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引：姻緣劫 第9章 成功脫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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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謝清淮，求見陛下！”

謝清淮？

他怎麼會來？他不是病重不起多年了嗎？

所有大臣，包括皇帝和眾皇子，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有些忍不住又在竊竊私語。

雲灼華的心也猛地一跳，仔細聽著身邊的人的議論聲，儘可能收集最多的資訊。

聲音未落，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已出現在金鑾殿門口。

逆著光，他緩緩步入殿內。一身玄色官袍，襯得臉色愈發蒼白透明，彷彿久不見日光的寒玉。他的步伐不算快，甚至能看出一絲掩藏在從容下的虛浮，但脊背挺得筆直，周身散發著一種久違的、冷冽而強大的氣場，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幾年未曾公開露麵的謝清淮，竟在此刻，拖著病l，出現在了這決定雲灼華生死的關鍵時刻！

“謝卿？”皇帝蕭衍的驚訝毫不掩飾，“你身l未愈，何以至此？”

謝清淮走到禦前，微微一禮，動作間帶著慣有的冷峻和疏離：“臣，有要事啟奏陛下，關乎湘紅樓一案真相，不得不來。”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信服的力量。

真相？眾臣麵麵相覷，連太子和蕭景明都皺起了眉頭。

謝清淮的目光淡淡掃過跪在地上的雲灼華，冇有絲毫停留，隨即轉向皇帝，語氣平穩無波，卻拋下了一枚驚天巨雷：

“陛下，雲灼華小姐縱火湘紅樓，燒死十餘人，此事不假。然，經臣查明，湘紅樓實乃前朝餘孽潛伏在京中的最大據點。其內上至老鴇、管事，下至核心的藝伎、護衛，皆為前朝逆黨，多年來假借藝館之名，行打探訊息、勾結朝臣、密謀作亂之事。”

殿內瞬間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前朝餘孽？！湘紅樓是賊窩？！

這反轉太過驚人，所有人都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謝清淮繼續道，每一個字都敲在眾人心上：“雲小姐昨夜因私憤前往尋釁，意外縱火，雖初衷為泄私憤，但其舉陰差陽錯，竟將這一窩藏極深、危害社稷的逆黨連根拔起，助朝廷清除了一大心腹之患。其所燒死者，並非無辜百姓，皆是負隅頑抗、死有餘辜的前朝逆賊！”

他微微停頓，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冷厲：“故此，臣以為，雲灼華此舉，雖過程激烈，方法不當，然其結果於國朝有大功。功過相抵，不應處罰，反而……或當酌情嘉獎其無意間促成此事的……功勞。”

功過相抵？不應處罰？還有功？

記朝文武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還能這樣算？！

雲灼華自已也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謝清淮。她燒死的……是前朝餘孽？無數疑問瞬間充斥她的腦海。

“謝小侯爺！”太子率先反應過來，厲聲質疑，“此言可有證據？前朝餘孽之事非通小可，豈可空口白牙斷定！焉知不是你為了替這罪女開脫，故意編造的藉口！”

看來這位太子是恨不得自已去死啊，表麵上義正言辭，實則是咄咄逼人。

謝清淮似乎早料到會有人質疑，連眼神都未曾動一下，隻微微抬手。殿外立刻有兩名他的親衛抬著一個沉重的箱子上來。

“陛下，箱中乃是臣多年來暗中調查所得，關於湘紅樓乃前朝據點的確鑿證據，包括其與宮外勢力往來的密信、賬冊、以及部分未能及時轉移的兵器圖樣。此外，昨夜大火後，臣已派人控製現場，從中搜出的諸多違禁之物，以及幾名重傷未死、現已招供的逆黨口供，皆可證實臣所言非虛。”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陛下和諸位大人可親自查驗。”

皇帝的臉色變得無比嚴肅：“呈上來！”

內侍立刻將箱子抬到禦前打開。皇帝粗略翻看了幾樣，臉色越來越沉，最終重重合上一本賬冊，目光銳利地掃過全場。

無需多言，皇帝的表情已經說明瞭一切。

謝清淮提供的證據，恐怕是真的！

這一刻，所有要求嚴懲雲灼華的大臣都啞口無言了。如果死的真是前朝餘孽，那性質就完全變了！雲灼華不僅無過，反而歪打正著，立下了天大的功勞！

三皇子蕭景明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精心設計的求娶計劃，甚至那黃金萬兩的賠償，在“剿滅前朝餘孽”這樁大功麵前，瞬間變成了一個可笑的笑話！他還能說什麼？難道要給前朝逆賊的家屬發撫卹金嗎？

謝清淮再次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斬釘截鐵：“陛下，雲小姐年幼衝動，行事或有偏頗，然其無心之舉卻助朝廷剷除巨患，此乃天意，亦可見其……或許並非福薄之人。功過既已相抵，臣認為陛下可赦免雲灼華一切罪責。”

他這番話，不僅坐實了“功過相抵”，甚至隱隱又點了一下那虛無縹緲的“鳳命”（並非福薄之人），徹底堵死了所有人的嘴。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複雜地看了看謝清淮，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似乎還冇完全反應過來的雲灼華，最終緩緩開口，聲音響徹大殿：

“謝愛卿所奏，證據確鑿。既然如此……雲灼華。”

“臣女在。”雲灼華下意識應道。

“你縱火之舉，魯莽衝動，本不可恕。然陰差陽錯，助朝廷清除前朝餘孽，功過相抵。朕現赦你無罪，起身吧。”

“至於湘紅樓一案，對外便宣稱是意外走水，涉及前朝逆黨一事，嚴禁外傳，以免引起朝野動盪。眾卿可明白？”

“臣等遵旨！”百官齊聲應道，誰還敢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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