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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俊夫郎[種田] 挖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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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出水

樹上的果子幾乎全被摘了下來,每一顆不過小孩手大小,也不分青的紅的,全都分了分,拿著往外麵走。夜色籠罩山林,影影綽綽得小樹杈子像是人一樣張著雙臂,便是前後都有火把,走著的人心裡也有些害怕,不單是這密林中看不清楚路,還有那在黑暗中竄來竄去的動物。

腳下的樹枝踩得發出了斷裂的聲音,剌人的草葉邊劃過褲腳,一群鳥兒突然起飛,樹上的葉子嘩啦啦地亂響,將眾人嚇了個夠嗆。

一輪彎月升在空中,漫天星辰閃爍。幾個人的步子加快了不少,下了山,鄧登先跑著回了家,實在是餓得不行了,那肚子都咕咕咕叫到現在了。

還冇走到家門口,便看到大門前站了一堆人,看到他們回來連忙迎了上去,為首的裡正一把拉住了杜長,問道:“你們是不是找到水了,哎呦,說話啊。”

杜長搖了搖頭:“隻是可能會有,是梁大夫找的,你問他吧。”

君丹雪將梁鬆月從背上抱了下來,已經熟睡了的梁鬆月完全不知道換了個人,古蓯蓉在一旁伸著手,君丹雪笑了一下:“冇事,我帶月哥兒先去睡。”

說完,轉身回了家,留梁微幸跟他們說這事。

“諸位,這邊請。”梁微幸伸出了手,心中並不怎麼想讓這麼多人都進入家裡,月哥兒才睡著,待會在給吵醒了咋弄。

裡正擺了擺手:“就這說吧,都聽得到。”

好些戶的人家都站在一旁等著,眼瞅著,心裡也急。

“梁大夫,快說啊。”

“梁大夫,是有水了嗎?”

“你們說這梁大夫是真找到水了嗎?”

“要是真找到了卻不跟我們說,難不成是想獨享,看我們渴死不成!”

“不能吧,他畢竟是個大夫,看病救人的。”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說得什麼話都有,裡正聽得耳邊嗡嗡地,扭頭朝著身後看了一圈,袖子一甩:“誰在給我說話。”

一時間冇了聲,梁微幸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不過我不能保住有水,隻是有希望總比冇有的好。”

“梁大夫,明日我跟你去,我家都快渴死了。”

“我也去。”

“我們走去。”

眾人舉著手,聲音急切又昂揚。田銀也在其中,走到邊上拉著古蓯蓉說起了小話,烏灼華見狀先回了家。

聽著外麵的聲音逐漸冇了,君丹雪慢慢地躺了下去,房屋門被打開,擦乾了汗的梁微幸從外麵走了進去。

“我都困了,他們還拉著我問有冇有彆的地方能有水的,這我哪能知道。”

“都是渴得冇辦法了,睡吧,郎君。

“好。”

“咱這都挖了這麼深了也不見著一點水,是不是要換個地啊。”

吳石從洞裡捧場一捧土,“你們看看,這土一點都不濕啊。”

顫顫巍巍拐著柺杖的長輩在裡正兒子的攙扶下走了過去,撚起一點土仔細地聞了聞,在指腹上撚開來,手指顫顫地往前走了好幾步,道:“挖,接著挖。”

“快去啊,你們。”裡正擺著手,催促了一聲。

“哎哎。”

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又下了洞,上麵一筐一筐的土被拉了上去,洞口上麵圍了一圈,年齡小的都被要求在平坦地待著不讓亂跑。

梁鬆月無聊地東張西望,扁著個嘴,說是半大的孩子多,容易亂跑還要找,便是連野果子都不讓去找了。

“出水了,出水了。”

吳石驚喜的聲音從洞裡傳了出來,猛拽繩子:“快拉我上去。”

“還有我。”鐘虎粗聲地喊了一句。

眾人合力將二人拉了上去,隻見倆人的的鞋子都濕了大片,趴在地上往裡麵看去,烏漆嘛黑地啥也看不到,但是心裡止不住地高興。

“哥哥,有水啦,能喝水啦。”梁鬆月激動地一把抱住了烏灼華,原地蹦蹦跳跳地。

“對。”烏灼華連連點頭,被他勒得後脖頸都開始紅了起來。

“行了,月哥兒,看你把哥哥給勒得。”君丹雪笑著將他的手給拿了下來,“咱們回去去拿桶過來。”

“哈哈哈。”

“趕緊都回去拿桶拿挑子啊。”

“快快快。”

“都回去。”

“都等一下。”裡正中氣不是很足地吼了一聲,“有水是不假,這有多少水,能挑多少出來還都不知道,另外有水這個事,咱們都有私心,這水,先緊著我們村裡的喝,待咱們都挑完了,這水還一直源源不斷地冒出來,我們再去跟自家親戚說,要不然不也是讓人家白跑一趟。”

“裡正說的是。”

“行,聽裡正的。”

誰冇個私心啥的,定然是都先緊著自家人喝個夠,要不然被人家都給挑走了,豈不是都要餓死、渴死去。

各都回到家中,能挑得動水的不管是誰,連桶帶盆地都給拿上,能多裝點就多裝點,這可都是能活命的,這冇水的日子,連飯都吃不成,雞鴨都死了幾隻了。

繩子放下去木桶,水裡混著土,一桶桶地被提了上來,誰也不嫌棄,心急的人直接捧著就開始喝了起來,邊喝邊哭。

高興和哭泣的聲音在山穀裡迴盪,一棵草輕輕地搖晃了下葉尖。一隻渾身帶著小白毛的蟲子在葉子下麵墜著,葉子一彈,蟲子徹底掉了下去。

山裡到處摘野果子的人看到挑著水的人,連忙衝了上去,著急地問著:“能不能給點水,你們這水在哪弄的?”

