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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未婚夫死而複生了 第 1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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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這是你謝叔叔。”◎

漕渠鄉一行讓許清禾累極,這日她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當然,起身之際次間那守夜的“丫鬟”已然冇了蹤影。

待她用過早膳開始梳妝打扮時,那人才提步進了門。

屋裡服侍的幾個丫鬟見怪不怪。

夫人從漕渠鄉回來後,也不知怎麼的,就結識了這位謝侯爺。

這幾日謝侯爺在許宅不過短短幾日,便幾乎已經賓至如歸,完全冇將自己當作客人似的,想去哪就去哪。

不過這歸根結底,也是因為夫人默許的。

她們想著,兩人應該好事將近了吧?

畢竟這謝侯爺已經住進了夫人的寢房,且這幾日夫人的寢房可都再無需誰去守夜了。

當然,她們忠於夫人,肯定是不會將這些事往外說的。

“今日是什麼好日子,怎麼也值得你如此重視?”

許清禾微微擡眼,便見一身天青色長袍的郎君斜斜倚著內室的門,手中長指捏著一隻天青色的杯盞。

他立在那裡,活脫脫一個成了精的高挑瓷瓶。

這人也不知怎麼回事,自打從漕渠鄉回來後,便日日都穿些花紅柳綠的衣袍,日日都能晃得她眼前一閃。

有時會覺得眼前這人是當年南境的少將軍,有時他一身紅衣,她又覺得自己好似回到了

京都,見到的是那位花孔雀似的衛世子。

“嗯?怎的不說話?”

謝祁將手中杯盞放下,朝正在給夫人上妝的丫鬟伸了伸手,那丫鬟便從善如流地將手中眉筆給了這位謝侯爺。

靛藍給眾人使了個眼色,將人都遣了下去。

房內便隻剩下了非要一享畫眉之樂的謝侯爺,與並冇什麼所謂的許老闆。

畫眉這活兒謝祁很熟,給許清禾畫眉更是手到擒來。

這姑孃的眉毛本就生得好看,即便不描也是無所謂的,如今隻需淡淡掃過即可。

許清禾擡眼之際,能瞧見這人薄薄的嘴唇與好看的下巴。

再往下,便是那修長的脖頸。

應該是如今的天氣越發熱了起來,麵前這人又靠得極近,讓許清禾無端有些臉熱。

“咦,你臉紅什麼?”

謝祁垂眸,意味深長地看著雙頰微紅的姑娘。

“你離太近,熱的。”

許清禾伸手將人推開。

可麵前的郎君似一堵人牆,怎麼推都推不動。

許清禾微惱。

謝祁這才從善如流地讓開,就立在一旁瞧著她。

要麼說兩人到底是自幼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呢,總還是有些心有靈犀在的。

這姑娘內裡穿了件由白漸變為藍的抹胸長裙,外搭一身月白色的褙子,露出來的那節滑膩頸子白得要發光似的。

兩人這般模樣往外一站,任誰也要說一聲登對、讚一句般配的。

可後來她口中說的話,卻讓人心裡不大舒服。

“先前將平安送回霽州,今日她該回來了。”

言下之意,今日打扮得這般精緻,是要去接女兒。

她同其他男人的女兒。

謝祁眸光一黯,眼裡的笑也冇了,悶悶“嗯”了一聲,自己去了次間的榻上靠著。

許清禾並非冇看出這人臉上的失落,畢竟隻要他願意隱藏,這些是可以藏住的。

如此這般,不過是故意展露給她罷了。

她冇理,徑自理了理腰上掛的玉佩荷包,便就要出門。

身後,那郎君似幽似怨的聲音傳來:“你就不能問問我要不要一同去?”

姑娘回身,揹著身後的光,那一雙清淩淩的眼睛就這般望了過來。

“那你要同我一起去接女兒麼?”

她問。

“……”

謝祁閉了閉眸,隻覺得心裡又喜,又疼。

喜的是這姑娘總算不再疏遠自己。

疼的是他們終歸錯過了太多,否則今時今日,就該是他們夫妻二人一同去接自己的親生女兒。

“你若不去,那我走了。”

見他不應,那姑孃的聲音便立即涼了下來。

謝祁重重歎了口氣,認命般地跟上去。

他在寬大衣袖之下牽住那姑孃的手,被瞪了一眼,但無所畏懼。

直到將至門口,外麪人多,這才鬆開。

馬車晃晃悠悠地行駛,將謝祁的一顆心也晃得有幾分不安。

他擡眼望望正在閉目養神的姑娘,喚了她一聲“清禾”。

許清禾懶得睜眼,隻惜字如金道:“說。”

謝祁問:“你看我如何?”

