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法則戰紀 第119章 本源異動，虛空裂縫
「林盟主，這塔建得真不賴！」雷烈扛著巨錘走上觀測台，他的肩頭纏著綠色的繃帶，那是被變異暗影獸抓傷的傷口，在破妄草的滋養下已開始癒合，「玄水道人說今晚要在塔下擺慶功宴，還特意讓法則豚養殖場準備了百八十條肥豚。」
少女捧著新培育的破妄草走過來，草葉上結著晶瑩的果實，果實裡流動著金色的液體。「這些是用本源之火的灰燼培育的『淨邪果』。」她將果實分給兩人，「玄水道人說這果子能增強對邪唸的抵抗力，你們多吃點。」
林蕭接過果實，果肉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入丹田，界域道果輕輕震顫，胸口的金色傷疤傳來舒適的暖意。「盆地的新晶體怎麼樣了？」他望著邪念界域的方向，那裡的天空已徹底湛藍，隻有新晶體所在的位置還殘留著淡淡的金光。
「穩定得很。」雷烈啃著淨邪果，含糊不清地說，「我昨天去看過，晶體表麵的紋路都變成金色了，周圍的破妄草長得比人還高，那些法則生物在草裡打滾兒呢。」
就在這時，守界塔的警報符文突然亮起，紅色的光芒在塔頂的觀測台上流轉，發出急促的蜂鳴聲。林蕭的破幻之眼立刻掃過界域邊界，隻見西北方向的虛空突然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痕，裂痕中滲出銀灰色的霧氣，霧氣接觸到界域的法則屏障，竟在上麵腐蝕出一個小小的孔洞。
「那是什麼？」少女的聲音帶著警惕，她肩頭的破妄草葉突然豎起，草葉的尖端泛起淡淡的黑色，這是遇到未知邪祟時才會有的反應。
林蕭的赤霄炎雷矛瞬間出鞘，紫金色的光芒在矛尖凝聚：「不是暗影本體的氣息，也不是天魔界的能量。」他的破幻之眼穿透虛空裂痕，看到裂痕的另一端是一片混沌的灰色空間，空間中漂浮著無數破碎的法則碎片，「是從未見過的界域裂縫。」
雷烈的巨錘重重砸在觀測台的符文陣盤上，陣盤立刻啟用了界域邊界的防禦符文，金色的光幕在裂痕處增厚，暫時阻止了銀灰色霧氣的蔓延：「要不要過去看看？老子的錘子正好缺個開葷的機會。」
林蕭的目光落在那道裂痕上，裂縫周圍的空間波動極其紊亂，銀灰色霧氣中夾雜著的法則碎片，竟與初始界域的本源法則有著微妙的相似性。「先彆急。」他調出守界塔的古籍，指尖在泛黃的書頁上快速滑動，「玄水道人說過，新界域融合後可能會吸引其他界域的注意，這裂縫說不定是某個未知界域的試探。」
古籍在記載「界域融合」的章節突然停下，書頁空白處有一行用硃砂寫的小字：「虛空亂流藏異客，銀霧蝕界引災劫，需以本源之火照路，方能窺得真容。」字跡的筆鋒與守護者前輩的手劄如出一轍。
「果然不是偶然。」林蕭合上古籍，胸口的金色傷疤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悸動，這是本源之火靠近時才會有的感應，「本源之火在往裂縫那邊去，它好像認識這銀灰色霧氣。」
三人立刻乘坐星槎趕往西北邊界。星槎穿過法則橋梁時，林蕭看到下方的平原上，無數破妄草組成的綠色海洋正在隨風起伏，草海中的法則生物們抬起頭，朝著虛空裂縫的方向發出不安的嘶鳴。
「這些小家夥也感覺到不對勁了。」少女撫摸著星槎欄杆上生長的破妄草嫩芽，嫩芽的葉片緊緊蜷縮著，「銀灰色霧氣的腐蝕性比暗影之力還強，你看那邊的法則樹。」
隻見裂縫下方的法則樹林，原本金色的樹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樹乾上覆蓋著一層銀灰色的粉末，粉末脫落處，露出的木質竟呈現出玻璃般的透明質感。
