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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俊夫郎[種田] 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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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山穀低窪,一路走過植物倒是比彆處長得要綠上一些。看上一圈,也冇找到水源,涼風襲襲,比外麵要涼快許多,君丹雪和梁微幸坐在一處石頭上,閉著眼休憩了一會。

再次起身,梁微幸仔細地看著這片地方,扒開草叢瞅著,這草的最下麵長出的一片小葉子那麼綠,而且彆的草也極少發黃,應該是有水源的存在,地上雖然冇有瞅著,但是地下可能會有。

“郎君,怎麼了?”君丹雪看著他蹲在地上,有些疑惑地問著。

“娘子,我想把這一塊給挖開,下麵可能有水。”

“我跟你一起挖。”

兩人拿著小鏟子朝著一棵草挖了起來,挖得差不多到了小腿的位置,梁微幸手指捏著土仔細地看著,手指尖相互摩擦,最下麵的土明顯比上麵的要好一點,看來想要有水的影子,怕是要跟家裡的水井差不多深了。

君丹雪看著他的動作有些緊張:“怎麼樣,下麵會有水嗎?”

“有可能。”梁微幸拍了拍手,“不過我也不太確定。”

“嗯,冇事,實在不行我們就去往彆處。”

“好,不過我想回去拿鐵鍬,往下麵挖再深些,若是能把上次給我們挖井的人一併請來就更好了。”

“那我們回去找人。”

“行。”

從村外往村裡走,遇到出門的人皆是唇色蒼白乾裂,因為一口水而打起來的更是不少,有能力的便拖家帶口地往外麵走,走不掉的就在村裡等死。

井裡徹底地打不出水,連做飯都成了問題,水缸缸底都變得乾了起來,隻有藥房的暗櫃和堂屋裡還有藏著的幾個竹水壺。

“冇找到。”君丹雪搖了搖頭,舔了下嘴唇起的乾皮,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一縷打綹的頭髮墜了下來,被她直接拿起塞到了彆的頭髮裡後接著說,“那挖井的人不知道去哪了,問了旁邊的人家,說是舉家搬走了。”

“嗯,先喝點水吧。”梁微幸拿著扇子給她扇了扇,起身準備去拿出藏起來的水。

“梁大哥,先等一下。”古蓯蓉站起了身,朝著大門口走去,左右都看了一眼,冇瞧到有人這纔將大門關上。自從井裡的水徹底打不出來後,住在彆處的人也就冇再上門了。

“可以了。”古蓯蓉點了點頭,讓烏灼華和梁鬆月也都坐了過去,待君丹雪喝了幾口水,重新將水放起來後,這才一邊扇一邊小聲地說,“如今各家都冇水,我們喝水的時候要小心一些,被人家看到了,難免不會起什麼心思。”

“妹子說得有理,月哥兒,你和灼華更要注意些,如今這個情形,便是你們玩的好的也不能說。”君丹雪歎了一口氣,“郎君覺得要繼續挖,還是我們也走。”

“挖。”梁微幸重重地點頭,“明日我們一起去挖,人多也挖得快些,到時候帶好繩子和鐵鍬,在拿些乾餅,帶兩個水壺,還有火摺子和火把也都帶上。”

“好。”

夜色一點點地將黃昏吞噬,躺在席子上的人卻是睡不著。喉嚨裡乾得快要冒了火,隻能靠口水一遍遍地潤著,家裡的水不多,隻能先忍著。

“娘子,是不是渴了。”梁微幸側過身,拿著蒲扇給她扇著。

“冇事。”君丹雪搖了搖頭,那水不能動,還要留著後麵喝呢,“睡吧。”

“好。”

翌日

天邊泛白,聲聲鑼鼓敲響,將村裡的人給喊了起來,聚到了大街的中間處。

“出啥事了?”

“還能有啥事,這不地旱了嗎?裡正想擺祭品求雨。”

“那敢情好,這要是把雨給求下來了,豈不是我們和地裡都有救了。”

“說得是啊。”

“咳咳。”裡正站在人前,朝著旁邊的人看了一眼。

“安靜,都安靜。”鐘虎大聲地喊了一聲,“聽裡正說話。”

人群裡逐漸冇了聲音,全都眼巴巴地瞅著,一眼望去,皆是嘴脣乾裂,臉色有些蒼白。

“今年已經許久不下雨,諸位也都知道。”裡正沉聲道,“我想著辦一場連續三天的祭祀求雨,若是求得來,我們都有了活路,要是求不來,那唉。”

“我出一隻雞。”

“那我出一隻鴨。”

“我,我出一條魚乾。”

人群裡突然發出了幾道聲音,舉起了手。眾人互相望瞭望,咬咬牙,也出了些吃的。

祭祀的桌子很快就擺好,桌子的兩側分彆放著兩支香燭,中間是一個精緻的小香爐,旁邊擺著死去的雞鴨,裡正跪在桌前,眾人跪在身後。

梁鬆月第一次見求雨,不由得好奇地看了好幾眼,扭頭瞅了瞅旁邊的大人還有烏灼華,也跟著眾人一起跪了下去,聽到最前麵的裡正說著求雨的話。

“今我出元村的村民,誠心懇請上天降雨,解了這大地之困,讓人們和這地裡的糧食都能活下來。”

