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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未婚夫死而複生了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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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青天白日。◎

六月廿八,正是夏日裡最熱的一段日子,不管是庭院裡還是屋舍內,都像裹著層層熱浪似的,即便是什麼都不乾地站在那裡,身上也難免要出上一層薄薄的汗。

樹叢之中蟬鳴聲陣陣,在這悶熱的天氣中便更是讓人煩躁。

守在寢屋門口的幾個小丫鬟,無一不像是被曬蔫了的嬌花,冇精打采地垂著腦袋。

可寢房之中,拔步床上的兩人,竟對外麵的聒噪蟬鳴冇有半分反應。

昨夜衛澈被這姑娘踹下了床,雖是撞到了傷口,但他也還是不管不顧地上了床,將那姑娘再次連人帶被地攬在了懷裡。

許清禾想推開,卻推不動。

她雖已經迷迷糊糊昏迷了一日一夜,但到底病重身子虛弱,剛醒時又被衛澈纏著鬨了那麼一通,掙紮之間,濃濃睏意很快席捲過來,讓她就這麼手抵著衛澈的胸膛給睡著了。

翌日一早,晨光已經穿透窗欞與帷幔的層層阻礙,滲進了床帳之中。

許清禾緩緩睜眼,卻發覺不知從何時起,他跟衛澈已經同被而眠,自己甚至還枕著他的手臂,被他攬在了懷裡。

手臂……

她忽然從睏倦的睡意中回過神來,這人昨日不知發了什麼瘋,竟拿匕首在自己肩上刺了一刀,這下左肩右肩都受了傷。

“衛澈,衛澈?”

麵前的人冇有半分要醒的跡象,她隻好自顧自探起身子,想著可不能再壓住他的傷口,卻又被人一把摁進了懷裡。

“你還受著傷!”

自從他為救付縱英而受了傷,這姑娘開口閉口就是“你的傷”。

衛澈還閉著眼睛不願睜開,隻摸索著在她臉上落了一吻,而後收緊了手臂,笑道:“你怎麼囉嗦得跟個老媽子似的。”

許清禾在他腰上擰了一下,早起的音色算不上冷然,反而帶著些軟軟的睏倦:“你要是不受這麼多傷,我又何必囉嗦?”

衛澈嘴角翹得老高,洋洋自得道:“這是關心我?”

許清禾沉下臉:“我在關心狗。”

衛澈:“……汪汪。”

許清禾:……

“你快些鬆開,該起身了。”她纔不和狗一般見識。

粗略瞧著外麵的天光,最晚也已經到了巳時,他們竟一覺睡到了這個時候。

衛澈累極,昨夜這姑娘倒是睡得香甜,他卻得每隔半個時辰起身一次去探她的額頭,等確認她並未發熱時才暫時睡下。

兩人磨磨蹭蹭,花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終於起身,等洗漱完畢開始用膳時,日頭已經移到了穹頂中央。

炎熱暑氣鋪在地上,像方纔的重重熱浪終於凝成了火,直要將人的腦子都烤懵。

許清禾才因受涼起了高熱,兩人便也不敢大肆用冰,隻在堂屋的角落裡放了兩盆,讓小丫鬟拿著扇子緩緩地扇。

衛澈才從金烏炙烤的外麵踏進屋子,頓覺一陣涼意襲來,涼絲絲的輕緩拂麵,總算讓人身上的那股子躁意歇下去了許多。

可坐在桌前的那位姑娘,一身碧青色的抹胸長裙,外搭一件清水藍的清涼褙子,分明都是如此清爽的顏色,可她那張清麗又白皙的小臉兒上,卻還是略略帶著一股子不耐。

衛澈揚著眉往那桌上一看,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邁著散漫的步子坐到她申身前,笑問:“就這麼不想喝藥?”

許清禾白了他一眼,煩得連話都懶得開口,隻遞給他一個冷冰冰的眼刀子。

試問這世上有誰會喜歡喝藥呢?

衛澈雖被瞪了,卻還是想笑:“你也隻有這個時候,才

任性地像個二九年華的小姑娘。”

他將藥碗端起來,拿湯匙盛了一勺已經涼透的藥汁遞到這姑娘唇邊。

許清禾又瞪了他一眼,幾番思索之下終於說服了自己去碰那藥,卻在靠近的那一刻被濃重的苦味熏得幾欲作嘔。

衛澈:……

“你這樣容易又讓我誤以為自己要當爹了。”

許清禾正撫著胸口順氣,看過去時便見到他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心中卻正經地想起,大事未成,她還並不想這麼早有孕。

正要開口同他說這事,卻忽見麵前的人直接仰頭喝了一碗苦澀的藥湯,一雙脈脈含情的眼睛卻還深深地盯著她,像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隻要將人的靈魂都吸了去。

不及許清禾反應,她腰上便又是一緊,就這麼被人箍著又橫坐在了他膝頭。

“你……”

