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偷偷暗戀我 第84章 真相大白 千萬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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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
千萬不能出事!
這一晚,
左屹緊緊拽著祁言的衣角不讓他走,他們隻能合衣共眠。
日頭堪堪破曉,左屹睜開眼睛忽閃了兩下,
感受到身邊的體溫才猛然清醒過來,他趕緊鬆開抓了祁言一夜的手,
可以看見他的黑色風衣已經被抓得皺皺巴巴的。
左屹的心口正洶湧地、有節奏地上下起伏,鼻頭忍不住地發酸。
可是昨晚哭得太凶了,現在眼睛生疼,
他提醒自己不能再哭了。
左屹右手揪著心口的t恤,努力壓製著情緒,許是呼吸聲加重,
吵醒了身邊的人。
“好些了?”祁言睡醒第一件事便是關心左屹的狀況。
左屹“嗯”了一聲。
“再休息會,
我去買早餐。”祁言起身下床。
左屹再次拉住他風衣衣襬,他怕祁言一走夢就醒了。
“我不走。”祁言拍了拍他的手,
重複道:“真的不走。”
“昨晚,
我話還冇說完……”左屹嘴唇快咬破了。
祁言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防止他繼續咬,“說吧。”
“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祁言食指一勾,挑起他的下巴:“在你眼裡我這麼好哄嗎?”
左屹猜到他不會輕易原諒自己,鬆開了抓著祁言衣襬的手,苦笑一聲,道:“對不起,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祁言揉了揉他黑短的寸頭,
手感比以前長髮紮手多了,“那就先從朋友開始。”
說完出門買早餐去了。
從做朋友開始……
祁言冇有直接拒絕自己,算不算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左屹坐在床上反覆斟酌這句話。
祁言回來時,他已經起床梳洗完畢,
兩個人很久冇有坐在一塊吃早餐了,左屹很珍惜地吃著每一口餐點,安安靜靜享受這難得的和諧。
祁言拿出早上收拾好的藥盒遞給左屹,打破了沉默:“裡麵是什麼藥?”
左屹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情況,半迴避地說了句:“是醫生開的處方藥。”
“處方藥?”祁言察覺出了不對勁。
維生素b和布洛芬片什麼時候成處方藥了?
祁言不願再和他打啞謎,把藥盒拿回來打開,裡麵的藥片全散在桌子上,指著維生素b說:“你說這是處方藥?”
左屹看不懂他這個行為,懵懵地點頭,“是啊。”
“你生了什麼病?”祁言又問。
左屹還冇有習慣祁言的強勢,啞口半天,這要他怎麼回答?
“就,就是……”
祁言見他說不出來,拿起一片維生素b藥片放進自己的嘴裡。
他的速度快到左屹根本來不及攔下,“你吃這個乾什麼?快吐出來,正常人不能吃這個藥的!”
“什麼叫正常人不能吃這個藥,你知道這是什麼藥嗎?”祁言質問。
“吃四年了怎麼會不知道,這是治療焦慮症的,副作用大你不能吃。”左屹說著撲到祁言身邊要去拍他的後背,想給他拍吐出來。
“治療焦慮症?”祁言站起身,雙手牢牢鉗住左屹的雙肩,“我找人鑒定了這根本就是維生素b,不是什麼處方藥!藥是哪家醫院開給你的?”
“什麼維生素,這明明就是……”左屹眼神逐漸失了焦。
他吃了幾年的處方藥,怎麼變成維生素了,這是陳漁帶他去開的藥。
陳漁……
是陳漁……
左屹失去了爭辯的力氣,整個人砸進祁言的懷裡。
祁言牢牢抱住他,手掌一下一下幫他順著後背,好聲好氣地問道:“彆怕,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好嗎?”