星槎在裂縫附近的空地上降落，本源之火正懸浮在裂縫下方，金色的火焰與銀灰色霧氣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霧氣被火焰灼燒後化作白色的蒸汽，而火焰的光芒也黯淡了幾分。
「這霧氣能消耗本源之火的力量。」林蕭的破幻之眼看到，霧氣中的法則碎片正在瘋狂吸收火焰的能量，碎片的邊緣已開始泛起金色的光澤，「它們在模仿初始界域的法則，這纔是最危險的地方。」
雷烈的巨錘突然指向裂縫：「有東西要出來了！」
隻見裂縫中伸出一隻覆蓋著銀灰色鱗片的爪子，爪子的形狀與天魔的利爪相似，卻更加修長，爪尖閃爍著金屬的寒光。爪子在裂縫邊緣試探性地抓撓了幾下，金色的法則屏障頓時被劃出三道深痕，銀灰色霧氣順著裂痕大量湧入。
「給老子回去！」雷烈的巨錘帶著紫色雷光砸向爪子，雷光與鱗片碰撞的瞬間，爪子竟毫發無損，反而吸收了雷光的力量，鱗片上的銀灰色變得更加濃鬱。
爪子的主人顯然被激怒了，裂縫突然擴大到三丈寬，一頭體型如同小山的怪物從裂縫中鑽出。這頭怪物有著鱷魚般的身軀，卻長著六隻覆蓋鱗片的爪子，背部的骨刺如同鋒利的長劍，最詭異的是它的頭部——沒有五官，隻有一張布滿銀色紋路的圓盤，圓盤轉動時，會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低頻嗡鳴。
「這是……虛空噬界獸！」林蕭的破幻之眼在怪物的鱗片上看到了古籍記載的紋路，「古籍上說這種怪物以吞噬界域法則為生，每吞噬一個界域，就能模仿那個界域的法則之力。」
虛空噬界獸的圓盤頭部轉向本源之火，發出的低頻嗡鳴突然變得尖銳，金色的火焰竟被嗡鳴震得劇烈搖晃，光芒黯淡了大半。它的六隻爪子同時拍向地麵，銀灰色的霧氣從爪子與地麵接觸的地方湧出，在地麵上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陣法中流淌的紋路，竟與守界塔的防禦陣有著七成相似。
「它在模仿我們的陣法！」少女的破妄草葉儘數飛出，綠色的藤蔓在陣法上方織成一張巨網，試圖阻止陣法的運轉。但銀灰色的霧氣順著藤蔓蔓延，藤蔓很快變得透明，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法則。
林蕭的赤霄炎雷矛刺入地麵，紫金色的初始法則順著矛身湧入陣法，試圖乾擾紋路的運轉。但初始法則在接觸銀灰色紋路的刹那，竟被對方同化，紋路中原本銀灰色的部分，竟泛起了淡淡的金色。
「不好！它能吸收我們的法則！」林蕭立刻收回雷矛，矛尖已變得有些透明，「雷烈，用純粹的物理攻擊，彆注入雷霆法則！」
雷烈的巨錘在手中旋轉，他放棄了運轉靈力，僅憑肉身力量朝著虛空噬界獸的圓盤頭部砸去。巨錘與圓盤碰撞的瞬間，發出沉悶的巨響，虛空噬界獸龐大的身軀竟被砸得後退半步，圓盤表麵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裂痕。
「有效！」雷烈眼睛一亮，正準備乘勝追擊，虛空噬界獸的六隻爪子突然同時插入地麵，銀灰色的陣法猛地爆發出強光，強光中浮現出無數由霧氣組成的尖刺，尖刺如同暴雨般朝著三人射來。
林蕭的四合法則戰甲展開屏障，尖刺撞在屏障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屏障表麵頓時布滿細小的凹痕。「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看向本源之火，火焰的光芒已黯淡到極致，顯然快要撐不住了，「得想辦法毀掉它的陣法核心！」
少女突然指著虛空噬界獸的腹部：「那裡！它的鱗片顏色和彆處不一樣，好像是陣法的弱點！」
林蕭的破幻之眼立刻掃過，隻見虛空噬界獸的腹部有一塊巴掌大的鱗片呈現出暗紫色，那是被本源之火灼燒過的痕跡，鱗片下方的紋路運轉明顯比彆處緩慢。「它吞過暗影獸的殘餘邪念！」林蕭恍然大悟，「暗影之力與它的銀灰色法則相互排斥，那裡就是它的罩門！」
