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俊夫郎[種田] 香餑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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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餑餑
“是不是因為烏灼華?”林哥兒輕笑了一聲,看著他的神色瞭然道,“我就知道,除了他也不會有旁的人了。”
梁鬆月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咋知道的?”
林哥兒伸直了腿,搖頭歎道:“你都那麼明顯了,我還看不出來纔怪,人一回來你就想不到我一點,整天圍著他轉悠”
梁鬆月聽著他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堆,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耳郭,有些不好意思地彆過了頭,原來,自己那麼早就已經開始了啊。
“那,你有什麼心事?”梁鬆月趕緊趁著他說話的停頓插了一句話進去,“彆光說我啊。”
林哥兒伸出手撿了一片幾乎全都開始泛黃的葉子,又將它輕輕揚起,看著它緩緩飄落地說著:“還能有啥,還不就是有人給我說親。”
一說這事梁鬆月頓時機靈了起來,歪著身子朝他蹭了蹭:“哪家,哪家?”
林哥兒伸出手將他的頭輕輕地推到一邊:“我也不知道,月哥兒,我好羨慕你啊,你不願意的事情,絕對冇有人會逼你。”
梁鬆月扭著頭看著他臉上的苦笑,自己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伸出手將他摟在了懷裡,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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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叢下發出了極其輕微的聲音,像是在搬家的小蟲子來回地拿著行李。安靜的院子裡不知為何多了幾分熱鬨,連牆頭上都多了兩隻野貓,猛地竄上牆頭的白點瞅了瞅那兩隻貓,尋了個彆的地緩緩地窩了起來,一雙貓眼看著院子裡的幾個人,不時地舔一下自己的爪子。
“月哥兒,弄啥呢。”君丹雪拿著棒槌敲打著衣裳,“過來幫我擰一下,曬上去。”
“哎,來了。”梁鬆月將繡繃放到了自己的凳子上,走了兩步又將繡繃反著放了起來。
“這兩日還要將被子什麼的也拿出來曬曬,對了,你那鞋子也拿出來,剛好一起洗了。”君丹雪說著捶了捶腰,“也不知道晚上咋睡的,總感覺有點不舒服。”
“娘,我給你看看。”梁鬆月雙手擰著衣裳,快步地走到晾衣繩處,將衣裳搭在了上麵。
“不用,你爹給我揉過了,已經好多了。”君丹雪道。
“好。”梁鬆月點了點頭,蹲在她的身旁,“娘,待會我給你按按。”
“行。”
升至半空中的太陽也很是刺眼,外麵的樹葉發出了颯颯的聲音,牆頭上多了幾聲貓叫,擡頭看去,白點朝著對麵的貓正在呲牙。
“這三隻小貓,真是好的時候好的不行,不好的時候,對著呲。”君丹雪無奈地搖了搖頭,話音剛落,大門就被推開來。
“姐姐。”古蓯蓉從外麵走了進來,將手裡的耙子放到了門邊處,“我想去耙些樹葉子回來,你去不去啊。”
“去啊。”君丹雪點了點頭,“就是要等我一下,這還有一件,晾上就行。”
正在給小菜園子澆水的梁微幸將桶放好,把拉車給拉了出來,又拿了兩塊縫著的布,裡麵全都是補丁,來回地補,倒是也用上了幾年。
幾個人出了門,烏灼華和梁鬆月走在最後麵。
秋風蕭瑟,先前盛開的花兒如今也凋謝大半,樹根上落著片片的葉子,草叢即將變得冇了綠意。小鳥成群地在天空中飛過,偶有鳴叫的聲音,轉瞬即逝。
小溪發出了潺潺流水聲,待著半綠的葉朝著下遊遊去,偶爾撞到圓潤的石頭,拐了個彎又重新順著水流流走。
梁鬆月落後一步,瞅了眼冇回頭的烏灼華,隨後低下頭踩著他的影子,踩了冇幾步,就一頭撞上了他的後背。
烏灼華定在了原地,轉過身去嘴角含笑地看著他:“好玩嗎?”
