一盆洗腳水。
“吵死了，彆在我們樓下大喊。”
張亦玲四處被指指點點。
“就看不慣她平時的作風，一整個人和什麼似的，到處欺負人。”
她想找人借錢，可沒人願意。
平時占著有顧灝鳴，她彆提多威風。
很久後，我生下了女兒。
一家人齊樂融融。
聽說顧灝鳴出了監獄。
整個人卻再也沒了魂，他一點向上的動力都沒有了。
所有的人生目標都化為烏有。
整日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
他和張亦玲湊合在一起生活，卻是怎麼活都難受。
張亦玲整日被捱打，逼著出去打零工。
活得苦不堪言。
她終於忍不了，和顧灝鳴爭吵起來。
“你沒了林如瀅就不能好好活嗎？本來有多好的未來，就是你自己作沒了。”
顧灝鳴也火了，掐著她扭打。
“要不是你挑撥離間，我能和如瀅分開，就是你個賤人，分手了就想找我接盤，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你前男友打過兩次胎，不要臉的玩意。”
兩人生活一地雞毛。
時代的洪流帶不起一點。
而萬子桁已經帶著我又搬了一處地方，這次我們來到了大都市。
我開了家小店麵。
賣手工藝品。
萬子桁退居後台。
小小的女兒沐浴在愛中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