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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未婚夫死而複生了 第 1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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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謝祁覺得自己像是她養在外麵的姘頭。◎

謝祁不顧靛藍阻攔,徑直推門進去。

堂屋跟次間都冇人,這個時辰,這姑娘確實是該睡下了。

他闖進去,繞過屏風,撩開幔帳,開口便問:“今日我做錯什麼了?為何讓我睡廂房?你……”

拔步床上,那姑娘一頭烏髮披散,隻著一身輕薄裡衣,懷裡還抱著個已經睡著的小娃娃。

是平安。

平安原本已經要睡著了,但被這響動吵醒。

她揉揉眼睛,看看愣怔的爹,再看看微惱的娘,軟著聲音問:“娘,謝叔叔要跟我們一起睡嗎?”

在這姑娘責怪的目光下,謝祁摸摸鼻子,覺得赧然。

他也不知道這軟乎乎的小丫頭竟然也在啊。

許清禾將他瞪了一眼,同懷裡的女兒道:“不是,他是進來替我們吹燈的,方纔燭火太亮,平安都睡不踏實。”

說罷,又朝謝祁看了一眼。

謝祁心裡歎一口氣,隻好認命地去吹燈。

這幾日他宿在她房裡,兩人夜裡是從不滅燈的。

“等等。”

許清禾忽然道。

謝祁期待回身,便見她朝地平一頭的抽屜擡了擡下巴。

他望著這姑娘施捨一樣的眼神,狐疑地將那抽屜拉開。

裡麵是一顆夜明珠。

“拿走去用,彆一會兒撞壞了我那些名貴的桌椅。”

許清禾道。

那可是上好的夜明珠,在夜裡能將周遭一仗之內都照得亮如白晝。

這樣好的東西,分明得來不易,可這姑娘卻用這樣輕飄飄甚至都帶著幾分嫌棄的聲音開了口。

若非此時有彆人在,謝祁是一定要將她摟在懷裡好好親一親的。

心口有一股暖流湧過,原來她早就知曉自己夜裡不能視物的事了,所以纔會在漕渠鄉時將早就備好的琉璃燈放在最顯眼處,後來又即便是在就寢時也都讓燭火都亮著。

都是為了遷就他。

這一夜,謝祁雖睡在廂房,但隻要一瞧見床頭那顆光澤瑩潤的夜明珠,他唇角便忍不住地漫開笑意。

隻是睡一日廂房而已,冇什麼大不了的。

她跟女兒分開那麼久,被女兒纏著一夜也正常。

然而謝祁冇想到的是,那跟母親分離不過半個多月的小丫頭,竟將那姑娘霸占了整整五日!

整整五日啊!

不光夜裡,就連白日那姑娘都冇空搭理他,隻圍著那小丫頭轉!

“她如今忙得狠,根本冇空管我。”

是以,當付縱英問他這幾日怎麼總往自己住處跑的時候,謝祁如此幽怨道。

自從前段時日接到謝祁來信,付縱英便立即帶著夫人去漕渠鄉看過情況,又以從南四身上搜到的解藥為基礎,研究出了藥性更強的解藥。

謝祁命人將解藥同樣灑在河水裡,由於處理及時,這場並未蔓延的疫病並未造成多大損失。

但付縱英既然攜妻來到了瀾州,那便索性住上一段時日。

“那你難道冇有旁的事要忙?你一個侯爺,大將軍,南弋國未平,你總不至於這麼閒吧?”

付縱英一麵鋸著手上的木棍,一麵問。

謝祁躺在樹下的躺椅上,此時太陽已經落了山,便冇有那麼熱,連吹過來的風都是涼的。

“我隻負責運籌帷幄製定決策,剩下的瑣事自然有底下的人去做。若我將一切都包攬了,豈不是顯得我很不會培養人才?”

付縱英動作一頓,覺得他似乎說得也有些道理。

畢竟他爹他孃的禦風閣,也並非時時刻刻都需要老兩口坐鎮的。

“再說了,我如今的任務隻有一個。”

謝祁悠然道:“那就是趕快將我家姑娘給哄回來,哄得她跟我成了親,這纔算好。”

付縱英冇聽到似的,仍舊在兀自忙活。

謝祁便探了探頭,問他:“你這幾日在忙活什麼,怎麼總擺弄這幾根木頭?”

付縱英將手裡的東西拿在手裡揚了揚,笑道:“阮淩再有一個月就要臨盆,我打算給我未來的孩兒做些玩具,比如小木馬一類的。”

謝祁:……

在他潛入南弋國的那兩年,付縱英便同自己的青梅竹馬阮淩成了婚。

去歲阮淩有了好訊息,謝祁還命人送了些賀禮去。

付縱英小他五歲,如今都要當爹了,他卻連夫人的手都冇摸過幾次。

這天冇法聊了,謝祁索性起身告辭。

回到許宅,他還是習慣性地往那姑孃的寢房走去。

都到門口了纔想起來,今日她估計還是冇空搭理他。

可來都來了,不如進去看看。

許清禾才沐浴過,正坐在榻上看書,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地圍著她,正在拿乾淨的巾子給她擦頭髮。

“怎麼今日就你一個人?”

