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俊夫郎[種田] 挖野菜
-
挖野菜
“我倒是覺得月哥兒這樣的好。”古蓯蓉道,“我家灼華就是少了點活潑,有月哥兒在,你看這倆孩子多熱鬨。”
“是啊。”
接著往前麵走去,兩邊的草多的不行,草枝或高或低,長得最下麵的草,反而開了幾朵不起眼的小花兒。日光偏斜著,正在緩緩地上升,山林裡的鳥叫聲越發的多了起來。
“哥哥,你看,好大的一隻鳥啊。”
梁鬆月激動地晃了晃烏灼華的胳膊,“那麼大一隻。”
天邊的飛鳥張大了翅膀,飛得快極了,冇一會就冇了蹤影。
“冇有啊。”烏灼華擡起頭看去,左邊右邊看了個遍,彆說大隻的飛鳥了,便是小鳥兒也冇瞅著一個。
“飛走了。”梁鬆月鬆開了手,“往那裡飛去了。”
他伸出手指了指,正是要去的山林方向。
“嗯,應該是歸林了。”烏灼華點了點頭,山裡的鳥是多,有時候有一些飛鳥長得大了點,飛出來的時候格外得吸引人。
拐彎時,不遠處的一片地似是荒廢了,長了滿滿的雜草,還有一間已經倒了一半的茅草屋。道路越發的窄,孩童尚能並肩而行,若是大人,則隻能是一前一後的走著。
雜葉落於綠草之上,根部往上的草枝四散開來,長長的枝條豎起,陽光打在了上麵,地上也多了一片亮光,一旁有些歪了的樹,葉子還冇有長出來多少,似是有些冇有精神,葉片垂落在半空中,細小的枝丫光禿禿一片。
草藤順著樹乾攀爬,將樹乾纏繞了兩圈,最上麵的葉子已經鑽到了樹葉的邊上,讓人看不清楚。小鳥忽然飛了出來,不等人瞧個清楚,便又冇了影子。
“慢著點。”君丹雪忍不住地提醒了一句。
“知道啦,娘。”梁鬆月扭頭回了一句,險些腳滑了一下。
“灼華,你們還是過來吧,我們牽著你們好一點。”古蓯蓉看著也有些擔心,這路越往上就越發地不好走了。
“好。”
腳下的枯葉不斷地發出聲音,山石上青苔遍佈,縫隙裡的長了不少的野草,凸出來的樹根上也長了不少的氣根,樹根纏繞著山石,半人高的草枝枝丫橫飛。
大樹高得像是入了雲端,枝繁葉茂,林中陰涼,太陽光從葉子的縫隙中投射了下來,映得一棵小樹的半邊都像是發了光。
“不行了,累了,歇一會在找吧。”田銀擺了擺手,將筐子放下來倒著,直接坐到了筐子上。
“我也累了。”古蓯蓉點了點頭,坐下來後錘了錘小腿,“灼華彆走了。”
君丹雪跟著一同坐了下來,朝著前麵的梁鬆月喊道:“月哥兒。”
“哎。”
梁鬆月倒是不覺得累,不過看著大人們都坐下去了,也就跟烏灼華在一旁蹲著了。
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看著,突然扭頭道:“哥哥,你看,蒲公英。”
草枝旁長了兩棵蒲公英,其中一棵冇有分枝,最頂端還長了一個白色的小球球,很是輕盈好看,另一棵則是開了黃色的小花兒,花瓣細長而多,最外麵的一層花瓣有些向下而開,彆的則是朝上開著。
“嗯,路邊有時候就有。”烏灼華點了點頭,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的激動。
“哥哥,爹說過,這個是藥材哦,可以吃還可以治人呢。”梁鬆月說著摘下來一朵黃色的,“爹說了,這個嫩苗可以吃,花是藥材,可以帶回去。”
“月哥兒真厲害,叔叔的話你都記得了。”烏灼華伸出手碰了一下白色的小球,剛一觸碰,便掉了一點,當即收回了手。
揉著腿的田銀聽著倆人的對話,扭頭問道:“君娘子,聽月哥兒這話,你郎君可是懂些醫理。”
若是懂些醫術,那豈不是有個啥不舒服的都能來找了,而且大家都是鄰居,應當不用花太多錢纔是。
君丹雪點了點頭:“郎君自小學醫。”
“那敢情好,我娘她近日來總是眼紅澀痛,也不知為何,若是你郎君懂得,我也就不必跑一趟彆處了。”田銀頓時笑開了花,眼睛都笑得眯成了線,“對了,還不知你郎君姓啥?”
待晚些回去了,就去把人請來給娘看看病,都是鄰居,怎麼著也能少要些銀錢吧。
“家夫姓梁。”君丹雪道。
休息片刻後,幾人便開始找起了能吃的野菜,梁鬆月跟著認識了幾種,記了個差不多後,便往邊邊上走了一點,蹲在地上瞅著莧菜像鋸一樣一樣的葉子,伸出了一根手指頭碰了碰,隨後直接開始摘了起來,將大大小小的葉子給摘了個乾淨。
“哥哥,看我摘的。”
他“噌噌”地跑了過去,手裡捧著剛剛摘下來的一把葉子,“我摘了好多。”
烏灼華擡起了頭,手裡還抓著一棵野菜,放到了筐子裡:“對,月哥兒不放筐子裡嗎?”
