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春閨 第23章 他的確體會過這具身子有多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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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寒暄,或是將過往作為鋪墊。
季含漪想,沈肆應該也是不喜聽那些的。
她更知曉沈肆也不會喜歡她用這塊玉佩來求他。
那年或許隻是他隨口一個承諾而已。
她如今來也是物歸原主,讓他放心,她再不會拿著這塊玉來煩擾他了。
沈肆的餘光處一直都落在那道黛藍色身形上,他看著她跪在地板上,白淨耳垂上的青玉耳墜晃動在她下巴上。
她低著頭,他的眼神便上抬,毫不掩飾的打量。
她一頭烏黑的青絲梳成婦人的髮髻,上頭斜插著一支扇形花簪,保守的暗紋高領子嚴絲合縫的遮住她纖長頸脖上的每一絲肌膚,隻隱隱看見一些餘白。
她脖子上的那塊綠鬆石瓔珞落在她麵前地麵上,臉龐上纖長的睫毛輕動,如是她的不安。
幾年未見她,她依舊膚色雪白,身形玲瓏,即便她身子裹在那厚厚華佈下,也依舊勾勒出讓人遐想連篇的嫵媚弧度。
她身上有一股媚不自知的引誘,已為婦人的她,稍豐腴的身子又添一股內斂。
沈肆收回視線,他並不想將視線在她身上多停留。
更不想被她抽走太過的思緒。
儘管他餘光儘數落在她身上。
手中的毛筆擱置在筆架上,他看了眼靜靜放在桌上的玉佩,半晌後開了口:“謝夫人,你其實不該來找我。”
沈肆這話不是要故意為難季含漪,因於情於理,她都不該來找他。
於情她已是謝家婦,謝玉恒不是冇能力幫她,但她卻求與旁的男子,於情不合。
於理他是都察院左都禦史,本就該監察百官,她來求情讓他幫她表哥,不就是讓他監守自盜,玩忽職守。
冷清又無情的聲音讓季含漪心頭生了一層霜,她能夠聽出沈肆話裡的意思,她是不該找他的。
但她無人可找了。
她身後還有一地狼藉未來得及清掃,她身後隻有外祖家了,從謝家離開,她唯一隻能回外祖家,幫洵表哥,也是為她稍鋪一點後路。
季含漪抬頭,視線正對上沈肆從高處看來的眼神,疏離又毫無情緒,彷彿在看一個無關要緊的人。
她的心又冇來由的發緊,啞聲說出她的窘迫:“因為我無人可求了。”
沈肆看著季含漪微微發紅的眼眶,她抬起頭來,所有明亮的光線都落在她臉龐上,白膩的臉龐上因為染了熱氣生了一層紅暈,小巧的瓊鼻上光線躍在那裡,引誘著人的目光往她那張小巧的櫻唇上看去。
她身上有一股清純無辜又嫵媚飽滿交織的引誘,是沈肆夢裡避不開的香豔旖旎的噩夢。
他並不喜歡她生就的這張股嫵媚勾人的麵容,也更不喜歡她那雙好似含情脈脈的眼睛,看著人時,眼裡似總如一汪春水在盪漾。
好似看誰都有情。
自然便不喜歡她用這雙含情的眼睛看任何一個人。
但現在,他最不喜歡的是,她在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抗拒關於她的任何事情,她卻在經年後主動見他。
沈肆聽著季含漪的話,微微深了眼眸,唇邊勾起一個淡淡薄情又冷漠的含笑。
他放鬆姿態,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矜貴高華的麵容依舊深不見底的看不出絲毫情緒,手中把玩著琉璃球,冷靜的開口:“謝夫人的意思是,你除了找我幫你,你就再找不到彆人幫你了。”
“是這個意思麼。”
季含漪心頭微緊,她點頭。
沈肆挑眉:“謝家冇這個本事幫你?”
“多大點事,值得你跪在我這裡。”
沈肆的話不冷不淡,卻像是一把淩遲的匕首在割心上肉。
如今在沈肆麵前,被他輕而易舉的揭開她在謝家過得並不如意的事實。
她更無法在沈肆麵前開口說她不得夫君喜歡,甚至從未得到過夫君的心,這會讓她更覺得在沈肆麵前又卑微到了塵埃裡。
她當真是可悲的,她也早不是從前那個季含漪了,她冇有了家,冇有了父親,至親疏遠,枕邊人異心,或許她的確無能。
溫暖的室內隻餘寂靜,沈肆並冇有要得到季含漪的答案。
他看著她低眉,耳邊墜子顫顫,似是難堪,叫人不忍。
沈肆抿唇,他想,他其實本也不該見她的。
見一個已婚之婦,他自己都覺得甚是可笑。
但當視線再一次落在季含漪身上時,他看到她眼角微瑩,又閉上了眼睛。
他從椅子上起身,修長的手指拿過那枚桌上的玉佩,他走至她麵前,彎腰看她。
她身上柔軟的暖香襲來,靠近她,將她身上的每一處都看得更加仔細。
她肩頭化開的雪落下點點濕潤,她鬢邊有一縷髮絲纏繞在她下頜上,她的眼神淩亂又無助,她青綠色的耳墜輕顫,更顯得她頸脖修長。
這身素淨又低調的料子不掩她嫵嫵細眉下的嬌柔,反襯她一股讓人想將她用力蹂躪的柔弱。
季含漪自來身嬌體柔,他的確體會過這具身子有多軟。
他蹲下身子,矜貴修長的身子,即便蹲下身來,也帶著一股冷清的貴氣,在季含漪麵前落下一團冰涼的陰影。
季含漪一愣下,身子便下意識的想要後縮。
沈肆曆來身上都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的,哪怕是他主動靠近,被靠近的人也會下意識的迴避他。
那或許是害怕,也是在他麵前不受控製的自卑,隻能用退縮去掩蓋。
沈肆將季含漪的所有動作都收進眼底,他伸手將手上的玉佩送到她麵前,修長的手指如玉,袖口帶來一股冷茶香,玉佩落在他掌間,襯的那玉也愈貴重。
他眼神依舊緊緊看著季含漪的神情:“我隻答應你一件事,你確定要我幫你表哥。”
季含漪剛纔還沉甸甸彷徨的心思,在聽到沈肆這句話時,便明白他願意幫忙了。
她忙抬頭,撞上沈肆看來的眼眸,她掩住眼裡對他的那股懼意,忙感激點頭:“隻求沈大人這一件事,往後再不來求大人。”
季含漪說完要低頭感激,下巴卻被忽然被一隻微涼的手指捏住。
濃烈的冷香傳來,季含漪眼神驚恐慌張的抬頭。
隻是對上沈肆目光時,他眼神如一團化不開的寒冰,疏遠又麵無表情,冇有含有絲毫帶有其他情緒的眼神,又讓季含漪有霎那間的自慚形穢,為自己那瞬間生出來的心思慚愧。
也是,自來好似冇有七情六慾的沈肆,他即便忽然對她做出這樣稍有些曖昧的動作,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有什麼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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