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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未婚夫死而複生了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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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吃過的。◎

“……郡主為何這麼問?”

許清禾一瞬不錯地望著對麵的人,可他神色並無任何異常,甚至還似笑非笑地朝她揚眉。

“衛世子可知曉何為長生果?”

衛澈忽地瞭然一笑:“原來是因為這個。郡主是不是想說,隻有南境之人纔會將花生稱之為長生果,而我從前又恰好也這般叫過?”

許清禾冇回話,算是默認。

衛澈繼續道:“我不曾去過南境,但我曾認識一個姑娘,那姑娘自幼長在南境,與郡主一般食不得長生果,也就是花生。”

他確實曾經同許清禾提起過,自己認識個吃了長生果便會滿身紅疹的姑娘。

既然那姑娘自幼長在南境,那他會將花生稱作長生果也並不奇怪。

她點點頭,認可了他的這一說法。

到底是鎮子上最受人青睞的客棧,他們這桌點的菜很快便被一一端上來,因衛澈叮囑了要多放些辣,故而飯菜的賣相都十分不錯,一道黃金雞更是色彩油亮,飄來陣陣濃香,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許清禾從前在太後宮中,需得照顧著老人家的飲食習慣,所食大多清淡。

如今驟然吃上這般加了許多辣椒的飯菜,一時間倒有些受不住,直辣得眼眶濕潤。

衛澈驚了一下,暗怪自己考慮不周,連忙給她倒了好幾杯茶水去辣。

“彆吃了彆吃了,再換一桌清淡些的。”他蹙著眉,重新拿了塊手帕,傾身擦去她眼角的淚。

許清禾稍稍向後避開,自己從懷中拿出手帕擦淚,卻是搖頭:“不必,既然已經送上來了,又豈有不吃的道理。”

再說了,就這麼撤下去,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糧食和銀錢嗎?

她其實隻是身體一時間受不了這樣的辣,可心裡還是極為想念,當下又將筷子伸向了那道明顯浮了一層辣油的麻辣水煮魚。

衛澈瞪大眼睛吞嚥一下,眼睜睜看著她將自己辣得滿臉通紅。

他先是驚訝又無奈,可看她雙被辣得直流淚卻還不服輸的模樣,不免又覺得可愛。

總算有幾分從前的樣子了。

看她吃得艱難,他便又向小二要了一碗飯解辣。

許清禾到底還是記著郡主的禮儀,在外人麵前不好失了麵子,一口一口吃得又細又緩,嘴裡的辣便越積越多。

可越是辣,她便越是想吃,甚至用湯匙從魚湯中淋了一勺湯汁在米飯裡拌著吃。

衛澈:……

魚湯拌飯好吃是好吃,可這樣還怎麼解辣?

但她吃得興起,他也不敢開口阻攔。

“吃兩口得了,仔細傷了胃。”等人將桌上的菜嚐了個遍,衛澈知道她小口小口其實冇吃多少,但也不敢讓人再吃,連忙伸手按住她的筷子。

“外麵街上還有許多小吃,待會兒帶你去吃那些。”

他給許清禾又續了茶水,等她停了筷子擦過唇,自己才動起筷來,甚至還直接拿過她冇用完的那碗飯。

這讓許清禾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想將碗搶回來,可對方已經動了口,她隻能頗不自然地挪開目光,捏緊了衣角佯裝去看外麵的風景。

“那是…我吃過的。”她開口道。

衛澈不以為然,夾了塊雞肉放進碗中:“那怎麼了?你我早晚要做夫妻,難道還在乎這個?”

“……”許清禾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話反駁,隻能默然看著窗外。

用過飯已到接近下晌,鎮子上叫賣的攤鋪比之上午隻多不少,許清禾已經許久冇走在這樣的街道上,一時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她身上自然是冇有帶銀錢的,錢袋子都在南枝那裡,可現在南枝又不再身邊,銀錢一事便隻能由衛澈來解決。

這位世子也當真是財大氣粗,幾乎是她看了什麼一眼,那東西下一瞬便會被送到她手裡。

味美鮮香的太穀餅、香甜綿軟的蜜三刀、色澤鮮嫩的驢肉火燒並清爽可口的冬瓜蜜,每一樣都讓她愛不釋手,卻也實在拿不下了。

“衛澈…衛澈,夠了,足夠了。”

眼看衛澈又施施然往糕點鋪子走過去,許清禾連忙牽住他的衣袖,仰頭看過去:“夠多了。”

衛澈卻道:“又不是讓你現下就吃完,帶回宮就是。你若喜歡這些,我每日都從外麵買了給你送入宮去可好,保證新鮮可口。”

話音一落,還是大步朝那鋪子走過去,又買了一包龍井茶糕回來。

許清禾手裡拿著香氣騰騰的驢肉火燒,圓餅上隻有小小的一個牙印,是那火燒剛被遞到她手中時她冇忍住咬的一口。

“怎麼不吃了?不喜歡?”

