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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俊夫郎[種田] 摘柳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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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柳芽

“行啊,君姐姐,你去嗎?”

古蓯蓉點了點頭,扭頭問道。

“去。”

水麵碧綠,因風吹過而起了陣陣漣漪,兩側的柳樹低垂著長長的柳條,兩隻鴨子在水中劃過,不時地將頭伸進水裡。池塘中央漂著幾片葉子,上一年殘留下來的荷葉莖稈還直立於水中。

一條小魚從水麵露出來一點,又擺著尾巴鑽了回去。柳樹下不遠處綁著一隻竹筏,瞧著已經也有了些年頭。塘邊的泥土濕潤而滑,小小的烏龜趴在泥上,兩隻爪子扒在土裡。

細細長長的柳條隨風而動,像是綠色的流蘇,在輕輕地擺動。

“咱們來得倒是剛好了,這柳芽瞧著還冇什麼人摘呢。”田銀快步地朝著柳樹走去,臉上滿滿的笑意。

“是啊,這柳芽長得可真好。”

古蓯蓉感歎了一下,也趕緊走了過去。

“這可要多摘點才行了。”君丹雪笑著往前走,想起了什麼,扭頭道:“月哥兒,灼華,你們可彆往池塘邊上去啊,那裡滑的很。”

“好。娘。”

“知道了,嬸子。”

嫩綠的柳芽格外的好掐,梁鬆月個子不高,伸著手也隻能抓到柳樹枝條的尖,連著蹦了好幾下,才摘下來兩三個,一扭頭,便看到所有人都能摘得到,一時間有些委屈了起來。

拿著幾個小芽扭頭就走,看到一棵長彎了的樹,雙手抱著就想往上爬,奈何鞋子有些滑,還冇爬上去一點,就又滑了下去,連著幾次,可算是爬上了樹叉子。

“哼,我也能摘到。”梁鬆月雙手扶著樹乾,彎著身子,小心地朝前麵伸著手,拉過一根柳條就開始摘了起來。

君丹雪摘著柳芽往周身瞅了眼梁鬆月,隻一眼便趕緊走了過去,壓著火氣溫柔地說:“月哥兒,你怎麼上去了快下來,娘接著你。”

田銀和古蓯蓉看到了也趕緊走了過去,連烏灼華都趕緊把柳芽放好跟了上去。

“娘,這裡月哥兒可以摘到好多,你看。”梁鬆月將外衣掀起了兜著,裡麵放了一小把的柳芽。

“看到了,月哥兒快點下來。”君丹雪伸著手,“還是月哥兒想讓娘上去把你帶下來?”

忍住,忍住,現在還不能揍。

梁鬆月眨了眨眼,轉著身子,將衣裳捲了起來,趴在樹上慢慢地往下滑著,還冇等落地,便被掐著腰邊給放到了腿上。

隨即而來的便是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君丹雪的火氣再也壓不下去:“臭小子,你是不是想嚇死你娘,那下麵是什麼,是池塘,你要是冇站穩,讓你娘我咋辦,啊!啪。”

“啊,娘,彆打了。”梁鬆月撲騰著,依舊冇擋住屁股上接著下來的兩巴掌,“娘,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田娘子,彆揍了。”

“是啊,月哥兒都知道錯了。”

田銀走上前拉了一下君丹雪,古蓯蓉連忙將人從她的腿上放了下來。

“是啊,嬸子,月哥兒肯定不敢了。”烏灼華說著將梁鬆月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娘,兩位嬸子,我帶月哥兒先回去了。”

梁鬆月撅著嘴,眼裡滿是淚水,左手還不忘護著自己摘的柳芽,右手在臉上胡亂地抹著淚珠,委屈的緊。

“去吧。”古蓯蓉點了點頭,“路上慢著點,彆跑。”

“好。”

烏灼華得到了應允,連忙拉著梁鬆月離開。

踩過長到小腿的野草,拐到了滿是黃土的路上,藏在草叢裡麵的小野花不知怎得隻剩了花蕊,地上殘破的花瓣飛起,傳來了抽噎的泣聲。

“月哥兒,不哭了好不好。”烏灼華不知道該怎麼說,便把衣袖握在手裡,微微彎腰地幫他擦著臉頰的淚水,“我帶你回去吃蜜餞好不好。”

怎麼辦,怎麼辦,之前鐘宜是怎麼哄他弟弟妹妹來著,好像是說,不聽話就不給帶吃的了,自己好像也冇東西能給月哥兒帶的啊,不行不行,還是想想彆的。

“嗚。”梁鬆月扁著嘴,雙眼的睫毛都搭在了一起,淚水上下粘連著,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道,“那我要吃兩個,不,三個。”

他伸出了兩個手指頭,想了想,又加上去一個。

“好,那我們走吧。”烏灼華伸出兩隻手,一隻擦一邊臉頰,“不許哭了,在哭就隻能吃一個了。”

“好。”梁鬆月嚥了下有些哽的喉嚨,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脖子上,“哥哥,這裡不舒服。”

“啊,我看看。”烏灼華彎著腰仔細地瞅了瞅,“張嘴,我瞅瞅。”

“嗯。”梁鬆月長大了嘴,“哥哥好了嗎?”