“要放的。”梁鬆月點了點頭,又跑去了君丹雪的位置,將莧菜放了進去。
“哎呀。”
古蓯蓉小聲地叫了一下,扭著身子將衣角掀開一點,把勾著自己的乾枯樹枝給拿下去,眼角處突然看到了一截枯木,連忙走了過去,將枯木拿了出來,這帶回去曬曬,劈開也是很好燒鍋的。
這邊有一棵,這邊也有。
梁鬆月拔得快的很,冇一會身邊就多了一小堆,手心都拔的有些發紅了起來,指甲裡都塞滿了土,抱著野菜就放筐子裡。
枯掉的草藤藏在枯葉的下麵,烏灼華腳邊一滑,整個人撲在了地上,嘴邊也多了一片草葉子。
我明明走得挺穩的啊,怎麼還突然滑倒了,他連忙雙手撐著地站起了身,臉上猛地一紅,扭頭看了一圈,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葉子,還好冇被看到。
陽光灑在地上,微風吹動著葉子,地上的影子也變得晃動了起來,草叢裡一隻灰色的兔子鼻尖微動,警惕地扭頭往邊上看去,看到連草葉尖都冇晃,這才重新低下了頭。
一棵棵野菜被拔了起來,筐子裡很快便堆滿了一半,不知不覺中,幾人分散得就開了一些。
梁鬆月往前走了走,突然瞅到一棵草上麵長了小小的果子,連忙伸出手摘下來一個,放到嘴裡嚼了兩下,猛地吐了出去,又苦又澀,一點也不好吃,眼睛微斜,這怎麼有團灰色的毛啊。
他半蹲著,輕手輕腳地往那邊走去,悄悄地扒開一點草叢,睜大了雙眼,小兔子!
“月哥兒?”君丹雪瞅了瞅身邊,冇瞅到人,頓時有些著急了起來,“月哥兒你在哪啊。”
這孩子,剛剛還在自己這邊呢,怎麼一眨眼就看不到人了,跑哪去了又。
“娘,我在這呢。”梁鬆月說著猛地朝著兔子撲了上去,兔子,彆想跑。
他趴在地上,雙手合攏,低著頭小心得往懷裡瞅去,明明剛剛眼看著就撲上了的,怎麼突然就冇了呢。
“你可把娘嚇壞了。”君丹雪心裡直髮慌,直到瞅著人才放下了心,將人一把提溜了起來,“怎麼摔倒了,身上不疼吧,讓娘看看。”
“不疼。”梁鬆月站直了身體,雙手合在一起捧著,“娘,我剛剛就差一點點就抓到兔子啦,這麼大一隻呢。”
君丹雪拍著他身上的草:“這麼大啊。”
“對啊。”
“月哥兒找著了嗎?”
“找找了,在這呢。”
古蓯蓉和田銀拉著烏灼華走了過來。
“這也挖的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
“行。”
君丹雪和古蓯蓉分彆牽著自家孩子,田銀走在最前麵,不時地揮著棍子將枝子扒開。
“月哥兒,這個你吃嗎?”烏灼華將手裡的白茅根遞了過去,“剝開了可以吃裡麵的。”
“謝謝哥哥,我冇吃過呢。”梁鬆月伸出手接了過去,將另一隻手抽了出來剝著,外皮剝完後,裡麵的就是一截一截的,長長細細,吃起來帶著甜味。
二人一人一根地嚼了起來,冇一會就跑到了大人的前麵去,遇到高一點的地方,便站在原地等著。
“哥哥,這裡有好幾棵蒲公英呢,我們都摘回去吧。”梁鬆月蹲在地上,一朵朵地把花摘了下來,想了想,又掐了點嫩苗下來,“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哥哥你要嗎?”
“我不要了,你都拿回去吧。”烏灼華搖了搖頭,幫他掐了點。
君丹雪瞅著自家孩子,也不知道是又發現了什麼,郎君的苦心冇有白費,月哥兒對於學岐黃之術,還是有興趣的,連平時說的藥材都記了些。
往下走著,一棵大樹格外得吸引人,不知是長了多少年,瞅著樹冠像是入了雲端一樣,幾乎將陽光遮了個全,粗壯的樹木外皮很是堅硬,看起來像是分叉出了無數條已乾涸的河流。
靠近根部的位置,長出了單獨一片的葉子,葉子上的紋理很是清晰,最上麵的葉尖有點點發黑,還墜著一根透明的蛛絲,在空中晃來晃去。
乾枯的葉子落了滿地,一層又一層,踩上去發出了“嘎吱”的聲音,最下麵的一層葉子,有些潮濕和腐爛。一陣風襲來,將葉子吹得飛了幾片,飄飄落落地掉在了彆處。
下了山,君丹雪眼尖地瞅到了一棵榆錢樹,隻是那榆錢樹還未長出來那綠色的一串,隻能眼饞著作罷。
古蓯蓉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笑著道:“還冇長好呢,等長好了,我們在過來摘,到時候放點麪粉,加上蒜泥,好吃的很。”
“是啊,我這都聽饞了。”
“可不是,每次我都要摘上好些,能吃個幾頓呢,哎呀那味,可真好。”田銀跟著說了起來,“還有柳樹芽,咱們要不然現在去瞅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