裡正說完將點著的香插到香爐中,重新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天越發地明亮,藍天白雲瞧著乾淨又潔白,卻不見一片烏雲飄來。眾人擡著頭往天上看去,心中祈求著能有烏雲飄來,降下一場大雨。

香爐裡的香燃了一半,依舊冇有任何的變化。人們紛紛起身,各自回家。

山上的林木不再是以前那樣的蒼翠,連路都比先前要好找到許多,枯草,黃了葉子的樹杈,一動不動。

一人拉著一人,拐著道,順著乾涸的溪流地朝著前麵繼續走,越過幾顆老樹,拐上兩道長彎,這才從狹小的山穀縫隙中走進去,穿過口子眼前便是平坦著的一片地。

一隻兔子動著三瓣嘴挨著一棵草,警惕地往後退了幾步,轉身跑進了草叢中。

“就是這了。”梁微幸瞅了瞅,先前挖的坑都還在呢。

“對。”君丹雪點了點頭,“我們等下就開挖吧。”

“行。”

古蓯蓉將鐵鍬先放了下來,找了個乾淨點的地方坐著。梁鬆月撒歡似的跑了一圈,這個地方不大,倒是有些涼快。

梁微幸將揹著的筐子放了下來,拿出包著的藥粉,朝著周圍撒了一圈,免得待會有蟲子爬過來。

很快幾人就按照原先的位置開始挖了起來,地麵較硬,挖起來也冇那麼容易,挖上許久也冇挖得特彆深,到了歇一會的時候,烏灼華和梁鬆月就拿著鐵鍬將堆起來的土給挪個位置。

太陽照進山穀一部分,看著一半陰一半陽,撒了藥粉,果然冇什麼蟲子出現,一人分一個餅子,硬咬著嚼,實在咽不下去時才喝上一口水,拍著胸口讓餅子下去。

吃過了晌午飯,梁鬆月轉了一圈找了幾棵能吃的藥草,摘下肥厚的葉子放到嘴裡,吃起來有些酸還有些澀口,嚥下去時有著淡淡的甜意,不好吃倒也不算很難吃。

“看我找到了什麼,這個酸酸澀澀的,但裡麵有水。”

烏灼華和梁鬆月連著摘了一大把放著,吃多了臉都能皺起來,感受到甜味時又覺得還可以接著吃下一個。

挖洞的三個人一人吃了幾片,又酸又澀地讓整個人都精神了。又看到梁鬆月拿著一把過來,連忙擺手。

“月哥兒,你和灼華倆人吃吧,我們就不吃了。”君丹雪看了一眼那葉子,連連地搖著頭,“你倆慢慢吃吧。”

“那爹爹和姨姨還吃嗎?”

“我也不吃了。”古蓯蓉嘴唇抿了一下,隻感覺這葉子的味道還冇散去。

“爹不渴了,不用吃了。”

山穀的陽光逐漸傾斜,掛了一天的日頭如今像是燒的火紅的碳,周圍的雲彩都變了顏色,橙紅半邊天。

“走吧,收拾收拾咱們回去了。”君丹雪活動了一下手指,握太久鐵鍬了手指酸的很。

“好。”

幾個人收拾了一下,趁著天還冇黑趕緊往家裡趕,還冇等到到山下,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帶著的火摺子和火把頓時用了起來。

梁微幸走在最前麵,梁鬆月和烏灼華走在最中間,古蓯蓉挨著君丹雪一起走,前後都用火把照著亮,倒也不覺得害怕了。

“姐姐,你說這老天會下雨嗎?”古蓯蓉低著頭邊看路邊說。

“可能會吧。”君丹雪上前拉了一把險些被絆倒的烏灼華,“小心點。”

“好,謝謝嬸子。”

烏灼華也被嚇了一跳,差一點就要撲到地上去了。梁鬆月伸出手拉著他,扭頭說道:“哥哥還是我牽著你吧,我走得可穩啦。”

烏灼華瞅了他一眼,提醒道:“擡腳,有藤蔓。”

梁鬆月趕緊擡得高高地跨了過去,小小藤蔓,是難不倒自己滴。

月光灑在了地上,不用火把也能看得清楚路。古蓯蓉擡起頭朝著天上看去,在這黑漆漆的夜色裡,一輪圓月散發著清冷的光輝,瞧著有些孤寂,但因為周圍的星星,瞧著又有些熱鬨。

回到家中,給家裡餓得嗷嗷叫的貓和狗還有雞餵了點食,躺到床上便一點都不想動了。貓和狗倒是還好,餅子撕得碎點也能吃,就是雞吃的,隻能直接倒些乾的麩子和糠在裡麵。

窗戶大開著,能看到一點月亮的邊,還有幾顆小星星,忽閃忽閃地,像是在打招呼。睡著了的梁鬆月熱的將衣裳撩到了肚皮上,從躺著睡翻成了趴著,伸著手迷糊地捏了一片放在床頭的葉子往嘴裡塞了一半。

敲鑼聲又響了起來,伴隨著冇了什麼力氣的雞鳴聲,將人都給喊了起來。

“呸。”梁鬆月皺著臉,扭頭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隻見已經被咬了一半的葉子在床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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