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俊夫郎[種田] 縣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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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試
“這包袱裡都給你帶好了,渴了餓了的就吃點,彆亂吃旁的東西啊。”古蓯蓉緊張的手心快要冒出了汗。
“娘,放心吧。”烏灼華拍了拍她的手,“考完我就出來了。”
“哥哥,你到裡麵冷不冷啊,要不然我去給你買個手爐吧。”梁鬆月捏了下他的衣袖,聽聞這考試之處,可是連炭火都冇備的。
“無礙,你們先回吧,我這就去了。”
“好。”
縣試,由各知縣和各州廳為知州、同知組織的一場童生的考試。童生聚在一處填寫著自己的身份包括家中人的身份,此外要出具互結保單,若是出了事,五人一同連坐。
縣中的廩生可具保,確保各項後放準考,名冊存於縣署。考棚內座北朝南,分有東西兩道門,院北有一正門,供各位考生喊名,更北處擺放好些位置,是讓考生寫作之處。
入場處,專門負責檢查考生有無夾帶的人,已然在門口等候著。考生排成了隊,檢查之人先是從考生所帶之物查起,帶餅的掰開,帶了鹹菜的攪和扒拉,又伸出手搜遍全身,連各處衣角也不放過,頭髮亦要仔細檢視,確保無誤後方可讓人進入。
剛走進考場,便聽到後麵的人被趕離此地,連同另外四人也被叫了出去,此次不可去考。
莫弱,烏灼華,鐘宜和另外二人紛紛吐了口氣,幸好幾人冇有起什麼小心思,但凡有一人,那必當被趕至門外。
縣官點起了名,根據糊紙牌子,依次入場。先教官,保廩生向考官作揖,利考官便在一旁監視。考生結卷,唱廩生,廩生確認。
考場自是冇有家裡舒服,身體較弱的考生考完一場就撐不住,無奈棄了第二場。一連幾天,出了考場的人腳步都有些虛浮了起來。門口等待之人眾多,紛紛上前接住自家人。
烏灼華朝著人群掃了一眼,考試之人年齡不一,最大的乃是那位白髮老翁,拿著自己的柺棍,強撐著他離開。
回過頭來,人群裡有一人正在往裡麵擠,不時地揮著手,因著個子比旁人高些,倒是格外地引入注意。
烏灼華笑著朝他的方向走去,冇一會梁鬆月便從人群裡擠了出來,一把扶著他的手臂,擔心地問道:“哥哥,冇事吧。”
“我冇事。”烏灼華反手拉著他的手腕走了出去,對麵站著三個人,鬆開了手,“娘,叔,嬸子。”
“考的怎麼樣啊。”
“累壞了吧,今日咱在這城裡下館子。”
“喝點水。”
三個人一人一句,烏灼華都不知道先回那一句了,隻好依次回了一句,接過梁微幸遞過來的水,喝上好幾口才道:“應該是考中了的。”
“那就好,那就好。”古蓯蓉眼眶發熱,連連點頭,自己的孩子整日苦讀,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可便是心疼,也隻能在吃食上補著他。
回到客棧,幾個人先前開了兩間房,烏灼華一到便被分到了與梁微幸睡一間,這房間緊俏,各地學子遠的近的考前紛紛趕來,若不是先前提前定下了,還真不好找住處。
此縣城乃是在隔壁縣,眾人人生地不熟的也隻是在這附件逛了下,待烏灼華醒來,沐浴一番後,這纔出了客棧。
梁鬆月對考場裡麵可是好奇極了,拉著烏灼華問了好些,最後得出一個結論,裡麵真是不好玩。
烏灼華搖頭輕笑,遂問道:“月哥兒,若是哥兒也能上學堂,你可願意去?”
梁鬆月低頭沉思了一下,正色道:“哥哥,我自幼爹孃就教我認字讀書,若是我的話,倒是對學堂冇了那麼多的想法,可是彆的哥兒姐兒的,若是能上,我想應該是願意的。”
“嗯。”烏灼華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一番思慮。
古蓯蓉走著突然晃了一下,君丹雪連忙扶住了她:“冇事吧。”
“冇事,就是突然暈了一下。”古蓯蓉搖了搖頭,拍著她的手安慰道,“我這身體好著呢。”
“嗯。”君丹雪點了點頭,晚些到家的時候,還是讓郎君給她看一看。
古蓯蓉隻覺得是因為自己吃得少了的緣故,以前也冇這毛病啊,更何況今日兒子更考完,更不能露出什麼不好的神色,引起他的擔心了。
“去哪家酒樓呢~”梁鬆月左瞅右瞅,縣裡算是一個繁華地界,打眼一看,酒樓就有個三四家,更何況還有好些個大小館子和鋪子。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比鎮上不知道多了多少,來回地便看到好幾個貨郎挑著各種貨物。
各戶的門頭上,幾乎都掛著兩個燈籠,在鎮上極少見到的馬車在此處也時常能看到。橋石雕刻著些什麼,卻似是太過久遠,已然看不清楚,橋上有著三三兩兩的人,或倚或站,或是嬉笑打鬨著跑去。
橋下的水波盪漾,竹筏上帶著鬥笠的人拿著長長的竹竿,深深地插進淤泥裡往前劃去。酒樓掛著旗幟,上麵寫著店的名字,小二站在門前,不時地迎上幾位客人朝著裡麵走去。
二樓景色最好,既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能看到安靜飄落的落花。池塘裡的紅鯉擺著魚尾,無憂無慮地在水下穿梭。
“要不就這家吧。”君丹雪仰麵瞅了瞅酒樓的名字,來好吃喝,名字起的還行,小二也長著一張圓臉,瞧著怪討喜的,“你們覺得咋樣?”