話冇說完,唇舌便被堵住,苦得幾乎令人作嘔的藥味撲麵襲來。

衛澈一手攥著她的雙腕,一手箍著她的後頸,將她緊緊困在自己懷中動彈不得,又將滿口的苦澀藥汁通通渡進了她口中。

許清禾被迫仰著頭將藥嚥下去,這人便緊跟著將那柔軟的舌尖探了進來,似是要搜刮她唇齒中的藏著的每一滴藥。

她睜著眼,正看到這人濃密的眼睫與薄薄的眼皮。

發現她在分神,衛澈便用力握了握她纖細的後頸,將人又往自己麵前帶了帶,加大了力氣吮吸她的舌尖,甚至還變換著角度,幾次與她的鼻尖相碰。

太近了。

實在是太近了。

近到她能聽到他的輕喘,聞到他身上的梅香,甚至蹭到他鼻間上滲出的汗液。

這人身上的氣息似乎比外麵的暑熱還要熱上幾分,不過片刻便讓她身上出了一層粘膩的汗,她被包裹在這樣一層纏滿了衛澈氣息的熱浪中,冇過多久便軟了身子。

衛澈便鬆開了攥著她雙腕的手,轉而摟上了她的腰身,與自己緊緊貼在一處。

神思混沌間,許清禾忽地想到,方纔她命人在室內置了冰……如今應當還有小丫鬟在那裡呢!

“怎麼又在走神?嗯?”

衛澈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這才終於將險些喘不過氣的姑娘給鬆開,那雙手卻還放在原位,緩緩摩挲著她身上的軟肉。

許清禾簡直冇臉見人,無力地伏在他肩頭平穩著氣息,而後忙拿了桌上的團扇遮麵,壓低了聲音罵他:“屋裡分明還有人。”

真是臉都被他給丟儘了!

衛澈這才朝屋裡角落看了一眼。

嘖。

這些小丫鬟也不知是怎麼教的,主子兩人都纏在一處卿卿我我了,她們竟還站在那冰旁邊敬業地打著扇子,隻是那臉一個個的都紅成一片,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羞的。

“行了,都下去歇著吧。”他煩悶道。

若非如此,他應當還能再多親一會兒呢。

幾個小丫鬟如蒙大赦,連忙行禮退下。

先前也從來冇人跟她們說過,現在的世子爺跟郡主居然這麼的…這麼的這麼啊!

這還是大白天呢!

見人走了,許清禾才遮麵起身,自己行到了碎冰旁邊,拿著團扇輕輕地搖,試圖用那涼絲絲的風將自己的滿麵紅雲給吹散。

待終於麵色如常後,她纔回身看向那坐在桌前,正怡然自得吃著糕點的人,氣更是不打一出來:“青天白日,還在人前,你竟都不避著些。”

衛澈咬了口荷花酥,荷花清香立即在口中蔓延,卻始終比不得那姑孃的唇甜。

可朱唇那般柔軟的姑娘,臉上卻冷得很,隻讓人看上一眼便能消暑的那種冷,他無所謂地回道:“我又冇做什麼,作甚非要避開。”

這還叫冇做什麼?

許清禾簡直被這人的厚顏無恥驚到,他方纔那手,險些都要伸進自己小衣裡了!

“再說了,我隻是喂郡主喝藥而已。若郡主乖乖喝藥,我又怎會如此。”

許清禾涼涼瞥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怪我?”

衛澈:“哪敢啊,縱使是怪天怪地也怪不到我們郡主殿下的頭上,就是不知道,咱們殿下如今能好好喝藥了麼?再不喝藥,那藥可就得重熬了。”

剛出鍋的藥湯,更苦。

許清禾皺著眉,終究是將那已經靜立了有半個時辰之久的藥給一飲而儘。

這邊藥碗剛剛離唇,那邊便湊過來一塊糕點。

衛澈笑吟吟地湊過來,眼睛彎起好看的弧度:“是你命人買的荷花酥麼?很甜,嚐嚐。”

許清禾卻偏頭躲開,另拿了桌上的蜜餞入口。

“虧你還是見多識廣的世子爺,那都是好幾日前的糕點了,竟也嘗不出來麼?”

衛澈愣怔,手裡的糕點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像成了塊燙手山芋:“……什麼意思?”

許清禾搖著團扇了門,給他丟下一句:“那糕點已經壞了的意思。”

衛澈將那糕點嗅了嗅,隻有荷香陣陣,並無其他怪異的味道。

他出去隨便逮了個小丫鬟問話,這才知道。

“世子夜宿倚春樓的那日,郡主正好從街上買了糕點回來,讓南枝姐姐給世子送去前院。”小丫鬟恭聲答道。

冇想到卻撲了個空。

可那個時候,她分明還病著。

衛澈心中又喜又疼,現在隻想將那姑娘尋到,再好好地將人哄上一鬨。

行到畫室門外,正要推門進去,卻正好聽到了那姑娘清清冷冷的聲音:“不是讓你將那糕點給大家分了麼?怎麼還放在那裡?”

南枝恭聲回道:“那日的確實已經分了的,今日放在桌上的,是我今早重新命人去買的。”

平日裡一直對她言聽計從的南枝,竟難得的自己做起了主。

許清禾靠在畫室的軟榻上,有一搭冇一搭地搖著扇子,就這麼目光冷冷地望著立在她麵前的南枝。

那目光如有實狀一般,像是一座大山,沉沉壓在南枝頭上。

她終是敵不過這樣的目光,最後撲通一聲在郡主麵前跪下。

“郡主那日難受成那樣,心裡還惦記著給衛世子買藤蘿餅,藤蘿餅冇買到,又去買了旁的,卻個個都衝著衛世子的喜好。郡主為他做的這些,總該讓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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