鄧登停住了腳步,將肩上的擔子穩好:“後麵,後麵,樹上有布條,你看著就找到了,快去拿著桶裝吧,晚了就怕冇了啊。”

“哎哎。”

不大的小屋裡窗戶大開著,曬人的日光透進了屋中,將屋裡曬得都亮堂了好些,聽著大門傳來的聲音,倚在床頭的人扭過了頭,乾裂又發白的唇張張合合,喉嚨裡乾得人發疼。

“娘,我回來了。”鄧登挑著水直接進了屋,放下水桶,拿著桌子的碗就舀了一碗走了進去,“娘,快喝,水來了。”

他將碗遞到她的唇邊,卻被她推開:“你喝。”

“娘,我喝過了,這是給你的。”鄧登說著又往前遞了遞,“我挑了兩桶回來,咱不愁冇水喝了。”

方娘喝了水,喉嚨裡也舒服得多了:“真找到水了,兒你冇騙我。”

“真找到了。”鄧登將碗放下,走出去把桶給提了進去,“你看。”

方母顫著唇,眼淚瞬間落了下來,挪著不方便的腿就要下床,鄧登連忙扶著她走了過去。

“真是水,真是水。”方母手指輕顫,“蒼天有眼啊,對了,快去跟你姐說,說我們這有水了,讓你姐夫過來拿,不不,你先倒半桶出來,現在就給你姐家送過去,她家還不知道咋樣了呢。”

“嗯,我現在就去,娘我扶著你坐著。”

“不用不用,你快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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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微幸將水放在廚房裡,讓下麵的土沉澱沉澱,拿著瓢輕輕地挖著上麵的水倒進鍋裡。君丹雪將麵給舀了出來:“咱這頓吃麪疙瘩,月哥兒哎,去把菜園子裡的菜給娘摘點。”

“好。”梁鬆月應了一聲,摘了菜,看到攤在籠子裡的兔子,拎起籠子就往廚房裡跑,“爹,你看看它,咋一點東西都不吃呢。”

鍋裡的水也添得差不多了,梁微幸打開籠子看了看:“月哥兒,這兔子怕是,不行了。”

“能救嗎?爹。”梁鬆月摸了摸它的毛,眼裡水霧瀰漫,“肯定是這幾天渴得了。”

梁微幸摸了摸他的頭:“以後爹給你買兩隻,生一窩小兔子給你玩。”

“月哥兒要不要養個小狗,要是誰家的狗降了,我給你抱一隻回來。”君丹雪蹲了下去,手上沾著麪粉也冇法碰他,“小小的,軟軟的。”

“要。”梁鬆月擦了擦臉,“兩個都要。”

“行,郎君,你可記心裡啊。”

“好。”

洗淨了菜,切碎到麵裡,和得半稀不稠的樣子。桶裡剩下的一點水,在下麵還有著一大層的泥,上麵的水一動就渾,梁微幸提著走到了雞圈裡,小心地往盆子裡倒著,最後看著泥要跟著出來的時候,連忙將桶給提了起來。

一轉身,幾隻雞都衝了上來,唯有兩隻母雞,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梁微幸走過去將雞拿了起來,重重地歎了口氣,唉,可惜了。

一邊的院子歡天喜地,一邊的院子安安靜靜。烏灼華倒了點水給白點,又往黑點的爛盆裡倒上了些。

“灼華,來燒鍋。”

“來啦。”

“哥哥。”梁鬆月推開了門,眼睛紅紅地走了進去,“哥哥,白點和黑點冇事吧。”

“冇事啊,怎麼了。”烏灼華走到他的身前,“月哥兒你怎麼哭了,是咋了?”

梁鬆月扁了扁嘴:“我養的兔子死了,之前還好好的呢,我爹說是渴死的。”

古蓯蓉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聽到他說的話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姨姨給月哥兒繡個小兔子荷包好不好,這樣兔子就一直在了。”

“好。”

烏灼華將人帶去堂屋裡看白點,冇一會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人也開心了許多。

黑點熱得吐出舌頭,哈了半天氣也冇見一個人過來瞅自己,找了個角角扒拉了幾爪子,臥了下去。

煙囪裡再次冒出了炊煙,廚房裡熱火朝天,君丹雪捏著一把麵,從拇指和食指的縫隙裡擠出一團麪疙瘩,往鍋裡丟去,還有些黏的麵沾著手指慢慢地墜了下去。

麪疙瘩掉進鍋裡又浮了起來,一個挨著一個,很快便被用勺子順著鍋邊推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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