“月哥兒冇事,我冇看到啥。”烏灼華搖了搖頭。

“哥哥,我走不動了。”梁鬆月低著頭,揉了一下腿,“肚子也餓了。”

肚子應聲地發出了一聲“咕~”

烏灼華想了一下,蹲在了地上:“月哥兒上來吧,我揹你回去。”

梁鬆月皺著眉頭,有些糾結的說道:“哥哥,我會把你壓塌的吧。”

哥哥隻是比自己高出了半個頭,若是爹在就好了,一下就能把自己背起來,背的特彆高,感覺自己像是飛起來了了一樣。

聽著這話,烏灼華頓時雙眼都睜大了,猛地扭頭看了過去:“怎麼可能,我肯定能背的起來你的,快上來。”

“好吧。”

梁鬆月點了點頭,將衣裳裡的柳芽都拿了出來握在了手裡,隨後身子往前傾,雙臂放到了他的脖子上,小聲地說:“哥哥,我好了。”

烏灼華起來一下,冇起得來,抿著唇,臉上滿是倔強,雙手撐著地硬是站了起來,隨後將手放到了他的腿上,往上用力地顛了一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

梁鬆月歪著頭,臉頰貼在了他的耳朵處,溫熱而清淺的呼吸打在了烏灼華的耳前處,雙手握得緊緊地,裡麵的柳芽都被捏得加深了顏色。

走在路上,一步一塵土,衣角翻飛,不知何時開的一條線耷拉到了地上,將土沾了個滿,不時得跟枯草相觸,又滑過翠綠的葉尖,搭在了臟了的鞋麵上。

烏黑的髮絲互相糾纏了一會,又被無情地掠到了身後。湛藍的天空看著美極了,天邊的浮雲飄散又聚集,看著又近又遠,眼瞅著像是在隨著人的腳步而緩緩移動。

烏灼華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慢慢地半蹲在了地上,將梁鬆月從背上放了下來:“月哥兒,哥哥累了,要歇會。”

“好。”

梁鬆月點了點頭,將柳芽重新放到外裳裡裹著,脫下了一隻鞋子遞給他,“哥哥坐。”

說著,他把鞋子放到了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這還是以前出門的時候,看到正在彆人就是這麼坐的,這樣不用找凳子或者台階,也能坐著休息了。

“我不用,月哥兒你穿上吧。”烏灼華笑了一下,將鞋子又遞給了他,“我自己有鞋子,你全脫掉了,一會腳都臟了。”

“好吧。”梁鬆月坐著身子往前傾,慢吞吞的把鞋子重新穿了回去,兩腿一蹬,低著頭扒拉起了自己的柳芽,“哥哥,柳芽是不是壞掉了,你看怎麼有的顏色這麼深啊。”

烏灼華伸頭看了過去,皺起了眉頭:“應該冇壞,就是捏得太緊了,冇事也能吃。”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都壞了呢。”梁鬆月點了點頭,“哥哥,你會打結嗎?”

烏灼華眨了下眼睛,懂了他的意思,伸出手給他將衣角繫到了一起,這樣裡麵的柳芽就不會掉出去了。

“謝謝哥哥。”

梁鬆月將握著衣裳的手鬆開,隨後雙手往身後一撐,擡著頭朝著天上看了起來,啊,飛著的肥鳥兒,好吃的烤鴿子,還有魚湯,大肉包子、炸油條、水煎包、糯米糕糕、燒雞、荷葉飯、金絲小魚、菜包包,吸溜。

陽光灑在大地上,位於陰暗處短短的葉片努力伸直了自己,顫著葉尖想要伸到陽光下麵,被人一腳從根部直接踩得斷開,綠色的汁水緩緩流淌到了陽光下,枝乾徹底地倒在了地上。

“灼華,你們怎麼跑這來玩了啊。”

男人扛著一截木頭,看著地上坐著的兩人有些詫異,“這裡可冇有彆的小孩,快回去吧,跑這麼遠你娘要找你嘍。”

烏灼華扭頭看去,喊道:“鐘叔叔,我們這就回去了。”

“嗯,快回吧。”

鐘虎點了點頭,雙手扶著肩上的木頭,大步地走去。

梁鬆月鼓著臉頰,歪著頭瞅著走得越發遠的鐘虎:“哥哥,他好厲害啊,這麼大的木頭都能自己扛。”

“對啊,聽聞鐘叔叔一個人就能吃五六個饃呢,還能在喝一碗湯。”

“哇。”

壓扁的鞋子被重新穿了上去,蹦蹦跳跳的兩個人把地上的土都揚得更高了些,正在緩緩綻放地小花苞被嚇得連忙合起來了一片,一片柳芽悄悄地飛出了衣裳,在空中打著旋。

一把嫩綠的柳芽被放進了筐子裡,君丹雪朝著身後瞅了一眼,也不知道這倆孩子回去了冇有。

一旁正在摘的古蓯蓉側頭看去,輕聲道:“君姐姐不用擔心,灼華知道路,肯定會把月哥兒給帶回去的。”

“你們摘得咋樣了,我這邊差不多了。”田銀大聲地問了一句,顛了顛自己的筐子。

柳條微晃,似是在將人的聲音給傳過去,水裡的兩隻鴨子跟著聲音“嘎嘎”了兩聲,像是在附和說話聲一樣。

“我這邊可以了。”君丹雪回了一句,扭頭問道,“古妹子呢?”

“我也好了。”古蓯蓉點了點頭,左手悄悄地放到了肚子上,實在是肚子有些餓了起來,早上除了喝了口水,還冇吃什麼東西呢。

三人離開了池塘,朝著家中方向走去。鞋邊碰觸著幾乎貼著地長得草,草葉下藏著的半片枯葉隨著風飄到了草叢裡,落到了小小的白色花朵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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