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未婚夫死而複生了 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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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聲夫君吧。”◎
衛澈仍是白日裡的那身緋紅官服,他將官帽摘下隨手放在小幾上,自己則坐在許清禾對麵,撐起下頜望著眼前的這位燈下美人。
癡癡望了許久,半晌纔回道:“嗯,宴請使臣,自然少不了飲酒。”
他身上的酒味不重,可許清禾卻甚是敏感,忙讓他快去浴間沐浴,自己則又命人打開了窗戶,又點了熏香,這才勉勉強強將那酒味壓了下去。
許是因為今日喝了酒,衛澈的動作便格外放肆些,從她身後將她抱著,強硬地將她拉進湍急的長河。
許清禾在長河中沉浮,卻始終看不到他的臉。
這麼久的夫妻生活,早讓她從曾經寧願將唇咬破也不願出聲,變成瞭如今的從善如流。
於是吱呀響聲中,便也夾雜了幾聲不曾掩飾的低吟。
衛澈盯著她因仰頭而露出的大片雪白肩頸,便將薄唇覆了上去,輕輕吮吸。
分明是寒涼的十月,可兩人身上很快便出了一層熱汗,衛澈怕她著涼,便還是拿錦被將兩人裹著。
在那狹小的空間中,許清禾覺得自己也已經被他身上殘留的酒氣醺醉,否則又怎麼會迷迷糊糊地讓他“重些”呢?
還在咬著她耳骨的人輕輕笑了笑,道了聲“遵命”。
而後那拔步床中,便響起了讓人臉紅心跳的吱呀響聲。
他動作太大,許清禾半身微麻,便喘著氣讓他換個樣式。
衛澈如她所願,就這麼轉了一圈,最後與她重新麵對著麵。
“今日…為何要看他?”
許清禾仰著頭,反應了好一會兒都冇想出來他到底在說什麼。
“看…看誰?”
衛澈哼了一聲,道:“南鳴釗。”
“我想看看…他跟畫像上的…一不一樣……”
因明日衛澈還有公務,兩人折騰了兩回許清禾便想就此作罷,後者無賴地埋在她頸間喘息,輕哄著她再來一次。
許清禾無奈:“你不累麼?”
自她前幾日小日子結束後,這人明明公務繁忙,卻還夜夜拉著她胡鬨,這都一連好幾日了,他卻彷彿永遠不知疲倦似的。
衛澈便笑:“這麼舒服的事,怎麼會累?”
他的手很快開始胡亂摸索,許清禾想了想,到底也冇阻止。
“清禾,這麼久了,你還冇喚過我一聲夫君。喚一聲吧,成不成?”
許清禾本就因他劇烈的動作而甩著頭,如今更是從喉間擠出幾聲破碎的答覆:“不要。”
衛澈便追著她問:“為何不要?”
這床實在是太晃了,縱使床鋪的位置足夠的大,她也覺得自己的頭好像很快又要撞到床頭。
好在衛澈及時發現,握著她的腰將她拉了回來,卻讓兩人貼合得更近。
許清禾閉著眸子長吟一聲,好半天才緩過氣來,開口道:“我不喜歡。”
衛澈便湊上去親她,含混道:“可我很喜歡,叫一聲吧,成不成?”
許清禾冇應聲,他便又委屈道:“鴻臚寺的羅主簿,四十餘歲,孫子都快出生了。可人家夫人還是日日到官署接他下值,聲聲喚著夫君,我們這還是新婚你都不願意喚,日後等我到了四十多歲年老色衰,豈不是更難聽到?”
他重重歎了口氣,含混道:“求你了祖宗,喚一聲吧,就一聲。”
這姑娘慣來是吃軟不吃硬的,如今見他可憐,當真閉著眼睛羞羞澀澀地喚了一聲“夫君”。
嬌口今顫顫、尾音綿綿,直要將衛澈僅存的最後一絲魂魄都給勾了去。
他忽地加重了腰上的力道,俯身在她耳邊哄她:“再叫一聲……”
這一夜,許清禾也不知曉自己究竟喚了多少聲夫君,隻記得天邊微亮時,他才終於將她從浴間抱出來,隻在暖和的被子裡躺了不到兩刻鐘,這人就該去上值了。
許清禾迷迷糊糊勾住他的手指,閉著眸子問他:“方纔……”
衛澈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安撫道:“放心,冇留在裡麵。”
“那就好……”
許清禾鬆了口氣,也鬆開了他。
衛澈將她的手放回錦被中掖好,轉身出門,雖是一夜未睡,卻實在是神清氣爽,恨不得白日過得再快些,好讓他能快些下值去再聽聽那幾聲“夫君”。
然而到底是昨夜弄得太狠,今夜再見那姑娘身上的痕跡,饒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衛澈一連幾日都不敢再動那些心思,老老實實將人抱在懷裡安眠。
直到南弋國使團來京的第三日,永順帝為其大擺筵席,於宮中賜宴群臣,並特許帶家眷前往。
許清禾為了能與南鳴釗有些接觸,自然也是盛裝出席。
出府前,衛澈倚在內室門邊,望著在那半人高鏡子前由人整理妝容的美豔姑娘,酸溜溜道:“不就是要找他套話,至於這麼隆重麼?”
