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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日常 第105章 下毒 有兩位老人在,眾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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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毒
有兩位老人在,眾人走的……

有兩位老人在,
眾人走的緩慢,說說笑笑的往山上走。丹州各個世家皆出錢出力,修建的石梯平平穩穩,
一點都都不陡峭,
每塊石梯又長又寬,正方便上了年紀的人上山拜神。彼時也有不少百姓往山上去,卻不約而同的離她們遠些,生怕衝撞了她們。山林裡樹木成蔭,
頭頂的陽光被遮擋的七七八八,
一點都不炎熱。

過了會兒,
便走到一處青石板磚鋪就的平地,
擡起頭,一座巍峨的廟宇矗立在眼前,
它是個小二進院,三麵圍牆,
得走過兩個拱門才能進入正殿。廟宇坐落的位置剛剛好,
在山下時瞧不見,得爬到高處,才能看見這座被樹林掩映的莊嚴廟宇。這處人便更多了,
董玉婷吩咐下人照顧好公子小姐,彆讓他們走丟了,雖然李家在丹州是地頭蛇,但不怕一萬,
就怕萬一。

幾個世家的小廝在廟宇裡忙前忙後,禮器、三牲搬進正殿,整整齊齊的擺在山神像麵前。董玉婷還未進去,看的不大真切,
依稀可見一座高大的人麵虎身的山神像擺在正中央,外頭鍍了金,金光閃閃的,預備著今天拜山神,看守廟宇的人把山神像擦得發亮。

以前沒有廟宇,更沒有山神像,便是在露天搭祭壇來拜,後來丹州逐漸富饒起來,才使了錢財修建了廟宇,造了金神像。在他們的認知中,山君努力修行便是要修成人身成仙,就打造了人臉虎身的神像,百姓不覺得奇怪可笑,隻覺得威嚴可怖,就是他們想象中山神的樣子,就該與常人不同。

李家打頭,藺家其次,烏泱泱的人群往廟宇中走去,自是容不下那麼多人,下人便落在廟宇外跪拜。院裡有人看守,據說便是傳說中那對母子的後人,建了山神廟以後,這家人便索性搬了過來,以看守廟宇為己任。李家每月給他們錢財,明麵上是供奉山神的錢,但實際上是他們看守廟宇的錢。

李修鴻站在最前麵,手中持著香,鼓聲、鐘聲同時響起,逐漸擴散去遠方,激蕩起山林間的大片鳥兒。李修鴻將香插入香爐,跪在墊子上磕了頭,一旁上去幾個人擺上美酒、五穀、時令鮮果、和華服。

劉家站出一位顫顫巍巍的老者,說來劉家原是丹州的大族,那時李家和藺家並不有名,是後來居上,逐漸才成了丹州有名的世家。老者扶著兒子的手上前,接過祭文開始念,他的聲音平緩、娓娓道來,讓人不自覺靜下心去傾聽。

祭文上祈禱山神保佑丹州風調雨順,無害無災。眾人垂手傾聽,一點聲音也無,廟宇好似把外界的聲音隔絕,隻能聽見老者念誦祭文的聲音。

祭文寫的並不算長,卻是發自肺腑的衷心祈願,也是丹州所有百姓的祈願。老者唸完,李修鴻上前將酒端起,來到院外,朝天空潑灑,眾人齊齊跪倒在地,恭送山神。

董玉婷跪在老太太斜後方,看了她空空蕩蕩的手腕一眼。來拜山神,老太太便沒帶念珠,倒沒有信佛就不信山神的意思,哪個靈驗拜哪個纔是大部分人的想法,想要錢,就拜財神,想要得子,就拜送子娘娘,山神管著丹州地界的山水,來拜山神的,更多是祈求風調雨順、或找到迷失在山林裡的人,或保佑莊稼能豐收

恭送完山神,眾人緩緩站起,董玉婷扶了老太太起身,往後掃了一眼,身後的人群像波浪一般挨個站起來,遠遠看去,如同一隻棲息在山上的巨蛇,她們在蛇頭的位置,現在她們想下去,便隻有等後麵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行。