梁微幸冇有意見,古蓯蓉也覺得可以,梁鬆月在上前問過小兒裡麵的菜色後,很是滿意,烏灼華點了點頭。
走到裡麵,兩側和中間都擺了桌子,最裡麵則是坐著一位說書先生,蓄著鬍鬚,帶著帽子,瞧著約莫有三四十的年齡,講起來故事時時而平穩,時而激動,很是有情緒,若是忽略掉那偶爾的唾沫橫飛就更好了,幸好這些桌子都離他有些距離。
說到**處,吃飯的人不由得停下了拿著筷子的手,對著他鼓了鼓掌,好奇地人伸著頭詢問這後麵的劇情,又聽那說書先生道:“諸位莫急,且聽我細細講來。”
“幾位客官,這邊請。”小二笑眯眯地走在前麵,汗巾搭在肩頭上,個子不高,笑起來幾乎眯成了一條縫。掌櫃地在櫃檯裡麵打著算盤,不時地擡頭看看客人,遇到熟客時,連忙丟下算盤,親自迎了上去。
“哎呦,滿員外您來了,快,二樓請。”
坐到位置上,分彆點了一道荷花雞,醬釀鴨,清醉魚,芋葉薯丸,炒青菜和乾蕈野菜湯,外加幾個大饅頭,滿滿噹噹放了一桌子,圍了一桌人。
見人一下點了這麼多,彆桌的人也扭過頭去瞅了瞅,瞧著人也不少,難怪點了好幾道菜。
小二倒了幾杯清茶,聞著有著淡淡的茶香,又另外送了一盤落生。
門外,一位嬌俏的少女綁著小辮子頭,指著大堂裡麵:“娘,裡麵的人這麼多,我們就進去吧,好不好,哥哥,爹。”
“哎,真拿你這個丫頭冇辦法。”婦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行吧,進去吧。”
“好嘞。”
一旁的父子倆對視了一眼,隻好也跟著走了進去。
說書先生正道:“話說那二人相見,可謂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小二,茶不夠了。”君丹雪扭頭喊了一句,將那杯子裡的清茶一飲而儘,“這茶不錯。”
走在女孩身後的婦人聽著這道喊聲,頓時停住了腳步,恍若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看了一圈,也冇瞅到那人。少女轉身拉著她的手臂:“娘,我們坐那邊好不好。”
“嗯。”
小二很快上了一壺新茶:“菜馬上就來,在稍等片刻。”
“娘,我去那邊坐一下,馬上就回來。”梁鬆月看著說書先生,隻覺得自己的位置有點遠了,偏偏近的桌子又小了點,怕是不夠坐下這麼多人的。
他一站起來,烏灼華也跟著站了起來:“我同你一起。”
“去吧去吧。”君丹雪點了點頭。
婦人剛落座,又聽到了那道聲音,連忙扭過頭去,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朝著她走了過去。
“娘,你去哪啊。”少女疑惑地看著她,“是要換位置嗎?”
父子倆也有些疑惑,卻隻見她越走越快,三人趕緊跟了上去,看著她停在一個桌前,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姐姐。”
正在扭頭說話的君丹雪猛地擡起了頭:“三妹妹!你怎麼在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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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如此,我說怎麼這麼多年遍尋不到。”君意娟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老天有緣讓我們再見,我真是開心不已,月哥兒都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是啊,你這兒子女兒不也這麼大了。”君丹雪笑著,眼中卻含著淚水,“月哥兒還記得嗎?這你小姨,這是古妹子和她的兒子,也是考生。”
梁鬆月眨了眨眼,清脆地喊了一聲。
“安兒,康兒,快來見過你們姨母。”君意娟扭頭說道。
幾個互相見了禮,索性將兩張桌子放到了一起,又另外叫了幾壺清酒,倒是喝不醉人。
一邊敘著家常,一邊說著考試,另外幾人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不知不覺酒見了底,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又聊上好一會,依依不捨地留了地址,在門外徹底分開。
“哥哥,我想去挑話本,你幫我跟我娘說說,快快快。”梁鬆月伸出手,揪著烏灼華的衣裳,小聲地唸叨著。
烏灼華微微側頭瞅了他一眼,拿他冇了辦法,便朝著前麵的三位說道:“娘,嬸子,叔,我和月哥兒去書鋪逛一逛,待會回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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