他的赤霄炎雷矛突然爆發出紫金色的光芒，這一次，他故意在光芒中混入了一絲暗影獸的邪念之力——那是從之前封存的暗紫色礦石中提取的。「雷烈，掩護我！」
雷烈的巨錘再次砸向虛空噬界獸的頭部，吸引它的注意力。虛空噬界獸的圓盤頭部轉向雷烈，六隻爪子中的四隻抬起，準備發動攻擊。就在這刹那的空隙，林蕭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赤霄炎雷矛帶著紫金色的光尾，精準地刺向那片暗紫色的鱗片。
「吼——」虛空噬界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暗紫色鱗片被雷矛刺穿的瞬間，銀灰色的陣法突然劇烈震顫，紋路中湧出大量的黑色霧氣，那是被排斥的暗影邪念。
本源之火彷彿找到了突破口，金色的火焰突然暴漲，順著雷矛的傷口鑽入虛空噬界獸的體內。怪物的身軀在火焰與邪唸的雙重衝擊下，開始從內部瓦解，銀灰色的鱗片一片片脫落，露出裡麵流淌著金色與黑色混合液體的內臟。
「就是現在！」林蕭拔出赤霄炎雷矛，同時引爆了矛尖殘留的初始法則，紫金色的爆炸在怪物體內炸開，虛空噬界獸龐大的身軀終於支撐不住，轟然倒塌在銀灰色的陣法中。
隨著怪物的死亡，陣法開始崩潰，銀灰色的霧氣如同潮水般退回虛空裂縫。本源之火拖著疲憊的身軀，將最後一絲金色火焰注入裂縫，裂縫在火焰的灼燒下緩緩閉合，隻留下地麵上那片透明的法則樹林，如同這場戰鬥的印記。
雷烈癱坐在地上，巨錘扔在一旁，大口喘著粗氣：「這畜生比暗影本體難對付多了，打起來跟撓癢癢似的。」
少女的破妄草正在修複透明的法則樹，綠色的藤蔓纏繞在樹乾上，透明的木質中漸漸重新泛起金色的光澤：「它好像不是來攻擊我們的。」她指著虛空噬界獸的屍體，屍體正在化作銀灰色的光點，光點中漂浮著一塊菱形的晶體，晶體裡封存著一段模糊的畫麵——無數與虛空噬界獸相似的怪物正在灰色空間中掙紮，空間的邊緣有黑色的裂縫在不斷吞噬它們的同類。
林蕭撿起晶體，破幻之眼穿透晶體，看到了畫麵的完整版：那片灰色空間正在崩塌，虛空噬界獸是逃出來的倖存者，它撕裂初始界域的裂縫，隻是想尋找新的生存之地。而那些銀灰色的霧氣，是它用來改造新環境的工具，卻沒想到會與初始法則產生衝突。
「它不是侵略者，是難民？」雷烈的表情有些複雜，他踢了踢地上殘留的鱗片，「那它也不該用這種方式進來啊。」
林蕭的目光落在重新閉合的虛空裂縫上，裂縫雖然消失了，但他能感覺到，那片灰色空間的氣息並未徹底消散，反而像一顆種子，潛伏在界域的法則屏障外，等待著下一次機會。「不管它是什麼，這裂縫絕不是偶然。」他握緊手中的菱形晶體，晶體表麵的銀灰色紋路正在與他掌心的初始法則產生共鳴，「灰色空間的崩塌，或許和三百年前的界域分離有關。」
本源之火在他掌心蹭了蹭，金色的光芒中浮現出一行小字：「灰界崩，萬域危，同源力，可相援。」
林蕭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它說灰色空間的崩塌隻是開始，其他界域也會麵臨同樣的危機，而我們的初始界域，與灰色空間有著同源的法則之力，有責任去援助它們。」
雷烈撓了撓頭：「援助？我們自己的麻煩才剛解決，還要去管彆的界域的事？」
少女的破妄草突然指向西北方向的天空，那裡的雲層正在快速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旋渦的中心，隱約能看到第二道虛空裂縫正在緩緩張開，裂縫中滲出的銀灰色霧氣，比之前的濃鬱了十倍不止。
「看來我們沒得選了。」林蕭的赤霄炎雷矛指向新的裂縫，紫金色的光芒在矛尖熊熊燃燒，「不管是危機還是責任，既然找上門來了，就得接下。」