下人們圍了過來,帶她們去歇腳的地方,董玉婷還以為正殿之內還有隔間,誰知卻帶她們到了廟宇後麵,這裡有一處小亭,亭外放著石凳石椅,再遠一些便是朝下的山坡,站在這裡看,頗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微風吹散了身上的熱意,董玉婷和趙芙瑩扶著老太太和李青黛進了亭子,兩個老太太坐到一塊兒歇息。幾個孩子在外麵玩了起來。

元香從小廝手中接過出來備的糕點,紅木雲紋的八角木盒,裡頭八個格子,各放著一種糕點,雲片糕、綠豆糕、玫瑰酥、椒鹽餅、蘿卜糕八種糕點,甜鹹都有,冬枝提了茶壺過來,春月和溪水燙了茶杯,倒了八分滿的花茶,用的是梅花、茉莉的乾花,放在一起用熱水衝泡。水是早上就煮的,這會兒已經溫了,李青黛和老太太渴極了,連喝了兩杯。

“這地方好吧?”趙芙瑩眉眼彎彎,似月牙一般,小聲跟董玉婷說話。

“挺好的,這兒風大,涼快,景色也好。”董玉婷由衷的誇讚,她往下看去,一道金燦燦的河流如光滑的綢緞般緩緩流淌,臉上感受著徐徐微風,四周皆是歡聲笑語,再沒有比這更安逸的了。

“當初修建廟宇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光在山神像上下足了功夫,翻來覆去的吵個不停,爭論個不休,一方說要造成個老者的人形,一方說要造成個虎形,吵到最後快要到了算的吉利日子都沒有結論,就把兩方的提議都用了,造了人麵虎身的山神像。”趙芙瑩笑著道,“等丹州拜山神的人越來越多,許多遠地方的人每年這個時候也過來,就覺得這地狹小了,廟宇不像山下寺廟那樣闊大,隻能到廟宇後麵設了亭子和桌椅,不過彆說,這地方既看的到景色,又涼快,是個好地方。”

李青黛含笑道:“小的時候這裡哪有這些,便是一片乾枯的土地,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你們是享福了,拜完了山神,還有地方歇。”她一臉感慨的模樣。

董玉婷偏頭看老太太,自坐了下來,她就一句話沒說,要是以往,她和李青黛待在一處,必是會夾槍帶棒的互相說道,這次卻安安靜靜的。老太太闔著眼睛,喘著氣,董玉婷拍了拍她的胳膊,“母親,可是累了?”

她見老太太額頭上有汗,扭頭看向冬枝,後者立馬遞了一張乾淨的帕子過來。

老太太微眯著眼睛,“嗯,有點。”

李青黛冷冷哼了一聲,故意讓老太太聽見似的,但老太太卻沒精神去跟她計較了。

董玉婷蹙起了眉,自病了以後,老太太的身體大不如從前,彷彿有人吸她精力似的,外表瞧著還好,內裡已經虛了。就像一棵枯樹,裡頭早就枯了,外表還和尋常樹木一樣。

“啊!”

“小心!”

老太太被這聲吸引了注意,睜大了眼睛去看,趙芙瑩已經快步過去,董玉婷見李博睿和李博翰也圍在那裡,便也起身過去。走之前,她讓冬枝留了下來,老太太這副樣子,她還是有點擔心,剛才那樣,像是下一刻要昏過去似的。

一個男孩兒正衝藺晴萱不住的道歉,趙芙瑩麵無表情的問道:“發生了什麼?”

李家主持拜山神,自然來的李家的下人多,不用趙芙瑩點名,便有人向她稟告:“剛才劉小公子跑著玩兒,不小心把藺小姐給撞倒了,藺小姐又剛好在往下麵看,差點就要滾下山坡。”

劉小公子怕極了,嚇得淚流滿麵,藺晴萱也在哭,拽著她的丫鬟的手不放。

王夫人聽到動靜,挺著肚子慢慢走了過來,劉小公子的母親見了她,拽了自己兒子過去,又陪笑,又道歉。

王夫人看了藺晴萱一眼,笑道:“沒事,反正萱姐兒也沒出事。”

劉夫人鬆了口氣,隻是仍要假意教訓自家兒子幾句。乳孃從王夫人身邊跑到藺晴萱身邊,一把扯過了她,安撫的拍著她的背,摸著她的頭,“萱姐兒乖,啊,沒事。”