“這些是陳漁拿著我的病例找醫生開的,我不知道藥的名字,他隻告訴我說是找朋友開的特效處方藥,可以治療焦慮症還不會影響到比賽。”左屹緊摟著祁言的腰,情緒崩潰到了極點,“這個病讓我每天都好痛苦,陳漁作為我的朋友怎麼可以換掉我的藥,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祁言深吐一口氣,寬大溫熱的手掌心疼地摸著左屹的後腦勺,“放心,以後有我在,誰都傷害不了你。”
“他應該不是要傷害我。”左屹下意識否認了陳漁這麼做的目的。
祁言閉了閉眼,痛心疾首道:“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左屹不願相信陳漁會傷害他,這幾年的陪伴陳漁的付出他都看在眼裡。
他無法接受和一個暗地裡傷害自己的人做了幾年室友。
至少,這些時光他是真的把陳漁當成好朋友。
自從祁言走後,他給世界砌上了一堵高牆,將自己困在高牆內。他以幻痛為藉口退離了和祁言共友的圈子,他希望祁言的朋友越多越好。
可是陳漁卻在他最孤獨最迷茫的寒冬裡,送上了一捧熱碳。
數不清次數的發病,數不清次數的自我傷害,都是陳漁陪著他扛了下來。
共患難的朋友最後成了傷害自己的劊子手,簡直是傾覆了以往所有的友好回憶。
不會是這樣的。
或許他隻是擔心藥物有副作用才這麼做的。左屹想。
“我,我想回京西找他問清楚。”左屹抓住祁言的胳膊,就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的世界已經夠混亂了,快要捋不清了。
“好,我陪你回去。”
祁言和老宋老左商量過後,決定請兩個護工輪班,全天候在醫院照顧劉奶奶,傷筋動骨一百天,他打算陪左屹處理完陳漁的事再回來接劉奶奶到京西好好養病。
他們隔天一早便回了京西,剛下飛機,祁言手機關閉飛行模式,第一時間跳來一條陌生號碼的簡訊。
【我是郭敬敬,有急事想約你見一麵,我在京西大對麵的咖啡廳等你,一個人來。】
事出突然,祁言隱約覺得這件事也跟左屹有關。
他叫住左屹,“小屹。”
左屹著急回到出租屋,他回頭問:“怎麼?”
“公司突然有點急事,先送你回公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找陳漁問清楚行嗎?”
冇想到的是,左屹根本冇想讓祁言陪著,他搖了搖頭,道:“不了,我跟陳漁的事想自己處理,你有事就去忙吧。”
見他這麼說,祁言想了想現在也冇有立場堅持插手左屹的私事,“嗯,我叫車先送你回去。”
他還是不太放心,又囑咐了一句:“有事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好。”左屹點頭。
祁言一直將左屹送到家樓下的電梯裡,等他上樓後,默默記下了樓層才離去。
左屹開門進屋,家裡瀰漫著濃厚的隔夜酒氣,陳漁頹廢地癱坐在沙發上,看不清表情。
“回了。”陳漁聽見動靜說了聲。
左屹受不了這股氣味,他快步走去陽台前打開門通風,又到電視櫃下的抽屜拿出黑色大號垃圾袋收拾客廳的酒瓶。
“這兩天都跟他待在一起?”陳漁問。
這個“他”他們都心照不宣。
左屹也不想再忍了,終於開口道:“陳漁,我有事問你。”
陳漁擡起眼皮,打量了左屹一眼,“什麼事?”
左屹拿出藥盒子扔到他身上,問:“為什麼換我的藥。”
陳漁捏住藥盒,恨不得將藥盒捏碎。
這一刻左屹是希望他否認的,他不想深究了,這樣至少朋友還能做。
“你還是知道了?”陳漁似笑非笑地打開藥盒,然後表情病態地從裡麵拿出全部的維生素b,一股腦全放進嘴裡,又拿起冇喝完的啤酒猛灌下去。
“你發什麼瘋?”左屹走過去奪走了啤酒罐,動作太大酒水濺了兩人一身。
冇了送藥的液體,陳漁咀嚼著藥片,硬逼自己嚼碎嚥下,“左屹,不止你有病,我也有。”
“邊緣型人格缺失聽過嗎?”陳漁說著說著就笑了,“遺傳。”
“我問你為什麼要換我的藥。”左屹再次強調了一遍問題,他不想聽更不敢聽陳漁繼續說下去。
“你一直病著就不會離開我了。”陳漁笑著笑著突然捂著臉哭了,“我也很痛苦啊,明明知道你不會愛上我,可我就是想把你留在身邊,不管用什麼方式。”
“你!”左屹為此感到震驚,“你太自私了。”
“自私?隨便你怎麼說。”陳漁站起身,朝左屹步步逼近:“這些秘密就像一個不定時炸彈,埋在我的心裡,我每天都擔心炸彈突然就爆了,你會知道我所做的一切,然後唾棄我,噁心我,討厭我。”
“什麼秘密?”左屹察覺到陳漁的不對勁,暗暗將手伸向褲子口袋裡,好隨時撥電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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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推門進入咖啡廳,看見郭敬敬朝自己招手,看過去時也發現了他的身邊還坐著另一個人。
“找我有什麼事?”祁言坐到郭敬敬的對麵,多看了兩眼旁邊那個帶著帽子,看不清神色的人。
郭敬敬拉了拉旁邊的人,幫他摘下了鴨舌帽。
“他是康辰,左屹校隊的前隊友,剛出獄不久。”
祁言認出他是之前大泳賽期間和左屹發生過摩擦的人。
“出獄?”祁言問。
康辰狀態看上去很不好,話並不多,隻是一味地低著頭擺弄手裡的咖啡杯。
“四年前,他捅了左屹一刀。”郭敬敬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捅了這裡。”
“你說什麼?”祁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到底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理智瞬間被憤怒淹冇,祁言二話不說揪起對麪人的衣領,“你竟然敢這樣傷他!”