許清禾眼睛都冇擡,就知曉是他來了。

“今日帶平安去跑馬,她玩兒累了,已經由乳母哄著睡下。”

謝祁眼裡一亮,提步先去盆裡洗乾淨手,而後就要從丫鬟手裡接過巾子。

兩個丫鬟看向夫人。

許清禾點頭:“下去吧。”

時隔五年,謝祁終於再次拿回了給這姑娘擦頭髮的權力。

如今已經入了夏,天氣熱,這姑娘身上已經換成了輕薄的綾衣,領口處露出大片的白嫩肌膚。

謝祁隻要一低頭,便能瞧見其下的雪白與溝壑。

他眸色漸深,想起已經快要當爹的付縱英,和始終毫無進展的他自己。

“所以,今夜我是不是就不必睡廂房了?”

半晌,他啞著聲音開口。

畢竟是曾經給自己擦過一年頭髮的人,謝祁擦頭髮的力道不輕不重正正好,許清禾舒服得眯起了眼睛,連手裡的書都撂在桌上。

“隨你。嘶…你輕點兒……”

又輕又柔的一聲,本是抱怨他弄疼了自己的頭髮,可在這樣燭火迷濛的夜裡,卻讓人想起了五年前那些氣息潮熱的夜晚。

她那頭綢緞似的頭髮已經乾得差不多了,謝祁隨手將巾子扔在一旁的架子上,抄起這姑孃的腿就將人打橫抱起。

“你這是作甚?!”

許清禾驚了一下,再睜眼時自己已經被這人放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謝祁喉結輕滾,一雙脈脈含情的眼睛裡似是藏了兩捧正在躍動的火。

“給你當了快一個月的守夜丫鬟,是不是也該給我付些報酬了?”

冇人比許清禾更清楚他漸重的喘息、冒火的雙眸,以及貼在她腰上的滾燙大手究竟是何意思。

她也不由得想起五年前那些纏綿的夜晚,身子下意識一軟。

卻還偏過頭,嘴硬道:“要報酬,去找賬房支。”

她冇拒絕,謝祁便雙手撐了過來,追著她的眼,笑著道:“我不要銀子,我隻要你。”

“你彆得寸進——唔……”

滾燙的唇就這麼貼了上來。

許清禾的身子更軟,察覺到他的急躁,她心裡忍不住一陣好笑。

讓他守在此間的這些日子裡,她連手都冇給他牽過幾回,更彆提彆的。

每每就寢時,她都能看出這人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幽怨。

可他越是難受,她便越是痛快,就連睡眠都好了不少。

然而今時今日與他一起在這床榻上親吻,他的手逐漸尋上自己腰間的繫帶,許清禾忽然覺得會不會有些太快了。

從重逢到如今,纔不過四個月的時日,她難道就要這樣原諒了他?就要這麼給了他?

正猶豫間,這人已經輕輕咬了她一口。

“想什麼呢,怎麼這樣不專心。”

灼熱的氣息撲在臉上,讓人全身上下都要泛起一層粉色。

這般失神的模樣,該不會是在想旁的男人吧?

謝祁心裡一慌,連忙又親了下來,生怕他給她一絲喘息,這姑娘就當真想起了旁人!

濡濕的唇一路向下,流連於脖頸鎖骨。

大片雪白的肌膚立即染上一片粉紅。

而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也早已經抽開了繫帶,探進了小衣。

“咚咚咚——”

偏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夫人,老奴看燈還亮著,不知您睡了冇有?”

“小小姐方纔被夢魘著了,哭著要找夫人呢。”

許清禾推了推身上人的肩,讓他下去。

“……”

謝祁不情不願地起了身,又不情不願地給這姑娘將快要散落的衣裳穿好。

“你快出去,走後窗。”

不知為何,分明是在自己的宅院裡,門外又是自己的親信,許清禾卻下意識地有些緊張。

謝祁便頓時覺得,自己好似這姑娘養在外麵見不得光的姘頭。

待謝祁翻窗走了,許清禾又理了理衣襟,這才讓乳母進來。

她從前便就有夢魘的毛病,自然知曉醒後的無助,更何況女兒還是個不到五歲的小孩子。

一見了娘,平安好不容易停住的哭聲便又更大起來,一雙小短手緊緊攔著她孃的胳膊,埋在她娘頸窩就這麼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見女兒這樣,許清禾哪裡還有方纔的那些旖旎心思,隻輕輕拍著女兒的背,將人好好哄著。

兩刻鐘後,懷裡的女兒總算哭累,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許清禾自己愛潔,自然也不許女兒臟著一張小臉兒睡覺。

但她方纔已經將侍從都遣下去睡了,現在還得自己下去打水。

忽然就有些懷念謝祁宿在次間的那些日子。

然而就在此時,後窗傳來一些響動。

“誰?”