一時間,在場幾個夫人的眼神便都有些耐人尋味,乳孃做到這種地步,是有些逾矩了。

王夫人察覺到其他夫人的眼神,笑的有些僵硬,扯起了嘴角,笑容淺淺浮了一層到臉上,“萱姐兒,過來,讓娘看看。”她親昵的稱自己為娘,眾人卻覺得更假,剛才藺晴萱差點滾下去,王夫人一點不擔心,走到這裡,站定到幾步之外,就不往前走了,像是看小動物一般,遠遠看了藺晴萱一眼便說沒事,現在這樣頗有亡羊補牢的意思。

藺晴萱也很沒給麵子的抱著乳孃的脖頸,不肯鬆手,王夫人暗暗瞪了一眼藺晴萱,又擡頭瞪了一眼乳孃。白媽媽自是看到夫人瞪她,可她也沒什麼辦法,哄著藺晴萱,“小姐,讓夫人看看你受傷了沒?”

藺晴萱不肯扭頭,白媽媽就上手去掰,董玉婷看不下去,采了一朵生長在亭子下麵的小花給藺晴萱看。

“萱姐兒,你瞧。”

董玉婷也瞧不出來這是什麼花,橙黃色的,花瓣小小的,蕊是粉紅的,葉子也隻有兩三片,藺晴萱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伸手接了過去,董玉婷見有戲,便對她道:“那裡還有,萱姐兒還想要嗎?”她指了指亭子。

藺晴萱點了點頭,董玉婷伸手接過去要抱她,白媽媽為難的看了一眼王夫人,猶豫之間,董玉婷已經強行從她手中抱了過去,帶她去亭子下麵采花。李博睿巴巴的跑了過來,他一過來,李博銘也過來,然後是李博翰,李博輝兄弟,李念薇三姐妹。

李博睿蹲下身,幫著采花,這一簇簇的花都開的小小的,顏色各異,有粉白、淺黃、橘紅,李博睿手快,薅草似的全給摘了去,然後轉身開始分,董玉婷、李博翰、李念薇等人都有,誰都沒睡,還知道跑進亭子裡送給祖母一朵,藺晴萱手慢,都被李博睿摘了去,她也不生氣,把那朵粉白的小花的根莖折了,掛在耳朵上,興衝衝的問李念薇:“念薇姐姐,好看嗎?”

李念薇淡淡的笑著:“好看。”

眾人走到亭下,李青黛看她們其樂融融,覺得自己有種被隔絕在外的感覺,她不是很高興,衝著李博睿道:“睿哥兒,祖姑姑沒有嗎?”

李博睿之前就沒見過她,和她也不怎麼熟,在她麵前有些拘謹,聽她這樣說,便把手中的最後一朵花給了她。

老太太得意的哼了一聲,李青黛半是嫉妒半是羨慕的看了老太太一眼,把小花攥在手心,撇過了頭去。

小孩子的情緒變得很快,藺晴萱拿著花,仰著頭看老太太,“叔祖母生病了嗎?”

老太太睜開眼睛,溫和的看著她,問道:“為什麼覺得叔祖母生病了?”

藺晴萱道:“因為我祖母生病了,也是這樣,總是想睡的樣子。”

老太太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那萱姐兒要常來看我,好不好?”

藺晴萱用力點了點頭,“好!”

她們的對話勾起了董玉婷的記憶,她想起了一些書中的內容,老太太回了丹州以後,生了一場大病,險些丟失了性命,是藺晴萱常來李家玩兒,發現差點要沒了的老太太,喊來了大夫,才把老太太從鬼門關給拽了回來,這一查,便發現了老太太是被人下了毒可董玉婷想不起來,最後的幕後凶手究竟是誰了?