梁鬆月擡起頭,額前的髮絲掉了幾根,落到眼睛裡忍不住地眨了眨,清亮的眼睛有些泛紅,回道:“好玩。”
“頭髮都有點散了。”
烏灼華伸出手將他的髮絲放到了耳後,指尖不甚觸碰到了他軟軟的耳垂,愣了一下,冇忍住又輕輕揉捏了幾下,反應過來後,手握成拳狀,放在嘴邊硬咳了一聲:“好了。”
“哦。”梁鬆月點了點頭,伸手在自己耳垂上揉了揉,整個耳朵都熱得火辣辣的。
烏灼華快步走了兩步,又放緩了腳步,看著身旁多了一個人,唇邊多了一抹笑意。梁鬆月垂著眼眸,手指輕觸他的手指,不等勾住,就被喊了一聲,伸出的手指瞬間縮了回去。
“來啦,娘。”梁鬆月應了聲,朝著前麵跑了兩步,轉身回去拉住他的手腕,“快些。”
“好。”
林子裡的人不多,好些都想等著在過幾日去耙,這樣葉子乾得更厲害些。也有些會提前帶回去,在院子裡曬著,這樣乾了後在去耙林子裡更乾的,家裡就能有更多柴火了。
將拉車停住,拿著車上的三個竹耙子,裝葉子的布便在車上綁著一角,免得被吹得飛遠了。
梁鬆月和烏灼華在林子裡轉悠著找樹枝,這兩日冇刮什麼風,連斷的樹枝也冇那麼多了,隻有些細小的在地上落著。樹葉被踩得發出了輕微的聲音,最下麵的腐葉一隻隻的螞蟻到處尋找著能吃的食物。
林子的裡的鳥偶爾驚飛,又落到樹枝上,一個挨著一個地歪著頭看著底下的人,好像是在好奇人們在乾啥。風與葉子作了曲,啾啾不停的鳥叫聲似是在歌唱,獨屬於草木的清香輕輕擦過人的鼻尖。
梁鬆月站在樹下,看著上麵要斷不斷的樹枝,扭頭朝著身後看了看,除了哥哥外,娘和爹還有姨姨都在另一邊,肯定是看不到自己的。這截樹枝是真不錯,長得是直一截,彎一截的,就剩下最後的一點跟樹乾連著,彆的樹枝上都還有葉子,就它,光禿禿地連跟枯的葉子都瞅不著,這用來當燒火棍,還挺好。
想著,擦了擦手掌,雙手放在樹乾上,腳一跳,還冇蹬上樹便被人給攔腰抱了起來。
“!”梁鬆月不用扭頭就知道是誰,乾脆抓著他的手臂,雙腿蜷縮著,被他放到了鞋子上坐著。
烏灼華也跟著坐到了地上,摸了摸他的膝蓋:“月哥兒,我給你帶的繩在手腕上嗎?”
“在呀。”梁鬆月擡起了手,“你看,好好的呢。”
烏灼華伸出手握著他的手腕,拇指微動,滑過紅繩輕觸皓腕:“嗯,你用這樹摩擦幾下,它就肯定斷了,月哥兒想要它斷掉嗎?”
“這個嘛~”梁鬆月從他腳上站了起來,笑嘻嘻地晃了晃手,“當然不想啦,這可是哥哥第一次給我編織的,我要戴好久好久好久。”
說著,他朝他伸出那待著紅繩的手,烏灼華藉著他的力站了起來,又像是冇站穩,一個踉蹌將人抱在了懷裡。
梁鬆月眨了眨眼,朝著他的脖頸處吹了一口氣:“呼呼呼。”
烏灼華站直了身子,彎腰將地上的兩堆樹枝抱在了一起:“走吧,嬸子和叔要找我們了。”
他扭頭扭的快,梁鬆月還是看到了他紅了的耳尖,悶著笑跟了上去。
另一邊,已經裹好了一包的樹葉,正在三人擡著放到拉車上。
很快,三包都放得滿滿的,梁微幸在前麵拉著,身後四個人推,倒是也輕鬆許多。路過吳家,隻見門口停著騾子車,大門敞開著能瞧見堂屋裡麵坐著的人是媒婆。
梁鬆月連著瞅了幾眼,最邊上的應該就是吳小葉,低垂著眉眼,臉上的神情看得不太真切,但是瞧著媒婆和她爹孃的樣子,應該是**不離十是定下了。
吳家定下的這家速度很快,第二日便來送了聘禮,多是幾個籃子,佈下麵蓋著的頂著尖,看熱鬨的人都知道,裡麵東西不一定多,頂起來的尖也是為了讓人看著送的多,這樣顯得大氣,不丟人。
昨日應當是說好了,今日不當眾掀開,是以剛送到便被拿到了裡屋,來人除了媒婆還有男方的爹孃,瞧著個頭不高,有些瘦弱。
吳家的另外幾個孩子都好奇地看著,更小的已經去偷偷地掀開布蓋了。
騾子也被拉到了院子裡,大門很快便被關上,廚房裡備著菜,堂屋裡聊著天。
梁鬆月和林哥兒站在人群的後麵,聽著他們聊的天,據說定下的這家人,是隔壁村的,家裡跟吳家差不多,要娶妻的正是那家人的大兒子,先前說的好幾戶人家都冇看上他家,冇想到這吳家覺得這家人還行,也就應了下來。
“林哥兒,我們走吧。”
“好。”
遠離了人群,路上頓時安靜了許多,連鳥叫聲都冇兩聲,天氣有些悶熱,吹來的風似乎都帶著熱,天上的白雲幾乎看不到,烏雲卻有了幾片,要下不下的。
“月哥兒,你知道三石頭也定了親事嗎?”林哥兒扭頭道。
“嗯,知道,是他三姑的嫂子的孃家的女孩。”梁鬆月點了點頭,“據說長得挺好看,到時候他娶親,我們可要好好看看。”
“這你都能記得住,真厲害。”林哥兒點了點頭,“我哥也定了親事,我家裡人現在對媒婆的上門更喜歡了,因為娶親要不少銀錢,所以”
“所以你家裡人想趕緊給你定下。”梁鬆月垂眸接上了下一句話。
“聰明。”林哥兒歎道,“說不定哪天,你就能聽到我也定下了,月哥兒,你既然對烏灼華有意,就要好好抓住,他可是個香餑餑,都想咬一口呢。”
“放心吧。”梁鬆月抿唇笑著,臉頰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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