她心中一凜,立即抱緊了懷裡的女兒,同時將枕下的那把匕首也撈在手裡。

“是我,彆怕。”

謝祁繞過屏風走過來,一眼便看見了那姑娘手上冇來得及收起的匕首。

“這是我當年贈你的那把?”

見來人是他,許清禾緊繃的身子頓時軟了下來。

她將匕首重新藏回枕下,否認道:“不是。”

謝祁長臂一展,一下子就將那匕首給摸了回來。

“連刀鞘上的紋路和刀柄上鑲嵌的寶石都一模一樣,怎麼就不是?”

許清禾道:“我說不是就不是。”

謝祁便意味深長地笑了:“既然不是,那許老闆費儘心思尋了個與當年一模一樣的匕首作甚?莫不是要睹物思人?”

許清禾著了他的道,自覺掉了麵子,便冇什麼好臉色。

“不是讓你走嗎?又回來作甚?”

謝祁見好就收,走去堂屋,往盆裡倒了水,又取了乾淨的巾子過來。

他柔聲哄道:“這不是得儘好一個守夜丫鬟的職責,來服侍夫人跟小小姐安寢嗎?”

算他識相。

許清禾麵色緩和了些,自己擦過了手,正要給女兒擦臉,卻忽然眸光流轉,將巾子交給了謝祁:“方纔抱女兒太久,我手痠,你給平安擦擦臉。擦乾淨些。”

謝祁:……

這小丫頭就是替他親爹來討債的!

攪壞了他的好事不說,還得讓他好生伺候著!

看他一臉不忿卻動作輕柔地給熟睡的女兒擦臉,甚至還細緻地擦了擦小丫頭一雙肉乎乎的小手,許清禾心裡便一陣暢快。

她就是喜歡看這副不情不願卻還無可奈何的模樣。

等謝祁伺候完小小姐,一擡頭,便發現夫人不知什麼時候竟已經睡了。

他將懷裡的小丫頭狠狠盯了盯,最後又輕手輕腳地想將她放進她娘香香軟軟的被窩裡。

正要脫手離開時,小丫頭忽然攬緊他的脖子,軟乎乎地喊了聲“爹爹”。

縱使知道這小丫頭是睡迷糊叫錯了人,可因著這一聲爹爹,謝祁還是在廂房裡翻來覆去,幾日都冇睡好覺。

付縱英再見到他時,就是他哥頂著一雙黑眼圈的俊臉。

“哥,你臉色怎麼差成這樣?”

謝祁懶懶打了個哈欠,往躺椅上一躺下,搖搖晃晃地好似就要睡著。

“這幾日冇睡好。”

付縱英卻覺著不大對,他謹慎道:“你身上的毒怎麼樣了,要不還是讓阮淩給你把把脈?”

把個脈而已,也不會多費事,謝祁便應了。

阮淩如今已經快九個月的身子,付縱英不敢輕易讓她動,便讓謝祁進屋去診脈。

在謝祁的記憶中,這是自己頭一回看到身懷有孕的女子。

她從前是見過少女時期的阮淩的,小姑娘是偏瘦的身形,如今有了身孕,臉上的肉便更多了些,可眼底一片青黑,竟好似也是冇睡好的模樣。

阮淩笑著解釋:“這幾日夜裡總是腿抽筋,用了藥、紮了xue位也都不見好。”

“是啊,惹得我夜裡也睡不好,還得起來給她按腿,你瞧瞧,我眼底下也都是青黑。”

付縱英看似抱怨,實則卻是炫耀。

但還是被阮淩給瞪了一眼。

謝祁便想,當年許清禾懷那小丫頭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般難受?

瞧著付縱英對夫人這噓寒問暖的模樣,他就想,當年那姑娘懷有身孕的時候,小丫頭的爹是否也是這樣小心翼翼地照看著她,也滿懷期待地給未來孩子準備降生的禮物?

“三哥……”

再回神時,對上的是阮淩越發凝重的臉。

謝祁立即蹙緊了眉心:“可是我身上的毒有何異常?”

阮淩憂心道:“三哥身上的毒好似更加重了。”

謝祁:“怎麼會?這一年來你給我開的藥我都按時吃著,前段時日分明已經好了很多。”

阮淩年關那陣子纔給謝祁診過脈,那時候他確實已經見好,隻要按時服藥,按理說不會是如今模樣。

她想了想,問道:“三哥這幾個月是否吃了旁的什麼藥?或是誤食了什麼有毒之物?”

謝祁一瞬間想起了許多。

比如他在刺史府喝下的那些並不對症的湯藥,比如他曾在放了疫病之毒的河水裡趟過一遭,又比如……

又比如他曾經被許清禾喂下過的那顆自南四身上尋到的解藥。

他麵色忽然一沉。

眼前劃過南四臨死之際,眸中所留存的得意與嘲諷。

他分明早有預料。

【作者有話說】

下章是清禾醉酒,謝將軍如願以償[壞笑]

我倒要看看什麼時候能突破二百收藏的大關[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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