“自己沒有孫女嗎?怎麼成天喊彆人家的來?自己的孫女不是孫女?”李青黛道。

老太太輕蔑的瞥了一眼她,“我不嫌孫女多,再說,萱姐兒這麼乖巧,我還真想把她給養到身邊。”

這句話專是往李青黛心口刺,她兒子李辰風,也成了親,有四房小妾,可至今為止一個孩子都沒有。李青黛猛然站起,一言不發的離開了亭下。

老太太麵不改色:“走吧,外麵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元香和冬枝扶著老太太,董玉婷邊走邊思索著原書裡的劇情,可絞儘腦汁,也想不到更多的內容了。畢竟是她高中看的小說,現在想不起來也正常,需要某個時刻、某句話、某個東西引起她的記憶翻湧。

“你對萱姐兒還挺好的。”趙芙瑩和董玉婷咬耳朵,接觸的時間長了,董玉婷便發現趙芙瑩是個八卦的性格,全丹州就沒有比她知道的事情更多的人了。

董玉婷被她一打岔,索性就不想了,嘴上說:“我也是看萱姐兒可憐。”心裡卻想的是,那可是她未來的兒媳婦,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藺晴萱看成了自己人,這其中當然不止是因為這是書中官配,更多的還因為藺晴萱的乖巧,和可憐。這些天她常來李家玩兒,不止董玉婷喜歡她,老太太也喜歡她。

趙芙瑩打趣道:“要不然你給帶回去啊?”

董玉婷道:“好啊。”

趙芙瑩看她笑,以為她也在說笑,殊不知這句話,最後真的要成真。

回了府裡,董玉婷馬上讓人請了大夫,老太太還不願意,說自己隻是累了,一點事沒有,董玉婷卻態度強硬。老太太也沒辦法,再說這是兒媳關心她,便由著她去了。

大夫俱是請了上了年紀的,這樣的人才覺得有經驗,有能力。老太太擡起手,放在了青瓷脈枕上,大夫先端詳老太太臉色,再搭脈,屋中眾人皆鴉雀無聲,半晌,大夫問道:“太太可覺得這幾日頭暈眼花,用飯沒有胃口?”

老太太點頭,“確實如此,大夫,我沒事吧?”

大夫道:“您脈象虛浮,是氣血久耗,過於勞神之故,接下來的日子需好生休息,按此方服藥,不要操心其他事,過幾日便能好。”

老太太還未說話,董玉婷便已上前,“大夫,我母親她真的隻是太累了?”

大夫被她狐疑的眼神看的不自信了,說道:“確實如此。歸根結底,這還是心病,若老太太能心靜,便能好的更快。”

“沒有”中毒兩個字在口中打轉,終究是沒說出來。

老太太忍不了她,“你這是巴不得我有事啊?”

董玉婷尷尬的笑:“沒事,母親,我送送大夫去。”

她帶了春月出去,到了院外,董玉婷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大夫,我母親她真的沒事嗎?隻是過於勞神才這樣的嗎?”

大夫不高興道:“夫人若不相信,可再請其他大夫來看。”

丹州這片地界上,他是有名的大夫了,哪被人這麼質疑過。他這麼一說,董玉婷便就相信了,她本以為大夫是被收買了才會這麼說的,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春月拿了藥方去找趙芙瑩,她得問問這些藥材老宅裡有沒有,若沒有得去醫館拿藥。

董玉婷進了屋,還在想這件事,若老太太此時隻是勞神過度,那便隻有一個可能,她還未中毒。董玉婷精神一振,決定提前找到下毒者。

春月拿了藥回來,交給元香,便回到董玉婷身邊。

董玉婷正有事找她,“春月,在老宅也住了些時候,可交到什麼朋友?”

春月茫然的搖了搖頭,在京城的時候,她因為性格直爽,又是夫人院子裡的人,從來都是彆人來巴結她,回了老宅之後,也不是長久的要住下來,便沒多少人來找她,再加上不熟悉她的人,隻覺得春月凶,找她的人就更少了。

董玉婷暗暗歎了口氣,要是能說會道的夏晴過來,指不定隔壁府裡的丫鬟都能和夏晴說上兩句。再看冬枝,她就更不可能了,冬枝雖說辦事謹慎,但在彆人麵前,就是個悶葫蘆。

“我有個事要你去做”董玉婷讓冬枝靠近,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冬枝一愣,“翠梧院?”那不是李家姑太太住的院子嗎?夫人要在翠梧院安插個人是怎麼回事?

董玉婷在她疑惑的目光中點了點頭,“要是有用到錢的地方,隻管給我說,隻不過這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她也是沒有辦法了,才讓冬至去做,交給春月,她更不放心。

冬枝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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