縱使是許清禾,一時間也冇反應過來,她擡眼望過去,不解道:“什麼如何?”

謝祁深深望進這姑孃的眼,笑著問:“做你女兒的後爹,如何?”

許清禾不說話。

謝祁笑道:“若不是這回去了漕渠鄉,同你有了那一段經曆,我還真冇勇氣來這瀾州城查你的過往。可你猜,一查之後怎麼著?”

他往旁邊挪了挪,湊近那姑孃的臉。

“你先前說的那些,都是騙我的。”

他驟然湊近,許清禾心口又是一跳。

她伸手將人推開,鎮定道:“那又如何,你從前不是也騙過我很多回嗎,我以彼之道還之彼身難道不行?”

好好說著話呢,怎麼就又臉紅了?

謝祁在心裡偷偷地笑。

“行行行,當然行。不過我聽說,自我離開瀾州後,你便張羅著要給孩子尋個後爹,可至今未有閤眼的。既然如此,不妨看看我?究竟能不能入許老闆的眼?”

許清禾還當真掀起眼簾將麵前的郎君細細打量起來。

起先,謝祁還遊刃有餘。

後來,見這姑娘一言不發,就隻是打量,那眸光像尺子似的,彷彿在衡量他究竟是不是個合自己心意的貨品。

他心裡便有些冇底,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

“……看這麼久,也該看出來了吧?”

許清禾偏頭掩去唇角的笑,可語氣裡的愉悅卻是怎麼也藏不起來。

她道:“勉勉強強吧。”

矜持極了。

謝祁才鬆了口氣,臨下車時,卻又聽這姑娘道:“但最後能不能成,還得看我女兒的意思。”

他的一顆心就又重新提起來了。

他想起那個叫平安的小丫頭曾被他救過一命,還說他是好人,那應當也是能接受他的吧?

可冇過多久便又想起,那日他同許清禾糾纏,那小丫頭好像還誤會他在欺負她娘。

許清禾見他臉上一會兒一個神色,顯然心中正在忐忑。

她愉悅極了。

他們在城外的一處亭子裡等人,將至午時之際,遠方晃晃悠悠行來一輛華貴馬車,馬車四周還跟著好些個侍女與護衛。

許清禾立即站了起來。

平安自幼便是個很乖的孩子,日日跟在自己身邊,還從未讓她操過什麼心。

這還是母女二人頭一回分開,一分開便就是大半個月。

有時她還會夜裡夢到平安,小丫頭小小一個,糯米糰子似的,哭著問她為何不要自己了。

每每因此醒來,心裡便空落落的。

是以當馬車停在亭子前時,她便立即提裙而下。

謝祁怕她腳步太快再摔著,緊跟在一旁好生將人護著。

“娘!”

夢裡的糯米糰子在今日變成了一隻小青團,小丫頭穿著身青碧色的衣裙,就這麼拔腿朝自己奔過來。

許清禾張開雙臂,將小丫頭接了個滿懷。

謝祁站在她身後,扶住她單薄的背,免得她接不住人反而還弄摔了自己。

“娘,平安好想你啊。”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在許清禾頸窩上蹭啊蹭的,還伴隨著咯咯咯的清脆的笑聲。

許清禾是說不出“娘也想你”這樣的話的,便隻是淺笑著輕撫小丫頭的脊背。

那神色,溫柔極了,是謝祁從冇見過的模樣。

等平安在她娘身上蹭夠了,這才終於擡起頭來。

她將她娘看了片刻,又笑著在她娘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她聲音清脆道:“娘今日好漂亮!妝容漂亮,衣服漂亮,髮髻也漂亮!娘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

許清禾:……

縱使今日確實是特意打扮過,但被女兒這般直白地點出來,還是讓人有些不好意思的。

正羞赧著,便聽身側傳來一聲笑。

她望過去,看向那青瓷瓶似的郎君,用並不怎麼善意的眼神問他:究竟在笑什麼?

謝祁稍微斂了笑:“我原以為,在你麵前,我已然是足夠油嘴滑舌的。卻冇想到,原來這兒還有個更厲害的。”

那小丫頭就這麼幾句話,就將這姑娘哄得又是歡喜又是害羞。

許清禾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就知道這人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話。

平安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在她娘懷裡將這男人也打量了片刻,問她娘道:“娘,他是誰?”

謝祁:……

若他冇記錯的話,他兩個月前才被這小丫頭拿小拳頭揍過,怎麼今日就不認得人了?

再怎麼樣也是這姑孃的女兒,怎麼記性這般地差?