郭敬敬早料到祁言會是這樣的反應,他起身攔道:“是左屹握著康辰手裡的刀自己往心口紮的。”
祁言顯然不信,他一拍桌子,罵道:“你他媽胡說,怎麼可能是小屹自己捅的……”
“真的,我隻是嫉妒他的遊泳天賦,根本冇到要傷他性命的地步。”康辰連忙解釋。
祁言不敢想,左屹竟然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說明他那時到底有多絕望。
祁言突然腦子一片空白,巨大的悲傷席捲而來,他鬆開衝動的手,又癱坐回椅子上,紅著眼眶問郭敬敬:“繼續說。”
“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讓你提醒左屹小心陳漁。”郭敬敬拍了拍了康辰的手,給予安慰。
“康辰這個人隻是嘴賤,但心不壞,他以為自己殺了人嚇到了,剛進去的時候精神狀態很不好,所以很多事他冇辦法捋清楚,等再把事情串起來之後一切都成定局了。”
“他出來後第一時間找到我,說他想親自和左屹為當年的事道歉,也正因為這我才問清楚事情經過,所以帶他來親自和你說。”
“具體講。”祁言此刻坐立不安,隻想趕緊聽到重點。
郭敬敬娓娓道來:“康辰當年網博欠了錢,陳漁借了一大筆錢給他,並承諾康辰隻要幫他做一件事就不需要還這筆錢,而這件事就是大泳賽時去後廚換掉左屹早餐時吃的肉包子。”
“換成了有興奮劑的包子。”祁言怎麼會不記得這件事?
郭敬敬看了眼康辰,康辰點了點頭,“嗯。”
康辰接著說下去:“後來,陳漁三番五次拿借錢的事威脅我,讓我幫他做事。”
祁言滿腔怒火,他現在就恨不得殺了陳漁:“都做了什麼?”
“他告訴我左屹和發小搞同性戀,給了我一張太空卡叫我去跟他發威脅簡訊。”
“威脅他什麼?”祁言已經咬牙切齒,這些事他通通不知道,發生了這麼些事他當時竟然一絲都冇察覺到。
康辰將當年威脅左屹用的手機拿出來,調出簡訊介麵給祁言看。
祁言翻看著簡訊,他幾乎看見當年左屹是如何被這簡訊裡的字字句句逼得走投無路的。
“這些內容都是陳漁教我發的,他說這是最後一次讓我幫他做事,我知道這事一定會鬨大,可我冇想過會害了左屹。”
“當你答應幫他做這些爛事的時候,已經對小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你的道歉不值得被原諒。並且該慶幸他現在還平平安安地活著,不然我就算追到地獄裡也會找你討命。”祁言不能再等了,他拿出手機撥出左屹的號碼。
“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康辰手忙腳亂地抹著臉上的淚痕,模樣痛苦至極。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這些事我會轉達給小屹,至於他怎麼想我不乾涉,但我絕不原諒你,以後看見我最好繞道走,不然我保不齊會對你做出什麼事。”
祁言撂下狠話就跑出了咖啡廳,他就不該答應左屹自己去找陳漁!
左屹的手機號怎麼也打不通,祁言心急如焚,他一遍一遍在心裡祈禱左屹千萬不能出事。
千萬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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