許清禾纔不理他,隻輕飄飄地扔了一句“至於”。
直到上了入宮的馬車,他還是緊繃著一張臉不理她。
他不理人,但許清禾也斷冇有做小伏低的道理,便也偏過臉去不看他。
最後到底是衛澈先低了頭,磨磨蹭蹭地捱過去同她抱怨:“你還從冇有為了我而盛裝打扮過。”
許清禾想了想,好像還真不曾有過。
她雖冇說話,但卻在心底默默思忖,再過幾日就是他的生辰了,到時再讓他開心些也不遲。
前幾日輔國公夫人特意同她說了些體己話,提到了麵前這人的生辰居然就在冬月廿一,兩人的生辰隻隔了半個多月。
既是用來招待外國時辰的宴席,那自然要儘顯大翎朝的大國之風。
分明正在夜間,寬敞大殿之內卻被照得恍如白晝,席間悅耳絲竹之聲從不間停,助興歌舞接連不斷。
身著各色官服的官員們手執酒杯與南弋國皇子交談,觥籌交錯之間幾乎要晃花了人眼。
相較而言,女眷這邊便收斂多了。
和親的公主因水土不服正在宮中歇息,她們冇了要簇擁攀談的中心,便如同平日裡參加的尋常宴席那般,攀談起時興的妝容來。
許清禾鮮少經曆這樣的場合,一時間被吵得有些頭疼,她同靜安說了一聲,便獨自帶了南枝出去透風。
假山之中人跡罕至,卻處處透著寒風,許清禾攏緊了身上的披風,立在這裡靜靜地等。
過了片刻,身後腳步聲漸起,她回頭,正是一襲紫袍的南鳴釗。
許清禾福了福身:“五皇子。”
南鳴釗亦拱手回禮:“清禾郡主。”
“多年未見,當初郡主那般絕決地拒絕我,我還以為你不會選擇除了謝祁的任何人。卻不想不僅如今成了婚,嫁的竟還是輔國公府的世子。”
提起往事,許清禾麵上並無絲毫笑意,淡聲道:“輔國公府的世子怎麼了,難道我還配不上?”
南鳴釗亦笑:“郡主仙姿玉貌,自然誰都配得上。隻是相較而言他配不上你而已,謝祁之後,冇想到郡主的眼光竟差成了這樣。”
許清禾目光微冷:“清禾眼光如何,還輪不到五皇子來評判,能入我眼的,自然就是這世上最好的。而被我所拒的
自然都是不入流的。”
被她這般擠兌,南鳴釗竟也不惱,隻楊眉笑笑:“隻要郡主不後悔就好。對了,郡主臨行前特意看我一眼,叫我出來,不知是要做些什麼事?”
方纔還帶著打量的目光,驟然間便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許清禾蹙著眉側身,避開這眸光,冷聲道:“七年前孟淵穀一戰,不知五皇子可還記得?”
南鳴釗道:“自然,不就是那一戰讓郡主失去雙親,成為孤女的麼?聽說後來你們大翎朝判定,是謝祁的父親與我軍中將士聯絡,將郡主父母誘至孟淵穀殲滅。”
許清禾順勢問道:“既是聽說,那五皇子以為,謝將軍會做出這樣的事麼?”
南鳴釗似笑非笑道:“謝懷遠我不瞭解,可我瞭解謝祁。有他那麼一個正氣凜然的兒子,想來那老子應當也不至於到了賣主求榮的地步。”
“五皇子的意思是,此事另有隱情?”
南鳴釗攤了攤手:“我可冇這樣說,這是郡主說的,與我無關。你們大翎朝的事,我一知半解,可不敢妄下定論。”
許清禾忽地上前一步,擡眸望入南鳴釗眼底:“可我怎麼聽說,當初與南境軍軍士暗中聯絡的人,正是五皇子本尊?”
“哦?竟是如此麼?”
南鳴釗玩味地笑著:“可惜時間太久,我已經忘了。不過,若是郡主肯陪我在這月下走上一走,說不定我便能記起來了。”
他瞥了眼立在不遠處防風的南枝,意有所指道。
許清禾攥緊了寬袖之下的一雙手,明知他多半隻是戲弄玩笑、根本不會向她透露任何訊息,可還是忍不住對他話裡的那些引誘心動。
畢竟,這人是當真知曉當初真相的。
在南鳴釗玩味的目光中,她思索良久、心中權衡利弊,想起自己髮髻上一直簪著的紅玉髮簪,還是決定賭上一賭。
“好——”
“嘖,好巧。”
正在她即將應答之際,忽然有人提步闖入。
“我托五皇子幫忙尋一尋我那出來透風的夫人,五皇子尋到了,卻不及時遣人告知,倒是讓我好找。”
衛澈一身緋紅官服,長身玉立,腰間蹀躞帶更將他襯得腰身勁瘦。
他大步走了過來,將手爐塞進許清禾那冰涼的手裡,垂首嗔道:“出來透風怎麼也不知會一聲,連手爐都不帶,受寒了可怎麼是好?”
不等許清禾答話,他便率先朝一旁的南鳴釗道:“既已經尋到了夫人,那我夫婦二人就先告辭了,五皇子自己逛去吧。”
南鳴釗仍是冇惱,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待他二人走後,他那唇角才漸漸抿直,眸中晦暗不明。
又冇得手。
從前有謝祁,如今又有衛澈,他始終得不了手。
【作者有話說】
笑發財了,誰家好人碼字碼得太投入以至於忘了打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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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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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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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修了半天設定又給修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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