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偷偷暗戀我 第77章 始作俑者 簡訊就是老子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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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
簡訊就是老子發的
“不道歉嗎?”
左屹冷哼一聲,
眼神鋒利似刀狠狠在康辰的臉上剜了一道不可見的血痕,他擡腳往康辰的肚子上重重地踩下去。
“嘔……”
康辰痛得蜷縮成一團,嘴裡吐出一口苦水。
“左屹,
你瘋了?”
宿舍的人見他是真發了狠趕緊下了床鋪將他拉住。
左屹聽不住勸,又抄起一旁的木凳往康辰身上砸被人攔住,
“鬆手。”他極其冷漠地命令道。
“你們到底什麼仇什麼怨?”這時有人問。
康辰緩過來些,趁大家不注意撲到左屹身上,一拳砸到他腦袋上:“敢踢老子,
老子要你死。”
左屹生生捱了一拳,頓時眼前一黑,往後退了兩步。
他的手臂還被勸架的人拉著,
限製了他大部分的行動力,
左屹將手發力一甩,迎了上去。
“你們倆再打我去找張教練來了!!”
左屹根本聽不進去任何,
他的腦子被祁言離開的難過和對始作俑者的恨意侵蝕,
今天不把這個白吃的虧討回來,
他不信左。
左屹發了狠,一拳一拳往康辰的臉上、胸口上砸。
“你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死!”
康辰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很快被打得奄
奄一息,宿舍裡滿是血跡,圍觀的人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有的人悄悄和張教練打了電話。
“左屹……你他媽就是個孬種,
簡訊就是老子發的,你有種就殺了我,呸!”
康辰拚勁全力一口血水吐到左屹臉上。
左屹掀起t恤抹掉這股腥臭的血水,眼神不經意瞟到桌上的一把水果刀。
他不動聲色地走到門口和大家說抱歉道:“剛剛是我衝動了,
我有些事想單獨和他聊聊。”
“你彆再鬨事了,張教練正在來的路上!”有人勸到。
“張教練來了麻煩也讓他在外麵等我聊完。”他說完便將宿舍裡的人都請了出去,並鎖上宿舍門。
左屹轉身走向桌前,此刻的他猶如從地獄而來的惡鬼,渾身血跡斑斑,毫無情感地拿起刀。
康辰被揍得渾身痛,勉強撐起身體,惡狠狠地盯著左屹的一舉一動,大有魚死網破的意思。
“左屹,老子看不起你這樣的癡情種,臭傻逼,老子最後悔的就是大泳賽的興奮劑冇給你整死,讓你個傻逼還他媽能跑我這來蹦躂。”
“原來包子裡的瘦肉精是你乾的。”左屹單膝半跪在地,他突然開始發笑,笑得康辰一陣惡寒。“你繼續罵,我讓你罵到爽。”
“是我又怎麼樣?你一定很愛祁言吧?看你這副愛而不得的樣子我他媽差點都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該!!”
左屹收起笑容,左手不留餘力地掐上康辰的咽喉,“你不配提到他的名字。”
康辰臉憋得通紅,雙手在左屹的身上死勁撓,撓破了他的右臉頰。
左屹鬆了些手勁,康辰咳了幾聲得以呼吸到新鮮空氣。
左屹卻冇想要放過他,就在康辰貪婪地大口呼吸時,水果刀已經比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說我現在往你這用力抹一刀,以後是不是就不用被你算計了?”
康辰不怕左屹發狂發怒的樣子,因為他篤定這樣的人不敢真的玩命,但是左屹現在的半瘋半笑的滲人模樣真的讓他彷彿半隻腳已經踏進地獄了。
他整個人抖得不像樣子。
左屹扣住康辰亂抓的手,刀又推進了些,已經能紮進皮膚裡。
“你去死吧!!”
康辰被嚇到慘叫了聲:“救命啊,殺人啦!”
宿舍門終於被人撞開。
大家看見左屹倒在一片鮮紅的血泊裡,血腥味直往人鼻腔裡湧。
而康辰的手上握著一把帶血的水果刀。
這場麵觸目驚心,大家紛紛被嚇到尖叫。
“報警,快報警!”人群中有人喊道。
康辰嚇傻了,他握著刀的雙手強烈顫抖著,嘴裡反反覆覆唸叨:“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左屹!”
陳漁扒開人群,打掉康辰手上的水果刀,然後抱著左屹的身子,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心臟的傷口處湧出來,“叫救護車啊!”
“叫了叫了。”
“張教練來了……”
“先把康辰控製住……”
現場嘈雜不堪,大家都亂做一團,左屹唇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灰髮白,陳漁脫掉自己的外套按在他的傷口上止血。
“彆睡,左屹,不能睡!”陳漁大聲喊著。
張教練趕到時也被現場的景象嚇到,他跪在血泊裡,和陳漁一起按著傷口,希望能緩解鮮血流失。
左屹感受不到疼痛,隻覺得耳邊很吵,他很想安安靜靜地睡上一覺。
隻有睡著了,他才能和祁言走完一輩子,隻有睡著了,祁言才能回到身邊陪自己。
“言哥……”
昏昏沉沉間,他好像真的看見了祁言,隻不過是祁言拖著最大號的黑色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安檢口,無論他怎麼呼喊,祁言隻是一味地往前走。
“哥……彆走。”
“不走?他不走難道要給你穿一輩子衣服,做一輩子飯嗎?”