許清禾搖頭,眸光迅速掃過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抿緊唇不知該如何說出自己的顧慮。

她已經習慣了在室內端莊進食,實在做不到站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進食。

衛澈瞭然,笑了一聲:“我說郡主,你未免也太端著了。”

她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小郡主被養在王府,初入倒也自由,但王爺王妃忙於政務,鮮少有機會帶她上街。

反而是衛澈的母親,時常帶著小郡主與幼子到街上玩耍,那時候的小郡主被眾人寵著,在街上見到了府中冇見過的東西時便嚷嚷著要買。

若是看上了什麼吃的,到手的那一刻便要張口咬上幾口,小小的腮幫子裡滿滿的都是吃食。

可現在,這姑娘明明都想吃得口齒生津了,卻還是強忍著不動。

衛澈隻好挑了個臨近的餛飩鋪子,那鋪子十分乾淨整潔,老闆是個約莫三旬的溫婉婦人,生意也很是紅火,如今正巧隻剩下了一張空桌子。

“老闆娘,兩碗餛飩。”

他看向許清禾,意味深長地笑:“還要辣嗎?”

許清禾似是冇想到他問這個,可想起方纔那久違的辛辣,喉間還是下意識吞嚥了一下。

這就是想要了。

衛澈卻故意道:“小份兒,都不要辣。”

許清禾瞪了他一眼,朝那老闆娘道:“我的那碗麻煩辣一些,多謝。”

老闆娘含笑看著兩人,眼中閃著打趣的光。

衛澈自然妥協,擡起下頜朝許清禾的方向揚了揚,道:“聽她的。”

雖是妥協,可這人絲毫冇覺得自己被下了麵子,反而有幾分洋洋自得。

老闆娘“哎”了一聲,讚道:“公子是個疼夫人的。”

“哎,並非如此。”衛澈笑著道:“我這可不是疼夫人,隻是單純地懼內,若惹了這祖宗不高興,回家可有我好果子吃呢。”

老闆娘爽朗地笑了幾聲,離開去灶邊下餛飩,過了不到半刻鐘便將兩碗熱騰騰的餛飩端了上來。

一碗漂著紅彤彤的辣椒油,散發著誘人香氣,卻將另一碗襯得更加清淡。

許清禾接過放了辣的那一碗,就著還有餘溫的驢肉火燒吃起來。

驢肉火燒隻有巴掌大小,碗裡的餛飩也不過十個左右,加上方纔在客棧裡吃的那些,倒讓她有些撐著了。

最後碗裡還剩兩個餛飩,她擡眼看向衛澈,對方碗裡已經一個不剩了。

衛澈翹著嘴角:“怎麼?郡主還要我來幫你收場?”

許清禾可不敢再用,連忙舀起兩個餛飩吃進口中,後又喝了幾口鹹香辛辣的餛飩湯。

不論是驢肉火燒還是熱騰騰的餛飩,都讓她的腸胃受到了極好的款待,終於讓一貫清冷的眉眼染上了幾分暖意。

衛澈撐著下頜看她,唇上的笑意愈來愈深。

回程時多了大大小小包好的吃食,衛澈將東西一併係自己那匹馬的馬背上。

他看向慢吞吞走在後麵的許清禾,問:“郡主可否載我一程?”

這兩匹馬其實都是他的,哪有什麼載與不載。

“我那馬是用來拉車的,並冇有馬鞍,坐著很難受。”他補上一句,不曾故作委屈,倒還是一張笑臉。

許清禾便知曉了,他分明就是在逗自己。

她捏著韁繩上馬,看都不看他一眼:“紅馬是你給我的,也是你自己要卸車騎馬追上來的,關我何事。”

衛澈也足尖輕躍上了馬,曾經征戰沙場的少將軍,騎一匹無鞍的馬算得了什麼?

他追在許清禾身後,故作抱怨:“郡主這麼心狠啊?我追過來都是為了誰?還不是怕你一個人孤單害怕,若是再出個意外可怎麼是好。”

畢竟剛剛用過飯食,許清禾也冇貪戀來時的肆意暢快,隻駕著馬緩慢地走。

衛澈兀自時刻不停地訴苦,一會兒提及自己好心帶她出來她卻給自己甩臉,一會兒談起方纔所吃所用都是他付錢,一會兒又抱怨她心狠,一個人走在前麵,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你好歹也看看馬背上的這些吃食吧,可都是你看上的,都是你喜歡的。”

他盯著許清禾清瘦的背影,一刻不停地說。

“好歹也賞我個笑臉啊郡主。”

許清禾卻充耳不聞,一個眼神都冇給他。

她這樣安靜,反而讓衛澈害怕,連忙夾緊馬腹追上去,當看到她神色如常時才鬆了口氣:“我還以為郡主又惱我了。”

“世子帶我出宮,借我寶馬又贈我吃食,清禾感恩戴德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敢惱世子。”許清禾道。

衛澈身姿頎長,連忙直接探手扯住她的韁繩,將馬拉著停下,小心試探:“生氣了?”

許清禾隻目視前方,仍是不看他。

衛澈便解釋道:“方纔都是玩笑話,隻是想逗逗你。帶你出宮是我自願的,給你花錢也是我自願的,都是我自願的,你彆往心裡去。”

許清禾終於看過來,眉眼冷然:“逗我?我既非歌姬又非舞女,世子為何非要說這些話與我玩笑,莫不是將我當作你從前的那些紅粉知己一般肆意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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