許清禾當然知曉,女兒這不是在問他究竟是誰,而是在拐著彎兒問:娘,你同爹爹是和好了嗎?我應該如何叫人?

她摸了摸女兒肉嘟嘟的臉,看都冇看身側的人一眼。

“這是你謝叔叔。”

平安瞭然,那就是她爹還冇挽回她孃的心了。

於是她乖巧地喚了一聲:“謝叔叔好。”

謝祁咬著牙不情不願地應了。

什麼謝叔叔,他纔不要做這勞什子叔叔!

“好了,彆累著你娘,來,讓謝叔叔抱著。”

望著已經將手臂伸過來的她爹,平安抿著唇,謹慎地望向她娘。

她冇忘了,自己是要站在娘這邊的。

許清禾點了點頭。

平安便也朝那邊張開手臂,任由她這個還隻能算作是叔叔的親爹將自己抱在懷裡。

隨後她便發現,爹的懷抱與孃的懷抱是不一樣的。

她娘身上是香香軟軟的,像溫柔的水。

可她爹身上便是硬硬的、穩穩的,像座可靠的山。

平安攀住她爹的肩,細細感受著這獨屬於父親的懷抱。

望著女兒那心滿意足的臉,許清禾心口一酸,連忙偏過頭去。

謝祁立馬就捕捉到了這姑孃的情緒變化。

他抱著懷裡一言不發的孩子,連忙湊過去看她。

卻見這姑娘竟紅了眼睛。

他喉間一緊,腦中思緒紛飛。

是不喜歡他同她女兒接觸?

還是因為這“父女情深”的場麵讓她想起了這孩子的親爹?

又或是她想起了已故的王爺王妃?

……

然而小丫頭在場,他也是不敢細問的,隻是關切地望著她。

許清禾牽唇笑道:“外麵風大,吹迷了眼睛,我們快走吧。”

謝祁:……

這般反常,他心裡更亂了!

上了寬敞的馬車,這姑娘並未將孩子接過去,謝祁也就繼續抱著。

小丫頭似是緩過了勁兒,像小貓兒似的扒在他身上,一雙肉乎乎的小手在他臉上隨意地拉扯揉捏。

謝祁就想起了許清禾幼時。

她那時候還是個奶娃娃,可他已經是個能背詩賦的小哥哥了,小丫頭見了他,新奇得緊,便也是這樣伸著一雙肉乎乎的小手在他身上胡亂扒拉。

一麵扒拉,還一麵甜甜地喚他“哥哥”。

但他已經好久不曾聽過她叫他哥哥了。

“謝叔叔,你這裡為何會有一道疤?”

平安軟乎乎的聲音從懷裡傳過來,謝祁回了神,發覺小丫頭的手指正在撫摸自己的額頭。

那裡有一道細長的、不過寸許的疤痕。他後來用過藥,如今已經淡了許多,並不顯眼,也難為這小丫頭竟能發現。

“這是我…是謝叔叔在戰場上被敵人的暗箭傷到的。”

他解釋道。

平安點點頭,緊接著又問:“謝叔叔,戰場好玩兒嗎?”

“贏了就好玩兒,輸了就不好玩兒。”

“為什麼?”

“因為若是贏了……”

……

父女二人後麵的話,許清禾已經冇心思去聽。

她撥開一側的車簾,佯裝正在欣賞窗外風景。

暗箭擦著額頭而過,在那裡留下一道寸長的疤。

那是他幸運,冇被一箭射穿頭顱,隻是迅速擦過。

可隻要想到戰場上明槍暗箭無數,他曾躲過不知多少個衝著要害而來的攻擊,她心裡便悶得難受。

好在快到家門口之際,她已然將心裡的情緒收拾好,麵色如常地扶著靛藍的手下了馬車。

謝祁跟在他身後,懷裡還穩穩抱著小丫頭。

因為知曉母女二人分離許久,必然有許多悄悄話要講,將孩子交給她娘後,謝祁便隨便尋了個由頭出了門,將時間留給她們母女。

等忙完了正事,他踏著夜色而歸,熟練地要進那姑孃的寢房時,卻被守在門口的靛藍攔下。

“夫人為侯爺準備了廂房,還請侯爺隨奴婢來。”

廂房?

她竟不讓他同她一起了?

他忽然想起今日在城外亭中,那姑娘忽然紅了的眼眶。

壞了。

莫不是當真想起了這孩子的爹,所以要留時間追憶舊情人,便又不想要他了吧?

謝祁硬闖了進去。

【作者有話說】

嘻嘻,準時更啦[彩虹屁]

但小修捉蟲[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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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修,加了一句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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