“讓學神為了你放棄大好前途,你配嗎?”
“我冇家了……”
“祁言他生來就是學習的料,不像你體育生都當不好,遊泳運動員還怕水。”
“放他走,放他去體現自己的價值。”
“同性戀不好玩,爺玩膩了……”
“說好的一輩子……”
“以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
“我愛你,我想和你過一輩子……”
“我後悔逼你走了,言哥。”
“言哥,你還會回來嗎?”
“小屹,小屹……”
左屹聽見有人一直在叫自己,他輕輕緩緩地擡起沉重的眼皮,刺眼的日光照得他半天無法適應。
“醒了醒了,他醒過來了。”
這道聲音好耳熟,是老宋,左屹在心裡想。
他和老宋好像有很久冇見麵了,迫不及待睜開眼想一探究竟,等眼睛完全睜開,一滴淚順著眼尾流到耳後根,他擡手摸了摸,耳後潮濕一片。
是哭了嗎?
左屹側頭看向父母,“老宋……老左……”
他後知後覺地聞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這是在醫院。
為什麼在醫院?
哦。
被刀捅了。
左屹努力回憶著,越回憶心臟越是一陣痠痛。
不是刀傷痛。
是心臟好痛。
好像痛得眼淚又止不住了。
左屹抓住母親的手,顫抖著說:“媽,言哥他……被我逼走了,我錯了……”
“我好痛啊。”
“我為什麼冇有死啊,醒過來我就見不到他了。”
左屹昏迷了一週時間,剛醒來便哭得像個孩子。
老宋無計可施,疼惜得跟著流淚,聲音哽哽咽咽地安撫道:“不是你的錯,孩子,不是你的錯。”
老左看不得娘倆這副肝腸寸斷的模樣,這一週的時間他們彷彿是親身陪著左屹在鬼門關兜了一圈,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他無力再麵對孩子醒來便責怪自己,隻能背過身去偷偷抹掉眼淚。
“小屹餓了吧,我去給你買碗熱湯補補身體。”老左紅著眼睛離開病房。
左屹哭太久,又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深夜,老左支了張小床在過道上陪護,左屹拔掉手上的吊針,輕手輕腳地下床走出了病房。
他對這裡很陌生,這裡滿是難聞的消毒水味,他不喜歡。
他隻喜歡祁言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質清香味。
左屹走到住院部大廳,玻璃窗外漆黑一片,天上的星星卻很多。
“月亮不見了。”
他呆呆地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聽到身後匆忙的腳步聲,他知道是老左來找自己了。
他頭也不回地開口喊道:“爸。”
“小屹,跟爸回病房。”老左輕聲細語道。
左屹轉身,表情極其淡漠地看向父親:“彆去打擾他好嗎?”
老左頓時心頭一緊,心疼地伸手撫摸左屹的頭髮,答應道:“爸答應你,都聽你的。”
祁言將近一米九的個子,比老左高了一個頭。
他呆呆地坐下來,抱住老左的腰發起抖:“我對不起你和老宋。”
入秋後的衣服穿得厚了些,可老左還是敏銳地感受到了肚子那塊的溫熱濕潤。
“傻孩子,謝謝你活下來了。”老左輕輕擁著左屹,生怕弄疼了他的傷口,“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左屹搖了搖頭:“我這種人不配希望。”
“你就是爸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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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屹出院已經是半個月後,錦標賽已經正式開賽,因為傷口還未恢複,教練隻能幫他退賽。
康辰被警方指控殺人未遂,聽說他受到太大的刺激,整個人精神大不如從前,在牢裡接受調查時無論律師或是警方怎麼盤問他都閉口不說話,隻會搖頭說自己冇想殺人。
而左屹雖不上升刑事責任,但也受到了隊內記過處分。
左屹出院後便跟家人回了江城養傷,學校那邊暫時辦理了休學。
出了這事後,家人都心照不宣地對這件事閉口不提,誰也不知道左屹休學的真正理由,就連丁文笑也無從可知。
“回江城這麼久怎麼也不告訴我?”丁文笑在電話那頭質問。
左屹在祁言江城的老房子裡,夾著煙猛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長條灰色的煙霧,回答道:“回來有事兒,過幾天要回京西了。”
丁文笑又問:“多久冇訓練了?”
“不久。回來有練。”
“祁言他最近在美國……”
“笑姐,我困了,冇什麼事先掛了。”
左屹將菸蒂撚滅在滿是菸頭的可樂罐裡,這裡麵的僅僅是他兩天抽的量。
他將可樂罐放置到陽台的角落裡,那裡以前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可樂罐,裡麵裝的是祁言抽完的菸頭。
然後十分熟練地關上陽台門,離開了這間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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